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幫老宅,靈堂前。[]


    張天浩跪在張二爺的棺材前,痛哭出聲,也不說話,隻知道哭,眼淚鼻涕全都流了出來。


    和他一起來的幾個兄弟怎麽安慰也安慰不下來,他們也從來沒有看過頭狼這種模樣。


    楊小溪現在沒有哭,之前已經哭過了,眼睛都變得有些紅腫,和楚歌一起跪在一旁,一句話也不說,整個屋子裏的氣氛極其壓抑。


    顧長安倒是沒有哭,隻是一直在那裏嘀咕著,時笑兩聲,時而沉默半天。


    王青山幫楚歌的忙打點一切,不時的有來賓進來,有不哭的,也有哭的,不過就算哭出聲的,也沒有張天浩那麽淒慘。


    張天浩跪在這裏已經哭了半天了,眼淚也不擦,臉都變得有些花了。


    “頭兒,你別哭了!”


    “是啊,張二爺在世也不想看到你這樣啊。”


    楚歌從地上站了起來,一旁眼中帶淚的秦韻看著他問道:“你去做什麽?”


    當初楚歌搶婚,要不是張二爺力保他們不會有現在這種結果,所以張二爺的死,對她來說也是不小的打擊。


    楚歌搖了搖頭,沒有說話,走到張天浩的麵前,蹲了下去,一臉平淡的看著張天浩,“哭夠了麽?哭夠了就起來!”


    “你怎麽說話呢!”


    “小子你是不是想挨揍!”


    聽到自己的頭兒被人嗬斥,跟著來的幾人瞬間不樂意。


    楚歌沒有理會,依舊看著張天浩說道:“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麽樣子麽?像條狗!喪家之犬說的就是你,知道麽?”


    “你說什麽!”和張天浩在一起的人,經曆了廝殺,脾氣那是一個比一個火爆。


    聽到楚歌罵張天浩是狗,其中一人直接抓住了楚歌的衣領。


    楚歌回頭瞪了那人一眼,經曆不少任務的特種兵,竟然被楚歌一個眼神嚇的有些慌張。


    “媽的!怎麽和我侄子說話呢!”張天浩踹那特種兵一腳。然後抓著另一個特種兵的衣服,直接將鼻涕給蹭了上去。


    他從地上站了起來,隨手拍了拍灰塵,看著楚歌說道:“出去聊聊吧。”


    楚歌點了點頭。兩人就這麽走了出去。


    “秦韻姐,歌哥為什麽不哭呢,他……是不是不喜歡外公?”楊小溪看著身旁的秦韻問道。


    秦韻搖了搖頭,“喜歡,恐怕比這裏所有人的人都要喜歡。”


    “那他為什麽不哭呢,我平時都沒見過小舅哭,他今天哭的比我還要厲害。”


    “可能他知道,即便哭的驚天動地,你外公也不會活過來吧……”秦韻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她覺得楚歌身上發生了很大的變化。變得連她都有些不認識了。


    林婉婷端著一個盤子走了進來,盤子裏一半放著一些黃瓜片,另一半放著毛巾,她身後的蘇瑤端著一個盆,裏麵是加了冰的涼水。


    “先用毛巾冷敷一下。然後貼兩片黃瓜,很快就會好了。”林婉婷對著楊小溪說道。


    楊小溪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站在一旁的清玉,看著離去的楚歌,心中忍不住感歎,他又變強了。


    楚歌的背影很冰冷,但是和南宮絕那種無情的冰冷又不同。很複雜清玉根本無法看透。


    當得知張二爺離世的消息,楊小溪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


    讓楊小溪一個人去,秦韻不放心,而且張二爺有恩於她,就決定一起去。


    蘇瑤和楊小溪兩人如同閨蜜,自然也是要來。


    最後便全都跟了過來。墨玉似乎不太喜歡悲傷的氣氛,或者說,她不了解人們為什麽這麽悲傷,便被楚歌安排到外麵巡視,以免有人搗亂。


    “京城郝家。郝老家主到!”


    “刁氏藥業,刁老先生到!”


    “江南陸家,陸老家主到!”


    “天閣藥業,郝老先生到!”


    “京城秦家,秦老家主到!”


    隨著一連聲的通傳,五名老人走了進來,進來之後,郝老先生笑著說道:“你這傻b,不說和我比看誰活的久麽,看來是我贏了。”


    不過他的眼中卻滿是淚水……


    楚歌和張天浩,直到沒人的角落才停下腳步。


    張天浩用池子裏的水把臉洗了一下,然後看著楚歌問道:“有煙麽?”


