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火靈珠的緣故,鮮血流出來的時候並沒有結冰,反而是滴落在冰麵上,濺起了一陣白霧。然後,我就看見鮮血在冰麵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擴散著,不一會,一個拳頭大的紅色圓形就出現在我眼前。


    見到這種情形,我眼睛一亮,又不是傻/逼,哪裏還不明白,這是我的鮮血對冰塊起作用了,拿著匕首就朝鮮血滴落的位置戳過去。


    噗的一聲,匕首居然戳進去了差不多五厘米,這個深度,隻有我在剛開始挖冰塊的時候才能戳進去這麽深。


    有用!


    大喜之下,我提起匕首一頓亂搞,很快,我就將鮮血染紅的那一塊全部挖開,接下來的事情就是不時的在手上戳一刀,然後將鮮血浸/潤的冰塊挖掘,不到十分鍾,我終於將冰塊挖通,顧不上迎麵撲來的寒氣,湊首下望,隻見那株青翠欲滴晶瑩剔透的九幽草赫然出現在我眼前。


    忍不住伸手觸碰了一下九幽草的葉子,一股溫和的氣息從指尖傳來,心中暗忖,神草就是牛逼啊,在這麽冷的環境下,還能這麽溫和。


    想了想,切了一大塊冰塊做了一個花盆,然後將九幽草連同下麵的土壤挖了一大塊出來,挖的時候我才發現,這個土壤雖然鬆鬆軟軟的與平常土壤無異,但是極為寒冷,我伸手將其搬進花盆的時候,我的手指竟然被凍得沒有了知覺,定睛看去,才發現我的手指已經變成了冰棍。


    終於明白孔宣所說的極寒之地是怎麽回事,敢情在這個通道下方,九幽草生長的地方才是極寒之地。而上麵的通道,隻不過是劉安借助這個極寒之地的溫度搭建而成。


    當下也不敢大幅度的動作,生怕隨便一磕碰,我的手指頭就會跟我拜拜。靜靜的等著體內的火靈珠能量將冰凍的手指消融,緩慢的活動了一下手指,覺得沒有異常,這才將花盆放進了芥子墜裏頭。


    終於搞定,想起先前睚眥所說,這個九幽草救人需要三株,不知道是不是這麽回事?那個時候的睚眥,一心忽悠我們拿開金球,所說的話應該做不得準,不過,萬一要真是那麽回事呢?


    糾結歸糾結,我也沒有時間再去挖下一株九幽草了,因為現在已經是早上六點多鍾,我必須馬上趕回去,出墓,下山,叫車去豐城,然後乘坐上午的火車回星城,時間已經很倉促,而挖一株九幽草最少需要三個小時,這還是算上我用鮮血開路的時間。


    當下爬出圓坑,拿起手電筒,揮舞了一下匕首,大喊一聲,腳下用力一蹬,整個人就蹭蹭蹭的順著冰麵往上爬,爬行了約莫七八米,衝勢已盡的時候,就用匕首往冰麵上用力一戳,手腕一轉,將冰麵旋出一個小坑,接著用匕首一借力,手足並用爬上去的同時順勢將匕首拔/出,好讓腳尖踩在匕首剛旋出來的小/洞上,穩住身形以後,腳尖再次用力一蹬,整個人又可以往上爬個七八米。


    或許你覺得三十度的斜坡而已,沒有這麽誇張,但是,這三十度的斜坡是個冰麵的話,情形就完全不同了,這種辦法需要非常高明的輕身功夫以及身體協調能力。


    我是高手,毋庸置疑。


    就這麽連衝連衝,很快我就衝到了銅門附近,也顧不上休息,隻想著趕緊去出去,因為這個通道中,沒有了傾城,我什麽都做不了,包括喝水抽煙吃火腿。


    再次將銅門轉到了入口區域通道,飛快的朝入口處跑過去。


    快跑到入口處的時候,突然有一個念頭蹦了出來:沒有了傾城,我特麽的怎麽開啟那個入口處的大石門?媽的,那個石門的厚度都有一米厚,我又不會道家的法術,該怎麽辦?或許對於傾城來說,這是件輕而易舉的事情,但對於我來說,卻是難如登天。


    不過,我很快就發現我的擔心是多餘的,因為我還沒跑到入口處,就遠遠的看到了一絲灰蒙蒙的亮光。這種亮光不是手電筒光也不是燈光,而是那種天光,沒錯,我看到天光了,這一刻,我突然覺得天光也是如此的親切,不因為別的,就因為它表示著門戶是開啟的。


    腳下越發的急促起來,我使出了全身的力氣來奔跑,說句不好聽的,我不僅僅用上了吃奶的力氣,更是用上了擠奶的力氣。靜靜的通道裏麵除了我的腳步聲在回響,還有我急促的呼吸聲。通道的出口也距離我越來越近,前方光亮越來越亮堂,很顯然,外麵天色已亮。


    跑到近處我才發現,這個出口是被人硬生生的擊成了碎片,腦袋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睚眥的模樣,看來,這條龍並沒有騙我,他在跟我打架的時候的確隻用了一成的力道。


    這種念頭隻是在我腦海中一閃而過,因為,我現在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古墓出口,十米,五米,三米,我距離出口越來越近了。


    我發誓,從今以後再也不進這種古墓了,如違此誓,揮劍自宮!


