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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道上,無名大陣複蘇,交織出覆壓一州的龍文,天子龍氣,一個斬字誅妖。


    幾乎籠罩整個海陵州的大陣中,蘇乞年邁步於殺機四伏的陣光內,感受到劍道鋒芒,毫無疑問,這是一座不知名的驚世劍陣,以天子龍氣為引,彰顯真龍威嚴。


    巴掌大的元始熔爐在蘇乞年手中轉動沉浮,源源不斷的妖族被收取,煉化,成為一滴滴純淨的元氣液。


    五名妖丁成一滴元氣液,而一名尋常妖兵,就能煉出兩滴元氣液,伍長級妖兵能煉出五滴,百夫長級妖兵則足足煉化出來二十滴。


    大量的元氣液被煉化出來,蘇乞年目光湛亮,他邁步於群妖之間,這時,已經開始有妖丁被無形鋒芒絞殺,成為齏粉。


    蘇乞年注意到,隨著他不斷煉化妖族,普通妖丁可以令護龍令生出一片金鱗,妖兵就是一百片,伍長級一千片,百夫長級就是一萬片。這也解釋了為何他此前的護龍令上,會莫名生出三萬多片金鱗。


    沿著古鎮來時的路往回走,蘇乞年竭力煉化眾妖,但也快不過大陣的絞殺速度。


    近萬妖師,最終被他煉化的,隻有兩千餘,其中普通妖兵有八十餘名,妖兵伍長有十六名,妖兵百夫長有五名。


    心神沉入元始熔爐中,蘇乞年看十丈虛空中,一團純白無瑕的元氣液。足有近八百滴,嘴角就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此番雖然最終生出變數。未能真正逼迫出來極限,打破《龜蛇功》第十層的桎梏。但這近八百滴元氣液,就是兩萬多兩雪銀,也未必換得到,蘊藏著極為純淨的元氣,生機濃鬱,或許比不上天地元始之氣或生命元氣,卻也相差無幾。


    至少在蘇乞年看來,他源源不斷地汲取天地元始之氣,就是一整年。也不可能湊足八百滴元氣液。


    且天地元始之氣與生命元氣都極為凝練,難以保存,若不及時吸納,就會重新歸於虛空深處,或者蒸發於天地之間。


    古鎮溱潼變得幽靜,喜鵲湖上群鳥匍匐於沙洲之上,直到陣光斂去,才敢再次展翅。


    蘇乞年行走於熟悉的麻石街上,看到街角染血。那是當初心懷僥幸,躲藏起來,不曾離開的大戶商賈,眼下隻剩下殘屍碎骨。生機俱消。


    這就是貪婪。


    蘇乞年心中感歎,眾生百態,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


    布鎮司。


    一片廢墟之上。除了那塊破碎的青玉官印,蘇乞年再看不到所謂的洞虛大陣。還有那被打開的妖兵路,虛空不波。連一絲妖氣都消失不見,天穹凝碧,唯有一****日懸空,灑落下來點點金芒。


    歎息一聲,蘇乞年走遍整個古鎮,將滿地殘屍與碎骨聚攏於喜鵲湖畔,取一隻酒壇,混元火焰落下,焚燒成灰,再收入酒壇中。


    咚!


    酒壇封起,而後被蘇乞年淩空拋入了青碧的湖水中,湖邊撒一把紙錢,蘇乞年剛欲轉身,倏爾精神力一陣跳動,就看到湖中沙洲上,那原本一些驚魂未定的喜鵲振翅飛起,一隻隻落到他麵前,也不怕生人,須臾間就落下了足足數百隻。


    眼中精芒一閃,蘇乞年就看到這數百隻喜鵲朝著他齊齊點頭,眼角流出血淚。


    “附體還魂?”


    蘇乞年喃喃道,他精神力敏銳,隱隱洞悉虛實,剛剛聚攏的殘屍碎骨,雖然很多已經辨認不清,但約莫差不多就是數百之數。


    而隨著這數百喜鵲朝著他點頭如躬身,冥冥之中,蘇乞年感到祖竅神庭中似乎多出了一些什麽,但他心神落入識海內,卻又什麽都沒有發現,隻是覺得精神力比往日裏更多出了幾分圓融,於幹涉現世一道,也更多出了幾分感悟。


    突如其來的收獲,蘇乞年沉吟片刻,就露出若有所思之色,而這時再看,數百喜鵲振翅而飛,眼角哪裏還有半點血淚。


    “人死如燈滅,魂魄離竅。”


    “古老神話傳說有地府閻羅,十八層地獄,人死魂入地府,等待投胎轉世。”


    “執念不消,普通人的精神念頭亦可懾魂馭物。”


