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萬年真的是太久了——血精靈們說。


    所有眼睛在此刻全部睜的大大的。


    第一個摩爾血精靈法師在肥羅的攙扶之下,正一步一步走過了直布羅陀河上自然形成的黑曜石天橋,走向了那一大群血精靈攢堆的血色巨幡下。


    這一戰是否需要再開打,很大程度上是看這位摩爾法師嘴上積不積德了。


    肥羅**著健壯著上半身,肩膀上扛著一麵白布旗幟,陪伴著這位摩爾法師一起走向了對麵大軍林立之處,義無返顧。


    肥羅其實不肥,他露著渾身岩石般結實的肌肉,一身觸目驚心的傷疤縱橫交錯著,宛如鬆根虯結;褲腰上用一掌寬的銅頭牛皮腰帶勒住了七柄金鋼長刀,這七把刀還是猛獁重騎兵們湊份子支援的,總算沒有鬧到臨場無刀可用的地步。


    猛獁刀聖的背後雖然粗糙,卻是幹淨的象是一張白紙,上麵除了新剃的毛茬之外,沒有一條刀疤,有點常識的摩爾軍人們都應該知道,麵前這位扛著白旗的敵人從來就沒有背對敵人逃走的習慣,他的這身傷上全是正麵迎敵留下的。


    **上半身也是肥羅竭力要求的。堅信自己武技超群的他甚至拒絕了領主大人讓小修女提供給他的“死亡領主的護盾”。


    按他的話來說,這叫打心理戰!甭管打不打,先讓對方矮一截再說。


    肥羅自認為自己的身材還是不錯地,至於那身傷疤,多一半是他自己割的,肥羅很虛榮,以前沒杖打的時候,他總讓廚子宰玀莎獸的時候往他的褲子上麵滴血。


    他的想法起到了不錯的效果,無論是地表還是地底,猛獁大力士這般雄壯的戰士都是極其罕見的,一個渾身榮耀的戰士就更男罕見了,樹大招風,這種戰士往往也是戰場上殘廢率最高的。絕大多數摩爾大軍之中的戰士,幾乎都不敢相信這個世界上居然有人能和山丘之王、堤豐巨人一般高大強壯,越是離這位武士距離近,每位灰矮人戰士和摩爾的心中就越是有種在仰視高同的錯覺。


    身佩七柄金剛長刀的肥羅龍行虎步在萬馬軍中穿行,臉上仍然是那幅招牌式的戲謔的笑容。為了擺造型,肥羅的眼眶上已經罩上了那副金絲墨晶眼鏡,縱然是被掩住了一雙銅鈴般的大眼泡,可是那一抹抹猶如刀光縱橫地肅殺的眼神,仍然從墨鏡後麵的世界在這座戰場上飆射著。


    肥羅的眼神肆無忌憚而且猖狂,他的目光就象是坫錢上敲擊砍刀時迸射出的火星,沒有一絲一毫扛白旗的覺悟。他的表情仿佛一個縱橫疆場百戰百勝的將軍在巡閱著又來送列的對手。


    劉震撼帶著所有的戰士從u型山口走出了山穀外,來到了北岸邊。


    這也是為了防備萬一談崩做最後的打算,到時候與其據守山穀缺口,倒不如卡住那座蜂巢一般的石橋的橋頭。如果殺紅了眼,雙料大油瓜也轟不退這些家夥,劉震撼還有最無奈的一招——用空間戒指將戰士互相盛載,然後滑腳。


    但是如果那麽做,劉震撼處心積慮的心血也就白廢了。


    南岸的灰矮人戰士們恐怖地發現,對麵的山穀中除了老對手羚牛武士和堤豐巨人之外,居然有整整數十位和這個扛著白旗的敵使長的一模一樣的對手,他們是一個模子裏刻出的強壯,胳膊一樣的長鼻子,彪炳的辮胡,還有那讓人看過一眼就難以忘懷的囂張冷漠眼神。


    在他們的身後,還站著一個更加強壯的武士,這位武士剃著凶悍的光頭,兩條鯨須斜斜垂落。這位更加強壯的武士身後,還站著一個尤其強壯的武士,這位武士有一雙邪惡的三角眼。


    地底怒焰大陸什麽時候多了這麽多猶如天神一般的武士了?


