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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嗡!


    赤紅如火的長劍錚鳴,但蘇乞年的手便如同一座五指神山,任憑劍身顫動,鋒芒劍氣吞吐,也不能夠掙脫分毫。


    該死!


    不遠處,一名年輕道士咬牙,蜀山弟子入道,都要選擇一口本命劍器,蜀山煉劍與尋常兵匠鑄兵不同,即便最初隻是最普通的一口凡兵,隨著不斷孕養,劍池凝煉,也能一步一步晉升,成為斷發利刃,無痕寶兵,但想要成就通靈,就千難萬難,得到劍靈是其中最省心的,也是最有潛力的。


    本命劍器與心神相連,與氣血真氣相通,若是被毀了,那麽劍主必將遭受重創,輕則精神萎靡,修為有損,重則暈厥,丹田崩碎,武功盡廢。


    “你是什麽人!敢管我蜀山的閑事!”


    身形一閃,年輕道士就顯露出身形,盯住蘇乞年,目光十分不善,透著冷厲之色,喝道:“莫要自誤,我蜀山內務,閣下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洞鳴!是你!”


    蘇乞年身邊,一身襤褸,遍體鱗傷的青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向年輕道士,既而嘴角就泛起一抹自嘲之色,果然,就連憐憫也並非是無緣無故。


    這世間一切種種,皆有因緣,哪裏有無緣無故的遠近親疏。


    蘇乞年目光如炬,眼前諸多跡象,他已經猜測出來七七八八,果然,不隻是他武當,便是如蜀山這樣一心劍道的劍仙聖地,也免不了諸多紛爭。


    不過同樣是從這諸多紛爭中走出來,蘇乞年又何曾向任何人折過腰?


    他輕笑一聲,淡淡道:“私怨就是私怨,不要扯大義做虎皮,可笑不自量。”


    蘇乞年的語氣平靜,甚至帶著幾分嘲弄之意,他屈指一彈,鏘的一聲,劍光一閃,那長劍就插到了年輕道士身前不足三寸之地的土泥裏。


    什麽!


    心中一震,年輕道士甚至沒能看得清蘇乞年是如何出手的,他知道遇到了一位真正的年輕高手,至少不是他所能及,多半已經接近了龍虎榜上年輕人傑的層次,同行劍閣的,多半隻有洞貧師兄等幾人才能夠鎮壓得住。


    不過此時既然出手了,他又怎麽能夠輕言放棄,此事他本就是孤身而行,絕對不能走漏出去。


    “你既然不走,就怨不得我了!”


    年輕道士眼中浮現厲色,他右手並指成劍,一口三寸長的湛藍小劍就出現在他的指尖。


    “碧海劍,他連本命劍器都交給你帶來了嗎?”


    青年踉蹌而立,自嘲道:“連最後看我一眼也不願嗎?我的好兄長。”


    說完,他朝著蘇乞年微微躬身,鄭重道:“大恩難謝,閣下請離開,生死不過一念間,這趟渾水,閣下不要再涉足了。”


    年輕道士目光一閃,沒有立即動手,也是十分忌憚眼前這個少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且在他看來,能夠培養出這樣的少年高手,其背後多半有著不一般的傳承,若是尋常頂尖元神宗派、世家也罷,就怕是那些隱世世家,自黑暗歲月裏傳承至今,往往都是一些瘋子,若是招惹了一個,就等於是招惹了一群,諸多手段層出不窮,若是今日強殺了這個少年,難免不被察覺,他人微言輕,一旦曝露出去,多半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這時,蘇乞年卻是露出饒有興致之色,看眼前的青年一眼,道:“我離開了,你慷慨赴死嗎?生死的確隻在一念間,但若是如你這般死去,那就比鴻毛還要輕,你甘心嗎?命運在你自己的手中。”


    青年渾身一震,牙齒緊咬,嘴唇都咬出血來,他低吼道:“我又能如何?我體質孱弱,連《奔馬勁》第三層都還沒能圓滿,我練了整整四年了!我已經十九歲了!我連蜀山雜役房的道人都遠遠不如,燒火的道人都比我強!我的命如此,天道不公!”


    “你錯了。”


    蘇乞年搖搖頭,道:“我們無法去抱怨自己的出身,天道不仁,視萬物為芻狗,在它眼裏,世間萬物皆如一,沒有高低貴賤,乃至種族之分,除了皇室之外,這世間多少強者在證道之前籍籍無名,有著螻蟻一般的歲月,命不是天給的,而是自己去爭的,所謂命如此,那你就要去爭取,讓你的後代,能有所謂的好命,但你要記住,出身唯一能夠帶給你的,隻是你比其他人通往彼岸更多的水糧,卻不能決定你的方向。”


    青年愣住了,他有些不知所措,蘇乞年的話仿佛晨鍾暮鼓,響徹在他的腦海中,將混沌劈開,令清氣上升,濁氣下沉,新的生機開始誕生。


    不遠處,那蜀山弟子洞鳴的臉色卻是變得有些難看,他已經看出來,那個少年並沒有一點離開的意思,反而在開解那個廢物。


    數息後,青年深吸一口氣,朝著蘇乞年深深鞠躬一拜,認真道:“秦傷,多謝指點。”


    輕笑一聲,蘇乞年道:“聽得進去總有希望,你若願意,且跟在我身邊,做個記名弟子,待你築基開天,再正式入門。”


    秦傷一怔,沒想到蘇乞年會給他這樣的選擇。


    那蜀山洞鳴先是一怔,既而就嗤笑道:“閣下好大的膽子,你是什麽身份資格,也敢在這裏收徒弟!”


