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的驚呼聲,玉寒天在第一時間回頭,看見的就是她的身子軟下來,往地下倒去的情景,好在他眼明手快,反應迅速的在第一時間接住她軟下來的身子。


    “翩翩――,翩翩――”他摟主她的肩膀,扶著她半趟於地上,焦急地用手輕拍打著她的臉頰。


    “丫頭,丫頭,你這是怎麽了?”董宣也在聽到她的呼喊聲的時候跑了過來。


    薑娘一人難敵皇宮中那麽多的高手,隻能節節敗退,不停地往翩翩的寢宮的方向推進來。等她退到了房裏,看見的就是翩翩暈倒在玉寒天的懷裏,而此時董宣和玉寒天兩個大男人正圍著他,焦急地深深呼喚。


    董宣看見他們那亂了方寸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大喊一聲。“老頭子,你傻了啊!隻知道在旁邊一個勁兒的嚇咋呼個什麽,還不快救醒她。”


    董宣聽到薑娘的聲音,在心中嘀咕一聲。“我這叫幹得什麽事兒啊?!”


    他不高興地瞪玉寒天一眼,抱怨道。“都怪你,大驚小怪地咋呼什麽,混淆了我的思維。”


    哼,要不是因為他在一方急乎乎地喊著翩翩,害得他亂了方寸,跟著瞎緊張起來,也不至於會忘記自己的醫術有多高潮,這點小事根本就難不倒他。


    玉寒天長這麽大,還沒被人這麽譴責過,看向董宣的眼神有那麽點無奈和無辜。他覺得自己還真是被罵的挺冤枉的。


    可當他看著董宣拿出懷中的銀針為翩翩準備施針的時候,這到了喉嚨處的不滿也隻得咽了回去。


    為了她,這些事情,他偶可以不去計較,都完全可以忍耐下來的。


    “傻愣著幹嘛,你還不快讓開。”董宣瞥了他一眼。


    玉寒天暗自咬了咬牙,心不甘情不願地將翩翩放到他伸過來的手裏。


    但他人卻極為防備的閃到董宣右後方,隨時準備著,隻要他伺機一動,稍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他便會出手,自他的手中奪回翩翩。


    他這所有防範的動作,董宣的心中自是明了,暗想:小樣,就憑你也想攔住老頭子我,也不知道是你太看不起我,還是太看得起自己。


    翩翩在董宣的施針下悠悠轉醒過來,但見她眨巴了幾下眼睛,看著眼前董宣近在眼前的這正麵孔,那昏迷時熟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你――”她心中有太多的疑問,卻不知道要從何問起。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董宣見她醒了過來,高興得不得了,當下眼角還出現了少許濕意。


    翩翩見他那麽激動,心中更是狐疑。


    她對自己的那種關心並不是裝出來的。


    她能感覺到他是發自內心地關心自己。


    可是,她為什麽會不記得他們呢?為什麽不記得又會覺得是這樣的熟悉呢?


    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


    而心中這所有的一切疑問,在她看見董宣自她的頭上取下一根銀針的時候,徹底的愕然了。


    她還記得自己清醒過來的時候,洛兒告訴過自己王勃救她的時候是用了幾根很神奇的銀針。可當時,她並沒有告訴自己,他這使用銀針的手法和現代的針灸是一樣的。


    使用針灸那並不是一件多麽奇怪的事情。奇怪的是經過年國昌前段時間為自己的診治,她旁敲側擊下,從他那裏得知,在這個年代是還沒有針灸這樣的醫療手法的,既然如此,那何以董宣會懂得怎麽使用?他這些針灸的手法又是從何處學來的?


    董宣順著她的視線落在自己手裏的銀針上,心下頓時明了,說道。“這針灸可是你交給師傅我的。”


    “師傅?”翩翩愣在原地,一時間對他的話消化不了。


    “是啊,他說的沒錯。他是你師傅,我可是你師娘呢?”薑娘一邊與身旁的人僵持不下,一邊擋住對方刺過來的長劍。“翩翩,你有什麽問題,咱們待會兒再問。這會兒你師娘我可是應付不過來了,你和老頭子快過來幫忙。”


    天啊!她不得不說,這皇宮中的侍衛還真的不是吃素的,有好幾次她都差點被他們傷到。雖然這上百個回合下來,她還完好無損,可這人畢竟老了,這體力也被消耗得差不多了,若是他們再不出手幫忙,她真怕自己在下一瞬間,就支撐不住了。


    “該死的,你們這群蠢東西,看你董爺爺我今兒個怎麽收拾你們。”董宣一聽薑娘話中盡現疲憊,心中的怒氣猛地一下燃燒了起來。


    “翩翩。”他一把拉起還半趟在地上的翩翩。


    “啊?”翩翩猶不及防地被他拉了一起,這還沒反應過來,又聽見他喚自己的名字,一時間腦袋轉不過來,整個人都是懵懂的。


    誰能來告訴她,這到底是怎麽一個情況?


