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寒宣走後,玉寒天繞到內室,入眼便是翩翩甜美的睡眼。他走過去,站在床邊盯著她,久久不語。


    許久,他才綿長地歎息一聲。“唉!董老他們離開了,夏兄也被他們帶走了,我的人到現在也沒有找到他們。我應該怎麽說你才不會生氣呢?你醒來若知道這些事情一定是會很生我的氣的吧!但是作為沁月國的君主,為了我的國家,為了我的子民,我總是有太多的不得已的。”


    說到這裏,他自己也忍不住在心中嘲笑自己。


    明知道她是聽不見的,他說這些,又有何意義呢!


    當夜,夏允城抵製住強烈的饑餓,連水也沒有喝上一口,提著心、睜著眼一直在床上等到天明。


    出乎他意料之外的,這一夜就這麽平平安安的過去了。


    這太不可思議了,玉寒天和玉寒宣居然什麽舉動也沒有?!這暴風雨前的寧靜更加的讓他的心不安。可更匪夷所思的事情還在後麵!天一亮,他還沒來得及去找玉寒天,玉寒宣就找上門來。不為別的,隻是單純的告訴他,他和他的人可以離開了。


    可以離開了?!


    這還真是讓他一時之間難以接受。


    他一邊狐疑著,一邊命人集齊所有的人。


    他們必須得盡快離開。


    無論這玉寒天兄弟兩葫蘆裏賣得是什麽藥,都阻擋不了他們離開的腳步。


    “我現在就去向玉兄辭行。”夏允城說道。


    雖然心中是萬分的不想去,可這最起碼的過程還是得走的。


    “夏兄,不用了。今兒個一大早的,我皇兄就上玉龍雪山去了。他走的早,怕打擾了你,也就沒給你打個招呼。這不,他離開之前特意交代我,你起來若是要離開,絕對不能加以阻撓。”玉寒宣笑望著他。


    夏允城自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一丁點隱藏的危機,可這,反倒是讓他的心中更不安。


    玉寒天怎麽早早的就上玉龍雪山去了呢?是有事?或者是、、、、、、


    這太不尋常了。


    或許應該說,今日自他起床開始,什麽都不對勁。


    他心中總有著隱隱的不安。


    “既然如此,那麽我想帶著我的人離開就離開。”這個地方,他多一會兒也不想呆。


    “請便。”玉寒宣從容地看著他,臉上掛著一抹淡笑。


    “告辭。”夏允城對著他抱了一下拳,然後對著他帶來的侍衛比了個手勢。


    “恕不遠送。”玉寒天退開身子,讓他自行離去。


    “請。”夏允城臨走之前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想盡最後一次努力在他的臉上窺視出一點風暴,可惜,還是徒勞。


    當他帶著他的人離開沒多久,玉寒宣就心情極好地來到玉寒天的房中。


    “皇兄?皇兄?”因為進屋沒有尋到玉寒天的人,他隻得提高了嗓子喊。


    他猜:皇兄此時必定是在內室陪著那錦王妃呢!


    這男人和女人之間的事情啊,就是這麽奇妙。在他看來,那錦王妃即使有多好,也是錦王的王妃,是一個嫁過人的女子,這怎麽都比不上跟著皇兄那麽多年,對他掏心挖肺的清然。


    偏偏,皇兄對清然的一番深情終究的是辜負,卻對這個是別人的王妃的女子出乎意料的上心。


    也不知道他們這結的是什麽緣。


    “他走了?”玉寒天人還沒自內室走出,聲音就先自裏麵傳了出來。


    “走了。”玉寒宣笑得誌得意滿。


    “那麽清然呢?”


    “她也按照你的吩咐過去了。”想到玉寒天告訴他的計謀,他就忍不住在心中再一次地豎起了大拇指。


    “很好,那麽你現在就帶人過去幫她吧。”


    “這計劃不可能有誤,她一人足可以應付。”他說。


    “凡是沒有絕對,什麽都有個萬一。你還是帶著人去看看吧,務必保她安全。”玉寒天交代。


    “好,我這就去。”就是因為這樣,所以他才值得清然對他死心塌的吧!


    玉寒宣想。


    雖然他並沒有因為清然的一片深情而愛上她,但是他疼她、惜她,會盡最大的能力去保護她不受到傷害。對於一個你不愛,但又死心塌的留在你身邊侍奉你的女子,玉寒天所能做的,也僅此而已。


    玉寒宣邁著大步離去,快要走出房中的時候,他忽然回頭,欲言又止地看著玉寒天。


    “怎麽?有事?”玉寒天抬頭問他。


    “皇兄,她還沒有醒嗎?”


