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3日晚。離陽機場公廁。


    “兄弟你真是死不開竅。”


    卞強心有餘悸地走到小便池前,扯開拉鏈掏出一小截觸手來開閘放水。


    “這回饒你一命。下不為例。”李寶存故意比他尿高一寸:“敢再說許院長不好,當心俺槍子兒不認人。”


    倆人沉默了幾秒鍾。


    “咋尿不完了。真多尿。”卞強擻幾下:“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你說尿從jj裏出來的時候速度有多快?”


    “呃……”李寶存一想:“俺聽說雄性人類是1秒鍾235~325厘米好像。咱們也差不多吧。”


    “誒?還真有人測過啊?!”卞強樂了:“你聽誰說的?”


    李寶存泄洪完畢,上下左右甩半天:“人新世1985年一個實驗,拿37個男孩做的。俺聽雅格說的,不曉得記沒記錯。”


    “原來如此!”卞強也完事了,拉上拉鏈提提褲子:“真受不了這些做學問的,啥都研究。對了,書院裏都在傳,說你跟雅格小姐好上了?你追的她還是她追的你?進展的咋樣了?進行到哪一步了?”


    “你這話問的,當然是俺追的人家啦,”李寶存手也不洗徑自往外走:“人家雅格小姐可是萬裏無一的好女孩,又溫柔,又清純,又矜持,待人熱情,心地善良,咋可能主動追男的嘛。俺倆也沒啥,就一塊兒吃過幾回飯。”


    卞強湊近水池子邊洗手邊笑:“你說真的?兄弟你太單純了你呀。啥溫柔、清純、矜持、善良,這都是傻男人、傻男孩兒對女人一廂情願的美好幻想!而且我覺得熱情跟矜持有點兒矛盾啊。現在哪兒還有‘清純’的女人?不都說觸女隻能往幼兒園裏找去嘛。搞不好雅格小姐骨子裏很愛玩兒哩。”


    李寶存站住不走了,轉身紮架勢要跟卞強幹仗:“你知道個屁!你才見過雅格小姐幾麵?!是你跟她接觸多還是俺跟她接觸多?!是你了解她還是俺了解她?!雅格小姐才不是那種輕浮的女人!俺忍了你小子一整天了!再他媽胡說俺真掏槍了!俺相信雅格小姐,雅格小姐一定還是觸女,絕不會錯!俺打完仗要帶雅格小姐回老家結婚的!你罵雅格小姐就是罵俺老婆!看老子不薅你口條爆你狗蛋!”


    “唉,好啦好啦!我就是開個玩笑!看把你給氣得……走吧走吧,吃飯去吃飯去……”


    卞強拽著氣哼哼的李寶存走遠了。空蕩蕩的公廁恢複了寂靜。


    轉瞬即破的寂靜。


    “……啊……”


    一絲柔嫩微弱的少女嬌吟,隱約自大便間一扇隔板門後傳出:


    “……繼……繼續啊……”


    “他們走了?”一個嗓門粗笨的中年男人氣喘籲籲膽戰心驚地問。


    “……走……走了……快來,快繼續,我好癢癢……”


    男人猛地將少女強摁在隔板門上,撞得那門“咣當”一聲響,插銷都差點兒飛了。他從背後抱緊她光溜溜的身子,臭爪子死力揉捏著她的酥乳,“劈劈啪啪”毫無章法地一通亂頂亂搗,活脫脫一隻正在爬玩小貓咪的笨狗。盡管如此,少女還是被捅得春透七魄銷魂無主,趴貼在門板上糜成一灘,嘴裏“嗯嗯呀呀”叫個不停;俄而石楠怒放花千樹、坤潮一至盈八穀,倆人禁不住體軟神飛、“乒乒乓乓”一起摔翻在座便器上動彈不能,隻剩下汗津津黏膩膩疊抱作團、蔫耷耷痙攣氣喘的份兒。


    少女疲倦不已地喘籲片刻,往男人懷中縮了縮,雙臂挽住他的脖子說:“首長這麽厲害,尊夫人一定幸福死了。”


    “那黃臉婆咋能跟小姐你比啊,”男人蠢拙地啃著她的臉蛋:“我一見著她就勃不起。”


    少女笑著回吻他:“那,首長答應我的事可不許反悔。”


    “那當然。正好明早有架opv偵察機要去北美,高超音速飛機,駕駛艙不透明的那種,你坐在裏頭沒人看得見。我直接給飛機的ai下指令,絕對保密。”


    “隻能坐偵察機麽?”少女有點兒害怕。


    “太平洋上空打成了一鍋粥。坐高速偵察機的話,機會大一些。”


    “好。安全嗎?”少女一邊仰麵咬他的嘴唇,一邊探手把玩著他的交接器,玩得他從脊柱到大腿全是抖的:“絕對安全!6倍音速的飛機,臭蟲子根本追不上。我還指著小姐你早點兒回來呢,咋可能讓你擔風險!”