    還有他們口中所說的師傅和師娘?那到底是怎麽回事呢!


    董宣見她整個人完全不在狀態,當下可不滿意呢。“難不成你這丫頭還以為是我和你師娘騙你不成?”


    “這、、、、、、”她想說,為什麽他們說的她就一定得相信呢?


    可觸及董宣那雙滿含怒氣的眼,這到了嘴邊的話,又這麽硬生生地被自己給咽了下去。


    “翩翩,到水大哥這邊來。”玉寒天眼見董宣和薑娘聲情並茂,而翩翩看起來對他們並不抵製,對他們說的話也沒有多大的排斥,這讓他的心中很不安。


    “臭小子,我還沒說你呢?你憑什麽把她留在你的身邊,你以為你小子是誰啊、、、、、、、”董宣將翩翩推置一個安全的角落,火大地看著玉寒天,雙手相互交叉著提起袖子。“今兒個,老頭子我就好好的教訓教訓你。”


    翩翩見董宣雙手揮握成拳,直擊玉寒天,急得不得了,大聲喊道。“水大哥,你小心。”


    董宣一聽,火氣不打一處來,罵道。“臭丫頭,你吃裏爬外啊!”


    她居然幫著這個臭小子,真正是氣死他了。


    薑娘一聽,心中也跟著不快起來。卻也明白,她此時的情況他們是不應該怪責他的。


    是以,說道。“翩翩,我和你師傅說的可都是真的。你剛才也看見了,你師傅救你所用的,那可是針灸呢!這東西還是你教給你師傅的呢!若你不教,他能會這東西嗎?”


    薑娘的話讓翩翩仿遭雷擊。


    玉寒天人雖然忙著接下董宣快、狠、準的每一招每一式,可這董宣和薑娘說的話他是一句也沒落下的全部聽進了耳中。雖說他是無暇顧得上回頭看翩翩此時是一個什麽反映,可他知道,薑娘這最後的話,無疑直中要害,是給了翩翩一擊當頭棒喝的。


    這重重的一擊直擊要害,想必翩翩已經有一大半是信了他們的話的。


    當即,他的心中慌亂得不得了。


    而董宣眼露精光,目光一沉,嘴而勾起一個冷冽的笑,精準的看到了他這一瞬間的慌亂,毫不遲疑地輕輕往上一躍,越過玉寒天的頭頂,穩穩地落到地上,身子一轉,雙手翻飛,在玉寒天轉身之際,雙掌蘊含了七成的功力,排在了玉寒天的胸前。


    玉寒天一連後退了幾步,心知董宣的內力之身後,頓覺心口處一股熱氣上湧,有什麽東西直往上竄,繼而一口血水自他的口中噴了出來。


    “水大哥!”翩翩眼見他口吐鮮血,當下被嚇壞了,來不及多想地直往她的身邊衝去。


    她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子。“水大哥,你沒事吧!有沒有怎麽樣?”


    他低頭,看見她慌亂擔憂的深情,當下覺得,什麽都值了。


    隻要是為她,他玉寒天不悔。


    玉寒宣和天逸帶著人趕到的時候,見到的就是他受了重傷,靠在翩翩的身上借此以支撐著自己,而一旁的董宣正陰沉著一張臉一步步逼近,嘴裏還喊著。“翩翩,你快給我讓開。”


    “皇上!”天逸看見他受了傷,心中很是憤慨,提起長劍,躍空翻飛,擋在了他和董宣的中間。“天逸救駕來遲,還請皇上賜罪。”


    “不晚,你來得剛好是時候。”他說。


    真的,一點也不晚,能得到她這麽為自己擔憂,他這傷也值了。


    天逸不明白他心中想的,當下以為他是在說話寬慰自己,心中更是憤慨,緊握長劍,劍隨身動,在空中隨著手腕不停地轉動。


    “好小子,你這劍使得不錯。”董宣臉上露出讚賞,繼而笑臉一轉,陰沉沉地垮了下來,冷聲說道。“隻可惜,在老頭子我的眼裏,還差了那麽一點。”