    崇尚武力,迷信暴力的灰矮人戰士們驚懼的眼神掩飾不住地盯著這一大幫外型上太過太迫的武士們,心底攸地一沉,各種各樣的猜度如同萬花筒般亂七八糟地紛呈。


    劉震撼在眾星拱月般的氣氛烘托下,從人群中一步步踏出,傲然屹立在所有戰士的前列,和血色巨幡下的摩爾們隔河對視著,雖然光線在這裏已經不如火焰山穀中那麽熾熱,但是每個摩兆頭、每個灰矮人、每一個牛鷹人的目光在他出現的一刹那集中到了他的身上,夜空的群星無論如何璀璨,在黎明破曉之後,最亮的光線永遠還是帝波羅。


    劉震撼的眼神就象那耀眼的陽光,滋潤著天地萬物,但你一旦凝視著他的時候,你的眼睛會不由自主地滑開,因為他無時無刻不在綻放著讓人不可逼視的光芒。


    四十名麝人空騎兵驅使著**的牛頓巨鳥,展開縫縫補補的乞丐肉翼,和對岸騎著豬臉巨魔蝙蝠的摩爾空騎們遙遙呼應著,潮汐領主革瑞恩忽閃著巨大的風之翼,一連串怪笑之後,憑空消失在空氣之中。


    無論是誰,都會對一個能使用“隱身術”的超階魔獸感到恐懼,對岸的魔爾們登時陷入了一場混亂,一蓬接著一蓬的血色霧氣從脖子轉著血色光球的摩爾法師們手中爆發,擴散向了天空,偵測類魔法和護盾一個勁地甩賣。


    “領主大人,我掂著尾巴也站了半天了,該讓我下來歇歇了吧?”森蚺武士奧拉朱旺壓抑著喉嚨,對遠處的領主大人嘀咕了一句。


    “堅持一下,八米高的武士可不常見,你如果盤起尾巴,還沒我高,還威懾對方個屁啊。”沒等領主大人開口,鯨魚武士菲高狠狠白了這位美杜莎一眼。


    “三息,一半。”內德維德站在劉震撼的身後,微微蠕動了一下嘴唇。


    豪斯族神箭手哲琴手頭還有數十枝湮甲破魔箭,剛剛一直沒舍得用。他報出這句話的意思就是:在這種距離,以蚤筋強弓的超強射程和他的箭技,在三息之間狙殺對方這些脖子上繞著血球地摩爾法師一半人絕對沒有什麽問題。


    任何軍隊都有缺點,摩爾也不例外,應該被密集保護的魔法師,由於灰矮人的身高遺憾。永遠也做不到天衣無縫,而且這些血精靈法師也不應該忽略對方的床弩威力,大喇喇地站在自以為安全的距離。以這些法師四周環佑著的精靈武士們的贏弱體格和不著重甲的習慣,蚤筋強弓一箭能貫穿數人絕對不在話下。


    一萬年前,訂弩的確還沒有被發明。


    劉震撼聽了人馬箭手的話,一陣無語,如果實在是走到那一步,就和自己地初衷背離的越來越遠了,那可該怎麽辦?


    情形看來似乎正在往不妙的地方走去,既已經打出了白旗,摩爾大軍的敵意仍然沒有一絲一毫的改變,兩位正在拚命擂鼓地山丘矮人王,轉過身用冷冷的目光注視著緩步而來的肥羅。左邊一個,右邊一個,兩座巨大的身軀堵住了羅德曼前進的道路。


    血精靈法師的小身板通過他們倆留下的空隙當然沒有問題,羅德曼就嫌稍微小一點了,兩位山丘之王怎麽看也不象是會讓路的那種,矮人本來就是以力量見長,一米二身高地矮人力量已經可以和牛頭人相媲美,五米高的山丘矮人王,就算是想象力再貧乏的人,也能想象出他們的力氣會有多恐怖——猛獁大力士和他們相比,隻怕也要稍遜一籌。


    兩位山丘之王還在拚命地擂擊戰鼓,仿佛是在示威,巨大的鼓聲足可以讓一個正常人的聽力下降到九十分貝,他們倆的目光中有著壓抑到變形的仇恨火焰。在這四股火焰的麵前,就算是鋼鐵也會被焚燒的“吱吱”融化。