    “好!”少女得寸進尺地撩逗他:“那就再陪首長幾次吧。嗯,幾次都行……”


    男人無奈地拍拍她潔白勝雪的翹臀兒:“叔叔可是筋疲力盡了啊,對付不了你這小浪貨。”


    “那就換我伺候首長好了。請首長坐如鍾!”少女離開男人的懷抱,雙膝跪倒在座便器前的馬賽克地麵上,將自己留著一頭披肩短發的嬌小腦袋埋進了男人兩腿之間。


    這對下限沒底節操俱無、堂而皇之在公共廁所裏亂搞的狗男女,男的乃是原空十三師師長史莫特?李;女的嘛,就是李寶存心目中那位“溫柔、清純、矜持、待人熱情、心地善良”的“觸女”雅格小姐了。卞強和李寶存進來之前,雅格已經跟史莫特“搏鬥”了半個多鍾頭,聽見有人進來才匆忙屏息斂聲原地隱蔽;卞強與李寶存的談話內容,史莫特聽得模模糊糊,雅格卻聽得一清二楚。貓族的聽力可不是蓋的。


    盡管如此。


    對。盡管如此。


    srq-72的ai確認自身無異常,向塔台請求起飛,塔台僅僅回了幾個字:


    “準許起飛。祝你好運。”


    三架飛機的引擎陡然爆發出雷鳴似的巨響,色彩豔麗的尾焰直射而出,拉出一連串鑽石形狀的馬赫環。三機開始編隊滑跑。fiq-26的機翼變形至最小後掠角,前掠式鴨翼、襟翼、全動垂尾、三維矢量噴管一齊動作,僅僅滑跑了一百多米便昂首離地、旱地拔蔥直入晨空;srq-72的起飛滑跑距離較長,但也在一千多米處成功離地了。三機在離陽以東空域會合,迅速完成編隊調整並逐漸加速。在有人模式下,srq-72大約需要23分鍾加速至m6,這期間他們仍有可能遭到甲蟲族的高能激光打擊。戰機蟲聰明得很,它們最近發明了個新玩法:爬升段狙擊,即埋伏在離陽環形山外側的低空、超低空,用高能激光仰射正在爬升的crab航空器,一打一個準兒。這種伏擊戰術對crab相當不利,畢竟天空是個非常純淨、均勻,簡而言之“幹淨”的背景,有利於甲蟲族從中“提取”目標;而大地是個雜波叢生的“混亂”或說“喧鬧”背景,機載傳感器想從中“提取”出幾個“高速小目標”談何容易!加之多數飛行器在爬升段難以實施複雜機動,故而遭受了不小的損失。雖然軍方緊急加強了對低空高速小目標的獵殺,例如用高機動性的faq-himat無人機24小時不間斷低空巡邏、派遣小規模地麵部隊定點蹲守要害地段等,但漏網之魚總會有,爬升段風險依然不小。


    “絕對安全……”


    想起史莫特的大話,雅格隻能在心底無奈地笑笑。


    引擎聲音變了。飛機的“心髒”從變循環發動機過渡至超燃衝壓發動機,三機直刺高空,速度越來越快,巨大的超重感把雅格死糊在座椅上,半口氣也喘不上來。fiq-26的鴨翼變為後掠、主翼變形至最大後掠角;srq-72機鼻的等離子減阻錐瘋狂工作著,蘸眼的離子繭將整個機體包裹其中,以克服可怕的氣動加熱。纏卷在雅格心頭的緊張、焦慮和恐懼與秒俱增,苦澀的膽汁湧進了喉嚨;她覺得自己快被壓扁了,什麽也看不見,什麽也聽不見,所有感官都一片混沌,除了機身的震動還能讓她依稀覺察……時間過得真慢……她心中一萬個後悔……


    ……真不是“人”(貓)幹的……


    但是,為了史密斯先生,為了雁翔宇先生,值了!


    超過3倍音速的時候,fiq-26已明顯力不從心。之後的旅程隻能靠偵察機自己了。澳洲軍區飛赴離陽的大機群出現在他們下方,fiq-26決定放棄護航掉頭折返:“‘折刀’呼叫‘黑鳥’,‘折刀’呼叫‘黑鳥’,我們要返航了。祝一路順風。完畢。”


    “祝歸巢順利。完畢。”srq-72回答。


    srq-72繼續加速、爬升,獨自東去,高度很快突破了2。4萬米,三機至此分道揚鑣。


    這下總該安全了吧?


    雅格剛要鬆口氣,眼前卻突然蹦出了一大片標著血紅色“enemy”字樣的“雲”,信號無閃爍,驚得她渾身一緊。戰機蟲!憑空出現在澳軍機群上方的大群戰機蟲!又是s-e戰術?!甲蟲族究竟怎麽做到的啊!


    “不用擔心,”srq-72安慰她說,“我們飛得夠遠了,它們追不上我們。”


    “可是……那麽多友軍呢?不幫他們嗎?”


    “我有任務在身,”srq-72答,“送你去太平洋軍區,並對北美大陸進行戰略偵察。這是我的任務,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完成,除外一切情況均不在考慮之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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