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題了。
霧霾中的三維投影顯示出了一幕幕觸目驚心的血腥畫麵。是紫淩書院生物學院的實驗室，身穿手術服的師生們正在拿人類幼崽做活體實驗，許多才幾個星期大的幼人被關在狹小的籠子裏，尖叫，哭號，顫抖，哀鳴，抽搐；等待著它們的是被人為地染上各種細菌、真菌和病毒，之後便迎來致命的藥物注射和活體解剖，最後變成垃圾箱裏的累累屍體。這段視頻明顯是花費數月時間拍攝並經過精心剪輯的，雖然是第一人稱視角的偷拍，清晰度卻高得駭人，裏麵人員的談話也聽得很清楚，w離這麽老遠都聽見其中一名學生對實驗動物們說：“來吧，夥計，我先看看你是不是死了，然後我們再開始實驗。”
隨著視頻播放，幾十台低音炮不遺餘力地作著同步解說：“……這段視頻用了8個月時間拍攝完成，據拍攝者介紹，在這8個月期間，僅這一個實驗室就殺死了117隻實驗人類，其中92隻都是未成年的幼崽。這些人類全都是在紫淩書院實驗室中出生的，幼崽很小就被殺死，而它們的母親也在生產後幾小時被殺！紫淩書院一直聲稱他們遵守涉及動物實驗的所有法律法規，而且全體師生和所有的工作人員都經過嚴格培訓，但核心矛盾不在於此！紫淩書院在模糊焦點！我們所震驚的、所無法容忍的是他們對生命的漠視！據拍攝者說，每年都有上千隻動物在紫淩書院的實驗中慘遭殺害，而且書院一直向公眾隱瞞這殘忍的一切，他公布這段視頻就是為了讓公眾了解真相、了解什麽是真實的動物實驗！……”
“我們真的中出了……不對！我們中真的出了叛徒！”w差點兒踹門衝下車去：“這視頻誰拍的啊？！跟剛才說那個‘知情人士’是不是一個人？”
“是一個人。”許恬婌點頭道。
“那還不趕緊拿下ta啊！”w想不通許恬婌怎麽考慮的：“輿論陣地快要全線失守了好不！這麽下去還咋做公關！”
三維投影又換了從前某位紫淩書院新聞發言人的采訪畫麵，內容是關於活人取膽的。隻見那位發言人信誓旦旦地說道：“……新型的‘無痛無管引流技術’對膽人的身體健康毫無影響，取膽之後，膽人就痛痛快快地出去玩了。網上有人說，你又不是膽人，你怎麽知道膽人舒服？給你插一個管，你舒服麽？這些網友屬於不了解情況，犯了想當然的毛病。我們現在給活人取膽過程和得了直腸癌的患者排便過程類似，不痛苦……”
接下來的畫麵是一個禁錮在不鏽鋼拘束架上、懷有身孕的雌性人類，一副三百年前就被玩壞了的表情，肚皮上、身上密密麻麻植入了許多電極，插著飼喂管的喉嚨裏發出嗚嗚咽咽的悲鳴聲。它腹中懷的似乎不是人類，而是魚、蛇或蠕蟲類的東西，將它的肚皮撐成薄薄的、幾乎透明的一層，似海浪一般凹凸滾動著，仿佛一窩擁擠不堪的小怪獸，因為困在它腹中找不到出路而瘋狂翻騰衝突、彼此搏鬥撕咬。一個女性同期聲激情澎湃地解說道：“這隻雌性人類，是紫淩書院‘苗床計劃’的活體實驗品之一。紫淩書院可以製造多種已滅絕脊椎動物的胚胎，他們計劃讓人類孕育這些胚胎，讓雌性人類充當苗床和孵卵器！多麽瘋狂變態、多麽令人作嘔的行徑啊！但是紫淩書院的罪惡還不隻於此——他們想在廣大人民群眾身上實施這一反人性的計劃！他們的最終目標是離陽全城幾十萬女性同胞！朋友們，同胞們，兄弟姐妹們！萬惡的紫淩書院想把你、你的母親、你的妻子、你的女兒、你的姐妹變成繁殖畜牲的母體，變成培育怪物的苗床！朋友們，同胞們，兄弟姐妹們！你們現在看到的這個恐怖的試驗品，這隻悲慘的人類，它肚子裏懷著的是一窩鯊魚！這些鯊魚正在自相殘殺、相互吞噬！你想變得和它一樣嗎？！你想讓你的母親、妻子、女兒、姐妹變得和它一樣嗎？！挺身而出吧！和我們站在一起吧！讓我們攜手並肩打倒紫淩書院的黑暗統治、拯救我們的朋友、親人和我們自己吧！——”
