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蛙人也看傻了眼,龍詩心看到這些金條,突然想起了什麽:“這保險箱不會是孔家的贖金吧?”


    一幹手下用奇怪的眼光看著龍家三小姐,龍詩心冰雪聰明,她覺得自己多嘴了。


    趙三叔背負著雙手,圍繞著保險箱轉了一圈,問了手下幾個問題。


    “保險箱是在什麽地方撈到的?”


    “水下一百米處。”


    “那就是沒人看見了?”


    “絕對沒人知道。”


    “好,這些東西是老天爺賜給咱們的,收起來!”趙三叔大手一揮,就把這十億收入囊中,收的心安理得。


    龍詩心把臉轉到一邊,在她看來無論心上人做什麽都是對的,哪怕是打劫也這麽有風度。


    趙天佑則在心裏打起了小算盤,心說自己的項目要上馬了,要是三叔的指縫能夠漏下一星半點的,自己也能沾點光。


    趙三叔收好金條,慢條斯理的說:“詩心,就要靠岸了,你回去吧。”


    “你呢?”龍詩心依依不舍的問。


    “我--”趙三叔笑了笑道:“這一次救你動靜鬧大了,燕京那邊很快就會傳開的。我不是怕事的人,可是我也不願意沾惹這些是是非非,我還是找個沒人的地方清靜一下。”


    “那---”龍詩心想了想,狠下心道:“我留下來陪你。”


    有好戲看了,趙天佑也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主兒,他在旁邊說三叔,你就讓嬸嬸留下來吧。


    趙三叔雙目一瞪,說小子我是去殺人,這種事情難道也叫你嬸嬸陪。


    龍詩心失望的歎了口氣,說我還是在西湖龍家等你,你別忘了。


    說著,龍詩心飄然而去。


    指揮艙隻剩下叔侄兩人,氣氛變得沉悶凝重,趙天佑看著自家叔叔,今天這個世麵算是長見識了。


    什麽開寶馬坐奔馳泡妞都弱爆了,像老貨這樣開潛艇兜風那才叫酷斃了!


    可是能夠指揮潛艇救人的能是一般人嗎,三叔啊,三叔,你到底是什麽來頭。


    心裏的疑問如同燒開了的水一般撲騰,趙天佑愣是忍著沒問,他知道問了也是白問。


    不過,對麵的趙三叔主動開口了:“天佑,你想問什麽就問吧。現在這地方上不見天日,下不見海底,什麽都可以問。”


    自己設想過無數次知道真相的情景,可就是想不到會在深海航行的潛艇裏。


    可是越是要知道真相的時候,趙天佑的心反而越是慌亂。


    侄子不開口,趙三叔主動講了起來:“天佑,今天的事情你都看見了。我能夠調動軍事力量,我是軍隊的人。確切的說,我就是龍魂組織的首領――修羅。”


    阿勝是龍影的人,龍影是龍魂組織的一個分支,起初趙天佑就推測三叔很可能是龍魂的人,隻是他沒有想到自家三叔竟然會是龍魂的首領修羅。


    龍魂是什麽樣的組織?那可是華夏國最神秘的影子部隊。


    趙天佑大張著嘴巴,好半天他才平複下來,問道:“三叔,我父母又是誰?”


    “你父親趙破虜是我大哥,他是個頂天立地的漢子,可惜---可惜英年早逝。你母親叫東方美雲,在你父親去世的第二年也抑鬱而終-----”


    說到後麵,趙三叔的語氣愈發低沉,每個音符都好似從壁立千仞的山崖中擠出來似的吃力。


    “那---他們到底是怎麽死的?”


    趙三叔沉默一陣,長歎一聲道:“天佑,他們都是為國而死,死的偉大光榮-----過段時間,我會帶你回一趟燕京的趙家,見一見爺爺。”


    爺爺,自己還有爺爺?


    從小和三叔一起過活,混跡於市井,突然之間聽說自己出身名門望族,還有一個未見麵的爺爺,人生的轉折也太快太急了,讓人接受不了。


    趙天佑愣了一陣,他苦苦一笑道:“三叔,那我現在應該做什麽?”


    “當然是做你該做的事情。”


    趙天佑想了想道:“三叔,你不會叫我回學校讀書吧?”


    趙三叔笑了笑,帶著中年男人特有的滄桑味兒:“天佑,你覺得讀書能夠造就一個英雄?”


    當然不能,古人的詩就說的好“坑灰未冷山東亂,劉項原來不讀書。”


