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朱毅就被何爺爺的一條信息早早的叫到了豆腐坊。


    看著何爺爺板著老臉挑剔的將自己從上到下掃過一遍又一遍的模樣,朱毅不禁失笑,他同何爺爺開玩笑般的說道:“爺爺,怎麽樣?我長的還算可以吧?給您的豆腐房當門麵怎麽樣?”


    何爺爺一聽,有些嫌棄的哼了一聲:“也就那樣,比我年輕的時候差遠了!我孫子也不差,哼。過來,你有一堆事要做。”


    還是原來的那個房間,巨大的石磨依舊靜靜的放置在那裏。房間裏的豆香經過一晚的時間淡了不少,可隻要你一踏進去,那種懷念的味道就會一直縈繞在你的身旁,讓人身心放鬆。


    朱毅活動活動肩膀,不得不說經過強化的身體恢複能力極強,昨天身上的酸痛不止消失得一幹二淨,甚至身體更加的輕盈,骨頭像是被活動開了。感覺別說是一桶的黃豆,就算多來兩桶也能輕而易舉的磨完!


    “何爺爺說吧,今天要我幫忙做什麽?磨黃豆的話多來幾桶也沒事!”


    何爺爺沉默的從石磨後麵提出一個比昨天的木桶足足大了兩倍的容器。


    “喏,不夠再加,放心,老頭我這裏啥也不多就是黃豆多,管夠。”


    朱毅:“......”突然想打嘴怎麽辦?


    石磨一圈圈的轉著,乳白色的豆汁匯成一條小細流緩緩的流出,年輕的身體因勞動而布滿汗水,透過夏季輕薄的衣衫,清晰地顯露出誘人的線條。朱唇微啟,輕微的喘息就這樣散在了空氣中。朱毅的雙臂伴隨著石磨的旋轉大開大合,凸顯出背後那誘發人觸摸*的蝴蝶骨。


    隻可惜在這裏的隻有一位大喊大叫的糟老頭子。


    “誒!都說過多少遍了,磨豆腐時速度一定要均勻,不能時快時慢。快了,豆漿磨得太稠,慢了豆漿又會磨得太稀。想做好一塊豆腐,期間的每一道工序都要做到最好!重來,你這桶老頭子我不要。”


    朱毅認命的重新換了個新桶,這已經是第三桶了。說真的,如果不是何爺爺每次都能挑出錯誤,朱毅都覺得何爺爺是在故意為難自己了。


    三桶的豆漿,每一桶都為因為不同的要求而被判為不合格,說真的,朱毅從未想過說豆腐會這麽難做。畢竟沒有哪個家裏會自己製作豆腐,大多數的廚師用的都是市麵上的成品,無非就是考驗考驗廚師選購食材的能力。


    而何爺爺家的豆腐絕對是上品。


    內無水紋、無雜質、晶白細嫩單單從外觀上來說何爺爺家的豆腐就是一塊塊藝術品。豆腐大多以鹽鹵或石膏點鹵,因為無法精確的計算鹽鹵與石膏的用量,所以想要做出品質優良的豆腐,條件就會很苛刻,這些基本上都靠著技藝精湛的老師傅們的手活兒來判斷。


    何爺爺家的豆腐入口之後更能知道其中的美味,它不僅保持了豆腐原本的細嫩,更具備特有的q勁和爽脆,還具有超強的湯汁吸收能力,無論是原汁原味,還是用來製作佳肴,何爺爺家的豆腐都是極好的佳品。比起千年以前的豆腐可以說有過之而無不及,完全看不出其中千年的間隔。


    朱毅擦擦汗,實際上對於何爺爺突然讓他這麽一個素未相識的毛頭小子過來幫忙這一點,他是一直保持的疑問的。他承認,自己前一段時間是出了些風頭,雖然一時間有些熱血過頭了,滿心隻想著要壯大中華美食,等頭腦冷靜下來以後卻是出了一身冷汗。


    行事魯莽,不經大腦。


    這是朱毅給予自己的評價。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肆意妄為,要不是運氣好遇上都是些心眼不壞的“好人”就自己這麽個沒背景的打工小子,搞不好還會連累齊伯一家。


    而在這種時候,何爺爺的做法就讓他有些疑問了。齊坤知道自己被何爺爺叫去幫忙時還開玩笑地說自己是被何爺爺看上廚藝的才能了。但是說真的朱毅是真的不覺得何爺爺看中了他什麽。畢竟那眼中滿滿的都是嫌棄啊!各種嫌棄啊!


    從外形到身板,一會說豆芽菜,一會說矮子,他承認在外星人滿街跑的大街上他的體型是顯得有些嬌弱,但是力氣絕對不小啊!結果推起石磨又是被好一通嫌棄。


    “唉——你說說,就你這速度。要是指望你做出豆腐坊一天的豆腐需求量,那真不知道要做到猴年馬月。”


    朱毅苦哈哈的應著聲,確實,這速度是有些感人。豆腐坊一天的豆腐起碼......誒,等等。


    “何爺爺,豆腐坊一天大約要製作多少的豆腐?”


