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歐陽嘯蒼離開後,雪兒緊閉的雙眼忽然就濕潤起來,緊接著,一行淚,便落進了雪兒的發際中,消失不見了。


    歐陽嘯蒼自偏殿出來,心裏是異常的煩悶,雪兒不是早就知道他有很多女人的嗎?今天為何跟她算起了帳,這件事,他有什麽錯?他根本就沒有錯,也不是他想娶那麽多女人的,那些女人,不都是別人強行塞給他的嗎?除了陳沐池……歐陽嘯蒼想著曾經的一點一滴,轉眼間,已經過去一年多了,他去了沐池也一年多了,他還記得那次在太傅府中,醉音亭中,第一眼看見沐池時候的模樣,那個時候,沐池撫琴,唱著曲子,猶若仙女一般,那是多麽的讓人難以忘記,若不是之後發現沐池並不是他所想象中那般,他們,應該是最合適的一對,他甚至在想,如果那天不發現沐池跟別的男人廝混在一起,那該多好。


    歐陽嘯蒼獨自坐在幽嵐殿中,看著這偌大的幽嵐殿,除了自己,竟空無一人,雪兒為何就不能接受他跟別的女人在一起?難道她要獨寵?難道要他他太子妃一幹人等當空氣,外邊的流言蜚語如何等閑視之,這宮中之人,朝中大人又會怎麽看待雪兒,雪兒不怕會招來唾罵嗎?歐陽嘯蒼想著,不禁皺起了眉,既然這麽會吃醋,那就讓她吃個夠吧!歐陽嘯蒼想著,冷漠的對著身邊的小李子說著,“今晚去承歡殿,排場要大一些,多加幾個人,宮燈也都點亮亮的。”


    “這……太子爺,雪兒姑娘剛睡下,太子吩咐過,不能太吵……”小李子聽著太子的安排,忽然有點替剛剛睡著的雪兒擔心,這雪兒姑娘不是不能受驚的嗎?若是驚了雪兒姑娘,怕是又有的忙了。


    “我說的話你沒聽見?雪兒姑娘是主子還是我是主子,居然把她當主子供著,難怪她這般囂張。”歐陽嘯蒼氣急,看著小李子匆忙跪下去的身影,不解氣的拿起杯子朝著小李子的身上就砸了過去,下一刻,便發出了劈裏啪啦的一陣破碎響聲。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小李子說完,開始給歐陽嘯蒼磕起頭來。


    “趕緊照著我的話去做,越熱鬧越好,本太子要讓你們知道,這幽嵐殿的主子是我,除了我之外,沒有其他人是主子。”歐陽嘯蒼站起來,指著小貴子氣急敗壞的說。


    “是是是,奴才這就去辦。”小李子見情勢不對,趕緊領命去辦,不一會兒,轎子和奴才全都侯在了幽嵐殿外,整個幽嵐殿外,燈火一片通明,排場好不熱鬧,那一聲聲的起轎的聲音,更是清晰的喊了出來。


    雪兒看著窗外的排場,嘴角忽然勾起了一抹諷刺的笑,這就是皇權,這就是太子,他不是她的了,雪兒想著,眼淚又流了出來,忍著胸口的疼痛,坐在梳妝台前,隻是默默地看著自己,看著看著,雪兒便拿起了數字,將長發縷到一處,慢慢的梳起了長發來。


    都說三千煩惱絲,這一寸寸,都是愁,都是思,隻是這愁這思,終究是無人能懂,雪兒對著鏡子,看著鏡子裏自己絕美的容顏,以前的自己,醜陋不堪,就連她自己,都不願意多看一眼,現在的自己,有著傾國傾城之貌,可那又怎樣?她沒了太子,就是輸了全部,這偌大的幽嵐殿,主子是太子,不是她,太子今天以這樣的排場,不過就是告訴她,這個道理。


    或者還想告訴她,她的一切都是他給的,她是屬於他的,而他,並非屬於她。


    這就是帝王家的愛情,竟是如此輕如鴻毛,不堪一擊。


    雪兒想著,愈發覺得胸口發疼,看著鏡子裏蒼白的自己,她後悔了,後悔剛剛玉梅找到她的時候,沒有向前走,如果她勇敢點向前走了,也許就不會受著這份煎熬了……


    “咳咳……咳咳……”又是一陣咳嗽,這咳嗽,似乎是催命的號角,雪兒隻聽得有人進來的聲音,隻是還未等到人進來,眼睛一閉,便倒在了地上。


    歐陽嘯蒼行至承歡殿的時候,正好看見陳沐池身著一件紫色裙子,在微風中等著歐陽嘯蒼的到來,沐池臉上掛著笑,身上紫色的紗裙被風微微吹起,露出了潔白的肌膚,歐陽嘯蒼笑著,忽然就看見了那天那個,在醉音亭中撫琴的仙女,他走到沐池身邊,打橫抱起沐池,徑直走向了承歡殿。