    玉寒天自然明天他口中的‘她’指的的誰。


    “還沒有。”他愁著眉答道。


    提起這個,他的心情就無法好起來。


    心中覺得很是不解。按說,以那蓮子的分量,她應該已經醒了才對。


    聽了他的話,玉寒宣想說點什麽,可喉頭滾動了一下,最終,他隻是說。“應該很快就會醒的。”


    “嗯。”玉寒天也沒有深想,權當他是在安慰自己。“你去吧。”


    “嗯。那皇兄你可得提高警惕。”這董宣等人昨天離開以後就尋不著人,這夏侯翩翩還在他們的手裏,他們萬是不會置她於不顧的。難保不會在他和清然不在的這會兒突然折回來。


    “放心。”不說這裏的侍衛,就是清然帶來留在這裏的人,要抵擋董宣他們,他也是很有信心不會讓他們討了好去的。


    玉寒宣帶著一夥人,騎著快馬,馬不停蹄地離開這個村落,直奔三十裏外的一個小樹林。


    等到他趕到的時候,那裏橫七豎八的已經躺了一地的人。隻見他們的侍衛正逐個地檢查那躺在地上的人,而一襲白衣飄飄,宛若一尊絕美的娃娃一般站立在他們中間的那個女子除了清然,那還會是別人。


    聽見越來越近的馬蹄聲,她抬起那顆美麗的腦袋,見來的是自己人,那揪在一起的眉頭才鬆了開來。


    “籲――”玉寒宣拉住韁繩,縱聲從馬背上跳了下來。


    “看來皇兄果然是足智多謀啊!”他一邊走進清然,一邊說道。


    “攝政王爺。”清然對著他微微曲了一下膝,算是給他見過禮。


    玉寒宣對她擺了擺手,言下之意是讓她無須多禮。“全部中套?”


    “一個沒有落下。”清然很肯定地答道。


    “想來也是。他和他的這些侍衛這一天兩夜都是不吃不喝的,若還不可不餓,那才叫做是奇怪。”還是他家皇兄記憶驚人,隻是從這裏經過一趟,就清楚的記得這裏有一條小河,也算出夏允城和他的人既然一天兩夜沒有吃喝,來到這裏,必然會耐不住饑渴,會認為這天然的河水是幹淨的,從而放心大膽地帶著他的人在這裏喝河水解渴。


    隻是他那裏想得到,皇兄早已經派了清然在這裏守候,一大早就在河水裏下了她用蓮子磨成的粉末。


    喝水和吃粥又有什麽區別呢?反正,裏麵放的不都是有讓人遺忘記憶的蓮子嗎?


    “這河水流往何處?”他擔憂地問。


    “王爺你無須擔心,主子昨兒個夜裏就派人來查看過,這河水最終是流向玉龍雪山,會變成冰塊的。”換言之,這些河水是不可能向他擔憂的那般,是會被別人喝到的。


    “那我就放心了。”玉寒宣噓了一口氣。


    隻要這河水流上個一兩天,將那帶有蓮子沫的水流走,那以後就算是有人喝了這河水,也不會有礙的。


    清然聽到他的話,唇上鑲上了一抹輕如蝶翼的笑。


    他很想告訴玉寒宣,隻要有她家主子在,他大可安心的。


    可這話到了嘴邊,她終究是沒有說出口。


    想起自家主子,她心中就有一抹濃得化不開的柔情。


    “接下來怎麽做?”他看著她問。


    “主子吩咐,他們昏睡過去以後,讓人火速連夜將他們送離這裏,在明日天亮之前,送他們到了什麽地方,將他們丟在那兒就可以了。”離得越遠,他們就不可能再來玉龍雪山。


    而關於在這裏的一切記憶,都會被他們給忘記。


    “也隻能這樣了。”玉寒宣點點頭。“既然已經全部檢查過,他們全昏睡了,那你就回去吧。這裏餘下的事情交給我處理就可以了。”


    “是。”清然求之不得。


    隻要想到董宣他們逃離,此時此刻主子還留在那山村裏,她就不當心。


    玉寒宣自然是知道她想什麽的,唉聲歎氣道。“哎,這才送走了一個麻煩,還有那餘下的幾個麻煩,也是夠得皇兄煩心的。”


    清然不語。


    但心中,她是很讚同玉寒天的想法的。


    他們不能離開,必須在這裏等。


    等到董宣他們自動現身。


    他們既然千辛萬苦的都要上玉龍雪山,那就說明這雪上上有他們想要的東西。顯而易見的,他們既然奪走了千葉草,那這目標就不言而喻――是白玉蓮了。


    既然還沒有得手,離開的可能性就不大。


    再說,錦王妃也還在他們的手裏,他們萬萬是不會就這麽丟下她於不顧的。


    主子說,留在這裏守著,總會有收獲的。這話,她深信不疑。


    這次,有她帶來的人,勢必不會被錦王他們的人所製,一定能一舉將他們一網打盡。


    想要帶著這玉龍雪山上的秘密走出這裏的,至今,還沒有人。他們也不會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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