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南王派人雇了上百個鞋匠,由石天賜出圖樣,批量製作高跟鞋。一開始,這些鞋匠都對石天賜的鞋樣嗤之以鼻,說這樣的鞋不會有人買,因為穿著不舒服,還容易傷腳。石天賜心裏暗笑,這些人哪裏知道女人為了美願意付出多大代價?


    在蘇靜山的強製要求下,很快就製出了一批高跟鞋。第一批其實充其量隻能算厚底鞋,不過是把鞋底加厚而已。跟石天賜預想的一樣,這批鞋子一拿出去,立即就被蜂搶一空,根本供不應求。


    沒辦法,蘇靜山又多雇人手,擴大規模。等厚底鞋打開市場之後,石天賜又把尖根高跟鞋的圖樣設計出來,那些鞋匠見了,眼珠子都差點沒掉地下,直嚷嚷這哪裏是鞋?根本就是殺人利器。


    不過,誰是雇主誰說了算,他們最終還是隻能照做不無。結果,這批鞋子竟然更加暢銷。石天賜還挑選年輕的鞋匠,讓他們集思廣益,開發各種款式、各種尺寸的高跟鞋。不但如此,石天賜還在所有的高跟鞋鞋底印上靜山二字,以便形成品牌。


    於是,靜山高跟鞋在天水國蔚然成風。


    大皇子被皇帝宣召,急急忙忙來覲見。他一進書房,就見大力王正看著桌子上的高跟鞋和煙鬥發愣。蘇靜風忙施禮道:“參見父王。”


    蘇重峰擺了擺手,說:“你在外麵見過這怪鞋子了吧?”


    蘇靜風說:“當然見過,別說外麵,就是我的王妃都穿這東西呢。”


    大力王說:“那天我們都見到石天賜給德惠公主改鞋,可誰都沒想到這東西居然有這麽廣的銷路,偏偏他石天賜想到了,還把生意做得這麽大,此人當真是個人才。這麽搞下去,老三的金庫,隻怕比國庫還要富裕。”


    蘇靜風歎了口氣,說:“兒臣無能。”


    蘇重峰說:“不是你無能,而是這個石天賜太厲害。他搞出來的煙草讓男人著迷,他搞出來的怪寫讓女人瘋狂,這個石天賜,簡直是令人捉摸不透。你賺錢比不過他不算什麽大事,上次你縱容皇家修士挑戰石天賜,才是大問題。”


    蘇靜風一愣,說:“兒臣不過是想探探石天賜的底細,若不是他們打了一場,我們還不知道這石天賜竟然有克製雷砲的符篆。”


    大力王說:“你是探出了石天賜的底細,可是,我們的底細也讓他知道了。大型雷砲和微型雷砲本是我們對付天水門、玄雲門和修士公會的殺手鐧,如今你全都顯露出去,將來我們真的和他們翻臉的時候,還有什麽依仗?”


    蘇靜風神色一凜,垂首道:“兒臣愚鈍。隻是有一事兒臣不明白,父王要對付玄雲門,這無可厚非。隻是,修士公會是我們天水國的,天水門更是我們的護國大教,父王為什麽處處以他們為潛在對手?”


    大力王說:“你忘了麽?我們天水國以前叫江夏國,就因為出了個天水道尊,竟然逼得我們連祖宗的國號都改了。這是什麽?這是奇恥大辱!天水門是我們的護國教,他們該做的,就是老老實實地做我們的打手!現在可倒好,我們反倒事事都要受他們的掣肘!”


    蘇重峰所說的,大皇子都知道。天水國後來又出了個玄雲道尊,將天水國一分為二,南方尊崇玄雲道尊的地區倒打起了江夏國的稱號。就因為此事,天水國的一位皇帝氣得當時就吐血而亡。


    皇族認定的是君權至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而天水門倡導的是神權至上,萬民供奉,永享香火。兩者之間的矛盾,並非一日兩日了。隻因天水門勢大,皇族式微,才致很多人重神輕君。


    天水國曆代君王莫不以恢複皇權為己任,大力王更是野心勃勃。他不但斥重金培養了一批皇家修士,更是想方設法研製出了早已失傳的雷砲,準備用來抗衡天水門。隻是,他們沒想到,中途會突然殺出個修士公會,竟然風頭更超天水門。


    好在修士公會隻是個鬆散的組織,而且,在政治上毫無野心,不像天水門那樣咄咄逼人,因此,蘇重峰當然樂見修士公會做大。隻是,防人之心不可無,在大力王的心裏,任何勢力都是潛在的敵人,不得不防。


    蘇重峰擺了擺手,說:“算了,吃一塹長一眨,權當買個教訓了。我這麽多年不立太子,你知道是為什麽嗎?”


    蘇靜風搖了搖頭,說:“兒臣不知。”


    蘇重峰說:“其實,我一直中意的皇位繼承人,隻有你一個。老二和修士世家走得太近,老三渾渾噩噩,都不能讓我滿意。我不立太子,是想讓老二抱有希望,這樣,他就會竭盡全力爭做太子,從而將他的實力全部暴露出來,你的皇位將來才做得更穩。”


    蘇靜風聽了,頓時目瞪口呆,過了半天才回過神來,說:“多謝父王厚愛,還是父王想得周到。”


    大力王陰沉著臉說:“可是,沒等老二著急,你先急上了,竟然私縱玄雲門的人過境,刺殺老三,我說的不錯吧?”


