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怎麽回事兒?”正在雙方各講各的道理爭執不下之時,一個微帶慍怒的威嚴之聲從人群外響起。


    眾人扭頭望去,卻見鄭紀夫正站在那裏,麵沉似水,一雙眼睛不怒自威注視著這麽——這裏搞的那麽熱鬧,自然有人跑去將情況向他匯報,聽到這個消息,他心中氣不大一處來,所謂開業大吉,棋院雖說以教學育人,培養人才為主,但嚴格說起來跟做生意沒什麽不同,所以很講究個彩頭、兆頭,最怕的就是出什麽意外,觸了黴頭。故此得到消息以後,也顧不得去陪幾位本地的實力人物便匆匆趕來進行處理。


    “校監,您來的正好。”看到鄭紀夫來了,李老師底氣更足,馬上叫道。


    鄭紀夫走了過來,圍觀的人們自動讓開一條通道讓他到達事發現場。


    到了谘詢台前,鄭紀夫先掃了孫東和譚曉天一眼,見這兩個穿著一般,而且衣帽打扮也與本地人不大一樣,以為隻是普通的報名參加麵試的學生和家長,便又把目光落在李老師身上,“到底怎麽回事兒,這麽多人圍觀,好看嗎?”他皺著眉頭訓斥道。


    “校監,這事兒不能怨我,實在是揚州棋院欺人太甚,明知道今天是咱們江都棋院重要的日子,卻派人來搗亂!”李老師趕緊解釋道。


    “什麽?!”鄭紀夫臉色變了幾變,變得非常難看——所謂同行是冤家。同行之間互相拆台是再常見不過的事兒了,更何況與一般的同行相比,江都棋院與揚州棋院之間的關係更是特別。李老師這麽一說,他心裏先就信了三分。


    “就是他,自稱是揚州棋院董永聘請的講師,卻跑到咱們這裏當著這麽多學生還有家長的麵來報到,我問他是不是沒有看到咱們大門前的招牌,他說他看到了,卻又說什麽初來乍到。什麽都不知道,以為江都棋院和揚州棋院是一回事兒。您說,這不是睜眼說瞎話是什麽?!”李老師指著孫東義憤填膺的向鄭紀夫告著狀。


    鄭紀夫的臉色越發的難看,眼睛望向孫東,先重新上下打量了一遍。這才沉聲問道,“你是誰?”


    “晚輩孫東,見過鄭校監。”感覺得到對方的敵意,但孫東還是躬身行禮,把禮數做足——能在這麽大的一家棋院當二把手,在棋界的身份和地位都不可能是泛泛之輩,而且拋開這些不論,單以雙方的年紀而論,自已以晚輩自居都是應該的。


    “嗯。剛才李老師說的是不是事實?”哼了一聲算是應了,鄭紀夫直接問道。


    這樣的問法,不是擺明了已經認為是自已的錯嗎?孫東心裏嘀咕著。但還是拱手回答,“搞錯了地方是真的,說我是來搗亂就是冤枉了。我們今天剛到揚州,真的是不知道江都棋院和揚州棋院是兩家,有冒犯之處,還請鄭校監多多原諒。孫東再一次向您,向江都棋院的諸位老師鄭重道歉。”


    手撚胡須。鄭紀夫暗自思忖,想這個問題該怎麽解決,可沒等他說話,李老師先就叫了起來,“什麽話!誰冤枉你了,這話你先給我講楚了!”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孫東行的端,走的正,自問做事無愧於心,至於你怎麽想的,那是你自已的事情,我管不了,也沒義務去管。”孫東對這位李老師實在是沒有半點兒好感——要不是這個人小題大做,無事生非,事情至於鬧到這種程度嗎?


    “你?.....哼,想耍橫是不是?別以為這事兒耍橫就能混過去,你以為江都棋院是什麽地方,由得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嗎?”李老師哼道——這裏是江都棋院,也是自已的地盤,就算董永本人來了也得客氣幾分,自已雖沒膽子在董永麵前大小聲,但你小小一個講師也想在這裏得瑟,真把這裏當成了菜市場嗎?


    “有理不在聲高,你那麽大嗓門兒幹嘛?我又不是聾子,聽的很清楚。你不就是想說我是來搗亂鬧事兒的嗎?那我倒要問問,你見過帶著一個六歲大的小孩子來搗亂鬧事兒的嗎?”說到和別人打嘴仗,孫東還沒怕過誰,把譚曉天拉到身前,孫東質問道。


    “呃......”,這個反問很有力,任誰都看得出譚曉天是個六七歲大的小孩子,鬧事兒的時候帶這麽個小不點兒,實在是讓人很難理解。


    “......哼,有什麽好奇怪的,你一個大人,不帶著個小孩子進來,說不定在學院門口就被攔住了。”眼珠轉了幾圈兒,李老師陰陽怪氣的說道,這個人棋力高不高,學問深不深不知道,但挑刺兒找事兒的本領肯定是一流的。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當誰都和你一樣嗎?”對這種明顯胡攪蠻纏的牽強說法孫東是嗤之以鼻,哼了一聲,將臉轉向鄭紀夫,“鄭校監,真相隻有一個,如果您不想和這位李老師一樣急著給我扣帽子,那問一下兒這個孩子就行了,小孩子不說假話,我是無心冒犯還是故意鬧事兒,您一問就清楚了。”


    “是呀,鄭校監,我覺得這小夥子不象是那種故意鬧事兒的人,剛才在棋院門口他還向我打聽棋院什麽時候麵試的事兒,如果真的是來鬧事兒,大可不必多此一舉吧?”圍觀的人群中有人幫腔道,卻原來是剛才門前與孫東說話的那位老者。


    “是呀,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是搗亂的還是搞錯了,問問那個孩子不就知道了。”


    ......


    有了老者的帶頭,其他人也紛紛幫腔說道。


    見大家都這麽說,鄭紀夫也不好獨斷專行,太過明顯偏袒自已人,怎麽說這些人都是棋院的主顧,犯了眾怒就不好了。


    “小朋友,你叫什麽名字?”盡量放鬆自已臉上的表情,俯下身來,鄭紀夫向譚曉天問道。


    “嗯.....,我叫譚曉天。”抬頭看了眼孫東,見孫東給自已是可以的睛神,譚曉天答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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