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傾城走到我旁邊說道:“待會我負責那個鬼,你隻管打開文件櫃將裏麵的檔案拿出來就行。”


    我點頭答應,隨口問道:“既然小李飛刀收集了這麽多大家族的罪證,材料應該很多吧?我一個人能拿得下?”


    崔古一在旁邊翻了個白眼:“這些都是驚天動地的秘密,你以為什麽雞毛蒜皮的事情都記載在上麵麽,每個家族最多十幾頁紙而已,全部加起來最多一皮箱。”


    與此同時,胖子已經將鑰匙插/進了鑰匙孔,隨著一陣輕響,鑰匙竟然全部陷入門裏,‘哢哢哢’聲響中,麵前的金屬門往下沉,看著沉下去的金屬門,我不禁咋舌,乖乖,這道門居然有一米多厚。


    原以為這道金屬門後麵就是房間,沒想到這道金屬門後麵又是一道金屬門,哢哢哢,後麵這道門退入左邊牆壁,露出後麵的第三道金屬門,再然後是第三道門升到頂部露出第四道……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十來個金屬門上下左右依次隱入牆壁。好家夥,這十來個門全都是一米多厚的合金金屬。這個門不叫門,簡直就是一個城門通道,十來米的通道閃爍著金屬的光澤,崔古一果然沒有說謊,這個房間就是一個大鐵坨。


    通道最裏麵繚繞著紅色的雲霧,雲霧很濃,濃到我們看不到裏麵的情形,奇怪的是紅色雲霧隻在通道彼端出口繚繞著,似乎通道那有一個透明的東西將這些紅霧阻攔在通道裏頭。


    “你們在這等我們。”蕭傾城交代了崔古一等人,看了我一眼,我活動了一下手腳,兩人朝通道走去。


    到了紅霧麵前,我正欲跨進,蕭傾城攔住了我:“你想找死麽?”


    我愕然看著她:“怎麽?”


    蕭傾城也不說話,從身上撕了一塊黑布揉成一團,手一揚,黑布就被丟到了紅霧上。


    “嗤!”


    黑布團如同被扔進硫酸池子裏麵一樣,瞬間就被腐蝕得千瘡百孔,最後冒出一股青煙在空中消失。


    媽比,老子剛才要是冒冒失失的衝進去,不死也得……毀容。不由感激的看向蕭傾城,她衝我微微一笑,從黑袍裏麵摸出一把小小的木劍,木劍很小很精致,通體暗紅,跟鋼筆差不多長。


    這麽小的劍拿來做什麽,剔牙嗎?


    正搞不清楚狀況之際,蕭傾城突然問我:“你是不是處/男?”


    我不悅道:“你這是在罵我麽?我這個年齡如果還是處/男的話,要麽就是有病,要麽就是真的有病!”


    蕭傾城啞然失笑:“我就隨口一問而已。如果是的話就可以在你身上取點東西。”


    取點東西?童子尿?還是童精?如果是後者的話,看你的麵子怎麽也要配合一下。隨即看到蕭傾城拿著一根針在自己手臂上戳了一下,拔出來滴了一滴血在木劍上,口中說道:“金童血要比玉女血效果更好,既然你不是金童也沒關係,我取自己的。”


    呀,看不出來你還是個處……玉女啊!我不由再次打量了一下蕭傾城,暴殄天物啊,這麽好的身材。蕭傾城似乎知道我在想什麽,瞪了我一眼,說道:“小心點,要開始了。”


    我完全不以為意,就算有鬼也是你迎上去,我隻需要大模大樣的走到裏麵,咳嗽一聲拿出文件,再大模大樣的走出來,我需要小心什麽?會扭到腳麽?


