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香甜的長長的吻,長的像過了一個世紀。


    良久,柳韻推開對方,一臉羞紅,燦若雲霞。


    青絲垂落,凝眸以對,沒有任何詞語能形容這一刻的美好。


    趙天佑看著對方清麗的麵龐,不禁愣神。


    這麽大膽,這可不是柳韻的風格啊。


    柳韻好像看透他的心思,用手指絞弄著自己的衣角,眼神平靜,好似深秋月夜下的寒潭,那種靜謐的氣息讓人想起《詩經》中的名篇“靜女其姝---”


    趙天佑深深的吸了口氣,他還在回味剛才的吻,那個吻就好像是浸泡了蜂蜜的牛奶,每一寸時光都散發著玫瑰的芬芳。


    “柳韻,那個---我該走了。”


    “天佑,這次真的謝謝你。”


    又來了,這句話你都說了幾十遍了。


    柳韻突然一把抱住他,在他臉頰上又親了一口:“剛才那個吻是獎勵,這個吻就算是贈送吧。”


    說完,柳韻下車跑開了,遠遠的對他招手。她優美揮手的風姿在燈光下定格,讓人想起哪些青春年少的美麗時光---趙天佑淡淡一笑,調轉車頭離開。


    剛才那一刻曆曆在目,揮之不去,趙天佑索性打開音樂,放的是一首老歌“好喜歡看你,純潔的眼眸,一片蔚藍的晴空---”


    聽到一半,接到木頭的電話:“老大你快來,劉飛出事了。”


    劉飛躺在醫院,他的腳上纏著繃帶,一條腿骨折了。


    麵對趙天佑的詢問,劉飛隻是笑了笑,說沒事兒是自己不小心跌倒的。


    跌倒?跌倒能把骨頭給弄斷,難道這小子去攀登喜馬拉雅弄的?


    趙天佑不吭聲,靜靜的走到門外,不一會兒木頭提著盒飯進來了,趙天佑就在門外仔細的聽。


    房間內,劉飛神情黯淡的長籲短歎。


    木頭白了他一眼道:“你又去給甘婷婷送花了?”


    “是啊。”


    “你還真是癡心不改啊。”


    “沒辦法,我就這點愛好。”


    木頭沒好氣的將盒飯放在桌上,說你的愛好還挺獨特的,就是喜歡被女神虐,虐的越慘你越開心。


    劉飛連忙糾正道:“我這腿可跟她沒關係。”


    “沒有直接關係,但有間接關係。你要不去追她,那個安金華能對付你嗎。”


    門外,趙天佑劍眉一挑,不怒自威。


    安金華,是他打了自己兄弟,他必須為此付出代價。


    房內,劉飛幹咳了兩聲,低聲道:“你小聲點,別讓老大知道。”


    “為什麽?老大一直關心我們哥幾個。”


    劉飛低下頭,說就是因為他關心我,我更不能讓他為我操心。接著,劉飛自嘲道:“我就一屌絲,幹嘛非要去追女神呢。”


    木頭連忙拍著他的肩膀,安慰他說女神也是人,不想吃天鵝肉的癩蛤蟆也不是好癩蛤蟆。


    “我是癩蛤蟆?”劉飛翻著白眼道:“木頭,我發現你有一個特點。”


    “什麽特點?”


    “你是那種安慰人能安慰到死的人。”


    木頭也笑了,他坐在劉飛的床邊,說其實咱們都一樣的屌絲,隻有老大是男神。


    劉飛大笑,牽動肌肉,疼的齜牙咧嘴:“木頭,其實我一直都很傻逼。你看小學的時候,肌肉一塊塊會打架的人就牛逼;中學的時候成績好,會打球就牛逼;大學的時候開好車泡美女就是牛逼---每天我就看著這些牛逼的人飄來蕩去,自己一個人躲在角落裏傻逼。”


    外麵,趙天佑也笑了,卻是苦澀的笑。


    他太了解自己的兄弟,都不想給自己添麻煩。


    這些年自己進步很大,自己的兄弟們卻一直原地踏步,過著常人的生活。


    現在,自己有責任幫他們一把了。


    趙天佑推門進去,大著嗓門道:“我才出去撒了泡尿,就聽見你這家夥傻逼牛逼的吹了一通。不就是泡妞失敗嘛,有什麽大不了的,等你傷好了,到我公司來找我。”


    木頭拍手叫好,羨慕的看著劉飛說這下好了,跟著老大以後你至少也是個千萬富翁。


    劉飛感激的望著趙天佑,說老大,就怕我做不好。


    趙天佑大手一揮,說做不好可以學嘛,失敗是成功他媽,這些名言你背的比我熟。


    劉飛背轉頭,悄悄用手背擦了擦眼角的淚,一臉燦爛的笑:“老大,今後我就跟你打拚了。什麽女神,什麽愛情都他媽的浮雲!”