    四周地灰矮人戰士看到這一幕暗戰,立刻拚命地扯著喉嚨聒噪起來,肥羅的目光一一從四周的灰矮人戰士臉上掃視而過,每一個被他的目光掃過的灰矮人戰士,都不由自主地將音量降低了一個八度,等這些灰矮人戰士意識到自己無意中流露出的膽怯和懦弱,正準備用更大的聲調扳回局麵的時候,迎接他們的是肥羅唇角邊一抹淡淡的嘲笑。


    兩位山丘之王眼中噴射出的火焰更加的洶湧了,雙鬼拍門的敵意也越發的濃鬱了,羅德曼的眼睛直直迎上了這種挑釁,他的步伐依然是沉重而有力,沒有絲毫的怯澀,所有人都注意到了一個細節,這位雄壯的武士已經用指頭挑開了腰畔的兩柄刀把,堅實的刀身與刀鞘輕輕地擦出了一絲絲沙啞的摩擦聲。


    肥羅臉上的明白表情告訴了所有人,要是誰膽敢攔著他的路,必定要挨他一刀。


    兩位山丘之王略微猶豫了一下,可能是沒有料到這位扛著白旗的敵使有這種魄力,僅僅就是這一個愣怔,羅德曼已經不躲不閃地迎著他們走了過來,兩位山丘之王的眼睛緊緊盯住了羅德曼的雙手,那雙強有力的雙手已經表筋畢露,兩位山丘矮人王在他走近的一刹那,終究還是讓開了一條道。


    前麵是步履蹣跚的血精靈法師,後麵是腰杆繃的筆直的羅德曼,直到他們倆穿了過去,兩位山丘之王還在背後盯著肥羅的背影出神,目光複雜。


    “羅德曼果然是個渾不吝的花大蟲!”見到這一幕,就連河對岸默默為肥羅捏了一把汗的老板也情不自禁喝了聲彩。


    被釋放的血精靈法師和血色巨幡下麵的一位神態威嚴的摩爾精靈接上了頭,羅德曼自覺地站在外圍,這些血精靈說的話全是精靈語,他就算湊過去也聽不懂,幹脆也就不湊這個熱鬧了。肥羅的小眼珠子一會在不遠處的兩位山丘之王地脖子大動脈上轉來轉去,仿佛是選擇一個下刀的切口;一會兒又在看著直布羅陀河,仿佛是在選擇一條萬一出現混戰,自己怎麽選擇一條完美的逃脫追殺的退路。


    摩爾們的這一陣會談,幾乎就是在決定怒焰大陸土著居民的未來和劉震撼圈地夢想的最重要的時刻了,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民兵們握住手中的武器,緊了鬆,鬆了又緊。


    原本是兩位摩爾們之間的討論漸漸吸引了其他摩爾的參與,隔河看去,這些摩爾似乎爭論地非常激烈。


    劉震撼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笑容,有爭論就代表著那位釋放回去的摩爾沒有胡亂說話,看來這些血精靈對於回到地表的信念的確是執著。


    很快,那位被釋放回去作為和平使者的摩爾精靈滿麵春風地走向了等候在一邊的肥羅,步履雖然還是那麽的蹣跚無力,臉上卻掛滿了誌得意滿的笑容。


    肥羅對這位摩爾精靈揚了揚眉毛,扯著嘴角笑了笑。


    河岸這邊所有的比蒙武士們相視一笑,看來有門!


    所有人都似乎是小看了墮落精靈的狡猾,無論是劉震撼還是肥羅,開心都實在是太早了一點!沒有任何征兆,或許是摩爾下達作戰命令的方式非常隱蔽,在肥巴頭頂上盤旋著的幾隻巨魔蝙蝠,在這一瞬間最起碼射出了五枝纏繞著紅光的花萼長劍,直貫肥羅地腦門。