    “給!”楚歌抽出兩根煙,一根給了張天浩,另一根自己點燃。


    “香煙不是個好東西,可是上了癮之後,想戒又戒不掉。”抽了一口煙,張天浩的精神似乎好了不少,感歎道。


    “有很多事情,就和吸煙一樣,你明知道會傷害自己,卻無法停止。”


    “一開始我有些不明白,老頭子為什麽要把蕭幫交給你,現在我明白了。”張天浩笑了笑,“因為你罵人的樣子和老頭子簡直一模一樣。”


    “哭不能解決任何事情。”


    聽到這話,張天浩歎了口氣,“但卻是一種很好的宣泄方式,有時候哭並不代表脆弱,我隻是一時間沒辦法接受,老頭子走了的事實。”


    “也許他並沒有走。”楚歌說著將手放在了胸口,“他永遠的留在這裏。”


    “是啊,人沒了,但是從小到大的事兒,我卻記得越來越清楚,尤其是和老頭子有關的,他是一個很好的父親。”張天浩似乎想起了什麽有意思的事情,忍不住的翹起了嘴角。


    “別老拿著輩分的事情壓我,你比我大不了多少。”楚歌看著張天浩沒好氣的說道。


    張天浩卻有些不樂意的說道:“喂喂喂!你不得不承認,我已經三十而立,你還是一個毛頭小子,再說了,叫我一聲小叔也不吃虧吧?”


    “我有些好奇,你和二爺的關係更近一些,為什麽不繼承幫主的位置?”楚歌看著張天浩問道。


    張天浩搖了搖頭,“老頭子想讓我在現在這條路走的更遠一些吧,而且我的心性也不適合玩這個。”


    說著,張天浩將煙頭彈飛,看著楚歌問道:“你準備怎麽辦?”


    現在的蕭幫看似風平浪靜,沒有任何的騷動,隻不過是暴風雨的前夕,那些人是給張二爺一個麵子,一旦張二爺下葬,奪權之類的事情便會發生。


    這也是楚歌為什麽沒有心情哭,他還記得張二爺臨走前的那幾句話,或者說,在張二爺離世的第一時刻,他就已經哭夠了。


    蕭幫是張二爺一生的心血,如果因為悲傷而忘記了主要的事情,那不是孝順,反而會讓張二爺在下麵也不安寧。


    “不知道。”楚歌搖了搖頭。


    張天浩愣了一下,“要不要我幫忙?”


    “不用,我自己可以處理。”


    張天浩忍不住笑道:“看來你已經找到了處理事情的辦法,老頭子沒有看錯你。”


    “或許吧……”楚歌看著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就在這個時候,小四走了過來,對著楚歌恭敬的說道:“少主,有人搗亂。”


    “我這就過去。”楚歌將隻吸了半截的香煙扔到了地上踩滅。


    “媽的,這個時候竟然有人敢搗亂,真的當老頭子死了,蕭幫就沒人了麽!”張天浩罵罵咧咧的,擄起袖子就想動手。


    小四看著張天浩說道:“少爺,你冷靜點,二爺剛剛去世,不宜發生衝突打擾他老人家安寧。”


    為了將兩人的稱呼區分開,張天浩到了之後,小四便稱楚歌為少主,張天浩為少爺。


    楚歌剛走到前廳,便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聲音。


    楚歌一皺眉頭,身旁的小四便開口道:“大家都不要聒噪,免得打擾二爺安休。”


    小四一出口,蕭幫這邊的人,全都不再說話,不過來挑事兒的人卻一臉得意的笑了起來。


    “喲!這不是江湖人稱小二爺的楚歌麽!不對,你應該改姓,叫張歌,不然那像是個孫子啊!”來挑事兒的是一個胖胖的中年人,眼睛睜開和閉上全是一個德行,不過表情卻很豐富,楚歌一出來便開始挑釁。


    這話一出,他身後的人全都笑了起來。


    楚歌沒有說話,看著那胖子說道:“你有什麽事兒。”


    “當然是給駕鶴西去的張二爺送禮了!你看看,我這花圈這麽大,卻不讓我進去,你說這是個什麽道理!”胖子指著身後的大花圈說道。


    花圈的確夠大,但是上麵卻寫著,“祝張二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長命百歲!”


    這很明顯就是來告訴眾人,老子我就是來找茬的,你他媽來打我啊!


    看到楚歌臉色不溫不怒,胖子心裏那叫一個開心,這個蕭幫果然是被人吹噓出來的,張二爺一死,剩下的全都是膿包。


    楚歌揮手扔出一團火球,整個花圈在極短的時間內化為了灰燼,然後開口說道:“花圈張二爺已經收下,你可以走了,今天我不想殺人。”


    “妖、妖術!鬼,鬼呀!”那胖子直接嚇得尿了褲子,兩腿一軟就跪在了地上。


    最後在身後小弟的攙扶下才狼狽的離開。


    不過成功趕走來挑事兒的人之後,並非全部人都高興,其中關良就不怎麽高興,不過他並沒有說什麽,老老實實的坐在那裏一動不動。


    其餘幾個台灣堂口的堂主也是一樣,很老實,老實的有些奇怪。


    將人趕走之後,楚歌和張天浩回到了正廳,和張二爺的老友們打起了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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