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沙的魔法課程是非常簡單的,無非就是背黃婆的裹腳布那樣又臭又長的咒語,而且越高級的魔法咒語越長越拗口,最長那條足足用螞蟻般的文字一口氣寫了20頁,真懷疑那是到底是“一條”咒語還是一篇演講稿,想必在戰場上沒等念完咒語想必腦袋就從脖子上搬家了,哪個白癡會傻到等法師把咒語念完啊。


    其實,以淼夕對書籍的超級記憶力,背書完全不是問題,雖然西沙的魔法書是很大本,目測大概和巴士的擋風玻璃那麽大吧,也比淼夕以前看過的書厚一點,一把50cm的鐵尺剛好能和厚度重合“而已”。


    淼夕剛看見的時候還以為是法西世界的另類凶器,不過她猜得也沒錯,確實是凶器,隻不過被害者的死法是絞盡腦汁。


    然而,這些都不是淼夕的問題,淼夕煩惱的是咒語前麵那一段詩歌般的讚美詞,隨便找一條最短的念在嘴裏,她渾身上下仍舊禁不住雞皮疙瘩一層兩層三四層地掉,歎道“天氣轉涼了啊”。


    “西沙,你說你能不能和你的水神商量一下,咱們的讚美詞能不能稍微省一點。”TMD,她長那麽大還沒見過那麽能自誇的神,把水仙放到他身邊恐怕水仙都會凋零殆盡,自慚形穢啊!


    不是她懶啊,實在是這讚美詞真太TMD變態了,淼夕給自己找借口,她不是法西世界土生土長聽讚美詞聽習慣的人啊,這種自戀的咒語多念幾次她連去年吃的飯都會吐出來,水神也不會希望他推薦的人在擂台上還沒開打,就先自己喪失戰鬥力吐到昏天暗地兩眼自動閉屏頭腦暫時死機身體功能有待重啟吧,有失形象不說,被人趁機偷襲也是其次的,最重要的是她一個忍不住幹脆用百蛇把人給抽死了可怎麽辦,擂台比的是魔法不是武術啊,萬一被判作弊就太冤枉。


    西沙正在給淼夕講解“魔法基礎入門——背誦咒語的訣竅”,沒想到淼夕忽然這麽說,大概是第一次看到有連這都想省的懶人,他稍微楞了幾秒。


    “小姐,這個恐怕不行吧,一般人都是以讚美神的方式來乞求神給於更強的魔力,讚美的長度關乎神借出魔力的多少。”


    你直說是拍馬屁不就得了,淼夕在心裏猛翻白眼,這神也未免太虛榮了吧,雖然以風神的xìng格同理可證水神溫和外表下是皮著神皮的惡魔,咒語讚美詞純屬惡搞的可能xìng比較大。


    “可是,照你的說法,即使不用那麽多讚美詞也一樣能使出魔法來的吧,隻是威力比較弱而已,這對我不是問題,要打敗敵人未必需要那麽拚命,隻要力用得巧用得準一樣能把對手幹掉,我的信條是‘不擇手段以最小的消耗獲得勝利’,你想啊,把讚美詞減少的話,咒語念起來也更快了,說不定能出其不意打擊在對手沒有防備的情況下,對體質孱弱且反應力比暗行者差的法師來說,速度比威力更致命不是嗎?”相信這是受所米蟲歡迎的信條吧。


    西沙沉默中,似乎有點動搖了,確實,在戰鬥的時候,法師最怕的就是速度型的暗行者,往往自己的防禦結界咒文還沒念完,對方的暗器就把法師給秒掉了,同理,法師的對決也要力爭速度,不少法師就是求念咒速度更快結果不小心咬到自己的舌頭陣亡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該名法師有自殺傾向。


    淼夕趕緊再接再厲道:“再說你也知道,我到現在連魔力是什麽都還沒感覺到,咒語我念了那麽多遍也不見有一次能使出魔法來,所以就算減少一兩句讚美詞也沒多大差別不是嗎,既然都這樣了幹嘛還要念那又臭又長又拗口又沒實際作用的咒語,還是幹脆省了吧。”


    得,幾句話下來,已經不是減少咒語數量,而是把咒語直接跳過。


    饒是西沙再鎮定也禁不住冷汗啊,他活了23年還是頭一回聽人能把歪理說得如此理直氣壯。


    “其實,您感覺不到魔力是因為您現在在神之間裏,神之間隻有被神允許的人才可以進入,並且隻有水神祭司才能在水神大人的神之間使用魔法,至於您說讚美詞的問題,我想我還得和水神大人商量一下,小姐您要先休息一下嗎?”