    蘇靜風連忙跪下說:“兒臣知罪,確有此事。”


    蘇重峰說:“敢於認錯,總算我沒看錯你。記住,無論家裏打成什麽樣子,都不能串通外人來對付家裏人。”


    蘇靜風惴惴不安地說:“兒臣知道了。”


    大力王說:“我本來是想看看老二能成多大的氣候,可是沒想到,老三竟然異軍突起,把老二的根基都動搖了。世事如棋,難以預料啊。”


    蘇靜風聽皇帝這話,竟然並沒有要追究他刺殺蘇靜山的意思,心中這才稍安。他想了想,說:“老三最近雖然做得風生水起,不過,他隻是靠了石天賜和白稚川才成事的。將來,隻要除掉這二人,沒了羽翼,他自然也就成不了什麽氣候了。”


    蘇重峰說:“這事你不要亂來,容後再議。”


    蘇靜風忙道:“謹尊父命!”


    石天賜去地下鬼城之前,真的突擊學習了一下煉丹製藥。煉丹術源遠流長,博大精深,根本不是可以一蹴而就的。


    不過,好在石天賜跟隨道風長老多年,又一直種植靈藥,頗通藥理,再加上以前為了對付金家,他曾經和道風長老學過一段時間的煉丹,因此,他的煉丹術竟然在短時間內大有進步。


    從最簡單的供修士衝擊築山境界的築心丹,到衝擊法相境界的元相丹,他都可以煉製了。隻是,因為時間不長,他煉製的丹藥大多品相一般,藥性不強。不過,這也難不倒他,他讓元陽長老、道風長老、和薑婉瑩幫他煉製了一批丹藥,足以讓他充數。


    做好了這些準備後,石天賜花了一大筆靈石,買通了一個經常出入地下鬼城的商人,讓他帶著自己進去。他們取道落暉城,到了落暉山後,就來到了地下鬼城的入口。這裏有天水國的大軍駐守,他們仔細檢查了貨物和商隊所有的人之後,才予以放行。


    等他們進了入口,鬼族也設有關卡。不過,鬼族隻是簡單看了看,就讓他們走了。商人安排好自己的貨物後,為石天賜找來了一個叫唐憲之的年輕人,唐憲之是地下鬼城裏專門幫人跑腿聯係生意、從中賺取傭金的中間人。


    還別說,這小子腿腳勤快,能說會道,不大工夫,就幫石天賜聯係到了一家小店麵,租了下來。石天賜不願意招搖,因此,這個小店麵正合心意。他給了唐憲之傭金之後,將店麵拾掇拾掇,就做起了丹藥的生意。


    煉丹需要原料,石天賜對這裏的進貨渠道全然不知,自然又少不了麻煩唐憲之。一來二去,兩個人成了好朋友。


    唐憲之有一個老父親,名叫唐可法。他們父子二人之所以會到地下鬼城來,是為了躲避仇家的追殺。當年唐可法誤殺了戚家戚元堯的一個兒子,結果,不得已來此逃難。當然,石天賜進入地下鬼城的借口也是避禍。


    唐憲之沒事就愛來石天賜的小店坐坐,兩個人東拉西扯,天南海北無所不談。當然,石天賜主要是為了從側麵打聽史仲牙的事情,而唐憲之則是為了了解鬼城外麵的情況。


    鮑舒景和石天賜說過,史仲牙在這裏主要是靠鑄器為生的,因此,他問唐憲之:“我想買兩件法器,這裏哪家鑄器好一些?”


    唐憲之想了想,說:“這鑄器店有三五家,最好的,是費子厚的鑄器坊,隻是,價格上要貴出不少。”


    石天賜又問:“那有便宜一些的麽?”


    唐憲之說:“史仲牙的法器便宜,質量又好,隻是,最近見不到他鑄器了,據說他經常跟人去探險。地下鬼城實在是太大了,至今還有好多人跡罕至的地方。還別說,真的有人搞到不少值錢的貨色。”


    石天賜笑道:“那你怎麽不去?”


    唐憲之歎了口氣說:“你以為誰都能去那些地方?地下鬼城裏絕地足有上千處,一個不小心,就會命喪黃泉。我才剛剛達到築山境界,哪裏敢去以身犯險?”


    石天賜還要再問,一個女人喊道:“憲之,吃飯了。”


    石天賜抬頭一看,不禁一愣,隻見一個風姿綽約、貌美如花的婦人站在店外。石天賜低聲問道:“憲之,這人是誰?”


    唐憲之不無驕傲地說:“這是我老婆。”


    石天賜吃了一驚,唐憲之長相平平,家裏一貧如洗,怎麽找了這麽個天仙?


    見石天賜驚訝的樣子,唐憲之說:“嘿嘿,孫大哥,她本來是和丈夫逃難來這地下鬼城的,哪知道她丈夫來這裏沒多久就死了,她一個人過得太過艱難,要尋死覓活的,正好碰到我,就在一起過了。”


    石天賜到了地下鬼城後,用的是假名孫天賜,所以唐憲之叫他孫大哥。


    石天賜聽了唐憲之的話,心裏一動,忙說:“好兄弟,你可記著,日後遇事切不可輕易與人爭執,要三思而後行。”


    唐憲之不明白石天賜怎麽突然弄出這麽一句話來,忙問:“孫大哥擔心什麽?”


    石天賜想了想,說:“太好的事,有的時候可能是陷阱。”


    唐憲之哈哈一笑,說:“你是擔心我老婆是騙子?孫大哥,你也不想想,她要騙,也要找個有錢的,我窮得叮當響,有什麽可騙的?”


    石天賜還要說,那女人又在外催促,唐憲之起身道:“我先走了,明兒個咱們再聊。”


    說完,唐憲之出了店門,和那婦人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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