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這種負心薄幸忘恩負義的人,留著幹什麽?”默默嘴角撇了撇,露出不屑的神情:“隻是,我覺得有必要跟你說一聲,這件事情,你從頭到尾一直在跟,不想你到結局的時候,還頂著一個大疑問。”


    呀嘿,什麽時候我們關係這麽好了,我琢磨著默默的用意,半天也琢磨不透。他做什麽事情完全沒有必要照顧我的情感啊,好像是特地跟我解釋一般。


    如果金興華真的是默默下的手,這件事情那就好解釋了,換成是我的姐姐被人始亂終棄,我也會去弄死他。何況將金興華那麽大個人吊在吊燈上而不掉落,隻有鬼才有這本事。


    “對了,金陽昨天來了一趟是做什麽?”我隨口問道。


    “金陽,他有來過嗎?我不知道啊!”默默楞了一下:“我有我的世界,做鬼也是有尊嚴的,你覺得我會24小時守在這房間裏麵?”


    這話倒也有道理,待了一會,覺得跟默默沒啥好說的,隻得開門告別。


    金陽找他叔叔或許是說家族的事情,或許是質問他金昭是不是被他陷害,到底是怎麽樣關我屁事。這事就讓它這麽結束吧,我搖了搖頭,再有什麽事情我也不管了。


    在金老爺子出殯以後的第三天,星城城西的飛馬山突然雷電交作,據傳當時的閃電有水桶粗,引發了山火,所幸波及範圍隻是方圓數百米,沒有造成/人員傷亡。聽聞這個消息,我苦笑,金老爺子終於死了,這十輩子對於他來說,不知道值還是不值,這種事情誰又能知道?


    金興華的後事也是金振中操辦,畢竟是手足一場,喪事辦理的也極為風光。而金昭因為涉嫌故意殺人,判處死刑,緩刑兩年,就算金振中再怎麽有錢,將緩刑變無期,將無期變有期,然後弄個保外就醫什麽的,要出來怎麽也要數年以後。


    至於金陽,順理成章成為金家的家族核心,在事業上大展拳腳。金振中經過此事,萌生退意,傳聞他極有可能在兩三年之內將生意全盤交給金陽打理,自己與藺萱一起周遊世界頤養天年。


    一切事情都按照每個人的軌道前進著,我也不例外,我的生活依舊在招搖撞騙中度過,雖然金陽給了我們一大筆錢,但是我沒有去動它,就存在銀行裏頭。


    半年後的一個晚上,冬日淩冽的寒風刮在臉上隱隱作痛,我跟淩風還有丁胖子三個傻/逼坐在路邊攤吃燒烤,說來也怪,這種天氣出來吃燒烤的傻/逼居然不止我們三個,另外還有一桌四五個青年男女,那桌人聊得極是熱鬧,不時傳來一陣哄笑聲。


    我舉著手中的勁酒衝淩風抬了抬,笑道:“祝,金槍不倒!”


    丁胖子笑著接口:“鬼哥,話不能這麽說,他就從來沒直起來過!”


    淩風笑罵:“你們兩個畜生中的敗類,除了這個還能說些別的不?”然後壓低聲音說道:“你們看,旁邊那桌,那個穿白衣服的,那個女的!”


    我轉目看去,咦,這個女的有點像清秋,最起碼有七分相似。丁胖子也是愕然跟我對視,他是見過清秋的,在錦繡江南2504房子裏麵。


    淩風低聲道:“她是不是很像金陽的女朋友?”


    我更是詫異:“金陽有女朋友了?”


    淩風愕然:“你們不知道?”


    “我都有一個多月沒有見到他了,他現在忙著呢!”我苦笑道。


    “可他女友不是半年前就在一起了麽?”淩風說道。


    “開玩笑,我們怎麽不知道?你就繼續忽悠吧。”我仰頭把小瓶子裏麵的酒喝完,這淩風肯定在開玩笑。


    “嘿,我跟金陽又不熟,我開他的玩笑幹什麽?對了,就是金興華自殺的第二天,我帶你去金星閣2504的現場,分開後我去萬豪酒店辦事,正好看見金陽跟他女友在開房,那個女人跟她很像。”淩風朝隔壁桌的白衣女孩努努嘴。


    “這個金陽,居然還瞞著我們。”我哈哈一笑,正要揚手叫老板再來一小支勁酒,突然腦袋轟然一響,問道:“淩風,你是不是那天從現場出去以後馬上就看到了金陽跟她女友?”


    “差不多吧,錦繡江南開車到萬豪酒店最多十分鍾。”淩風皺眉。


    想起來了,我當時幫淩風開了陰陽眼,咒語的效用最少要兩個小時以後才會消失,也就是說,淩風看到的極有可能就是清秋。


    清秋怎麽可能跟金陽在一起開房?這怎麽可能?默默不是說她在附身李超的時候就已經拋除了自己精心修煉的肉/身麽?是默默在說謊還是清秋在說謊?媽比的,都說鬼話不能信了。


    我把事情跟淩風說了下,淩風吃驚道:“你是說,金陽跟他叔叔的姘頭搞在了一起?這金陽的口味也太重了吧?”