    蕭傾城滴血在木劍上以後,口中念念有詞,輕叱一聲,木劍竟然迎風而長,變成了一把一米多長的桃木劍。還沒等我表示驚訝,蕭傾城就將手中的桃木劍劃了個半圓,一劍刺入紅霧。


    紅霧宛如是有生命一般,立馬發出一陣嘶叫,這聲音極端痛楚,怎麽形容呢,就好像東方不敗揮刀自宮的那一刻發出的嘶吼慘叫。


    蕭傾城持劍的手不時轉動,紅霧中的嘶吼越發大聲但就是不斷氣,蕭傾城眉頭一皺,掏出一張黃色的符紙,口中念了幾句,念得太快我沒聽清,不知道是急急如律令還是唵嘛呢叭咪吽,黃紙上蹭的一聲冒出一團火焰,蕭傾城輕叱一聲,手一揚,黃紙猶如被一個無形的線扯著,晃晃悠悠的飛了過去。


    接近紅霧的時候,燃燒的符紙猛然加速,“嗤”的一聲穿入紅霧,“轟”然一聲,火焰擴張縮小再擴張,急遽的閃耀了三次這才熄滅。與此同時,紅霧極為淒厲的嘶叫著,隨著一聲極為高亢難聽的尖嘶後再無聲息。眼前紅霧也迅速的變淡,短短幾秒鍾後,紅霧就消失得幹幹淨淨。


    蕭傾城撤回木劍,朝我招招手,當先踏入房間,我自然是緊隨其後。


    房間不是很大,前後長二十餘米,左右寬十餘米,高約五米。除了中間一個兩米高的大櫃子以外什麽都沒有,所以顯得特別空曠。令人奇怪的是在這麽厚實的一個鐵疙瘩裏麵一點都不氣悶,光線也不知道是從哪裏照進來的,整個房間敞亮通風,完全不似在地底,看來另有換氣與照明係統。


    人呢?哦,不,鬼呢?說好的鬼呢?難道這個鬼待在裏麵無聊出去泡妞去了?還是剛才這個紅霧就是鬼,被蕭傾城給戳死了?如果是這樣未免太兒戲了吧?


    “就這個?”我指著中間的大櫃子問蕭傾城。


    “恩!注意點,這房間有些不對頭。”蕭傾城點點頭,臉上異常鄭重。


    我走到那個櫃子前麵,這個櫃子是那種很老式的雙拉門櫃子樣式,材質果然與陰陽古錢一樣,通體暗紅與藏青交錯,似緩實急的流動著。我左右瞄了瞄,不見有任何異樣,伸手就去拉把手。


    “小心!”蕭傾城突然大喊。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隻覺得自己的脖子一緊,一隻大手緊緊的抓住了我,然後一股大力將我一扯,整個人向後騰空而起,彭的一聲,我被甩在了五米開外。


    揉了揉屁/股,我站了起來,滿臉的不可思議。不是因為我被摔了一跤,而是,而是,媽比的,老子是陰陽體質呢,一般的鬼可傷害不到我的,除非這房間裏麵是……神。還有,蕭傾城你是什麽表情?你開始進來的時候不是說普通的鬼甚至一般的神你都能對付麽?現在好了,老子被他抓起來丟沙包一樣也不見你製止。騙子!都是騙人的!


    我四處張望,房間裏麵依舊空空蕩蕩,什麽都沒有,這個神這麽牛逼?望向蕭傾城,隻見她滿臉慎重,似乎眼前這個鬼神已經超出了她的預料。


    “有種亮個相!”我忍不住吼了一句,口中卻是偷偷的念著化虛為實口訣,反正他能攻擊到我,看看能不能揍兩拳踢兩腳回個本。


    “嘿嘿……嘿嘿嘿……”空氣中一陣漣漪,看到這個漣漪我就知道有鬼神要現身了,鬼僵是這樣,高舉也是這樣,現在這家夥又來這一招。


    果然,一個臉上帶著邪笑的長發青年出現在麵前,看著我們陰聲說道:“這個房間,隻有手持青金令牌的人才可以進來,除此以外格殺勿論。我有如遊魂一般,孤零零的呆在這地底幾十年了,一個外人都不見進來,好孤單啊。嘿嘿嘿,現在好了,有你們倆給我玩玩,我保證,我會全心全意的將你們倆玩死。”


