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好,別動。”武庭厲聲嗬斥,他又給了武鋼兩下,武鋼半邊臉頓時腫的像饅頭,他委屈的說:“哥,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麽?”


    “你當然錯了,錯的離譜。我通過關係讓你進入老廟中學董事會,不是讓你去顯示權威,而是要你走上正道。可是你遇事衝動魯莽,生生的把這個大好局麵給破壞了。我揍你,還是輕的。”


    武鋼不敢吭聲,他的頭埋得很低,眼睛盯著地麵。


    “抬起頭。”武庭命令道。


    武鋼機械的抬起頭,望著他哥,他吃驚的發現,堂哥的鬢角不知什麽時候多了一撮白發,在燈下是如此的刺目。


    “哥,我--錯了。”武鋼違心的說,其實他心裏硬氣得很,他一直覺得混**就要敢打敢拚,費盡功夫搞教育,這算哪門子事?


    一開始武鋼從思想上就有些抵觸,以至於四麵樹敵,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武庭盯著堂弟,他的目光就像鋒利的三棱軍刺,好似要將對方的心肝挑出來在燈下仔細的看。


    武鋼有些害怕,他再次主動承認錯誤。


    武庭歎了口氣說兄弟,哥想讓你明白一個道理,黑社會是見不得光的東西。別看咱們豹堂在三合會中勢力最大,但上麵還有許多大佬盯著,社團內部也有不少敵人。哥要趁著這個機會打入天水市,收服巨鯨幫的殘餘勢力,甚至吞並猛虎幫。這樣咱們就能進入社團的高層,一旦掌控了整個社團,那咱們在湘北省就算是站穩了腳跟。


    武鋼有些聽不懂,他暈乎乎的說哥你現在都是堂主了,在三合會就連代理幫主的鄭會長都忌你三分,你還有什麽好怕的。


    武庭歎了口氣,無限滄桑的說混**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隻有不斷的強大,你才能有安全感。


    武鋼默不作聲,他憋了半天,說:“明天他們就要召開董事會了,幹脆今天晚上我帶弟兄們將這些董事一鍋燴了。”


    苦口婆心講了半天算是白費,武庭心頭火起,再度給了武鋼一個響亮的耳光。


    武鋼哭喪著臉,說難道就任由他們罷免我。


    武庭從牙縫中擠出四個字“見機行事”,然後一把將武鋼拽到跟前,耳語起來----


    清晨,霧氣消散,陽光滿天。


    湘北省地處山區盆地,濕熱多霧,秋天很少見到這麽好的太陽。


    老廟中學的操場上,少年們在陽光下盡情的揮灑中汗水,享受體育課的快樂,而在老廟中學辦公樓會議室,氣氛卻沉悶的如同陰霾晨晨的冬日。


    武鋼一掌拍在桌子上,將紙筆震起來來好高,他圓眼暴突,怒視著一幹董事道:“這麽說是一點餘地都沒有?”


    沒有人回話,就連主持會議的教育局長常開遠也有些發怵。


    亡命徒,這是個徹頭徹尾的亡命徒,常開遠得出這樣的判斷,他偷偷的摸出手機,準備給公安局的同誌打電話。


    武鋼淩厲的目光如同重型機槍掃射全場,他怒聲道:“我進入這個董事會是合法合理的,你們沒有資格罷免我,你們的做法也是違背了公司法。”


    或許覺得威懾還不夠,武鋼掏出手機,給附近的小弟們打電話,不到五分鍾,隻聽見樓梯口響起沉悶的腳步聲,一群彪形大漢站在門口,怒目而視,氣氛陡然緊張。


    武鋼猙獰一笑道:“這裏有一份文件,在場的人簽了就可以離開,否則我隻能把他從樓上扔下去。”


    說著,武鋼拿起文件走到了常開遠麵前。


    武鋼是個粗人,他自然不會什麽文件,這份文件是武庭昨晚上召集麾下的智囊草擬的,隻要在場的人都簽了字,就能從法律上確保武鋼的董事地位。


    常開遠望著武鋼,他畢竟是代表政府的官員,在這個時候不能服軟,常開遠沉聲道:“武鋼,你用武力威脅,已經嚴重的侵犯了我的人身權,這份文件我不能簽。”


    武鋼皮笑肉不笑的說:“常局長,別給我說什麽權利,這份文件你不簽也得簽。”


    說著,武鋼低聲道:“我記得你有個獨生兒子叫常笑是吧?你要不簽,我保證讓他這輩子都娶不上媳婦。”


    威脅,**裸的威脅。


    看著對方血紅的眼睛,常開遠終於變了臉色。


    “簽!”武鋼“啪”的一下將文件按在了桌上。


    一個董事見勢不妙,正要撥打手機,兩名彪形大漢突然上前反扭住他的胳膊,將他硬生生的摁在了桌上。這名董事剛要喊叫,兩名混混突然抓起一塊破布塞進他嘴裏,隨即一拳砸在他的嘴上,砸掉他好幾顆牙齒。


    驚懼之下,這名董事隻能抓起筆,顫抖著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武鋼笑著說:“常局長,你是這裏最大的官兒,我給你考慮時間,我先讓他們簽。”


    常開遠怒目而視,他想過對方會動手,沒想到是這般**裸的暴力威脅。


    其實,常開遠來之前已經通知了銀華區公安局,隻是不知道為什麽,公安局的人遲遲沒有出麵呢。


    眼看時間一點點的過去,武鋼步步緊逼,常開遠就像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


    “吱呀”,過道裏的門開了,武鋼吃了一驚,喝問道:“誰?”