w嚼著煙頭：“越扯越遠了。我看他們分明是衝著書院來的，蟲子肉隻是個導火索。”
“對的。”許恬婌說：“他們的目的正是整倒書院。”
“咱們中出的這個叛徒也太厲害了，啥都知道，”w說，“能接觸到這麽多內容的應該是書院核心成員吧？”
許恬婌示意轎車調頭離開：“直接去趕飛機吧。他們一天兩天散不了場。”
“那老子的裝備咋辦？”
“我叫人給你送去就是了，不消你操心。”
“……哦。”
許恬婌的黑色無人轎車走小門逃出紫淩書院，駛上濱河南路。
細碎的霡霂飄灑在車玻璃上，耳中已尋不到增雨減霾的隆隆炮聲了。機場方向倒是頗為熱鬧，憑w的經驗，一聽便知是大批戰機排著隊緊急起飛的動靜。搞什麽名堂？甲蟲族打過來了？
“機場怎麽回事？”w看著許恬婌。
許恬婌斜倚在磨砂玻璃似的車窗上，沒回答，也沒看他，恍如一位累於心事、傲然不睬臣子的女王。
w不死心：“我聽見戰機亂飛啊，真沒出事？”
還是不吭聲！又咋了啊！？老子沒心情撈你的海底針！有事兒痛快說出來唄！玩啥深沉！？老子還是不是離陽守軍的最（傀）高（儡）指揮員？老子不該掌握大小軍情麽？這也不說那也瞞著，老子還他媽咋幹活！！！
唉，算了。
現如今的皊河，儼然已成為僅次於飛機場的離陽第二大軍事設施，各種運輸船隻和淺水重炮艇——有軍用船艇改裝而成的，也有民船加裝機槍、火炮臨時湊合出來的——或停泊碼頭，或往來巡弋，宛如爬滿水麵的黽。比較開闊挺直的河道則被劃作水上飛機起降區，w此番南美之行的座駕就停在這兒——
霧霾中的三維投影顯示出了一幕幕觸目驚心的血腥畫麵。是紫淩書院生物學院的實驗室，身穿手術服的師生們正在拿人類幼崽做活體實驗，許多才幾個星期大的幼人被關在狹小的籠子裏，尖叫，哭號，顫抖，哀鳴，抽搐；等待著它們的是被人為地染上各種細菌、真菌和病毒，之後便迎來致命的藥物注射和活體解剖，最後變成垃圾箱裏的累累屍體。這段視頻明顯是花費數月時間拍攝並經過精心剪輯的，雖然是第一人稱視角的偷拍，清晰度卻高得駭人，裏麵人員的談話也聽得很清楚，w離這麽老遠都聽見其中一名學生對實驗動物們說：“來吧，夥計，我先看看你是不是死了，然後我們再開始實驗。”
隨著視頻播放，幾十台低音炮不遺餘力地作著同步解說：“……這段視頻用了8個月時間拍攝完成，據拍攝者介紹，在這8個月期間，僅這一個實驗室就殺死了117隻實驗人類，其中92隻都是未成年的幼崽。這些人類全都是在紫淩書院實驗室中出生的，幼崽很小就被殺死，而它們的母親也在生產後幾小時被殺！紫淩書院一直聲稱他們遵守涉及動物實驗的所有法律法規，而且全體師生和所有的工作人員都經過嚴格培訓，但核心矛盾不在於此！紫淩書院在模糊焦點！我們所震驚的、所無法容忍的是他們對生命的漠視！據拍攝者說，每年都有上千隻動物在紫淩書院的實驗中慘遭殺害，而且書院一直向公眾隱瞞這殘忍的一切，他公布這段視頻就是為了讓公眾了解真相、了解什麽是真實的動物實驗！……”
“我們真的中出了……不對！我們中真的出了叛徒！”w差點兒踹門衝下車去：“這視頻誰拍的啊？！跟剛才說那個‘知情人士’是不是一個人？”
“是一個人。”許恬婌點頭道。
“那還不趕緊拿下ta啊！”w想不通許恬婌怎麽考慮的：“輿論陣地快要全線失守了好不！這麽下去還咋做公關！”
三維投影又換了從前某位紫淩書院新聞發言人的采訪畫麵，內容是關於活人取膽的。隻見那位發言人信誓旦旦地說道：“……新型的‘無痛無管引流技術’對膽人的身體健康毫無影響，取膽之後，膽人就痛痛快快地出去玩了。網上有人說，你又不是膽人，你怎麽知道膽人舒服？給你插一個管，你舒服麽？這些網友屬於不了解情況，犯了想當然的毛病。我們現在給活人取膽過程和得了直腸癌的患者排便過程類似，不痛苦……”
