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你的意思,是你把剛才那些牌的位置都記下來了?”劉老太爺心頭一震,驚訝問道——那不是八張又或者十八張,而是整整八十張牌,短短半刻鍾的時間,真有人能做到嗎?


    怎麽可能?不會吧?小孩子吹牛皮吧?!......


    圍觀人群中再一次引起一陣騷動,沒有人相信一個五歲大的小孩子有這樣的本事,過目不忘,那是隻有在茶館說書先生口中才有的奇人,難道在小小的梅龍鎮中就出現了這麽一位?


    譚曉天不明白別人為什麽那麽大的反應,他老實的點了點頭,表示事實就是如此。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不信!有本事你把牌照原樣再擺回去!”蘇靖叫道,無論是在心理上還是在常識上,這樣的回答都不能讓他接受,他自已怎麽說也是被稱為聰明孩子那一類的人,但即使是他,在比賽進入第二輪後就開始出現失誤,他不相信,這個比自已小兩三歲的孩子居然能做到這種程度——要知道在青龍城家中開的茶館裏,那些打馬吊打了十幾二十年的人能夠記住七八張牌的位置便已被稱為‘高手’了!


    說起來這種要求有點兒過份,也太孩子氣,因為比賽時精力集中,人的記憶力能夠發揮最高的效率,而比賽過後,記沒記住牌便已失去意義,記憶會很快消失,就好象小孩子在考試前溫書,所謂臨陣磨槍,不快也光,考卷可能答的很漂亮,但考試結束後一兩天再讓其把同樣的考卷再做一遍,說不定就連上次的一半都答不上來,換言之,想用這種方式證實人家有沒有在短時間內記住八十張牌位置的能力並不公平。


    “嗬嗬,靖兒,怎麽可以強人所難呢?比賽就是比賽,贏的起也要輸的起,就算他不能做到把所有的牌複原,但記憶力方麵他的確比你強。孔子曰,‘三人同行,必有我師’,人家有長處,你就應該向他好好學習,故意刁難,給人家出難題,非是君子所為。”蘇全適時插口道——這是在以退為進,如果他也象侄子那樣要求譚曉天自證清白,在別人眼中可能就會顯得很難看了,而自已放軟身段,主動說不需要人家證明,反過來等於將了對方一軍,對方若是不做,豈不是留下話柄引人議論嗎?


    蘇全說的巧妙,問題是譚曉天聽不懂,所謂對牛彈琴,小孩子沒學過《論語》,人家不讓他擺,他幹嘛要去擺呢?所以站在劉老太爺身邊,他完全沒有反應。


    “嗬嗬,蘇先生說的好,娛樂比賽,但求一笑,用不著過於執著,皆大歡喜,這樣的結果不是最好嗎?壽星公,發獎儀式還沒有結束,我倒是不怎麽著急,隻是再耽誤一會兒,我怕慶友會抓狂的。”袁朗也笑著打著圓場——譚曉天今天的表現讓他喜出望外,好的不能再好了,不過他也知道見好就收的道理,譚曉天記憶力驚人他是知道的,但是不是有能力在半刻鍾的時間記住八十張牌的位置,並且在隔過一段時間還能把牌的位置全部複原他並不清楚,如果做不到,豈不是前功盡棄,使剛才的精彩表演打了折扣?


    被他這麽一提醒,大家才想起事情還沒有完全,那邊田慶友正眼巴巴的盯著剩下的兩塊玉佩發呆。


    “嗬嗬,說的對,兩位小朋友,一人一塊,誰也不多,誰也不少。”劉老太爺笑著向兩個還空著手的小孩兒招手道。


    最好的一塊已經被譚曉天拿走,餘下兩塊也隻是造型和雕刻圖案不同的分別,對誌在第一的蘇靖而言完全沒有意義,隨便拿了一塊就退到一邊,至於田慶友,他倒是一點兒也不挑,反正都是白得的,拿到就是賺了,向劉老太爺道謝後,他跑到老爸身旁炫耀著,從兒子手中接過玉佩,田大義是一邊的把玩一邊連聲的讚歎,最後又抱怨兒子不爭氣,為什麽隻抽對了八張牌,三個人裏排在倒數第一,失去了拿到那塊最值錢的玉佩的機會。


    “老爸,知足吧,玩這種遊戲,我怎麽可能贏的了天天。”被老爸嘮叨煩了,田慶友不滿的抱怨道。


    “怎麽不可能?以前你們玩過?”田大義問道——他自已不會玩馬吊,家裏也沒有買馬吊,兩個小孩子想玩兒也沒有東西。


    “沒有,可是天天記性那麽好,昨天老師念一篇文章,隻是一遍,他就從頭到尾全背下來了。”田慶友答道——他的聲音很大,很多人都有聽到。


    “呃?是嗎?是什麽文章?”蘇全馬上問道——玩馬吊算是娛性節目,雖然輸了,倒也無傷大雅,但背文章可就不同了,那表示著學生學習能力的強弱,這是塾館的主業,絕不能調以輕心。


    “呃......,那個......,我忘了。”撓了撓後腦勺,歪著腦袋想了半天,田慶友有點兒不好意思的答道。


    “哦......一句話也記不起來了嗎?”皺了皺眉頭,蘇全問道——他一向自視甚高,從不認為自已的學問不如袁朗,他有自信,除非那篇文章是袁朗自已寫的,否則隻要一句,他就能知道那篇文章是怎麽回事。可惜,這個胖小子實在是太笨,隻隔一天,居然連一句話都記不住。


    “嗯,記不起來了......,天天,快過來。”田慶友很熱心,自已答不出來就叫援兵。


    譚曉天聽到田慶友的召喚馬上跑了過來,“慶友哥,什麽事呀?”他問道。


    “你還記得昨天老師背的那篇文章嗎?蘇先生想知道,你背給他聽。”田慶友問道。


    “噢,記得。‘夫萬物之數,從一而已,局之路,三百六十有一。一者,生數之主,據其極而運四方也。三百六十,以象周天之數......”隻是背書而已,那就照著做了,譚曉天開始背誦。


    ......,這不是《棋經十三篇》的第一篇嗎?


    琴棋書畫,是書生必修的四門功課,蘇全精通書畫,圍棋的水平也相當不錯,隻是一聽,便知道這篇文章的出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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