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前廳,在供桌下麵找到了插線板,插線板的電線直直伸向牆角的電源插座,中間用那種很厚實的電工膠布將電線粘在地麵,這是為了防止別人不小心踢到。


    將插線板拔了下來,回到後廳拆開,發現並沒有鬆動的跡象,如果說這個插線板接觸不良,我是絕對不會信的。


    奇了怪了,香燭沒問題,插線板也沒有接觸不良,那究竟是什麽原因才導致這個香燭忽閃忽滅?


    清風道長說過,這個香燭的燈閃爍的時候,禮堂裏麵的其他光源都還是好的,並沒有出現閃斷,也就是說,整個電源總開關也沒有問題。


    難不成真的是鬼神所為?


    胖子見我半天沒吭聲,忍不住說道:“鬼哥,要不,我們晚上來看看這個棺材裏麵會有什麽古怪吧。”


    我點點頭,也隻能這樣了,看了看時間,現在是下午四點二十,還可以出去吃個飯。


    將清風叫過來,問他吃飯住宿是怎麽解決的,清風一陣愕然:“吃飯就在殯儀館的食堂吃,或者叫快餐,我這有送餐電話。睡覺的話……你沒看見我們都是睡在後麵麽?”


    “那個工作人員一般什麽時候來關門?”


    “基本都是晚上十點到十一點鍾的樣子。”


    “哦,那行,我們先出去吃飯,待會我們再過來!”我笑道。


    “鍾鬼,我可是花了四百塊一天請的你,你該不會是打著敷衍我的念頭吧?”清風狐疑的看著我。


    “媽的,老子像那種人嗎?”


    “老實說,還真像!”


    我聞言大怒,正要就此不顧而去,轉念一想,萬一果兒或者傾城打電話給這廝,這廝又不幫我們隱瞞,我們回去可就有得受了。想到此處,不由打了個寒噤,臉上頓時和藹下來:“老哥,我要找不到原因就不要你錢,好吧?”


    清風點點頭:“其實,錢不錢的都不重要,我隻是想要知道真/相。”


    呀了個呸的!你個鐵公雞!你是覺得這種怪異的現象目前並沒有對你造成威脅,你才敢這麽說話吧?弄倆鬼神掐著你的脖子,看你還跟我討價還價不?我招呼胖子正要走,目光掃過那副紅木棺材,隨口問道:“這個小女孩是怎麽猝死的?”


    “似乎是在坐電梯的時候,突然心/髒/病發作,就這麽糟糕。”清風聽到我問這個,很是惋惜的搖了搖頭:“這女孩還真是可惜,估計也就是五六歲吧。”


    “那個聯係你的人,你有他的手機號碼沒?”我隱約覺得這個小女孩家族的情況也有些可疑,哪有辦喪事一個家屬都不出現的道理?


    “恩,有一個手機號碼!”清風拿出手機告訴了我號碼,我記了下來。


    走出殯儀館,我先是給馬振凱打了一個電話,在月城,他就是地頭蛇,找到他能少走很多的彎路。


    馬振凱聽說我跟胖子到了月城,頓時大聲埋怨我們不講義氣,沒有提前通知他……巴拉巴拉的說了一大通。並連聲問我們在哪,好過來接我們去吃飯。


    “算了,這個地方有些晦氣,你還是別開車過來,你說個地方,我打車過去。”我笑道。


    馬振凱似乎在電話那頭楞了一下,也不勉強,說了個街道以及飯店的名字,寒暄了幾句,掛了電話。


    “這個馬振凱有些不對頭。”我皺著眉頭跟胖子說道。


    “怎麽?”


    “他太過於熱情了!”


    “鬼哥,你沒病吧?別人對你熱情一點,你居然說人家不對頭?”胖子愕然看著我,伸出手想要摸/我的額頭:“我摸/摸看,是不是發/騷?”


    “麻煩咬字清楚點,就算說胡話也是發燒!不是發/騷!你人胖難道舌頭也胖,卷舌都卷不起來?”我笑著拔開胖子的手:“說正經的,馬振凱這個人你也是見過的,整個一個成熟穩重型,這一點你不否認吧?”


    “恩,我也這麽覺得,就算有一百個光/屁/股女人從他麵前跑過去,我懷疑他都不會有反應!”胖子隨口舉了一個生動活潑嚴謹有序的例子。


    我笑道:“我們跟他的交集,也就是上次跟顧舒暢吃飯的時候,跟他手下衝突,然後他過來跟我們賠禮道歉,盡管事後一人給了十萬,但那個是賠償心意,我們跟他的關係其實很一般。”


    “然後呢?”


    “但是我剛給他電話,他的態度很是熱情,就好像……就好像他遇見了什麽大麻煩,需要我們來給他解決。”我皺著眉頭說出了我的感覺。


    “嘖嘖,鬼哥,我覺得你太多心了!”胖子不以為然的搖頭。


    “多不多心,待會就知道了!”