    羅德曼身處敵營環伺,已經是一防再防,半點也不敢鬆懈,但是這一刻看到和自己一起來的摩爾法師露出了貌似溝通成功的神態,心裏的一口氣也是一鬆。


    陡然之間遭遇偷襲雖然被鬧的有點手忙腳亂,可畢竟也算是身經百戰,終歸沒有亂了方寸,一個輕盈的滑步帶出了三聲錚錚龍呤,隻見數道寒光乍起,空中蕩開的的重重鐵幕上爆閃出一片火花,這枝花萼長劍悉數被金剛長刀斬成了幾截廢鐵。


    狂怒不己的猛獁刀聖這時候才意識到那位奸詐的摩爾法師居然是在迷惑自己,剛想衝過去結果了這個該死的摩爾法師,後背上突然挨了重重地兩記重擊,胸口巨震,兩眼一黑,再也把持不住,“哇”地張嘴噴出了一蓬嫣紅的血雨。


    一位摩爾法師一個招手,肥羅噴出的鮮血就象是一道遊動的長蛇。“忽”地被他吸到了手中,糅合成了一串串血球,射向了空中乘坐在豬臉巨魔蝙蝠上的劍詠們手中橫握的長劍上。


    血引!


    一旦被本身的血引所攻擊,滿腔的熱血就有可能被全部吸出體外!偏門魔法自有自的歹毒之處!


    “我們需要你的魔法傳送陣!可是我們也不想放棄仇恨!”那位被釋放回去的血精靈法師哈哈大笑:“隻要抓住你!自然有辦法讓你幫我們做出一個魔法傳送陣!”


    “歐比斯拉奇!”劉震撼齜牙咧嘴地一把敞開了衣服,插袋裏的古力火統閃著動人的光。


    肥羅背後挨的這兩個重擊,隻有處於河對岸的比蒙們看的清清楚楚——————————那兩位山丘矮人王非常遽然又非常陰險地趁羅德曼背對著他們的時候下手了,偷襲的武器就在他們手中閃著灰白色光芒的獸骨鼓槌,在兩位山丘之王強大的力量推動之下,兩隻獸骨鼓槌猶如電花一閃,裹著一團銀灰色的氣勁狠狠地砸中了羅德曼碩壯的背部。


    “該死的‘風暴之槌’!”堤豐酋長一聲怒吼,雙手隨即扯開了一個巨大的拉距,一個閃著火焰光芒的皮球般大小的隕石緩慢地凝結出了雛形。


    兩根砸中羅德曼的“風暴之槌”果然非常霸道到了極點,山丘矮人王所擁有的物理力量之巨大也著實讓人乍舌,以肥羅的身體素質與肌肉強度,就算是科裏納一個電炮擂在他的胸口,想把他揍的口吐鮮血,也必須要使出七成的力氣,可是這兩位山丘之王居然憑著兩根鼓槌就做到了這一點!更加讓人難以置信的是,這兩柄所謂的“風暴之槌”,明顯還攜帶著眩暈效果,肥羅挨了兩根飛槌狂噴口鮮血之後,整個人立刻開始像喝醉了酒一樣,兩腿打飄地轉起了圈,手中和鼻子捏著的兩短一長三把金鋼大砍刀也軟弱無力地“匡當”滑落,砸起了偌大地一片塵埃。


    矮人可以說是對元素力量感應最遲鈍的種族了,山丘之王能在這樣的表現,不愧是矮人中罕見的異類!


    摩爾們偷襲肥羅的那一瞬間,內德維德出立刻還以顏色。


    摩爾法師們本來也是有偷襲羅德曼這個意思的,一枝枝犀利的湮甲羽箭掃成了一個扇麵破空而來,貫穿了他們早已打開的魔法護盾。就象穿一個烤肉串一樣,將前排的法師紮了個透心涼,短短的一眨眼功夫,摩爾法師倒下了十來個,全是被羽箭攢射到了一起。胸口和後背統統開了扇小窗戶,上麵還是帶冰的,絕對涼爽。


    四周地灰矮人戰士揮舞著自己的戰盾衝了過來,剩下的法師們全部沒有風度地趴在了地上,因為隻有這樣靠矮人地身高躲避對方這種超遠程的打擊。


    天空之中灌輸了血引地蝙蝠精靈騎士,也遭遇到了劉震撼的點名,濺射的彈片讓團聚在一起的蝙蝠騎士們鬧了個滿堂紅,九連環的水箭和火球,也在裏麵好是一陣攙和。不過很快無數道血係魔法就開始給這些蝙蝠騎士們解圍了,保護住了自己之後,魔法師是戰場上最優秀的守護者。