    “我就怕這女鬼對金陽不利,金興華剛死,她就跟金陽去開房,就她那長相,禍國殃民啊!”我說出自己的擔心。


    “對對,換做我,我也會心動。”丁胖子很是肯定的插話。


    “你有什麽不心動的?”淩風笑罵了胖子一句,轉頭說道:“不過,你也說了,就算你知道清秋對金陽不利又如何,你們是彼此奈何不了對方的局麵。”


    “淩風,你幫我查下金陽在外麵有什麽住的地方,金滿園死了以後,他大可不必再遵守金家家規,極有可能在跟清秋同居。”我問淩風。


    “這是小事,明天告訴你。”淩風笑道。


    知道了這個事情,也沒啥心情夜宵,三人草草收場。


    ————————分割線不可怕,就怕分割線有文化——————————


    第二天上午,我隻身來到了棲鳳觀,孔宣見到我,笑道:“嘿,這不是那誰,陰陽人嗎?大駕光臨,有什麽指教?”


    “老子隻是陰陽體質,不是陰陽人!”我怒道。


    “差不多啦,做人不要太計較!你這麽死扣字眼不覺得活得很累嗎?”孔宣笑咪/咪的說道:“怎麽?非要計較不可嗎?”


    懶得二話,揮拳就撲了上去。差不多十來分鍾以後,兩人氣喘籲籲的坐了下來,喘息了片刻,我丟了一根煙給他,自己點燃,大力的吸了一口,滿足的歎息了一聲:“沒事在你這打上一架,比上健身館有用多了。”


    “下次你求我我也不會跟你動手,古語有雲,君子動口不動手。”孔宣將煙點上,笑道。


    “動口?你去跟你門口的老頭子動口好了,老子不搞基!”我笑罵。


    “什麽事?”孔宣起身給我倒了一杯水。


    “我就問你一個事情,有沒有辦法可以快速的學會捉鬼?”我將我的來意說了出來。


    “沒辦法!”孔宣想也不想,一句話斷了我所有的念想。


    “真沒有啊?”我不死心的問道。


    “草,我們這是一門很神聖的職業!你以為吃我們這一行飯的就是背兩句咒語,畫兩個符就可以的嗎?”孔宣對我怒目而視。


    “難道不是嗎?”我也愕然:“你上次教我開陰陽眼,我一下就學會了,這個很難嗎?”


    “拜托,開陰陽眼是最低級的東西,就好像教小孩子一加一等於二,學會了沒啥稀奇,學不會那才叫稀奇。”孔宣撇嘴鄙夷道。


    “唉!”我歎息了一聲。


    “怎麽?你上次那事情不是已經擺平了麽?”孔宣好奇心起。這半年,我時不時跟孔宣來打上一架,什麽事情都沒有瞞著他。


    “又出現情況了!”我將事情說了一下。


    孔宣笑道:“你不是拿了我的陰陽古錢麽?拿出去砸它啊!”


    “古錢隻有一個,砸了一個另外一個怎麽辦?撿起來再砸一次?這會功夫人家都跑到五角大樓去了。”我苦悶的說道。


    “你不是還有一頁天樞貪狼寶鑒嘛,再砸一個!”孔宣是知道這事情的。


    “我試過,這個寶鑒跟有生命似的,離開盒子就懸浮在空中,緩慢的自行移動,完全不受控製。”我否決了這個辦法。


    孔宣皺眉道:“這樣啊,呃……如果隻是針對清秋與默默的話,我倒是有一個辦法。”


    “什麽辦法?我就是要針對他們倆呢!你說什麽辦法?”我聞言一振。


    “我教你一套口訣,口訣名字叫化虛為實。施展以後,可以用拳腳對鬼造成傷害。”孔宣說道。


    “奶奶的,這麽好用的東西,怎麽不拿出來?快教我,看我揍不死它們。”我大喜過望。


    “我話還沒說完。”孔宣笑道:“什麽事情都是相互的,你能化虛為實對他造成傷害,他對你也能化虛為實造成傷害,在半個時辰之內,就看你們拳腳誰厲害。”


    “它們倆看上去這麽瘦弱,細胳膊細腿的,應該拳腳不是很屌吧?”我摸著下巴尋思著。


    “這拳腳功夫能按體積計算嗎?按照你這麽一說,丁胖子早就可以稱王星城了。”孔宣不遺餘力的戳破我的幻想。


    “嘿嘿,你教我口訣先,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裏,多掌握一門傍身的技能也不錯,哈哈。”我笑道。


    “你怎麽不去學著用左手拿筷子吃飯,那才叫真正的多掌握了一門吃飯的手藝。”孔宣笑著將口訣教給了我,最後強調了一下:“記住,隻有半個時辰的有效性。”


    “呃……半個時辰是多長時間?”我好奇的問道。


    “媽比的,這都不知道,還想學中華最深奧的道家秘術?一個時辰是兩個小時,半個時辰就是一個小時,明白了沒?滾!”孔宣飛起一腳踢過來。


    “哈哈!”我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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