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換衣服”,其實隻是一人發一身手術服套上,帽子、手套、鞋套穿戴整齊而已,想偷窺許院長更衣的話還是別做夢了。待收拾完畢,雅格便帶他倆離開更衣室,踩著整潔平滑的磨砂凝石地麵走向棚屋中心。


    “沒想到挺幹淨的啊。”w大感意外:“而且一點兒也不臭!就是稍微有一點兒‘鄉土氣息’,不過不難聞。我還想著這裏麵一定臭得熏死人呢!”


    雅格笑著說:“不幹淨怎麽行啊,生物學最怕‘汙染’二字了,一點兒紕漏都不敢有。”


    許恬婌“哼哼”冷笑一聲:“是嗎?”


    雅格趕快承認:“嘛,黑曆史的確也有過。我聽說農學院剛成立的時候安全觀念很差,簡直一點防護意識和措施都沒有;老師教授如何給牲畜接生時,竟然讓學生赤手伸進雌性人類全是血的產道裏。後來韋斯特老師狠抓教學和實驗安全,農學院的衛生狀況才慢慢好起來了……”


    w和許恬婌一邊聽介紹一邊往前走。棚屋內部未設隔牆,使得整個大棚成為一間完整的大廳,麵積足夠辦一場千人舞會;房頂倒是不高,四五米樣子,led燈布滿吊頂,光如白日,照得w沒法抬眼。


    繁殖工場位於大廳中央,場內數百台各種形狀和規格的拘束架整齊森嚴、明光奪目,大部分都沒閑著;還有幾處金屬製成的圍欄人圈,距離遠看不清楚,但w能聽見那裏頻頻傳來雄性人類射精時高亢的吼叫聲,估計不下二三十隻,叫得此起彼伏好生熱鬧。


    w隻顧看新鮮,結果忘了看路、一頭撞在前麵已經止步的許恬婌背上。許恬婌“哎呦”一聲,小手揉著後心,沒好氣地回頭瞪他一下:“幹嘛?”


    w大惶恐:“沒啥!忘了看路!……”


    “再給我搗亂,這輩子別想見老婆孩子了!”


    “是!”


    他倆還在拌嘴,雅格已麵向前方恭敬施禮:“韋斯特老師,許院長來了。”


    “好的。”


    一個生硬的程序合成音,單調冰冷,沒有抑揚頓挫,且夾帶著陣陣重症哮喘似的雜音,聽著叫人渾身上下癢癢得不行。這,這不是米-戈語音合成器的動靜麽?w一驚,循聲一望,前麵哪有什麽扶蘭·韋斯特——和雅格說話的根本不是“人”,而是一台奇形怪狀的機器!它全高兩米有餘,模樣極像中學生物課本裏畫的有尾噬菌體:中間是碗口粗的彈簧狀圓柱,一米多長;下端輻射出六條帶關節的“腿”,比十來歲女孩兒的小指還細,成“∧”形穩穩當當支架在地上,“足”尖寒光凜凜,異常銳利,看著都疼;一個半透明的正二十麵體高舉在圓柱頂端,直徑半米左右,璀璨瑰麗,渾如一顆精雕細琢的驚世巨鑽——


    這顆正二十麵體“巨鑽”的核心,“冰凍”著一枚大腦。


    “謝謝你,雅格,你可以回去忙了。”名為“韋斯特”的機器說道。


    “好的,韋斯特老師。”雅格轉身離去,臨走特地衝w揮揮手:“再見啦,史密斯先生,回頭聯係哈。”


    “……”


    雅格漸漸走遠。


    “喵帕斯,韋斯特老師!”許恬婌突然笑眯眯地來了一句。


    “聽不懂,請說通用語。”仿佛扭臉看人一樣,“巨鑽”轉動半圈,機器開始邁出細長駭人的腿腳,徐徐走向她和w:“許院長一向無事不登門,今天來此,定是有求於我。久違了,雁翔宇同學。沒想到你還活著。”


    w擰著眉頭屏著氣:“你真是扶蘭·韋斯特老師?”


    “如假包換。”韋斯特回答:“軀殼已死,大腦仍存。借助米-戈的腦缸技術,現在的我已接近永生。”


    許恬婌剛想開口談正事,韋斯特又說:“且慢,許院長,我這裏人手太少忙不過來,如果想談正事,我建議邊談邊工作。許院長是女士,不方便,我請雁翔宇同學代勞好了。”


    “代勞?幹嘛?”w一股上了賊船的感覺。


    韋斯特抬起一條長腳,指指右手邊幾排銬滿人類的拘束架:“取精。”


    w一時間滿頭大汗:“這……不幹不行啊?”


    韋斯特聲如冰霜:“不幹就滾,什麽忙我都不幫。”


    “那……咋取?”難道用手擼?!


    韋斯特逐條介紹:“一、手握法。就是‘擼’。”


    許恬婌笑得超開心:“對,精彩在‘握’,雁先生試試不?”


    “pass!”w強烈懷疑韋斯特是跟許恬婌串通一氣存心整他。


    “二、按摩直腸。需要用手插進人類的直腸,按摩相關部位把精液擠出來。”


    “pass!”手插進肛門摳便便,這這這豈不比擼管還慘啊!?


    “三、電擊法。用電流刺激腰薦部神經引起射精,需要牲畜接受全身麻醉,存在一定風險。而且電擊容易讓人類感到刺痛、血壓升高,嚴重的可能導致抽搐和長時間嘔吐。”


    “pass!”這個口味也不輕啊!人類長得跟我們一模一樣,電得渾身抽搐嘔吐不止什麽的,實在看不下去啊!


    “四、使用取精器。個人強烈推薦。”韋斯特用另一隻腳指指旁邊地上幾件器械:“使用方法和男性自慰器一樣,無需手掌直接接觸。少年不來一發嗎?”


    w絕望得像看見了世界末日:“還有別的選項沒?”


    “沒有。四選一。”


    許恬婌不失時機地補槍:“我覺得第四種比較好。雁先生呢?”


    “……”


    還是選神器吧。w眼一閉、牙一咬、心一橫,媽了巴子的,為了幹挺甲蟲族、救出小黑救出老婆,讓老子幹啥都行!他甩開大步過去撿起那堆器械,故作輕鬆地望著許恬婌和韋斯特:“這東西怎麽用?”


    “用嘴吹。”韋斯特說。


    許恬婌“哈哈哈哈”笑得前俯後仰。


    事實證明許恬婌笑得有點早——取精器其實沒那麽可怕,“用嘴吹”隻是說取精器的內胎要充滿空氣和溫水才能用,職業ai(取精員)通常都是直接用嘴吹,畢竟就這麽小個東西,打氣筒什麽的既無必要也不方便,鼓起腮幫子吹兩下得了。吹完之後更輕鬆:不是讓你用手拿著往人類身上套弄,而是直接安裝在假台畜(用來假裝母畜,讓公畜爬跨的台子)上,由種人自己爬上去做活塞運動便一切ok。


    收集完一隻人類的精液,w按照韋斯特的指示從取精器上卸下集精杯,交給一名研究生拿到處理室去了。人類1次隻能射出少得可憐的3毫升精液,w真發愁他們啥時候才能攢夠4。5億元的量。


    “韋斯特老師,雁先生對您培育的草食人類很感興趣呢。”許恬婌說。


    “就是啊,”w在身上四處摸煙,“您到底怎麽弄的?”


    韋斯特回答:“返祖。”


    “返祖?……啥意思?”w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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