    天逸心知他這話說得不假。


    或許自己的武功是不弱,或者還可以說很是高強,可比起皇上,還是略遜一籌。既然皇上都不是眼前這老頭的對手,那更何況是自己呢。


    不過,心中,他仍然是無懼的。


    他並沒有想著要與董宣單打獨鬥,憑著自己一己之力將他拿下。


    董宣見他臉色不變,心中困惑,還當他是年輕氣盛,不知天高地厚,可很快地,隨著身後湧來的幾道狠絕的劍氣與他的匯合,他很快的就明白過來。


    “感情,你們這使用的是以多欺寡的戰術啊!”董宣冷笑。“可惜,就你們幾個,還奈何不了老頭子我。”


    嘴上雖這麽說,可心中,董宣在暗地裏是在叫著‘糟糕’的。


    而另一邊,薑娘背腹受敵,越來越招架不住。特別是在玉寒宣和天逸帶著人趕到以後,有十幾個武功很是高強的侍衛一窩蜂的湧向她而去,她更是感覺自己應接不暇,打得很吃力。


    “該死的夜無痕。”她嘴裏憤怒的罵道。


    他和董宣商議好的裏應外合的時間都已經過了好久了,還沒看見他的人的半個人影,他是不是存心想要害死他們夫婦啊。


    “皇兄!”玉寒宣見玉寒天受了重傷,心中擔心不已,跑到他的身邊,扶住他的另一邊身子,小心翼翼地盡量不去拉動他的內傷。“你感覺怎麽樣?”


    “沒事。”玉寒天冰冷的目光不曾離開過與他特意安排的四大高手以及天逸正與之交手的董宣。


    聽到他這麽說,玉寒宣並未真正放下心來,卻也不再多說什麽,轉向打鬥中的董宣夫婦,寒氣逼人地道。“這自宮外前來與你們匯合的人已經被我們係數解決了,現在,你們就隻能是自求多福了。”


    董宣和薑娘一聽,心中均是駭然,都不解,他們此次的安排皆是秘密進行,事前並無走漏半點風聲,何以會中了這玉寒天兄弟的埋伏。


    雖是百思不得其解,可這麵上卻一致的不漏聲色。


    董宣看著這宮殿內的三、四十人一個個均是數一數二的高手,側耳細聽,不難聽到此時殿外埋伏了上百個武功高強的人。若他沒有猜錯,或許還有弓箭手準備著,就等著他們衝出去的時候,將他們夫婦給射成馬蜂窩呢!他在心中盤算著,看來今日要帶著翩翩離開,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老頭子。”薑娘憑著多年的默契,心中自是明白他心中的憂慮。


    是以,在打鬥的過程中,也就一步步地往他這邊靠攏了過來。


    看來,他們夫婦現在唯一能做的,隻有盡其所能讓自己全身而退了。


    隻是,這次他們真的還能如往常那般的全身而退嗎?


    看著眼前的形式,她實在是很沒有信心啊!


    翩翩的一顆心本來都是係在受傷的玉寒天的身上的,可隨著局勢的轉變,她不得不為董宣和薑娘擔心,眼前的形式,他們要如何才能離開。


    要想全身而退,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就算他們有通天的本事,又豈能是這麽多人的對手?


    他們真的是她的師傅和師娘嗎?


    那針灸的技術又真的是自己教給董宣的嗎?


    她隻覺得心中有太多太多的問題要問,有太多太多的事情想不通。可現在這種情況,輪不得她去問,也輪不得她去想。


    心緒雜亂無章,她唯一能做的,不是去思考,而是跟著自己的感覺走。


    內心裏,不知為何,她是相信他們的。


    那麽熟悉的感覺,還有那針灸的技術,這些都絕非偶然!


    如若他們說的都是真的,那麽她又怎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有事!


    要想他們沒事,唯一的辦法就是、、、、、、


    她抬起眼,一雙清明的大眼看著玉寒天,聲音雖不大,但她卻知道,自己的聲音是足可以讓離自己這麽近的他聽見的。


    “水大哥,放他們離開吧。”


    玉寒天轉頭,愣愣地看著她。


    還不待他說什麽,玉寒宣的聲音首先響了起來。


    隻見他不可思議地看著翩翩。“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放他們離開,你瘋了!他們可是傷了我皇兄的人呢!”