    蘇乞年卻如若未聞,隻是平靜地看著秦傷,說起來,這還是他自出道以來第一次心動,想要將自己這一身所學傳授出去。


    臉上露出猶豫之色,但很快,秦傷就搖頭道:“我體質太弱,根骨太差,根本沒有築基的可能,你不弱,但是收我做弟子,是不會有希望的,我不想浪費你的時間,很感激你,願意幫助我。”


    蘇乞年冷笑,道:“看來你還是沒有聽進去,哪怕是螻蟻,首先要學會的,也不是仰望天上的真龍,而是要先學會尊重自己,看得起自己,才能看得到未來!”


    聞言,一連深吸數口氣,秦傷心神震蕩,蘇乞年的話如刀似劍,狠狠紮進了他的心靈深處,這是他十九年來,從未聽過的道理,哪怕是他那位父親,混元榜上的大高手,蜀山弟子敬仰的一峰長老,也從來沒有和自己說過這些,隻是為自己爭取來一個能待在蜀山上的閑職,哪怕為此付出了一次進入劍池的機會。


    養老啊!


    這兩個字從沒有人對他說過,卻比一萬柄利劍伐體,還要令他感到刺痛。


    最後吐出一口氣,秦傷沒有再猶豫,即便是眼前這個少年看上去比他還要小上兩歲,但卻令他自心靈深處生出一種信服。


    他雙膝一彎就要跪下,卻被蘇乞年袖手一拂,重新站直了身子。


    “跟在為師身邊,你要先學會挺直了胸膛,這個世上沒有誰能看不起你,隻有你自己看不起自己,除了父母之外,便是為師,也隻當得起你鞠躬一拜,這是授業之恩。”


    蘇乞年淡淡道,聽得不遠處的洞鳴大蹙眉頭,這簡直就是離經叛道,尊師重道乃是江湖武林中最大的規矩,連師父都不拜,這算什麽禮儀,即便在他蜀山,也要受到重罰。


    但最重要的是,那個廢物真的拜師了,不管眼前這個少年是什麽來曆,也終究是年輕一輩的小人物,敢收他蜀山長老子嗣為弟子,這膽子不是一般的肥,當著他這個蜀山弟子的麵,這是根本沒有將他放在眼裏,甚至沒有將他蜀山放在眼裏。


    冷哼一聲,洞鳴就捏緊了手中三寸長的湛藍小劍。


    “師父小心,這是碧海劍,中位無痕寶劍,乃是我那位兄長的本命劍器,本命劍器等同於半個劍主。”秦傷語氣沉重,“我那位兄長,已經半隻腳邁入了二流上乘之境,參悟出來了一種水行本源玄奧,就要悟出劍勢,有直追龍虎榜之力。”


    “不錯!”洞鳴看向蘇乞年,喝道,“閣下敢收徒,就要看看在下手中的劍答不答應!”


    嗡!


    下一刻,他勾動手中三寸碧海劍中附著的一縷精神力,頓時,劍鳴聲鏗鏘,那三寸小劍一下懸浮而起,化成四尺來長,湛藍劍身流淌寶光,淩厲的鋒芒浮盈,並伴隨著一股如碧海汪洋般的劍法真意,劍尖吞吐出來足有數丈長的湛藍劍氣。


    咻!


    下一刻,這碧海劍就化作一道碧藍劍光,虛空一閃,切割真空,蕩開細密的漣漪,彈指間就到了蘇乞年身前三寸之地。


    太快了,快到秦傷根本沒有反應過來,等到他反應過來,就看到身邊的蘇乞年一動不動,而不遠處的洞鳴,則瞪大了眼珠子,滿臉的難以置信,乃至驚懼之色。


    這是……


    很快,他也睜大了眼睛,就看到那口屬於他兄長的碧海劍,此時如同陷入了一團泥沼中,生生凝滯在了蘇乞年身前三寸之地,再難寸進。


    而此時,蘇乞年平靜乃至帶著幾分俯視的聲音響起:“連劍勢也沒有練成,也敢對我出劍。”


    下一刻,在洞鳴驚恐的目光下,那口碧海劍,自刺向蘇乞年的劍尖開始,一寸寸化成齏粉,而自始至終,那個少年都未曾出手。


    怎麽可能!


    他心神震顫,幾乎有崩潰的跡象,這一幕已經超出了他的想象,碧海劍一劍之力,已經等同於師兄接近全力一劍,連那個少年的身都未能碰觸,已經進化至中位無痕寶劍的劍體就化成齏粉,這樣的手段,簡直就如同仙法一般。


    但身為蜀山弟子,一些眼力見識還是有的,很快,洞鳴就明白,自己是遇到高手了,而且是年輕一輩中了不得的存在,即便是他蜀山龍虎榜上高居第十四位的洞貧師兄,恐怕也未必能做到這一步。


    難道是……


    “禁忌領域!”


    洞鳴驚怒交加,而後就反應過來,若真是一位年輕禁忌,又怎麽會模仿那位小神仙的裝束,身為年輕禁忌,都是心高氣傲之輩,如此掉身價的事,是決計不可能做的。


    那麽就隻剩下唯一的可能。


    “武當小神仙!你是蘇乞年!”


    他脫口而出,整個人駭得蹬蹬蹬連退數步,怎麽也沒有想到,居然遇到正主了,且這近半個月功夫,也足夠一些消息傳遍大半個江湖武林。


    武當山中一戰,青羊峰新任峰主,小神仙蘇乞年,鎮壓金鎖峰峰主金光真人,一位渡過一重雷劫,道則境的元神高手。


    聖禁!


    這兩個字,如同一堵神山,此刻橫亙在了洞鳴心靈前方,隻能夠仰望。(求月票推薦票,起點正版訂閱是對十步最大的支持!十步繼續去寫第二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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