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要學會取舍!”兆小磊裝模作樣的拿起礦泉水瓶,擰開,跟喝白酒似的抿了一口,放下瓶子,繼續說道:“男人,懂得了取舍以後,他就不是一個純粹的男人了,我們可以稱之為東方不敗,或者嶽不群;女人,懂得取舍以後,她也就不是一個純粹的女人了,我們可以叫他春哥,或者曾哥!”


    “敢情你說的取舍就是去掉自己凸出的部分啊?”我笑道。


    “哈哈,開個玩笑而已。不過,話說回來,現在的男女界限已經很模糊了,唇紅齒白嬌豔欲滴是用來形容那些娘炮的,而虎虎生風豪邁粗獷則是形容女漢子的,我說的沒錯吧?正南兄弟。”兆小磊歎息了一聲,目光卻是瞥向了我身邊的蕭傾城:“幸好,蕭美女還是那麽的傾國傾城。”


    蕭傾城哪吃這一套,白眼一翻,望向窗外。


    這個兆小磊是我們在火車上認識的。人偶事件以後,我回到星城第一件事就是要孔宣跟我去找九幽草,孔宣斷然拒絕。理由很是充分,對於南孔北蕭來說,南派偏向輔助,北派則注重攻擊。那個古墓是淮南王劉安的古墓,裏頭機關什麽的先不說,最主要的是,裏頭可能有劉安召喚的鬼神在看守古墓,如果隻能進去兩個人的話,蕭傾城跟我去更為安全點,因為斬神殺鬼這種事她更拿手。


    說的似乎也有道理,揣著兩顆火靈珠就去找蕭傾城,蕭傾城很是爽快的答應了,不過,她說要先去找一個人,盜墓專家。五哥。


    五哥這個人我是見過的,在地底五十六區的時候,他那神乎其技的挖洞手段至今仍曆曆在目,蕭傾城說要找他,我自是沒有異議,再者也是因為林濤給我畫的地圖,上麵隻有一個大概的方位,根本沒有告訴我們入口在哪。想來五哥打洞水平那麽高,找個入口應該不在話下。


    問她為什麽不直接打電話給五哥,蕭傾城很是無奈的苦笑:“上次能叫來五哥,那是因為他欠我們蕭家一個人情,幫完忙後,人情一筆勾銷,這次要他出手,那就得看你有什麽辦法說動他了。”


    商議了半天沒有個結果,最後決定先去五哥的家鄉。山城,看看能不能說動他,有些事情,你做了不一定成功,但不做是肯定不會成功的。


    山城沒有飛機高鐵,唯一的一個火車站還是一個小站,隻有一趟普快列車停留,加上時值國慶,舉國上下一票難求,而我又是急吼吼的不想耽誤時間,淩風也沒有辦法幫我弄到臥鋪票,最後塞給我倆張硬座,為此還惹來我的鄙視:“還副局長呢?還世家呢?我呸!”


    由於不是始發站,我們上車的時候,車上已經是人頭湧湧,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才擠到座位上,趕走了占我們座位的兩條大漢。其實,也不是趕了,隻不過略為展示了一下實力:從旅行袋裏拿出一瓶啤酒,握住瓶口,大拇指放在瓶蓋下沿用/力/一/頂,‘啵’的一聲,瓶蓋就這麽打開。


    那兩名大漢見狀立刻麵如土色的讓開了,而我這種獻寶似的行為,惹來對麵兩人的好奇,靠窗的是一位戴著耳機聽歌的女孩子,看模樣應該是個女學生,不是大一就是大二;而靠過道的是一個年紀跟我差不多的帥小夥,戴著副無框眼鏡,頗有知識的樣子。


    看了我們幾眼,女學生沒有理會我們,繼續看著窗外的風景聽歌,而眼鏡青年卻是非常的健談,我一坐下來,立馬跟我聊得熱火朝天。一通閑聊後得知,這個眼鏡青年兆小磊是某科研所工作人員,科研所的名字他沒透露。可能跟保不過。他研究的課題方向倒是不怕告訴我們。


    “我們的研究課題是螞蟻。”兆小磊故作神秘。


    “哦?螞蟻?是煮著吃還是炒著吃?要不要放糖?”我順口問道。


    “說正經的呢。螞蟻是動物界的小動物。可是它有很大的力氣。如果你稱一下螞蟻的體重和它所搬運物體的重量。你就會感到十分驚訝!它所舉起的重量。竟超過它的體重差不多有100倍。世界上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夠舉起超過他本身體重3倍的重量。從這個意義上說。螞蟻的力氣比人的力氣大得多了。”兆小磊說到這個。非常的激動。甚至將手臂張得大大的。來形容之間的差距很大。這讓我有些好笑。


    “恩。你們科研所的任務就是將螞蟻稱一下。然後將它搬動的東西稱一下。接下來你們就快快樂樂的鬥地主玩飛機。咦。下班的時間又到了。研究的時間真是快啊?”我有意開著玩笑。


    “怎麽可能?”兆小磊知道我是在開玩笑。不過。他依然奮力辯解:“我肯定不能透露我的工作內容。不過。我可以這麽說。我沒有浪費納稅人的一分一厘。”


    “得了吧。現在一毛錢的硬幣都要退出流通了。哪來的一分一厘?”我繼續開著玩笑。


    兆小磊似乎知道跟我爭論不是很明智。幹脆不理我的打岔。自顧自的說道:“已經有科研機構研究出來。螞蟻腳爪裏的肌肉是一個效率非常高的‘原動機’。比航空發動機的效率還要高好幾倍。因此能產生相當大的力量。”


    “恩,然後呢?”聽兆小磊這麽一說,我也不再搗亂,認認真真的問。


    “如果把螞蟻腳爪那樣有力而靈巧的自動設備用到技術上,那將會引起技術的根本變革。”兆小磊說到這,左右看了看,從貼身的口袋裏麵拿出一個小玻璃瓶,神神秘秘的舉著放在我麵前:“你看,這個螞蟻,個頭大吧?”