    “怎麽稱呼?大號叫什麽哥?”我胡亂的搭著話,眼睛卻是瞄向蕭傾城,喂,說好的鬼神由你出馬呢。


    蕭傾城隻是在喃喃念著咒語,一把桃木劍在身前緩慢的晃來晃去。


    “我?恩,叫我嗶卟吧。”


    “嗶卟?”


    “對,嗶卟!”


    什麽亂七八糟的,嗶卟嗶卟,你以為自己是救護車麽?再次看向蕭傾城,依舊在喃喃自語,隻是加快了桃木劍的動作。


    “耍什麽耍?煩死了!”嗶卟眉頭一皺,衝上前一把奪過蕭傾城的桃木劍,喀嚓一聲折成兩截,往地上隨手一丟。


    我頓時嘴巴張得大大的。靠,這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啊,感覺蕭傾城好像是一個幼兒園的孩子,手中拿著一根塑料棒衝著一個彪形大漢叫板,然後這個大漢走過去,啪啪兩記耳光就扇得她找不著北。


    自從我聽說孔宣講述人與鬼、道與神之間的差距以後,我就明白了陰陽兩界都是有等級存在的,神是陰界最牛逼的存在,陽界則是修道之人獨領風騷。而蕭傾城在我印象中就是陽界的頂級存在,道家第一人呢,還不夠臭屁麽?


    進門前我都想,這裏麵就算是一個神級的鬼在裏麵也沒所謂,再怎麽蕭傾城也能跟他打個平手吧。沒想到現實如此殘酷,嗶卟打起蕭傾城來就好像老子打兒子一般,蕭傾城毫無還手之力。


    “怎麽回事?”我大聲喊道。


    “不知道怎麽回事,我的法力在這個房間裏麵隻能發揮出來一小部分。”蕭傾城也是大聲叫道。


    “沒什麽好奇怪的,我剛開啟了禁製。修建這個房間的時候,專門為修道之人做了一道禁製,我的能力不受影響,而修道之人的能力卻隻有平時的五分之一。當然,隻要你能夠跑出房間外麵就可以恢複全部能力,但那又怎麽樣,你覺得我會讓你跑出去嗎?就算你跑出去了又如何,我不出去這個房間你又能奈何我?”嗶卟指著蕭傾城笑道。


    蕭傾城與我對視一眼,眼裏全是無奈,嗶卟說的如果是真的,那我們別說拿文件了,能不能活著出去都是一個問題。兩條路,要麽衝出去找到對策以後再來,要麽找到禁製破壞掉。


    這房間裏麵空蕩蕩的,這個所謂的禁製又在哪?


    “鬼哥,怎了?”胖子在通道口探頭探腦的張望:“隻聽到你在裏麵鬼叫鬼叫,出了什麽事情?”


    看到胖子,我突然冒出一個念頭,如果這個禁製是人為修建的話,那麽房間肯定會有蛛絲馬跡,胖子不是視力好麽?要他來搜索這個禁製開關在哪,我跟蕭傾城先試著看看能不能纏住嗶卟。


    想到這我大喊一聲:“胖子,你找下這個房間裏麵有沒有特殊的裝置,傾城,我們纏住這家夥。”說完,飛身而起,右腳閃電般的踢向嗶卟。


    蕭傾城也明白我的意思,掏出一大把符紙,口中一陣急念,符紙一張張的漂浮在空中,蹭蹭蹭的依次點燃。


    嗶卟冷笑一聲,手隨意的一伸,瞬間就抓/住我的右腳,輕喝一聲,掄著我在空中舞了一個圈,竟然以我為武器,朝蕭傾城的符紙砸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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