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我頭大無比的時候,傾城輕輕的喂了一聲,我聞聲望向她,她朝我身後努努嘴,我納悶的轉過身,居然看到山道上走來一人,披肩卷發,白色牛仔褲,黑t恤,上麵還有壽山大酒店五個黃色的字,這不是金洛兒還有誰?


    我低聲問蕭傾城:“傾城,你看到的就是這身衣服,沒錯吧!”


    “恩!”傾城在我身後應了一聲。


    聽到傾城這麽一說,我嘿了一聲,將手中的槍舉了起來,對準了金洛兒。


    金洛兒見狀,大驚失色,站在原地吃吃的說道:“鍾老板,你要做什麽?”


    “你剛才跑什麽跑?”我將槍抬了抬。


    “我沒有跑啊。”金洛兒驚恐的看著我,畢竟被槍指著的感覺,不是每個人都會遇到。


    “沒跑?你以為你用了法術,我們就看不清楚你的樣子嗎?”我厲聲喝道:“你到底是誰?”


    “我是金洛兒啊。”金洛兒怯怯的說道。


    我一陣無語,轉頭看了看五哥跟傾城,傾城輕聲說再問問,而五哥卻是手掌一豎一斬,做了個砍頭的手勢,意思很明確,寧殺錯不放過。


    還沒等到做出決定,背後的金洛兒吃吃的開口了:“你們剛才是不是看到一個穿著壽山大酒店製服的人了?”


    我訝然轉身,轉身的瞬間,看到傾城與五哥的臉上也都是一臉的驚訝。


    “什麽意思?你看見了另外一個穿壽山大酒店製服的人?”我不動聲色的將霰彈槍垂了下來。


    “我跟你們分開後,就往山下走,走了幾分鍾,突然有些……內急!於是,就找了個樹叢,然後就……就看到你們匆匆下山了。”說到這,金洛兒臉上一陣赧然,有一絲紅暈從脖子位置爬上麵頰。


    “恩?”我自然不會傻/逼/逼的去問她,你是在蹲在哪一個樹叢?你看到我們為什麽不說哈羅?


    “然後我就來追趕你們,隻是,你們走得太快,我一直都沒追上你們,再然後,我就聽到一聲……”金洛兒看了看我手中的霰彈槍:“我就聽到了一聲槍響,接著我就看到了遠處有個人影,穿的就是我們壽山大酒店的製服。”


    我退後一步,走到傾城身邊,嘴巴湊著她的耳朵,輕聲問道:“傾城,你說她會不會在說謊,那個盲目的妖術,不是可以將人變得模糊麽?她怎麽能看到那人穿的是壽山大酒店的製服?難道,金洛兒也是你們道家的人,會念破解盲目的咒語?”


    傾城臉上微微一紅,頭微微避開了少許,輕聲回應:“這不一定,不管是虹朦術還是盲目,它都隻能是短時間內起到作用,有可能那人跑到金洛兒附近的時候,正好法術的時效到了。還有啊,剛才金洛兒說是聽到槍響以後就看到了那人,也有可能是你一槍就將那人的妖術給轟破解了呢。”


    我嗬嗬一笑,抬頭問金洛兒:“你看到那個人往哪走了?”


    金洛兒轉身指向山腰:“好像就是小水潭方向。”


    “走吧,我們再去看看!”我跟五哥傾城說道。


    五哥將洛陽鏟拆解後放回皮箱,金洛兒看到了也不出聲,不過,看向我們的目光中卻是多了奇怪的東西,似乎是敬畏,又似乎是鄙夷。


    隨便她怎麽想了,如果她要問我,我就說這是科研工具,隻是長得像鏟子而已,反正打死不承認。總算還好,金洛兒並沒有詢問我這個事情。


    五哥整理好皮箱,我們三人重新上山,不過,這次金洛兒又跟在了我們身後,要她回去她卻不肯,口中說道:“既然穿著我們的製服,那我肯定認識這個人,我一定要看看她到底是誰。”


    都用上‘肯定’‘一定’這種華麗的辭藻了,決心挺大的啊。躊躇了一下,我也就任憑她跟在了我們身後。


    走了許久,當我看到那麵巨大石壁的時候,忍不住咦了一聲。因為,我看到在石壁下方的水潭旁邊站了一個人。


    黑t恤,白色牛仔褲,此人穿著的衣服赫然也是壽山大酒店的製服,背對著我們,不知道長什麽模樣,從身材上可以看出此人為女性無疑。


    跟傾城交換了一個眼色,傾城也顧不上金洛兒在一旁,亮出桃木劍,迎風展開到一米左右,我則是端起了心愛的霰彈槍,推彈上膛。


    旁邊的金洛兒及時的捂住了嘴巴,硬生生的沒有讓自己驚叫出聲。


    跟五哥點點頭,意思是要他跟在我們後麵,順便看著點金洛兒。我跟蕭傾城則是快步走到那人身後五米的位置,我大喝一聲:“你是誰?”


    那人的身子一顫,緩慢的轉過身子。


    咦?此人竟然是先前在賓館裏麵威脅我們要報案的那個圓臉女孩。


    她不是小偷麽?


    “別動啊,再動我就開槍了!”我厲聲叫道。


    蕭傾城也是口中念念有詞,桃木劍上頓時白色的光芒點點,猶如精靈般的上下舞動著。


    圓臉女孩嘴唇微動,似乎想說什麽,但最終什麽都沒說,目光死死的盯住我身後,我身後除了五哥就是金洛兒,她這是什麽意思?