    兩位山丘之王沒有給處於眩暈狀態的羅德曼一個喘息的機會,比蒙強力戰士有一定的天生抗魔能力,這兩位山丘之王反手抽出了腰後一柄門板一般的巨斧,一手持鼓槌,一手握著巨斧,惡狠狠的向正在原地晃著羅圈腿的肥羅撲了上來。


    劉震撼手中的青銅火統冷靜的折膛裝彈,一聲槍響,河對岸的一個山丘之王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停止了衝鋒的步伐,發出了一聲聲震天怒吼。


    摩爾們估計想破了腦袋也想不明白————————————————對麵的這幫比蒙手中的遠程武器居然能霸道到如此地步,雙方可是想距起碼一千二百碼呀!魔法也就罷了,怎麽連弓箭也能派上用場了?在曆史傳說中,好像隻有月精靈的鳥翼弩車有這種威力吧?


    雙方都被對方的實力小小震撼了一把,一時之間在戰場上倒也出現了一個短暫的空白,唯一沒有停下手頭動作的就是另外一位山丘矮人王了,如果被身邊的戰友左右了戰鬥心態,那也不是一個山丘之王了,聽到夥伴的痛嚎,這位山丘之王連眼睛眨也沒眨,揮舞著巨斧的他,看似緩慢實則迅速,搖擺著身軀三步兩步就挪到了處於暈眩狀態的羅德曼麵前,門板似的巨斧摟著羅德曼的腦門就劈了下來,巨斧下壓時裹起的勁風,讓四周的空氣都帶出了一串尖嘯的音爆。


    矮人都是玩斧頭的行家,這一斧頭沿著肥羅腦殼頂部的中軸線,崩開了腦殼,還連帶劈斷了脊椎,就算是戰神親自來,在這一斧的絕殺之下也死定了。


    肥羅被劈成了兩半的軀體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空檔,就象兩片輕飄飄的雲絮,向左右兩邊歪歪扭扭地倒下了。


    山丘之王在自我欣賞自己卓越斧技的同時,也奇怪地發現這位被劈成兩半的強悍對手居然連一點血也沒有濺出來,這不禁讓準備迎接滿身紅彩,然後用舌頭在巨斧上舔食濃稠鮮血,再擺出一個拉風造型報出一連串布爾b台詞的山丘矮人王微微一楞。


    “矮鬼!”羅德羅一聲怒喝打斷了山丘之王的意**,伴隨著這聲怒吼,兩柄長刀一左一右掠向了山丘之王的喉嚨口。


    這兩柄長刀分屬於兩個偉岸的猛獁刀聖,分別從山丘之王的左右兩側斜削山丘之王的喉結。


    這就是綠黨刀法中的的絕技————————“鏡像”!


    這是可以用是幾個不同的分身,消除和淨化所有不良狀態的“鏡像”!羅德曼的“鏡像”是二階,可以幻化出兩個一模一樣的分身,雖然沒有攻擊力,卻是如同真人一般的存在,剛剛被山丘之王一斧開顱的就是個十足的西貝貨。


    綠黨族螳螂人,作為唯一一支從大戰時代存活至今的蟲族比蒙。如果沒有絕對的實力,又如何能夠在三次世界大戰中全身而退!與大多數比蒙武士們的看家絕技“狂化”和人類戰士的“鬥氣”所不一樣的是,綠黨族所修練的一直是一股純正的“念力”,以修煉意念的力量來彌補孱弱的身體,從而創造出與世俗完全不同的一種戰鬥方式,發揮出強大的殺傷力——————————無論是鏡像,還是疾風步,仰或是跳劈和舞刃風暴,無一不是在這種傑出的修練方式中產生的強大的攻擊模式。


    作為比蒙王國地刀法教官和公認的刀聖,無數年以來,能在綠黨族刀聖手中,以外族弟子和身份,完全領略綠黨族追風刀刀法和念力真諦,僅僅不超過十人,其中九位是芒克族比蒙。另外一位,恰恰就是現在的猛獁大力士羅德曼!


