張玉華愣了一下道:“我是在女兒的日記中發現的。”


    趙三叔“嗯”了一聲又問:“那你有沒有發現他們有舉止親密的行為或者其它可疑的行為?”


    “沒有。”張玉華不明白對方要問什麽,她有些生氣道:“總之你應該好好管管。”


    “張主任說的對,昨天我就把我侄子痛打了一頓,他說他和柳韻隻是普通同學,平時因為互相請教問題聯絡的多了一點---”趙三叔說了一大堆,最後下了定論:“我可以肯定,我侄子並不喜歡令愛,所以---”


    趙玉華有些生氣了:“那你是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我侄子不會對你女兒感興趣,你大可以放心。何況,我昨晚已經教育了他一頓,現在您是不是該回去管教一下您的女兒了?”


    “你---你亂扯!”


    趙三叔一本正經道:“我怎麽亂扯了?你現在管你女兒還來得及,她現在不過是單相思而已,不要弄到後麵不可收拾。”


    張玉華一張臉臊得通紅,從來沒有人這樣對她說話,她豈能容忍:“趙老板,我會過問的,不過希望你按照我說的做。”


    趙三叔不再說話,跑到窗口抽煙。


    趙天佑怕他看見,連忙蹲下,他的心快要滴血了。


    三叔這樣說倒是嘴上痛快,可自己和柳韻怕是沒戲了。有哪個丈母娘願意接受一個奚落自己的親家呢?


    叔啊叔,你這是在給我幫倒忙。


    張玉華怒不可遏,她轉身對著秦夢瑤道:“秦老師,你說句公道話。”


    趙天佑的耳朵豎起來了,他的心一陣抽動。


    秦夢瑤看了趙三叔一眼,平靜的說:“張主任,從目前來看我沒發現兩人孩子有什麽異常。當然,您發現了提前幹預也是對的,總之我會盡到職責,引導你女兒走出早戀的誤區。”


    這句話無疑是驗證了對方的話。


    本來換了其它家長,早就把自己的孩子看管起來了。


    可是張玉華見到趙三叔那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聽這家夥的口氣,倒像是自己的女兒主動勾引他的侄兒。


    張玉華哼了一聲,拿起包氣呼呼的摔門而去,看來她真的是氣壞了。


    趙天佑從地上爬起來,躡手躡腳的離開大樓,一溜煙小跑回了教室。


    教室門口,柳韻正和她媽說話呢。


    柳韻低著頭,眼裏含著淚水,張玉華對她指指點點,不停的數落。


    過了十分鍾,張玉華才離開。


    趙天佑剛露麵,就被柳韻發現了,她一下衝過去,拳頭盡往趙天佑的胸口捶。


    趙天佑趕緊帶她到了僻靜地,問道:“怎麽啦?”


    “你叔叔給我媽說了什麽,看把她氣成那樣?”


    “沒說什麽啊?我叔不是都給她解釋了嗎,他說我們倆什麽都沒有。”


    柳韻不依不饒:“可是你叔說我單相思你,要我媽管教好我,你叔叔太過分了。”


    趙天佑心說你媽才過分,你是沒見她過分的樣子。


    “好了,好了,咱們別爭了,回去上課。”


    柳韻不走,她拉著趙天佑道:“你叔叔太壞了。”


    我也知道他壞,可是這次他算壞對了。


    趙天佑心裏歎了一口氣,嘴上卻說:“這隻是個誤會,你就別計較了。”


    “可是他把我媽氣壞了,我媽對人很好的,他怎麽能那樣?”


    靠!你是沒見你媽那官太太的模樣!


    趙天佑心裏腹誹了幾句,他心裏實在煩悶,轉身就走。


    柳韻急了,一把拉著他道:“你幹什麽去?”


    趙天佑扭頭,鄭重的說道:“柳韻同學,既然你媽都說了,我還是不要糾纏你的好。”


    柳韻心裏一驚,她覺得整片天空都要坍塌了:“天佑,你是說我們---我們---”


    經過今天的事情,趙天佑總算領教了什麽叫做門第。


    以柳韻的身份和地位,她的父母根本瞧不起自己這種**絲,與其到那時候痛苦分手,還不如早做了斷。


    何況,昨晚上的事情給趙天佑敲了一記警鍾。


    自己以後的路多半腥風血雨,何苦連累別人擔驚受怕呢。


    趙天佑八歲學殺豬,十四歲開店,遠比同齡人想的深遠,可以說他完全以一個成年人的心態來對待感情。


    愛一個人就是要讓對方幸福,自己的人生路今後或許充滿血腥和艱難,又何必將一份不確定的感情扛在肩上。


    柳韻,從今天起我要放開你的手!


    趙天佑突然回過頭,他平靜的看著柳韻道:“柳韻,我們分手吧。”


    “分手?你要和我分手?”柳韻像是不認識他,呢喃自語,目光也變得呆滯起來。


    他要和我分手,他要和我分手----這句話如同炸雷在柳韻的腦海回蕩,她覺得自己的青春從這一刻開始凋零。


    “天佑,你---別走!”柳韻抓著他的手,死死的抓著,害怕對方一轉身就是隔世。


    趙天佑歎了口氣道:“柳韻,我們真的不合適。你媽說的對,像我們這種家庭的孩子根本就配不上你,所以我給你選擇的自由!對不起!”


    趙天佑拉開柳韻的手,柳韻死死不放,指甲在趙天佑的手臂劃出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趙天佑轉身就跑,他沒有回教室,而是跑到學校的停車場,跨上了自己的摩托。


    摩托一路飛奔,直衝大門口。


    一個保安站了出來,朝著他怒喝道:“小子,你的校牌!”


    “去你的校牌!”趙天佑一個加速,直接朝著保安衝過去。


    保安將身子一閃,趙天佑衝過了電動門,開到了大街上。


    上了環城路,趙天佑將車開得飛快,在極速的飛馳中感受心跳,用刺激來驅趕內心的悲傷。


    柳韻,不是我不愛你,而是這份愛太過沉重。


    趙天佑這樣想著,一滴眼淚忍不住墜落。


    天空愈發的昏暗,最後竟然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冬雨,冰冷的雨點打在臉上猶如刀割。


    這樣的天氣,這樣的心情,或許青春就是一場憂傷的幻夢,總是在某些特定的時刻不經意的讓人疼痛。


    冬雨迷蒙,天空昏暗,什麽樣的雨什麽樣的心情。


    為什麽,分手總要在雨天?


    (cq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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