    “服務員,倒開水。”


    武鋼示意手下開門,一名女服務員拎著開水走了進來。


    武鋼遞過茶杯,就在這個時候這名服務員做了個令人大吃一驚的動作:她將開水壺舉過頭頂,猛地砸在武鋼頭上。


    滾燙的開水四濺,武鋼整張臉被燙的通紅,他慘叫著栽倒。


    小弟們蜂擁而上,準備擒住這個搗亂的服務員。


    這名服務員突然在腰間一摸,舉起手槍道:“別動,誰動我打死誰!”


    水房裏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十幾名警察衝了進來,用同樣標準的姿勢舉槍瞄準。


    這名女服務員不是別人,正是冷傲雪。


    接到上級的命令後,冷傲雪做了精心布置,她料到武鋼會動粗,索性將弟兄們藏在消防通道裏,自己化裝成倒開水的服務員潛伏下來,時機一到立刻動手。


    悍不畏死的亡命徒畢竟是少數,麵對黑洞洞的槍口,混混們舉手投降。武鋼還在負隅頑抗,手上上了鐐銬嘴裏還罵罵咧咧極不老實,冷傲雪走過去一腳踹在他的腰眼上,武鋼登時疼的昏了過去。


    “帶走!”冷傲雪大手一揮,將武鋼和他的小弟全部押走,會議室又恢複了寧靜。


    拔掉這些刺頭,剩下的事情就好辦多了。


    不過,會議室的氣氛再度緊張起來。


    常開遠用威嚴的目光掃視著在場的董事,那些簽了名字的董事瑟瑟發抖,生怕局長大人怪罪。


    雖然武鋼被抓走了,但該走的程序還是要走。


    常開遠決定放過那些軟骨頭,他繼續主持會議。


    經過在場十一位董事舉手表決,一致讚同罷免武鋼的校董職務,至於他用暴力威脅與會人員的事情,將交由公安機關依法查處--


    走出會議室,常開遠總算鬆了口氣,他叫司機開車去區政府,他要當麵向歐書記匯報情況。


    副校長武鋼被抓了,這個消息就像長了翅膀,很快傳遍了校園。


    很多學生激動的又跳又叫,更有甚者直接衝進煙花鋪子,買了三千響的鞭炮慶祝,此情此景令鄔倩倩直搖頭,心說武鋼混到這份兒上,被抓並不奇怪。


    整個事情的操盤手趙天佑靜靜的站在一旁,兩條濃眉緊皺,並沒有太多的開心。


    鄔倩倩奇怪道:“小趙,這次你居功至偉,應該高興啊。”


    趙天佑看了一眼狂歡的同學,悠悠一歎道:“我不是他們,我沒有什麽高興的。”


    一個十七歲的少年,說話如此滄桑,鄔倩倩心中一緊道:“小趙,你是不是有什麽煩心事?要不你說給我聽聽。”


    趙天佑笑了笑說:“有福可以同享,煩惱就免了,再說了我現在要做大事,煩惱隻多不少。”


    說著,趙天佑雙手插在兜裏,淡定的走出教師樓。


    在出大門的時候,趙天佑意外的遇見秦夢瑤,她正和一幹學生在慶祝呢。


    剪除禍害,正義最終戰勝邪惡,這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可是趙天佑偏偏沒有心情,畢竟武鋼不過是一片枯葉,摘下他並不困難,而武鋼背後的武庭卻是一座龐大的森林,也是趙天佑要麵對的強勁對手。


    如何用最充分的準備應對對手的反撲,這是趙天佑下一步要考慮的問題。


    腦子裏想著事情,幾百個念頭不斷的撲騰,心完全靜不下來,趙天佑索性回到香滿園會所。


    會所裏,甘婷婷和任彪兩位表兄妹正在談話,內容真的少兒不宜。


    任彪問:“婷婷,這麽久了你怎麽還沒有把我老大給拿下?”


    “表哥,你以為這麽容易啊。”甘婷婷沒好氣的說。


    任彪嬉皮笑臉道:“女追男不過隔張紙,是你太不用心,還是條件太差啊?”


    甘婷婷不自覺的挺了挺豐滿的胸脯道:“都不是,是緣分沒到。”


    “緣是天定,分在人為,表妹,哥是真心替你著急。”


    “別著急我,你還是想想你的女神方青蕪吧。”


    “對啊,你不說我都差點把她給忘了。這段時間我在學校還是碰見她幾次,不知道她和老大發展的怎麽樣了?”


    “不怎麽樣,應該說你還有機會。表哥,像你這麽英俊瀟灑年輕有為的青年就應該大膽追求愛情。”


    以趙天佑的耳力,這些話自然聽到了,他連連搖頭,心說這都是些什麽亂七八糟啊。為免尷尬,趙天佑故意加重了腳步,驚動了兩人。


    (cq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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