    這可是死罪!


    更何況,以董宣和薑娘的能力,若此次放過他們。


    這無疑就是放虎歸山、後患無窮!


    這樣的事情,無論如何,他是不允許發生的。


    隻有今日解決了他們,那麽其餘的人也就不可能掀起這麽大的風浪。自此以後,她和皇兄才會有一個安定美好的將來。


    翩翩聽了玉寒宣的話,當下也就明白了,即使玉寒天願意放過董宣他們,這玉寒宣也必然不是善罷甘休的。


    更何況,玉寒天久久不語,也就代表了他不願意。


    既然是這樣,那麽她就隻能堵上一把了。


    “若是你們不放,那麽我就和他們一起死。”話落,她便衝向董宣和薑娘。


    “翩翩。”不可違言的,玉寒天在第一時間被她的舉動給嚇著了。


    他在第一時間伸手想要拉住她,卻終究沒有抓住。


    看著那空無一物的手,他愣愣地站在那裏。


    她或許不記得,可他怎麽能忘記,在玉龍雪山的時候,她那一身絕妙的武功。


    原來,即使是忘記,那些存在的東西依然是存在的。


    在她自己都沒有發現的情況下,她使用了絕妙的輕功,脫離自己的身邊,回到了董宣和薑娘的麵前。


    “你瘋了!”玉寒宣不可思議地看著她。


    翩翩來不及細想自己何以這麽輕易地就來到了董宣的身邊,她隻是好抱歉地看著玉寒天悲涼的深情,歉然地說道。“他們是我的師傅和師娘,我又怎麽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在我的麵前死去。”


    “你相信他們?”玉寒宣快要抓狂了。


    他怎麽也搞不懂,她不是失憶了嗎?她是不可能記得的,那麽就因為人家一說她就會相信?!


    她是那麽好騙的人嗎?!


    “我相信我的感覺。”她說。


    “翩翩!”董宣和薑娘看著她,很是感動。


    不愧是他們的好徒弟,即使是在失去記憶的情況下,也還是這麽的信任他們和維護他們。


    真不枉他們這麽心疼她。


    “你該死的感覺。你快點給我回來。”他咆哮。


    翩翩沒有看他,隻是看向玉寒天,與他悲涼的眸子對上,輕聲說道。“對不起!”


    除了這一句‘對不起’,她不知道,自己還應該對他說什麽。


    “我們走。”她轉向董宣,拉起他的手拖住自己的腰。


    她要賭的是,有自己在,玉寒天必然是不會傷了她的。


    很顯然的,董宣也深知這個道理,掃視了一眼自翩翩出現以後就不敢再向前一步的那夥侍衛,雙腳一瞪,躍空而起。


    “老婆子,走。”


    “來啦!”薑娘也絲毫不落後,跟著董宣和翩翩的身後飛身而起。


    看來,這所有的人都是明白的,或者應該說是有人特意交代過的,他們家的寶貝徒弟是不能掉了一根頭發的。既是如此,有了她就等於有了一張免死金牌。


    哪怕是外麵的那些侍衛和弓箭手,又有誰敢亂來。


    除非是活得不耐煩了。


    “該死的!”玉寒天見翩翩和董宣夫婦就這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消失,怒火攻心,心口一疼,額頭上的汗水開始宓了出來。


    “皇兄,別激動。小心身子。”玉寒宣雙手緊緊地扶住他。


    “放了董宣和薑娘,一定要將她安然地帶回來。”他沉聲說道。


    “皇兄,放虎歸山,後悔無窮啊!”他語重心長地說道。


    玉寒天不語。


    他何嚐不明白這個道理,隻是,若董宣和薑娘真死在自己的手裏,她將來必然會怨恨他一輩子。


    這樣的代價,不是他所能承受的起的!


    “一切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吧。”眼下,隻要能讓她平平安安地呆著自己的身邊就足夠了。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


    “是。”玉寒宣隻得答道。


    “天逸!”他側身對天逸使了一個眼色。


    “皇上和攝政王請放心,臣保證翩翩姑娘一定不會離開皇宮的。”天逸信誓旦旦地說道。


    一切,他早已經按照皇上的吩咐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他們要想離開,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皇上的意思他明白,攝政王的心思他也懂。


    隻是,這兩難的情況,他到底又應該作何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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