    回頭看了金洛兒一眼,隻見她滿臉的茫然,顯然是不認識此人。當下忍不住問道:“洛兒,你不認識此人?”


    金洛兒搖搖頭,眼神中更是迷茫:“不認識啊。”


    “這個人就是偷你錢的那個人!將你弄暈塞進櫃台的那個人!”我笑道。


    “什麽?”金洛兒頓時尖聲叫道,朝前走了一步,似乎想要上前跟圓臉女孩搏鬥,但是看到我跟蕭傾城如臨大敵的樣子,終於還是停下腳步,隻是用手指著圓臉女孩,怒道:“你,你把我的錢還給我!”


    圓臉女孩臉上漲得通紅,怒道:“你到底是誰?你為什麽穿著我們壽山大酒店的製服,我怎麽沒見過你?”


    我頓時愣住了,這圓臉女孩是什麽意思?


    “你亂說,我才是壽山大酒店的老員工!你又是誰?我怎麽從來都沒有見過你!”金洛兒眉毛蹙起,聲音提高了好幾度:“你剛才在樹叢中跑來跑去的想幹什麽?”


    “是你在樹叢中跑來跑去!”圓臉女孩臉上越發通紅,怒道。


    “是你!”


    “是你!”


    “住口!”我腦袋裏麵一陣雲裏霧裏,大吼一聲,然後衝金洛兒說道:“洛兒,到底是怎麽回事!”


    聽我這麽一問,圓臉女孩頓時尖叫起來:“她不是金洛兒,我才是金洛兒!”


    媽比的,我腦袋裏麵更亂了,這算什麽?你們都爭著說自己是金洛兒,到底是怎麽回事?難道這個壽山大酒店的前台還是一個非常重要的職位,讓你們如此爭奪?老實說,我並不是說酒店前台的職業不好,而是,我不知道該怎麽形容我此刻的心情,這是真假美猴王爭唐僧的情節麽?


    瞄向五哥跟傾城,他倆也是一臉的不可思議,看著兩個金洛兒吵得不可開交。


    “都給我住口!”我再一次怒吼。


    沒有用,兩個金洛兒甚至已經開始用上了本地的方言,根本不知道她們在爭論什麽。我隻覺得一通邪火在心中騰的一下被點燃,對著天上就開了一槍。


    砰!一聲巨響!


    兩個金洛兒都頓時住口不言,一臉畏懼的看著我。


    腦海裏麵突然蹦出一句話,這話應該是胖子說的,能讓女人住口的隻有槍!當然,我知道他說的槍是特指男人的某個部位,其猥瑣指數簡直令人發指。


    “你們都說自己是金洛兒,有什麽證據?”我大喝道。


    兩個金洛兒都不敢出聲,我用槍指著圓臉女孩:“你說,你有什麽證據!”


    “我……我……”圓臉女孩卻是說不出來。


    “那你說,你有什麽證據!”我又將槍指向給我做向導的女孩,姑且稱之為‘披肩卷發’吧。


    “在酒店的衣櫃裏麵,我包裏有身份證!”‘披肩卷發’開口說道。你妹,身份證沒帶在身上說個毛啊。


    “正南,你跟我過來一下,我有辦法!”蕭傾城在我身邊用胳膊撞了撞我,輕聲說道。


    我衝五哥點點頭,把霰彈槍遞給了五哥,雖然這兩個金洛兒看似都是弱不禁風,但穩妥點總沒錯。


    五哥接過槍,突然衝我一笑,輕聲說道:“正南,我知道入口在哪了?”


    “什麽?你知道入口在哪了?”我訝然反問,由於吃驚,我的聲音比較大,幾乎在場所有人都聽到了。


    五哥笑著點頭:“你先去聽傾城說什麽吧,反正入口就在這,跑不了!”


    我按捺不住一陣歡喜,專業人士就是專業人士啊,沒見他怎麽動作呢,就知道入口在哪了。在這一瞬間,我甚至都不想管真假洛兒的事情了,直接進入陵墓就是。


    不過,轉念一想,搞不好這裏頭有一個是看守陵墓的鬼魂,這才跟著蕭傾城走遠了十來米,問道:“傾城,你有什麽辦法?”


    “你現在打一個電話到壽山酒店的前台,問一下不就清楚了?她們倆外形又不像,你隻要問金洛兒是長發披肩呢還是圓臉呢,答案馬上揭曉。”傾城笑著說道。


    “辦法不錯,可是,你為什麽要將我拉到這來說,就算當著她們的麵來說,也不打緊吧?”我納悶的問道。


    “肯定不隻說這個了,不管她們之中誰是假的,肯定跟鬼魂有關!所以,我先給你一個符咒,你先拿著,隻要確定了誰是假的,你就將這個符咒放在你的掌心,貼在鬼身上,這個符咒可以禁製一般的鬼神。”蕭傾城悄悄的遞給我一張黃紙。


    “那你呢?”


    “我一出手就是殺招,萬一弄死她了怎麽辦?”蕭傾城一副高人派頭。


    “咦,不就是個鬼嗎?弄死就弄死了,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仁慈了?”我更是不解。


    “你笨啊,搞不好這個鬼知道陵墓裏麵的機關呢!”蕭傾城白了我一眼。


    也對,我將符咒偷偷藏在掌心,正要轉身,身後傳來一聲槍響,然後是一陣淒厲的呼叫,聽聲音,慘叫聲赫然是五哥發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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