    淺黃色的玻璃瓶差不多跟餐桌上的牙簽筒那麽大,瓶口的塑料蓋上戳了幾個小孔,用來保持空氣流通,玻璃瓶裏麵是一隻螞蟻。


    說實在的,我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大個的螞蟻,這個螞蟻差不多有我小指頭那麽大。周身猶如黑色的寶石一般,隱約有一種瑩然的光彩。似乎感覺到我在看它,螞蟻在瓶子裏麵飛快的轉了過來,大大的眼睛看著我。


    在這一瞬間,我居然感覺到對麵是一個生命,一個有思想的生命。螞蟻的眼睛裏麵居然流露出一種焦慮的神情,這讓我大吃一驚,忍不住揉了揉眼睛,睜大眼睛看過去,發現剛才隻不過是錯覺而已,這隻螞蟻隻不過個頭大一點,除此以外再無任何異常。我搖搖頭,一個螞蟻而已,怎麽可能有思想?


    就在這個時候,蕭傾城突然起身:“有點悶!我開下窗戶不介意吧?”


    我們坐的列車是普快,說直白點,就是綠皮車。這種列車的窗戶是可以拉起來的,也不知道蕭傾城怎麽回事,猛然就將窗戶拉開,一股勁風頓時吹了進來。


    兆小磊與那名女孩正好是順著列車前進的方向坐著,車窗突然打開,驟然吹進來的風使得兩人頓時將眼睛閉上,兆小磊更是眼睛連眨,想必是進去了灰塵,下意識的將玻璃瓶往桌上一放,伸手就去揉眼睛。


    “你這個人是怎麽回事啊?”女孩手忙腳亂的試圖按住飛散的秀發,大聲叫道,神情頗為嗔怒。


    “不好意思了,吹到你們的眼睛了!”蕭傾城大為不好意思,又伸手去關窗戶,一下沒把握好力道,竟然將那個玻璃瓶給撞了出去。


    我坐的位置是靠過道這一邊,蕭傾城起身又擋住了我,所以,我能看到玻璃瓶被蕭傾城撞飛卻是來不及抓/住,隱約傳來一陣玻璃瓶的碎裂聲,隨即這道聲音被吹得無影無蹤。


    “啊呀!”蕭傾城也顧不上關窗戶了,捂嘴驚詫的叫了一聲。


    兆小磊聽得蕭傾城這麽一叫,揉了揉眼睛往桌上一看,發現那個玻璃瓶已經不翼而飛,頓時臉色蒼白,口中更是發出一聲怪叫:“我/日!”


    將頭湊在玻璃上看了一會,兆小磊坐了下來,看到蕭傾城愧疚的神情,不由揮了揮手,苦笑道:“算了,一個螞蟻而已,偶然抓到的,除了個頭大也不一定有什麽科研價值。”


    幸好蕭傾城是美女,換做是胖子的話,隻怕現在已經動手了。


    ……


    在山城下了火車以後,我沒好氣的衝蕭傾城說道:“你為什麽要將那個螞蟻放走?”


    蕭傾城訝然的看了我一眼:“咦,被你看出來了?”


    “廢話,如果一個學道之人這麽大大咧咧毛手毛腳的話,早就被鬼給活生生的打死了。”我雙手抱胸側頭打量著蕭傾城:“那個兆小磊也沒怎麽得罪你吧?你為什麽要將他的螞蟻放跑?那個螞蟻個頭那麽大,他抓這隻螞蟻想必也是費了極大的力氣。”


    “既然被你看出來了,那我也不妨告訴你,我感覺到這個螞蟻有古怪。”蕭傾城秀眉微蹙。


    “怎麽個古怪法?這個螞蟻衝你拋媚眼了?還是衝你吐口水了?它有沒有喊‘悟空救我’?”我翻了個白眼,螞蟻古怪?我看你們學道的人才古怪呢。


    蕭傾城說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我也懶得追問下去,揚手叫了個出租車,直接前往五哥的家。


    五哥的家位於山城東部的梅園小區,這個小區在在當地來說,算是比較高檔的小區,因為,它裏麵居然還有遊泳池,對於一個縣城來說,小區裏麵有個遊泳池就感覺是拖拉機上麵裝了個車載導航一般怪異。


    走到四樓,從空間袋裏拿出一大堆瓜果禮品拎在手上,敲開門,開門的是一個麵容姣好的少婦,想必就是五嫂了。五嫂的眉宇之間隱約有一縷愁苦,似乎有什麽非常重大的事情在煩擾著她,見到我們一陣愕然:“你們找誰?”


    我舉起手中的禮品晃了晃:“你是五嫂吧?我們是來看五哥的。”


    “五哥出去了,待會才回來。”五嫂點點頭,愣了一下才側身招呼我們進門,坐下以後,閑聊了幾句,蕭傾城笑道:“嫂子,桃桃呢?”


    來之前我們有做過功課,知道五哥有一個女兒桃桃,四歲大,深得五哥寵愛,要想五哥開心,就要哄得桃桃開心。這一招,沒有任何技術含量,但是對天下所有的父母親都有效。


    誰知五嫂一聽到桃桃的名字,忍不住抽噎起來:“桃桃這幾天中邪了,老五帶著她去找悠迪大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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