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房間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趙天佑一骨碌爬起來,警惕的問:“誰啊。”


    “趙總,我是邵大通,能不能和你談談。”


    梅玲玲就要去開門,手都搭上了門把手卻又猶豫了。


    兩人住的是豪華套房,這讓邵大通看見了怎麽想呢?


    梅玲玲指了指趙天佑,趙天佑會意的說:“大通啊,天太晚了,我改了一天的卷子都累壞了,要不明天吧?”


    邵大通在門外道了聲“好”,對著大門敬了個禮,轉身下樓。


    轉角處,吳華正在抽煙。


    看見邵大通,他連忙丟掉半截煙頭問事情怎麽樣。邵大通搖頭說趙總要休息我明天再來,吳華連忙安慰他,說這件事情急不得一定要有耐心。邵大通依舊是那副天塌下來麵不改色的淡定,眉宇間既不見憂傷也沒見焦慮,好像這事情從來就沒有發生過。


    室內,趙天佑疑惑的說:“邵大通怎麽知道咱們住的地方?”


    梅玲玲不好意思道:“我的住址潘隊長知道,肯定是他告訴吳華的。”


    趙天佑別有用心的笑道:“剛才你怎麽不去開門?”


    梅玲玲啐了他一口,眼角眉梢都是濃的化不開的風情,她嬌嗔的說要是我開了門讓人家看見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那可是嚴重影響公司的形象,影響老板個人的形象。


    趙天佑雙手抱頭倒在床上,兩隻腳不停的抖動著,說:“我能有什麽形象?”


    “當然有形象,人家要看見了肯定會把你看做找小三的土豪,你奮鬥青年高大全的形象就全毀了。”


    趙天佑看了她一眼道:“你是怕毀了你的形象吧?”


    “作為一名劊子手,長成我這樣已經夠毀形象的了。”


    “劊子手什麽形象?”


    “膀闊腰圓,油光滿麵,還有一把猙獰的鬼頭刀。”


    “毀了就毀了吧,現在這年頭懷揣著道德,小心做人做事反而束手束腳,還是節操掉盡人清爽啊!”


    兩人討論的形象問題,在次日清晨徹底的破碎。


    吃完早飯,兩人剛走出門,在過道口看見了邵大通。


    邵大通就在那裏筆挺的站著,像一尊雕像,見到兩人,邵大通愣了一下,隨即淡定如常的走上來敬禮,笑著說趙總、梅總給個麵試的機會,我是個刺頭兵沒資格參加麵試和筆試。


    這丫的沒資格參加麵試也就罷了,竟然連必考的筆試也說沒資格,看來臉皮也不薄。


    趙天佑淡淡的掃了他一眼,無形中散發出強大的氣場,這一刻他仿佛就是掌控億萬資產的老總,正站在幾十層高樓的落地窗前豪情天縱的俯瞰遠方。


    邵大通終於流露出一絲膽怯,不過隨即麵色如常。


    趙天佑故意裝作非常厭惡的樣子皺了皺眉,說筆試你還得參加。


    邵大通的麵皮抽動了兩下,他嬉皮笑臉的說我的特長不在這上麵。


    趙天佑奇了,他隻是笑了笑,朝邵大通揮了揮手就帶著梅玲玲離開了。


    邵大通稍微遲疑,隨即堅定的攔住去路,說要和梅姐談談。


    梅玲玲以為這小子有什麽事,狐疑的跟著他到了轉角處,邵大通撓著腦袋道:“梅姐,看在戰友的份兒上你就給我個機會吧。”


    其實,梅玲玲當過射擊教官,武警總隊大半的新兵都帶過,邵大通也算他半個徒弟吧。


    可現在自己的身份變了,自己可是公司的副總,如果開了這個口子讓趙天佑怎麽想。


    小趙和自己私下打打鬧鬧,情同姐弟,但在外人眼裏還是要維護公司的形象啊。


    梅玲玲扳著臉說不行,邵大通死磨硬泡不過,竟然威脅梅玲玲道:“梅姐,你不念及師徒情分,我就告訴全總隊的戰友,你和趙總的關係不一般。”


    梅玲玲心裏那個氣啊,她踹了邵大通一腳,瞪著他說小子你是找死啊。


    邵大通不躲不閃,硬挨了這一下,非常開心的站在那裏。


    梅玲玲也不是善茬,她冷著臉說就算我和他有什麽那也是我的私事,你邵大通真要做那種散布謠言的人我也沒辦法。


    邵大通見這一招無效,臉皮再度一變,他趕緊笑著說我這不是和梅姐開玩笑嘛,咱小邵再不長進也不能做那種損害戰友階級感情的事情。


    說著,邵大通笑著揮手目送“梅姐”離開,笑得人畜無害。


    兩人說話的聲音很低,但以趙天佑的耳力還是聽了個一清二楚,他坐上車的時候說:“這個邵大通還真不簡單。”


    梅玲玲麵上一紅道:“你都聽見了?”