    山丘之王一瞬間由偷襲者,變成了被偷襲者。


    一真一假兩位刀聖斜撩過來的這一刀,並不屬於綠黨刀法中威力最大的跳劈,而是屬於大地精雙手劍法之中的“單手拔劍術”,剃刀山大地精雖然曾經在守土處*女戰中慘敗給了翡冷翠民兵,但是他們也贏得了翡冷翠上下一致的惺惺相惜,大地精之中最傑出的戰士不但精通雙手武器,而且有單手專精的技能。他們的“單手拔劍術”講究的是以劍鞘和身體之間產生出的一個微小弧度作為杠杆,用瞬間的力量將這柄劍撩出,以速度和杠杆弧度原理作為爆發力,給本來不以力量見長的大地精戰士提供了一個數倍殺傷力的的進攻方式。


    這種“單手拔劍術”在大軍團作戰中當然不如大地精武士們傳統的連擊劍技更加有效果,但是在一對一博命決鬥中,卻能起到角度刁鑽,力量增幅數倍的傑出效果。


    綠黨族追風刀法在念力地修煉過程中,也有“靜悟一刀”的說法,羅德曼以前就曾經乘坐藤舟,守侯在桑幹河的中央,以數天的時間,不吃不喝去等待一個從上遊衝下地巨浪,以僅出一刀的力量,將巨浪斬成兩半的苦修事跡。這種“斬浪”和大地精的拔劍術在原理上殊途同歸,都是追求一擊致命的目的。


    斬浪的最終修練形態,是以“以手作刀”的最高境界為追求目標,綠黨族刀聖一旦能夠領悟到這種最終形態的刀法真諦,手臂上的彈簧鋸齒刀,就會自動脫落,人刀合一,走入極道。


    羅德曼離極道的境界尚且太遠,無論是武技還是魔法,想要修練到最高境界,都是非常非常難的,學習本來就沒有止境,就算是涉足極道,也是如此。


    大多數有成就的人,都會在自我鍛煉到某種高度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距離最終目標仍然還是那麽遙遠,如果把最終目標比作是月亮,那麽他們最多也就覺得自己才爬上了山頂在看月亮,芸芸眾生還在地麵上看,最多還有幾個爬到樹上看,驀然回首,也許發覺自己曾經拜過的曆史英雄,其實也不過是站在比自己高一點的山上在看罷了。


    謙虛的人不一定都是極道高手,但是極道高手沒有一個不是謙虛的。這也是聖奇奧魔法師普斯卡平易近人,偏偏象奧特加在師這種半瓶水卻搖的厲害的原因所在。


    羅德曼自己另辟蹊徑,開辟了一個全新的自我修煉方式,他在遇到無法克服的修煉期瓶頸時,就去試著融會貫通一些其他的武技,自創出屬於最適合自己的刀法,不讓追求更高的目標變的那麽困惑和痛苦,而是啟發出一種創造的快樂。


    他的選擇無疑是最正確的,翡冷翠緊張的戰鬥生涯給了他驗證自己最好的舞台,身邊的良師益友也給了他無數靈感的火花,從當初自創“三刀術”開始,再到今天從劍法中構思出的拔刀術————————————————這是一個天才的構思!金鋼大砍刀的弧度曲線比起長劍要更加有張力,所以在融會貫通大地精所擅長的拔劍術竅門之後,這一手肥羅自創出來的“反手提撩刀”,以速度增幅力量,凶悍無倫。領主大人親自賜名“致命一刀”。


    在這威如獄海地“致命一刀”的麵前,山丘之王能做的隻是下意識地縮了縮腦袋,手中巨斧和骨槌大開門戶,一個奮力反揮,瞎蒙瞎湊,以期望迎上兩柄撩向喉嚨的長刀,擋過一劫。


    雖然其中一個是沒有攻擊力的鏡像,但是山丘之王並不知道究竟哪一個是真,哪一個是假,這一刻隻能說全憑天命。如果是骨槌迎上了這種犀利的砍刀,腳趾頭想也知道是什麽後果。


    不知道算不算運氣,山丘之王還真蒙對了,真正的羅德曼撩出的長刀和那個門板似的巨斧來了一個親密的濕吻,那柄鏡像長刀穿身而過,沒有給這位矮人王帶來任何地麻煩。


    最恐怖的場麵發生了!