    淼夕擺擺手,道:“你不用招呼我了,我出去轉轉,聽說水神神殿庭院裏的風景不錯。”


    “那我叫赫爾費蘭帶您過去。”


    沒有拒絕,因為淼夕根本不認得路,她可不想學某些書的主角一樣裝瀟灑逛到最後迷路不說,還惹得一身腥,和赫爾費蘭一起走不用擔心迷路,萬一出事也能拿他當墊背的,相信不會有哪個不要命的來找麻煩了吧,即使要找也找赫爾費蘭的,她看戲就好。


    打著這樣的主意,淼夕跟著赫爾費蘭走到水神神殿的庭院。


    水神神殿的庭院並不向普通人家的庭院般種滿花草,而是以泉水為主花草為輔,或為流動,或歸平靜,入眼的是水麵粼粼波光,輕風撫過,水波搖曳,帶來涼爽清新的氣息,幾株碧草繁花裝點在水泉旁邊,使顏sè不至於太過單調,繁花繚繞之下,水泉顯得更加清澈。


    “水神庭院一共有四個泉眼,相傳是水神大人親自留在神殿的,水泉旁邊的花草可以四季常開,這是水神大人的恩澤。”赫爾費蘭為淼夕講解道,“水神祭典的時候,祭司會汲取十小瓶泉水,經過祝福發給十位虔誠的信徒,喝下受祝福泉水的人能看到自己的一小段未來,是非常珍貴的經驗。”


    淼夕一聽就來了興趣:“還可以讓普通人看到未來嗎?這樣的話,國家的當權者能放過那麽好的道具?”


    “水神神殿是四大元素之神水神大人的神殿,王權並不足以和神權對立,受祝福的泉水隻有當天喝下才有效,能看到的未來也僅是近期內模糊的片斷,並且不能使用空間魔法傳遞或以時間魔法保留,一旦接觸到魔力波動,泉水上的祝福就會消散,如果國家真的有為難,水神祭司會親自向王報告,王族和貴族都不會冒著被刺殺的危險特地到神殿來看一小段的未來。”赫爾費蘭向淼夕解釋了原因。


    淼夕了地應了聲,這泉水可真清澈啊,淼夕的眼睛忽然瞄到泉水邊上,一株奇異的小草隱沒在花叢裏,不注意看的話還真發現不了。


    “啊……啊啊……子母……子母乾坤啊!!!”


    淼夕再也無法維持溫柔文雅的形象,一個箭步衝到草堆邊,粗魯地撥開在她眼裏已成雜草的美麗鮮花,目光熾熱地看著完全綻露在她麵前的小草,泥土以上半截是赤紅sè的莖,中間岔開,分成兩條一長一短的側莖,透明的側莖沾著濺出的泉水,在陽光下散發七彩的光澤,分外美麗。


    “果然……果然是子母乾坤……太棒了!”


    “子母乾坤”是全六道也很難找出一株的極品仙草,汲取水之jīng華,五千年發芽,一萬年成長,它有很強的領域意識,以一株子母乾坤為中心,半徑一萬公裏內絕對找不出第二株來,加上植株細小又透明,不容易發現,花開僅一瞬,隨即又是千年沉睡。


    阿修羅王的仙草圖鑒上有注明,相傳,隻要一秒不早,一秒不遲,在花朵完全盛放的一瞬間用九幽玄冰將它冰封,使花朵的時間停留在盛放那一刻,花朵的功效就能保留下來,子母乾坤和其他仙草不同,它對普通人或許隻是雜草,對修真者卻是至毒,隻要沾上一點,再強的靈氣也會在瞬間瓦解殆盡,而它也不能用來煉丹,因為它的毒xìng太凶猛霸道,其他藥材的藥xìng都會被它同化掉。


    然而,子母乾坤卻是煉器的至寶,它適合用來製作攻擊型法器,隻要一片花瓣就足夠把整個法器的威脅xìng提到最高,這還不是最好的,玄冰神殿的書庫裏正好有記載一件用整株子母乾坤煉製法器的方法,若理論沒錯將能製作出僅次於修羅刀和六魂幡,同時具備攻擊和防禦功能的極品法器——碧波雲龍。


    為什麽說是理論?


    因為以前從來沒人試做過,先不說能不能找到一株正好開花的子母乾坤,保存子母乾坤的“九幽玄冰”是隻有具備王族血統的高等玄人才能施展的一種本能,這是再多的仙氣也模仿不來的,再者子母乾坤煉製的過程也非常危險,稍有不慎,自己一身的修為就將毀於一旦,最重要的是,沒有人願意浪費好不容易得來的一株子母乾坤去做一個不知道成功幾率的試驗。


    可是,淼夕是不會考慮這個問題的,她早興奮得忘了今夕是何夕,眼裏隻剩下這株小草,其它一切都成了陪襯品,連她的大叫引來了一群神殿護衛也絲毫未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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