    “太多了,除去各種餐館裏確定的豆腐量,單單是街上的人們購買的豆腐量一天下來就有幾百斤不止,所以說以你那速度做豆腐我估計要虧死。”


    “那豆腐坊裏那麽大量的豆腐是怎麽製作出來的?”


    何爺爺揮著竹拐杖的手一頓,卡聲了。


    朱毅似乎察覺了什麽,接著問道:“該不會像我一樣是純手工製作吧?不應該啊,齊伯說豆腐坊裏就您和何熙哥兩個人啊......”


    “哪裏來的那麽多的廢話!老頭子的豆腐天下一絕,你再不做黃豆就要泡爛了!不知道原料是製作豆腐的關鍵嗎?快點,麻利兒的給我動起來!”何爺爺瞪大眼睛,揮舞著拐杖,堅決不讓朱毅沿著思緒往下思索。


    拐杖在地上敲的咚咚響,這道發源於中國,又流傳於中國的美食從漢朝開始沿傳了幾千年,現在又在朱毅的手下一點點改變著形態,再一次的製作出來。


    當然,伴隨著和爺爺的怒吼。


    “都跟你講過多少遍了!你的治療方案是我耗盡心血一點點研究出來的!完全考慮了你的身體承受能力與恢複能力,為了保證不留下一點點的後遺症,絕!對!不!可!以!擅自改動!”


    勞倫斯毛茸茸的狼臉上掛著的是生無可戀的麵容,完全看破紅塵的狼眼即使掃到蠢弟弟笑得不能自已的臉和父親愛莫能助的表情也沒有翻出一絲波瀾,更不用說正被母親毫不客氣提溜著的耳朵了。


    說真的,幾百斤的大個子完全騰空,隻留一個可憐巴巴的狼耳朵被人捏在手裏提起來的感覺差透了。


    嘶——!耳朵好疼。


    伴隨著母親的怒吼,勞倫斯努力的想要讓她消消氣,然而狼爪子剛剛在空中揮了兩下就被這位外表上看起來極為優雅的貴婦人毫不留情的打下去。


    “揮什麽揮!不知道你這破爪子又髒又鋒利嗎?出去浪了那麽長時間洗手了嗎?剪指甲了嗎?你媽媽我身上穿著的可是你爸爸買給我的新衣服,給你劃爛了怎麽辦?!”


    勞倫斯徹底放棄了,他瞪向一旁完全充當背景板的父親。您到底是怎麽和母親解釋的?!


    海克斯一邊感歎妻子的威力不減當年,一邊在心裏默默的同情自己的兒子。他上前想要抱住妻子,卻被妻子轉身一閃,連帶著提溜在手上的勞倫斯也跟著在空中晃了幾下。看著大兒子被掐得都紅了的耳朵,(雖然自家兒子的皮毛本來就是紅的)和他另一隻耳朵抖得模樣也知道有多疼了。


    畢竟自家妻子的掐功自己可是感受了六十年的。“好了,好了。安娜,勞倫斯已經知道錯了。我們現在應該先好好想想怎麽讓他變回來。”


    “這種事情我會想不到嗎?!在這不聽話的狼崽子進家門的時候我就讓人給他檢查過了,身體機能一切正常,現在的模樣完全是因為獸族的基因占了上風的緣故。不過還好,前期的治療顯現出了效果,神智上清晰的保留著人類的思想。”安娜將勞倫斯往地上一甩,看著他靈巧的落地,又是氣不打一處來,這個混小子!


    “你說說他,你說說他,這個混小子,我操碎了心就怕他出什麽事,可他呢?擅自改動治療方案不說,居然還逃院了!嗚嗚嗚,一定是我這個母親沒當好,我兒子嫌棄我了,嗚嗚嗚...哼!”安娜將自己埋在海克斯寬闊的懷裏,翹著蘭花指擦去眼角不存在的淚水,瞬間從一隻盛怒的母老虎,化為丈夫懷裏的小花貓。


    “不不不,怪我,怪我,都怪我,是沒看好他,我錯了,我錯了。不哭哦,不哭哦~”海克斯將安娜攬到懷裏,溫柔的哄著。梅比斯殘黨的事情他絲毫都沒有透露給安娜,當初因為梅比斯的緣故,安娜不知道吃了多少的苦,受了多少的怕。就到現在自己的大兒子還在遭受著當初事件的影響,無法過著正常人的日子。


    他騙安娜說是勞倫斯自己熬不住治療,偷跑出去,結果在此期間身體因擅自改動治療出現變化,成了這幅模樣。


    海克斯輕聲細語的哄著自家媳婦,看的周圍的兩個兒子臉都木了。雖然父母感情和睦是挺讓人欣慰的,但是都幾十年的老夫老妻了,還膩歪成這樣實在是有些有傷風化啊。


    沒錯!就是說你呢父親,注意點啊你!吃我媽的豆腐吃的有點多啊!這邊兩隻單身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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