    趙天佑歎了口氣道:“你不惜自毀名譽也要維護公司形象,很難得啊。”


    接著,趙天佑話鋒一轉道:“這個邵大通到底有什麽能耐,吳華手下沒入選的刺頭兵多著呢,他怎麽就推薦這一個呢。”


    梅玲玲開玩笑道:“或許兩人感情好,是基友哦。”


    這個“哦”字拖著長長的尾音,趙天佑拍著方向盤大笑,說吳華要是聽見肯定和你拚命。


    半個小時後,兩人再度進入會議室。


    八十人隻有三十六人有資格參加筆試,梅玲玲宣讀名單的時候聲音有些顫抖,從內心深處來講她還是希望能給戰友們更多的機會。


    和上一次不同,這次出局的人明顯帶著幾分悲傷。不過大家都是軍人,經受的考核訓練也不少,大多數走的時候還是能鎮定的離開。


    緊接著就是筆試了。


    筆試的時間為二十分鍾,在這二十分鍾內,應試者必須回答各種刁鑽的問題。


    麵試進行了一上午,十多個人僅有兩人留下,聽說這麽低的通過率,連總隊長潘凱峰都坐不住了,他百忙中抽出空來請趙天佑和梅玲玲共進午餐。


    午餐的地點選在部隊食堂,部隊的夥房真不賴,燒的幾個菜都不錯,還有滿滿一軍用水壺裝的瀘州大曲,每人麵前都放了一壺。


    趙天佑和梅玲玲都說不喝酒,潘凱峰不樂意了,眉頭一皺道:“小梅啊,你還是不是我的兵?”


    “是。”梅玲玲堅定站起來,雙腳並攏敬了個軍禮。


    氣氛搞得有些緊張,一旁的吳華連忙打圓場,說小梅不是這個意思。


    潘凱峰一瞪眼說那是什麽意思。


    趙天佑二話不說,先舉起酒壺幹了一大口,道了聲“好酒”,梅玲玲也跟著幹了。


    潘凱峰見兩人都幹了,咧嘴一笑,他眼角的每一條皺紋都好似藏著一個秘密,他一邊吃菜一邊勸兩人喝酒,梅玲玲喝了幾口後終於有些犯難的說:“老領導,下午還要考試,我不能再喝了。”


    潘凱峰“哦”了一聲,表示理解,說既然你不能喝了,那就請趙總多喝點,你們下午留一個人主持考試就行了。


    梅玲玲心裏一下子著急起來,她終於明白老領導的意思了。


    那就是先把考官灌醉,剩下的兵都不用考了,直接招進去算了,今天上午那點通過率令潘凱峰很心疼啊。


    趙天佑也琢磨出來了,他笑了笑道:“梅姐,你到了武警總隊就像回娘家,見了老領導不喝兩杯說不過去。可是咱們下午確實有考試,這樣吧我替你應酬了,下午的考試就交給你了。”


    “好,痛快。”潘凱峰拍了一下桌子,叫警衛拿來幾個杯子,準備陪趙天佑開懷暢飲。


    說實話,趙天佑見過的領導也不少,但像潘凱峰這樣變著法子替下屬考慮的領導還真不多,他心裏也很感動。


    可是,商場總是殘酷的。


    一個公司要想發展壯大,必須用極其苛刻的眼光去挑選人才,抱著寧缺毋濫的原則,這樣才能在嚴酷的商海中生存。


    趙天佑暗暗歎了口氣,他一邊喝酒,一邊運起般若氣功,將喝進肚子裏的烈酒化解掉。


    潘凱峰喝,吳華陪著喝,三個大男人很快整完了一斤半白酒。


    潘凱峰有些詫異,他發現趙天佑好像還沒有醉的跡象,心說這小子真的神了,我還就不信灌不到你。


    潘凱峰將袖子一卷,提議和趙天佑劃拳。


    劃拳?本少從十歲起就和隔壁的王大牛劃拳,讓老廟街“拳王”輸得直搖頭,今天就陪你玩一把。


    兩人劃了十多拳,潘凱峰一拳都沒有贏,望著麵前一字排開的酒杯,他不禁有些犯難。


    吳華主動的說:“潘隊,你借我幾杯,下次還我。”


    潘凱峰不好意思道:“那好,你替我喝三杯,其餘的我自己喝。”


    酒品決定人品,看這潘凱峰也是一條漢子。


    趙天佑主動說:“潘隊,我也替你喝兩杯。”


    “好。小兄弟,不是我倚老賣老,畢竟歲月不饒人啊。”感慨一聲,潘凱峰將小酒杯裏的酒倒進啤酒杯一飲而盡。


    梅玲玲在一旁看著,心裏相當狐疑。她很清楚潘隊的酒量,絕對是公斤級的,這完全是幾十年磨煉出來的硬功夫。趙天佑不到弱冠的少年,有如此好的酒量,倒真令人刮目相看。


    潘凱峰喝完,頭已經有些暈了,不過他興致反而上來了,攛掇著吳華上。


    吳華硬著頭皮劃了十拳,也是輸多贏少,整整八杯酒擺在麵前等著他喝呢。


    這次可沒有誰替自己幹,還是硬著頭皮幹吧。


    (cq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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