    “這就對了,別多想,我出去一趟。”


    趙天佑出了門,先去香滿園會所,他要找甘婷婷了解一下情況。


    甘婷婷正在算賬,見趙天佑麵帶怒色的走進來,詫異的問發生了什麽事。


    趙天佑盡量放平語調說劉飛被打了,甘婷婷吃了一驚,她意識到了什麽問是誰幹的。


    趙天佑說是安金華幹的,這件事情很蹊蹺啊,劉飛好端端的怎麽會惹到安金華。說完,趙天佑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甘婷婷。


    甘婷婷理了理鬢發,麵色緋紅的說:“安金華前幾天經常跑來給我送花,劉飛和他撞上了,安金華的手下就打了劉飛。”


    趙天佑有些火大:“這麽大的事情你怎麽不告訴我?”


    甘婷婷愣了,相處這麽久她從沒見過對方發這麽大的火。


    “你這麽忙,我也碰不到你。我就先給木頭說了,讓他先照料著。”


    甘婷婷看他的目光一直不善,不免著慌道:“天佑,你是不是怪我?”


    這件事情說來甘婷婷也沒什麽錯,趙天佑將一肚子的火壓了下去,說:“我能怪你什麽,劉飛是我兄弟,可你喜歡誰是你的事,誰也沒有權利要求你做什麽。”


    甘婷婷一顆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她拿出這個月的賬本給趙天佑看。


    趙天佑每翻上兩頁,門外響起了汽車喇叭聲。


    一輛黃色的跑車停在香滿園會所門口,安金華正手捧鮮花春風滿麵的站在門口,甘婷婷見這架勢,心虛的躲在趙天佑身後道:“這個家夥又來了,真討厭。”


    趙天佑正滿肚子的火沒處發泄,對方撞上來正好。


    他一個電話打給石榴,石榴正和紅紅做瑜伽呢,她問發生了什麽事。


    趙天佑低沉的說找兩個手腳靈活的兄弟,對付一下安金華,說完他就掛了電話,若無其事的看賬本。


    甘婷婷擔心地說:“天佑,安家在天水市也是有勢力的,你真要動手?”


    “放心,我有分寸,現在是法治社會,我不會弄死他。隻不過讓他吃點苦頭,長點記性。”


    趙天佑嘴上這麽說,其實心裏已經動了和對方開戰的心思。


    華龍房地產要開發,金華集團是繞不過去的一道坎兒。


    彼此都有除掉對方坐大的意思,商場上的明槍暗箭在所難免。


    從小趙天佑的哲學就學的很好,對這件事情他看的很明白,“誰是我們的敵人,這是革命的首要問題”這句話他奉若圭臬。


    看見安金華走了進來,趙天佑笑著招呼了句,然後就出了會所。


    這個人真討厭,甘婷婷不理睬,低頭算賬。


    安金華看了看遠去的趙天佑,覺得對方還算給麵子,現在是行動的好時機啊。


    安金華將鮮花遞到甘婷婷麵前,笑著說送給你的。


    甘婷婷一把將花推開,說:“安總,歡迎你常來香滿園,鮮花還是留給你的女朋友吧。”


    “可是我沒有女朋友。”安金華嬉皮笑臉的說了句,死死的盯著甘婷婷看,看到甘婷婷心頭火起:“我要做事了,沒什麽事我先走了。”


    安金華碰了一鼻子灰,他是個很有涵養的人,將鮮花放下就轉身出門。


    隨從安洋不滿的撇嘴道:“老大,這個女的有什麽好,犯不著低三下四的追她。”


    “你懂什麽。”安金華的嘴角浮出一抹冷笑,他對著甘婷婷婀娜多姿的背影出神道:“小子,吃不到的葡萄才最疑惑,對付這種女人就是要和她慢慢磨。”


    安洋還是不懂:“那多費事兒啊,還不如去五星級大酒店找幾個上品小姐。”


    安金華氣得一張臉通紅,罵了句“庸俗”,然後喝令對方開車。


    安洋發動跑車,一路疾馳很快上了二環路,朝著北都市駛去。


    天水市和北都市相隔不過幾十公裏,高速公路隻要半個小時。


    就在安洋將車開出高速的時候,車胎爆了。


    一片驚慌中,安洋牢牢掌控方向盤,不斷的點刹,終於將車停在了應急車道上。


    “怎麽回事?”安金華跳下車問。


    安陽卷起袖子,將車檢查一遍,發現車胎上有兩個窟窿。


    “爆胎了。”


    “倒黴!”安金華看了看表,下午還有個重要的拍賣會,父親叫自己務必參加,遲到了可不好。


    總算他的運氣不錯,一輛紅色本田停在他身邊,一個美女摘下墨鏡對他嫣然一笑道:“安少,上車嗎?”


    這個美女身穿紅色皮衣,身材熱辣火爆,安金華看的怦然心跳,他謹慎的問我們認識嗎。


    美女嬌笑一聲,說安少就是健忘,上次在香巴拉夜店咱們還喝過酒。


    安金華想了想,自己泡夜店的時候多了,指不定是哪個鍾情自己的mm呢。


    其實,這美女正是紅紅。


    車胎是紅紅的手下戳爆的,戳的非常有分寸,在車胎表麵劃一道不深不淺的口子,車輛高速行駛的過程中自動爆胎,做的是天衣無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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