    山丘之王手中那柄門板似的巨斧居然就象一張莎箸草紙一般,被羅德曼地長刀硬是切進一大半,帶著滿眼爆躥的火星,反作用力將斧背重重地倒砸在了山丘之王地胸口上。


    “來而不往非理了!”羅德曼立刻丟開那柄卡在巨斧中間的長刀,迅速從腰脅下倒握兩柄長刀刷地抽出,反手撩出交叉的“大十字斬”,把正在被斧背砸的吐血的山丘之王的肚皮拉開了兩道恐怖的豁口,山丘之王巨大的身軀被鋒利而沉重的雙刀拉地一個原地旋轉,羅德曼的鼻子又從脅下抽出了最後一把長刀,糅身而上就是一個重重的跳劈!


    山丘之王的腦殼發出了一聲骨頭的折斷聲,一綹灰色的頭發被砍的濺飛到半空之中。


    羅德曼雙手挽出一個刀花,倉朗一聲,長刀歸鞘,鼻子中卷著的長刀,被他從鼻孔中吹出一團怒氣,帶著一團濃稠和一塌糊塗和青鼻涕,就象一枝勁弩,將十步之外那名已經嚇傻了的摩爾騙子一刀穿過,倒紮在了一塊石頭上。


    “我是幹什麽的?”肥羅指著自己的鼻子,看著那位摩爾法師恨恨地罵道:“老子就是專門來看住你這個丫挺的!”


    不知道多少種輝煌光環在他身上閃現著,也不知道多少種邪惡光環在摩爾大軍地身體上閃現,火質隕石就象天際流星,一拔一拔敲開了漫天的火雨。


    處於焦點中心地帶的羅德曼施施然一笑,一個倒躍,跳向了冰冷的直布羅陀河。


    剩下的那位山丘矮人王,連眼角旁的血滴也沒顧的及抹去,狂吼著揮去了一支風暴之錘砸向了這位器張的比蒙,空中的革瑞恩也現身了,發射出密集的“冰霜星雨”,將那些豬臉蝙蝠騎士打的落花流水,少數亡命的牛鷹人從低空掠過,將手中的武器飆向了大出風頭的猛獁刀聖。


    倒處在空中的肥羅發出一連串的怪叫,卻怎麽也射不掉這種密集打擊了,登時挨了個滿臉花,擊中他的武器,很詭異地紛紛倒彈回去,就連那隻風暴之錘也沒例外,重重地鑿在了山丘矮人王本已經流血的模糊眼眶上。


    一片兵荒馬亂的魔法遠程對射!


    隻見直布羅陀河的河麵上一根臘腸似的鼻子戳在水上,筆直地往河對岸逃去,這根鼻子的上空有無數的魔法光環為他在護駕。


    “好一個神聖護甲!”劉震撼讚許地對小修女挑了挑大拇指:“荊棘光環,反彈百分之五十的攻擊力量!我們比蒙戰歌中都沒有這個能力!就是冷卻時間快了點。”


    “不是我!”小修女貞德臉都漲紅了,這一連串電光火石般的變故都讓她看花眼了,她哪裏有這個應變能力。


    海倫在一旁悄悄做了個v字手勢,甜甜地對劉震憾一笑。


    河對岸那位挨了肥羅整整三刀的山丘之王又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了身,一聲怒吼,雙手撈著蠕動的大腸,又塞回了肚子上麵的十字豁口裏。


    一支重重的火焰弩箭射進了他的胸膛,又讓他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


    壹條懶洋洋地站在火焰山穀的環型山上,兩個光溜溜的翅膀中捧著一架重型十字床弩,身邊兩位大美女襯托的這隻瘌痢巨鶴玉樹臨風般得瑟。


    摩爾血精靈們幾乎快瘋了,怎麽連個鳥都玩起超遠程的弓箭了?這種遠程的弓箭是什麽時候發明的?難道地表現在的文明已經進化到了這種鳥也射箭的程度了嗎?


    “這箭法……………………”內德維德吸了吸鼻子說道:“………………崗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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