    日子就這樣平平淡淡的過著,自從那夜,太子大張旗鼓的去了承歡殿,雪兒便夜夜未見太子留宿在幽嵐殿,從玉梅的口中,又得知太子每夜都會去不同的地方,今日是太子妃,明日是麗福晉,後日又是他的其他女人,起初雪兒聽到這些的時候,不是不生氣的,可是漸漸地,雪兒明白,生氣是沒有用的,太子已經鐵了心的丟下她,如今她尚存一口氣息,倘若死了,也不知道太子會如何。


    雪兒還記得那日,她倒在地上,是玉梅走了進來,把她扶了起來,她清醒過來隻說了一句要回漸藻舍的話,其餘的,便沒多說什麽了,玉梅是個聰明人,自然也沒多問雪兒究竟怎麽了,隻是順從的扶著雪兒回了漸藻舍。


    又因雪兒不想見太子,便跟漸藻舍值夜的小宮女換了個差事,夜裏值夜的話,應該不會碰見太子,雪兒這樣想著,心裏就算是過去那道坎了。


    “雪兒,想什麽呢?趕緊過來吃飯了。”玉梅看著想事情的雪兒,自從雪兒跟值夜的小宮女換了差事之後,漸藻舍的眾人便猜測著雪兒在太子哪裏不得寵了,再加上太子夜夜留戀承歡殿麗雅殿等地,那些以前還對雪兒很好的女才忽然像是換了一張臉一樣,雪兒在他們哪裏受盡了委屈和欺負,隻有玉梅,待雪兒如初,雪兒心裏自然是知道他們這些人的變化的,不過對這些,她隻是淡淡的,對於他們的欺負,更是不屑一顧。


    玉梅見叫了雪兒半天,雪兒都沒有過來吃飯,無奈的搖了搖頭,給雪兒盛了一碗粥,便送到了雪兒的房間裏。


    “怎麽了,想什麽事呢?”玉梅將粥放在雪兒麵前,坐到了雪兒的對麵。


    “沒想什麽。”雪兒看著玉梅坐到了自己的對麵,低下頭,默默地看著自己眼前。


    “自從……哎!雪兒怎麽都不笑了呢?”玉梅看著雪兒事情默默的模樣,想起以前的雪兒,心裏忽然就難過起來,原來的雪兒,可不是這樣的。


    “有什麽可笑的,不管怎麽樣,還是要繼續下去,他讓我離開也好,至少我不用看著他從別的女人那裏回來,還要笑臉相迎,玉梅,他對我,夠寬厚了。”雪兒一邊說著一邊抬起頭,看了看玉梅,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意。


    “雪兒,他本來就是這樣,在你沒認識他之前他就是這樣了,而且你可以看看其他的皇子,不也都是這般嗎?”玉梅試著勸說雪兒。


    “今天……我有點不舒服,能不能安排其他人值夜?”雪兒輕輕地說著,倒不是真的因為身體不舒服,而是聽說,今夜太子會在幽嵐殿,想必又要應付那一堆堆的朝堂奏折吧!說不定到時候,會碰見……


    一想到有可能會和太子碰見,雪兒就想往後退,她不想見太子,不……也不是不想見,而是……她還不知道要怎麽麵對太子,她想太子也是一樣,不然這幾天,也不會這般避而不見了,她明明就知道,她要求的事情太子是做不到的,無奈,她又實在是受不了。


    “你怕見到太子吧!”玉梅在雪兒麵前,直接挑明了雪兒的心思,她早就看出了雪兒的心思,不舒服是假,不想見太子才是真。


    “你明知道,有何必挑明。”雪兒看著玉梅,站起了身,走到了桌案旁邊,慢慢的研起磨來。


    “今夜你去,也不一定會見到太子,雪兒,你真的就那麽在意嗎?”玉梅走到雪兒身邊,按住了雪兒研磨的手。


    “因為在意,所以才會這樣痛苦,玉梅,拜托你了。”雪兒撥開玉梅按著的手,又細細研起磨來。


    “好吧!既然你執意如此,我幫你去找人,你多少吃點東西吧!這些天看你吃的都不多。”玉梅將說完,看了看剛剛放在一邊的粥,估計這會兒又都涼了,這雪兒真是讓她發愁,就算是再好的身體,這樣耗下去也會生病,更何況雪兒的身體實在是不怎麽樣,想想真是一件令人發愁的事。


    雪兒點點頭,便不再說話,拿起了筆筒裏麵的毛筆,輕輕點了點研好的墨,拿出一張紙,一筆一劃的練起字來。


    玉梅看著雪兒的字,這雪兒真是聰明過人,這幾天她每天教雪兒幾個字,沒想到雪兒都將這些字記在了腦子裏,而且雪兒的字雖然柔和,卻不失力量,看來雪兒的內心,未必跟她的外表一樣,脆弱無力。


    看了一會兒雪兒的字,玉梅歎了口氣,才走出了雪兒的房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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