    秦始皇認為焚書坑儒,控製思想就能維係王朝的長治久安,殊不知亂世之中強橫悍勇的草莽之輩從來就不是讀書人。


    讀的書越多,越喜歡瞻前顧後,而在社會上闖蕩更多的是靠膽識。


    趙天佑仔細琢磨著這些話,覺得這一趟公海之行的確見了世麵,大世麵---


    燕京,又是一年北國之秋。


    在香山之畔的一座四合院裏,一個老人正坐在窗前靜靜的看著窗外的楓葉。


    夕陽是無限美好的,正如老人平淡而幸福的時光。


    作為華夏國四大家族的族長,錢鋒一生可謂是風光無限。


    可是,再強的人也有衰老的時候。


    錢鋒過了六十,就開始擔心繼承人的問題,膝下的幾個兒子雖說都不錯,可總是缺乏了一種敢於擔當的大氣,以至於自己現在還不能放手。


    老人靜靜的想著心事,不由自主的折下一枚火紅的楓葉,放在眼前細細的觀賞。


    管家走了進來,他輕輕的走到老人麵前,躬身說老爺,趙家老三又出現了。


    錢鋒吃了一驚,詳細的問了起來,管家回答的很詳細,好像他親臨現場觀看了這一切。


    “趙長峰,趙破虜---我真羨慕趙老爺子!”錢鋒不鹹不淡的說了句。


    管家將頭埋得更低,這些敏感的話題不是他能置喙的,他隻靜靜的等待主人的吩咐。


    果然,錢鋒再度開口了:“趙家老三玩世不恭,閑雲野鶴慣了,他這次為什麽會跳出來呢?難道當年的燕京事件還沒有給他點教訓?”


    管家笑了笑說:“他畢竟是個年輕人,和龍家三小姐又有婚約--”


    “婚約?他的婚約隻是一張紙,否則他又何必訂婚五年都沒有完婚呢?不管怎麽說,趙家的人有了動作,我們錢家也不能看著,你拿我的名帖去孫府,就說我要去拜會孫老爺子---”


    京城的天香會所,一幹名媛淑女正熱烈的談論著。


    “聽說當年京城四公子中的趙家三少趙長峰又現身了?”


    “真的嗎,是怎樣一回事?”聽到趙三公子,一幹名媛都瞪大了眼睛。


    對於她們中的很多人來講,縱然年華老去嫁做他人婦,但趙家三公子永遠是心中深藏的春夢。


    知道內情的人麵上顯露出一絲得意,賣弄的說:“事情是這樣的,龍家三小姐在公海賭局中被劫持,危急時刻趙三公子用潛艇擊沉了綁匪的船,並且還帶著龍家三小姐在公海上兜風。”


    “天!兜風?開著潛艇兜風?”一幹名媛淑女就像發現了新大陸般激動。


    其中一個名媛歪倒在沙發上,以手撫心道:“好一出英雄救美,可惜他救得不是我。”


    一句話戳中淚點,一幹名媛紛紛垂下螓首,低眉歎息。


    昔年趙三公子縱橫京城,流連歡場,雖然偷得芳心無數,卻不曾真的愛上過誰。


    可是今天的消息徹底的粉碎了一些人的春夢,將僅有的希望都粉碎了,隻剩下無盡的歎息,就像風中的楓葉在喟歎菁華不再般作別枝頭----


    能夠碎盡天下紅顏心,卻又令無數名媛癡心不悔,放眼四海,唯有趙家子!


    這些事情趙三叔都不關心,他一回到老廟街,又變成了那個不修邊幅滿嘴胡言的猥瑣大叔,整天泡在田寡婦的茶館裏,任憑趙天佑忙來忙去也不會搭把手。


    這個老貨一點都指望不上,趙天佑憋了股勁兒,決定靠自己的力量擊敗三合會。


    可是,趙天佑還沒有動手,對方卻先動手了。


    最先遭殃的不是趙天佑,而是石榴。


    武庭的人襲擊了石榴的帝王會所,激烈的槍戰中小飛哥為了掩護石榴身中數彈,當場氣絕。而劉旺被五個一流刀手追砍,重傷昏迷,石榴和紅紅趁亂逃離,等趙天佑收到消息趕來的時候,現場已經是一地狼籍。


    小飛哥躺在地上,屍體被大片鮮血包裹,已經看不出模樣。


    冷傲雪指引著一幹警察驗屍,沒空搭理,趙天佑坐了下來,他向石頭要了一根煙,點上就抽。


    梅玲玲皺了皺眉頭,柔聲道:“天佑,別難過。”


    “我--沒什麽。”趙天佑深深的吸了一口煙,讓煙霧刺激著肺部擴張,好似要將心頭的壓抑一股腦兒的擠壓出來:“梅姐,石頭、莊明、邵大通,還有車小軍,今天哥幾個都在,你們都看見了。咱們以後的路或許就是這樣,你們後不後悔?”


    話說的很重,在場的人都沒有誰退縮,毫不猶豫的點頭說“不後悔”。


    “好!”趙天佑霍地站了起來,將抽了一口的煙扔在地上踩滅道:“你們先回去做事,這件事情我會處理的。”


    梅玲玲走了幾步又不放心的回來,拉著他的胳膊道:“小趙,你可別衝動。”


    “我不會衝動。”趙天佑咬著牙齒道:“梅姐,這回我算是看清了,武庭這樣的人是不折不扣的冷血殺手。既然他崇尚暴力,我就用暴力來對付他。”


    梅玲玲歎了口氣,隻說“你小心點”,就乖巧的回公司做事去了。


    趙天佑坐了一會兒,也沒和冷傲雪告別,而是直接回到了老廟肉鋪。


    三叔不在,老槍的屋子卻亮著燈。


    趙天佑敲開對方的門,老槍正舉著手上的槍比來比去。


    老槍總是這樣,一有空就把玩手裏的槍,好像槍已經成了他生命的一部分,須臾不可分離。


    (cq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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