接下來的畫麵是一個禁錮在不鏽鋼拘束架上、懷有身孕的雌性人類，一副三百年前就被玩壞了的表情，肚皮上、身上密密麻麻植入了許多電極，插著飼喂管的喉嚨裏發出嗚嗚咽咽的悲鳴聲。它腹中懷的似乎不是人類，而是魚、蛇或蠕蟲類的東西，將它的肚皮撐成薄薄的、幾乎透明的一層，似海浪一般凹凸滾動著，仿佛一窩擁擠不堪的小怪獸，因為困在它腹中找不到出路而瘋狂翻騰衝突、彼此搏鬥撕咬。一個女性同期聲激情澎湃地解說道：“這隻雌性人類，是紫淩書院‘苗床計劃’的活體實驗品之一。紫淩書院可以製造多種已滅絕脊椎動物的胚胎，他們計劃讓人類孕育這些胚胎，讓雌性人類充當苗床和孵卵器！多麽瘋狂變態、多麽令人作嘔的行徑啊！但是紫淩書院的罪惡還不隻於此——他們想在廣大人民群眾身上實施這一反人性的計劃！他們的最終目標是離陽全城幾十萬女性同胞！朋友們，同胞們，兄弟姐妹們！萬惡的紫淩書院想把你、你的母親、你的妻子、你的女兒、你的姐妹變成繁殖畜牲的母體，變成培育怪物的苗床！朋友們，同胞們，兄弟姐妹們！你們現在看到的這個恐怖的試驗品，這隻悲慘的人類，它肚子裏懷著的是一窩鯊魚！這些鯊魚正在自相殘殺、相互吞噬！你想變得和它一樣嗎？！你想讓你的母親、妻子、女兒、姐妹變得和它一樣嗎？！挺身而出吧！和我們站在一起吧！讓我們攜手並肩打倒紫淩書院的黑暗統治、拯救我們的朋友、親人和我們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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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的。”許恬婌說：“他們的目的正是整倒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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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恬婌示意轎車調頭離開：“直接去趕飛機吧。他們一天兩天散不了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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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恬婌斜倚在磨砂玻璃似的車窗上，沒回答，也沒看他，恍如一位累於心事、傲然不睬臣子的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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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如今的皊河，儼然已成為僅次於飛機場的離陽第二大軍事設施，各種運輸船隻和淺水重炮艇——有軍用船艇改裝而成的，也有民船加裝機槍、火炮臨時湊合出來的——或停泊碼頭，或往來巡弋，宛如爬滿水麵的黽。比較開闊挺直的河道則被劃作水上飛機起降區，w此番南美之行的座駕就停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