    ……


    殯儀館一般都處在邊遠的地帶,出租車是別指望了,還好在門口有一個公車站台,等了十來分鍾,一輛公交車迤邐而來,我們上車坐了七八個站,找了個熱鬧的地方下車,然後再打出租車到了馬振凱所說的地方。


    找到包廂推門而入,裏麵坐了四個人,其中馬振凱跟羅芸夫婦我們是認識的,另外還有一個中年漢子以及一個高挑美女。


    見到我們,馬振凱等人均是長身而起,連聲招呼,寒暄了幾句,馬振凱分別介紹了兩人,中年漢子是馬振凱的堂兄馬興瑞,高個女孩則是馬家第一高手習韶華。


    聽到馬振凱說習韶華是馬家第一高手,我忍不住多打量了她兩眼,看不出來啊,這麽漂亮還這麽能打,美女都混成你這樣的話,你讓流氓們怎麽活?


    分賓主坐下,馬振凱遞了個菜單給我,笑道:“菜已經點好了,你看看還要加什麽其他的菜。”


    我笑著拒絕,馬振凱也不多說,跟服務員招了招手,不一會,菜肴流水一般的送了上來。


    吃得差不多的時候,馬振凱跟我碰了一杯酒,有意無意的問道:“正南,剛才你說待的地方比較晦氣,是不是殯儀館啊?”


    “對啊,給你電話的時候就是在殯儀館門口呢!”我大大咧咧的回答:“能跟晦氣掛鉤的地方,恐怕就隻有殯儀館跟監獄吧?”


    聽我這麽一說,馬振凱跟馬興瑞對視一眼,眼神中均是流露出些許不自然。見狀我也是微微一怔,夾了塊回鍋肉放在嘴裏嚼了嚼(注1),隨口問道:“你們是不是有什麽話要說?”


    馬振凱輕咳了一聲:“正南,是這樣子的,你們去殯儀館有沒有看到一個靈棚,裏麵擺了一個紅木棺材。”


    我訝然的說道:“對啊,那個靈棚就是就是我這次來月城的目的。怎麽?”


    馬振凱輕咳一聲,羅芸聞聲嬌笑著站起來:“妹子,陪我去下洗手間!”


    習韶華跟羅芸出去以後,馬振凱苦笑了一聲,似乎是不知道該怎麽說,衝馬興瑞努努嘴,馬興瑞也是嗬嗬一笑,舉起杯子衝我一抬:“正南兄弟,我/幹了這一杯,你隨意。”


    說完一仰脖子將一杯啤酒咕咚咕咚喝掉,放下杯子,摸了摸嘴上的酒漬:“正南,這裏也沒有外人,我也不瞞著你,現在殯儀館躺著的女孩子名叫陳菲兒。”


    “恩?”我不解的嗯了一聲。


    馬興瑞臉上浮現出一絲苦笑:“她,是我的女兒。”


    此話一出,頓時讓我的下巴咣當一聲就掉地上了,我靠,那個女孩子居然是你馬家的人?


    恩?為什麽你們馬家沒有一個人出麵?而且,你姓馬,這女孩姓陳呢。


    正要出言相詢,卻見到馬興瑞神情似是痛楚無比,當即住口,看他怎麽說。


    “每個人都有自己不願回首的往事,這跟你是否有錢有勢完全沒關係。”馬興瑞搖了搖頭,苦笑道:“我也有這樣的往事,六年前,我認識了阿麗,而且她還有了我的孩子。但那個時候我已經有了老婆,這個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阿麗隻是一個坐台小姐,我們的家族不會接受她。”


    “這個陳菲兒……?”我疑惑的問道。


    “是的,陳菲兒就是我跟阿麗的孩子,我隻能偷偷的給他們點錢,而阿麗也從不打攪我的生活,這一點,我很是內疚!”馬興瑞歎息了一聲。


    “等下。”我毫不客氣的打斷了馬興瑞的感歎:“那為什麽殯儀館沒有看到陳菲兒的媽媽?不可能她也不知道情況吧?”


    “阿麗在一個星期以前就出車禍死了!”馬興瑞說道這,語調有些哽咽:“這幾天我偷偷叫人的找了個保姆在照顧菲兒,可沒想到又出了這檔子事情。”


    “既然阿麗已經死了,你為什麽不將菲兒帶回去?”我有些憤怒,媽的,這是你的孩子,身上流著你的血液呢。


    馬興瑞沒有吭聲,反倒是馬振凱在旁邊幹咳一聲:“正南,六年前我堂兄為了阿麗的事情就差點被我爸爸驅逐出門,還好那個時候我奶奶說了句話,這才保了興瑞下來。現在如果被我爸爸發現興瑞還在跟阿麗有聯係,肯定是二話不說,掃地出門。”馬振凱苦笑一聲:“雖然馬家不是大家族,但是也有很多規矩的,跟歡場女子發生糾葛,私自養外房,私生兒女,在家族內部搞三搞四,這些都是我們家族的大忌。”


    ……


    注1:曹大麻子,你丫的再寫老子吃回鍋肉,老子就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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