    就在我即將衝出出口的那一瞬間,門外一道金光閃過,然後是一把金刀出現在門口位置,直接朝我的頭部割過來。


    我駭然大叫了一身,總算是多年的武學基礎還算紮實,腳下雖然還在往前移動,上身卻是往後一倒,整個人以腰部為節點,有如被折斷的甘蔗,曲成了兩截。


    這一招在武學裏麵叫鐵板橋,完整的招數應該是整個人朝後倒去以後,用手一撐背後的地麵,然後借力彈起,如同彈簧一般。而真正的高手可以以膝蓋為節點,整個人朝後倒去然後再彈起來。


    金刀見狀,猶如有生命一般,閃電般的退了回來,刀口一豎,直接往下砍過來,竟然刀刀不離我的頭部。


    媽的,我的腦袋跟你有仇嗎?此刻也顧不上抱怨,我的手往身後一撐,整個人有如一個四腳著地的機器人,姿勢極為笨拙但是很迅速的朝前移動了兩米多遠,這也是借助了我之前的慣性,要不然,就算能移動,也躲不開頭頂那一刀。


    這個時候我才用力一撐,整個人如同彈簧一般的立了起來,猛然發現自己已經出了古墓的通道。


    來不及感歎,因為身後嗚嗚的風聲又在響起,很顯然,那把金刀又一次調整了角度,朝我劈過來。


    整個人猛然扭身,轉動太過於劇烈,整個人幾乎擰成了一個麻花的模樣。手往上抬,迎著飛過來的金刀,舉著手中的手電筒就格了過去。


    鏘的一聲,金刀與手電筒相撞,發出一道巨響,我的手電筒竟然被金刀割成了兩截,總算我手頭力道也不小,金刀被我這麽一格擋,在半空中停頓了下來,懸浮在空中上下起伏。


    我將手中的半截手電筒當做飛刀一般砸了過去,乒的一聲,手電筒砸在金刀上麵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音,金刀被砸退了好幾米,這一下它似乎被激怒了,金光大作,在半空中嗚嗚的旋轉著,舞成了一團金色的影子,呼嘯著朝我飛過來。


    呀嘿,老虎不發威,你當我巧虎啊。我彎腰在地上撿起一塊石頭,掄圓了膀子,衝著那一團金光就砸了過去。


    咣的一聲,石頭砸在金刀身上,將它砸得差點掉落地麵,似乎被我這一石頭給砸懵了,金刀勉強飛起來停在半空,一動不動的懸掛在那。


    見到金刀不動,我調整了一下腳步,助跑了兩步,飛身而起,空中一個擰身側掃,嘭的一聲,金刀竟然被我一腳掃進了小水潭裏麵。


    “媽的!”我飛快的在芥子墜裏麵摸索了一遍,硬是沒有找到稱手的武器,無奈之下,又拿出了那把匕首,看著水潭,等著金刀再次從水中/出來。


    匕首對金刀,老子也不算是落下風,來吧,誰怕誰。


    半響,水潭中沒有絲毫動靜,金刀似乎從沒出現過一樣,要不是水麵還有它掉落下去的水波漣漪,我都會懷疑剛才發生的一切隻是個幻覺。


    又等了片刻,水潭中依舊沒有動靜,我大喊了一句:“出來啊,難道你隻會偷襲麽?再不出來,老子就走了!”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隱約覺得有些不對頭,這個寂靜有些不合理,遠處的蟬唱蟲鳴居然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在這一瞬間,我又仿佛置身於古墓之中。


    毫無征兆的,一陣威壓從天而降,這種威壓有如實質,感覺到自己全身的血脈都在膨/脹,似乎在下一秒血液就會衝破血管,飆射而出。


    石門前一道人影閃現,白麵長須,目光陰鷙,此人居然是睚眥。見到是我,睚眥輕聲咦了一聲,袍角一甩,那股威壓瞬間消失不見。


    “找到九幽草了?”睚眥笑著說道。


    我大力的喘了幾口粗氣:“恩,拿到了,準備回去,在這裏被人攔下了。”


    “恩,我知道,攔你的是劉安的分身,我特地打了個埋伏,就是想弄死這畜生,可惜,他似乎跑掉了。”睚眥哼了一聲:“都怪你,在這礙手礙腳,要不然,我一定可以將它困在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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