    朦朧中,蘇乞年眼前有微光,於《龜蛇功》第十層,他心中生出了幾分模糊的想法,但還隻是鏡花水月,需要悉心體悟,不斷嚐試,才能最終定下前路。


    小半個時辰後。


    官道上,數萬鎮民遷徙,離開古鎮溱潼已經有了數十裏。


    相比於此前的倉皇,現在就從容了許多,秩序井然,不見半分推搡與踐踏。


    七名七殺劍宗弟子身上染血,此時卻不見半分笑容,反而目光沉重,七人本來所知不多,眼下就徹底洞悉了虛實,雖然不能苟同,但封鎮了可能存在的一條條妖兵路,就是無量功德。


    隻是,七人腦海中幾乎同時浮現出來一道背影,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一人持刀,孤身而立,獨對萬妖,要為數萬鎮民生生殺出一條生路。


    大陣複蘇又沉睡,赤霄劍光照亮一州之地,在那樣的威嚴氣機下,難分敵我……


    七人沉默,突兀的人群有些騷動,七人挑眉,就心生感應,驀地回頭。


    隻見夕陽下,一習暗青長袍自官道的盡頭走來,身上染血,殘陽如火,那影子拉得很長。


    遷徙隊伍前,蘇乞年與七人對視,幾名七殺劍宗弟子目光黯淡,卻坦坦蕩蕩。


    數息後,蘇乞年朝著七人點點頭,就抬腳邁步,不多時,他回到龍頭之地。


    馬車上,簾子早已被掀開,小姑娘不念遠遠地就朝著蘇乞年用力揮動小手,稚嫩光滑的小臉帶著淚珠子,怎麽也止不住。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儲氏與蘇氏在蘇乞年登上馬車後就顫抖著伸出手,一人一個抓住蘇乞年的手掌,兩位老人捏得很緊,蘇乞年可以感到二老手掌上經年的老繭,以及粗糙蒼老,細密的褶皺。


    儲老頭兒先是不語,等到回過神來,伸手輕輕在蘇乞年肩頭拍了三下,喃喃道:“好,好,好!”


    說完又瞪了老妻和蘇氏一眼,道:“還愣著幹什麽,快給乞年包紮傷口!”


    哪怕肉身體魄強大,在天地元始之氣的滋養下諸多傷口已經愈合大半,蘇乞年沒有拒絕,任憑二老施為。


    之後,蘇乞年又為小姑娘不念給老人灌注精神力,這一次,他精神力灌注,就生出一些異樣,老人本來毫無生息的身體,慢慢多出來一些起伏,雖然隻是極細微的呼吸,卻也足夠令得小姑娘淚流滿麵。


    之後,老人一隻被小姑娘抓著的手握緊,又鬆開,小瓜娘更是驚喜莫名,這份起色比之此前,要大上太多太多。


    ……


    殘陽落下,明月東升。


    海陵城城牆上,從四品的漢威將軍不解蓮花紋鐵甲胄,立於城頭之上,眺望遠方,與他並肩而立的,是而今坐鎮海陵州護龍山莊的最強者,端木龍主。


    這位端木龍主出身不凡,更兼智計無雙,隻是這駐紮海陵州的漢威將軍總是生不出親近之意。


    “稟告二位大人,白馬鎮的遷徙隊伍至城門前,戶部記載鎮民六萬九千八百人,實到五萬一千六百人。”有兵士登上城牆,已經清點完幸存者。


    從四品的絡腮胡子將軍蹙眉,差了近一萬八千餘人,除了日常在外走商隊的,約莫一成七千人左右,也就是說,這白馬鎮在遷徙路途中,足足折損了一萬一千餘人。


    一萬一千餘人!


    不是戰場上馬革裹屍的兵士,那叫壯烈,而是一萬一千餘平民百姓,隻能叫淒慘,這位一流混元境的漢威將軍心中不禁生出幾分悲涼之意。


    這裏不是東海邊疆,難以想象,邊疆之地是何等慘烈,每日抵擋海外妖師,多少人族兵士埋骨他鄉,屍骨無存。


    不多時,又有護龍山莊的候補龍衛登上城樓,拜見這位羽扇綸巾,風淡雲輕的端木龍主,前往白馬鎮,一路護持鎮民遷徙的八名龍衛,隻剩下了四人。


    並不回頭,這位端木龍主隻是淡淡道:“厚葬,撫恤雪銀一千兩。”


    候補龍衛退下,這位端木龍主方才轉過身,看向身邊的漢威將軍,道:“將軍是否覺得端木不近人情。”


    絡腮胡子的漢威將軍略微沉默,就沉聲道:“不錯!”


    “那又能如何?”這位端木龍主倏爾歎息一聲,他回過頭,指點海陵城下密密麻麻的平民身影,道,“今天他們能站在這裏,還能活著,多少兵士伏屍邊疆,屍骨無人識,今日若是本龍主有一分仁慈,明日之後,就不隻是從六萬九千八百人變成五萬一千六百人,可能是三萬一千六百人,也可能是兩萬一千六百人,甚至一個人都沒有。”


    身披湛藍蓮花紋鐵甲胄的漢威將軍聞言深吸一口氣,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求月票,正版訂閱是對十步最大的支持,嗯,大家都來起點訂閱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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