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金銀財寶眼看就在不遠處,我們彼此之間,就不要傷和氣了,如今我跟著你們來到這帝陵之中,縱然是找到了寶藏,但這種凶險之極的經曆,卻也是我終生難忘的回憶啊……”牛村長一時感歎地笑了笑,說道。


    “牛村長,其實你們鳳凰村並不窮,而你更是富足有餘,為什麽還要奢望寶藏呢?”我看了看牛村長的斷臂,又看了看一旁不懷好意的沈大同,不禁有感而發。


    “哈哈哈!小酒師父,和你認識以來,你這幾句話,是我最喜歡聽的,隻是這世上誰又嫌金銀財寶多的呢?”牛村長朗笑一聲,似乎在譏諷我的話意,似乎在渴望那金鼎之下埋葬的寶藏,無盡的期待,已經占滿了他的所有表情,似乎他的內心,已經別無他物。


    浩瀚遼闊的地宮,似乎看不到頂部,也似乎上麵的這座大山,本就是個空殼,其內,隱藏著一個數百年的秘密,寬闊的通道長廊,走在上麵,yin風蕩漾,涼意習習,師父並未再請出靈火符,而我們幾個人之中,也並沒有人手持火把,但前後的通道內,卻彌漫著一抹淡淡的光線。


    如果仔細看,不難看出,那金鼎的下麵,黑白太極圖,白sè的一麵散發著淡淡的白sè氣息,而黑sè的一麵,則散發著淡淡的黑sè氣息,來回盤旋,永無休止,周邊所映shè的光線,則是一抹淡灰sè的氣息,好像那尊金鼎,乃是矗立在天地之間的神物!


    “上萬斤的金鼎,如何搬運到對岸的地下山峰上呢?”我暗自嘀咕一聲,隨後看向師父,問道:“師父,難道是上古傳下來的移山倒海之法?!”


    “移山倒海個屁!縱然有那種仙術,也不能擾亂人間的秩序,一切自當順應天道,非人力而不可為之!”師父揮手賞了我一個大爆栗,頓時痛得我呲牙咧嘴。


    “難道是水?正所謂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如果這個巨大的深坑內先灌滿水,再把金鼎利用水的浮力移過去,最後將水泄掉,如此,不就可以輕易將金鼎放置在對岸的山峰之上麽?!”沈大同頓時發揮出無以倫比的智慧,看來屍毒還未侵占他的腦袋,否則也不會想出如此jing妙的推論。


    “或許可行!”師父竟是微微點頭,應承一聲。


    “師父!為什麽我的推論你不采納反而揍我,沈jing長的推論你卻如此讚同?”我憋屈地向師父嚷嚷道,嚷嚷的同時,不忘閃身躲了開去,擔心師父再來個突然襲擊。


    “師父我是對事不對人,人家沈jing長多少說的還占理,你所說的簡直就是胡扯,還有,你看那深坑之中,如萬丈斷崖一般,雲霧繚繞,岸邊的岩石cháo濕無比,分明就是濕氣凝重,沈jing長所說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此話不假,天地之間無所不容,一切皆有可能,我當然讚同!”師父吹了吹胡子,隨即取下褲腰上的大酒葫蘆,打開塞子猛灌幾口。


    我對師父的強詞奪理徹底無言以對,反正他是師父,怎麽說都是對的,手癢想揍我也能編出一個合情合理的理由,真是老成jing了……


    “臭小子,再敢暗自嘀咕師父,小心打斷你的腿!”師父像是看透了我的內心,瞬間跳到我跟前,大聲喝斥道。


    “咳咳……師父,我在心裏說說也不行啊?”我委屈地問道。


    “心裏也不行,為道者,當尊師重道,千古不變!”師父歪著頭想了想,再次肯定自己的責難乃是師出有名。


    “咦?張真人,你看石壁上刻畫的是什麽啊?張牙舞爪,凶神惡煞……”突然,沈大同滿臉驚懼地指著一側的石壁上,正如他所言,那上麵的確是刻畫著一副巨大的鬼神圖,圖中的鬼神青麵獠牙,卻有手持無上法器,擰眉怒目,和師父發火的時候倒是有一拚,隻是那鬼神有三個頭,六隻手臂,下麵僅有兩條腿。


    “此乃五鬼圖,但真正的五鬼並非此等模樣,可見刻畫之人,故意將五鬼圖妖魔化,這是為何?”師父停了下來,轉身緊緊盯著石壁上的五鬼圖。


    五鬼,又稱五瘟,五方力士,在天上為五鬼,在地為五瘟,chun瘟張元伯、夏瘟劉元達、秋瘟趙公明、冬瘟鍾士貴、總管中瘟史文業,一人執杓子並罐子,一人執皮袋並劍,一人執扇,一人執錘,一人執火壺。


    民間每年一些廟都會拜五鬼,以求家畜平安,指的就是此五鬼。


    但五鬼皆有神位,並應該被如此妖魔化,那刻畫五鬼圖的人,又是何等目的呢?


    “鎮守?師父,難道是鎮守?!”我急急問道,見師父沒有回答,想了想,我繼續說道:“外麵種種法陣,都預示著yin陽兩界的善鬼正神進不得這帝陵之中,隻有他們想要的妖魔才能鎮守此地,然而妖魔化了五鬼,也並非是五鬼,乃是假借五鬼之名,行鎮守之道!”


    “不錯,這的確不是真正的五鬼,但卻用五鬼圖的模樣顯現出來,可見刻畫五鬼圖的高人,是在隱瞞著什麽……”師父微微點頭,已然讚同了我的推測。


    “難道是在隱瞞帝陵的主人?”我急道。


    “既然為帝陵的主人布置鎮守之道,又為什麽要隱瞞帝陵的主人呢?”師父隨即駁斥我的推論。


    “可他這麽做,明顯是想讓見到此圖的人誤以為是五鬼圖,其實又不是……”我搖了搖頭,一時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先不管那位高人是何用意,我們還是找到龍棺所在,一切謎底便可解開了。”師父淡淡說道,說完轉身繼續前行,與此同時,我不經意發現沈大同似乎對那五鬼圖甚是懼怕,躲在牛村長的一側,遠遠走了開去,這五鬼圖也是他先發現的,難道他對這五鬼圖有什麽特殊的感應不成?


    即將變成僵屍的人,都會有如此敏感的感應能力麽?


    再度走了小半個時辰,我們仿佛圍繞著一個巨大的圓形長廊在前行,不多時,沈大同再次指著石壁大叫。


    果然,又是一麵五鬼圖,所謂五鬼圖,自然應該有五幅雕刻,這一幅更是凶神惡煞,完全在顛覆世人的認知,更是對鬼神的褻瀆,難道那位高人不知道這麽做,是要遭到天譴的麽?!


    “jing長!我們走遍了通道長廊,並未發現任何支撐攀爬的倚仗,或許就算有,事後也被人拆掉了!”


    一名jing士恭敬地向沈大同報告自己的見聞和推斷。


    “他說的很有道理,如果有吊橋什麽的,也應該在退出帝陵之前,全部毀掉,以保持帝陵內的完整和諸般法陣不被破壞掉,如此說來,我們這次定然是白跑一趟了!”師父無奈地笑了笑,似乎自己的義務已經盡到,但反觀一旁的沈大同,卻是臉sè難看到了極致!


    “不!怎麽可能會是這樣?!”沈大同頓時歇斯底裏地咆哮一聲,似乎壓抑許久的怒火,終於爆發,雙眼血紅,臉sè鐵青,甚是恐怖……“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沒有跨過深坑的倚仗,一定是我們沒有找到,一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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