淼夕和斯穆德卡都奇怪地看著來人:“撒卡拉先生?你怎麽會在這裏?”


    什麽時候被人靠得那麽近居然沒發覺,太奇怪了!


    不過也不奇怪,斯穆德卡的jīng力都集中在淼夕身上,天曉得這個財迷女人什麽時候又要搞點意外來減免債務,每次都設下陷阱等自己跳進去再放馬後炮,14000金幣變成了現在的6000金幣,虧大了。


    至於淼夕分心的原因,還用說嗎,當然是因為……債務能減免太興奮了……


    “嗬嗬,我們正打算到菲茲萊林做生意呢,因為錯過了之前的城鎮,看到有光就過來瞧瞧,沒想到會在這荒郊野外的碰上兩位,說起來真是巧合啊,請問我的商隊可以過來和兩位一起休息嗎?”撒卡拉雖然是用疑問句,可是他的手下已經搭起帳篷來了。


    淼夕在心裏冷哼一聲,她有不是傻瓜,她和斯穆德卡早上快中午了才到東城和撒卡拉的商隊分開,照理商隊應該會在東城出售一些貨物再采購其他貨物,起碼要花個三五天,自己和斯穆德卡策馬飛奔了半天才來到這裏,撒卡拉這慢慢走的商隊竟然也跟在他們後麵,時間上也太巧了。


    為什麽呢?


    淼夕想不明白自己有什麽值得撒卡拉覬覦的,怎麽說自見麵之後她就一直把自己包在披風裏,如果說是看上她的美貌斷然是不可能的,因為自己是法師?也不可能,法師的數量雖然因為zhōng yāng法師塔被毀而有所減少,但也隻是小幅度下降罷了,在法西世界實力、權勢、金錢通常是結合在一起的,法師等同貴族的身份可是許多人夢寐以求的東西,所以法師並不是什麽稀有的東西,而且淼夕很清楚自己是來自異世界的,根本不可能和撒卡拉有太多的交集,他是出於什麽樣的理由一直要跟著自己呢?


    淼夕轉身要離開:“小斯,我有事離開一下,你自己先休息吧。”


    幾乎每次到了正常的睡覺時間,淼夕都會從斯穆德卡身邊離開,斯穆德卡雖然也有追去幾次,但都因為視力有限的問題不了了之,習慣了之後也就隨淼夕去了,可是今天斯穆德卡拉住了淼夕。


    “你該睡覺了。”


    “哎?”淼夕疑惑地偏了偏頭,隨即輕聲笑了,“好吧,那我就睡了,別打擾我。”


    說完她真的靠在樹上,輕輕的打呼聲再度響起。


    斯穆德卡感覺自己的頭快被無數的黑線給壓倒了,這個女人,叫她睡覺她真的睡覺,就沒點腦子能思考的嗎?真懷疑她水神到底是推薦了怎麽樣的人去參加考試,莫非她就隻有能力強腦子卻是秀逗的,撒卡拉出現得那麽奇怪,她難道不懷疑嗎?


    “小斯?”撒卡拉看向斯穆德卡,身體輕輕抖動。


    “你想說什麽?”斯穆德卡冷淡地瞄了撒卡拉一眼,不用想也知道撒卡拉是在笑話他,他可以容忍淼夕,不代表他也能容忍別人,尤其是撒卡拉。


    “不好意思,剛才聽見了你們一點談話內容,聽這位小姐說,你的右手最少三個月內不能用了對吧?”


    斯穆德卡沉默著,隻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看來是真的啊,太可惜了,這麽一來,你的任務就不能完成了……”


    “不關你的事。”斯穆德卡橫了撒卡拉一眼。


    “嘿嘿,你這麽說底氣可不足啊,失去了右手的你能做什麽呢,不如把這個丫頭交給我吧,根據我的觀察,之前幾天她根本沒睡覺,聽說她從半年前就一直很拚命地在背魔法書才爭取到現在的推薦位置,每天幾乎隻能睡很少的一兩個小時,這樣的情況身體是鐵打的也吃不消,一旦能睡就會睡得很熟,隻要趁現在給她打上封魔印戴上力量抑製鎖,她就不足為懼了,對你也有好處不是嗎?”


    斯穆德卡看撒卡拉的目光複雜而凶險,他冷聲道:“別動她。”


    “jǐng告我嗎,可是現在的你沒有阻止我的力量,你還想幫她嗎?”


    斯穆德卡周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冷氣,和撒卡拉對視著,他卻很清楚,自己沒有能力和撒卡拉對抗,撒卡拉之所以還不攻擊,完全是因為生xìng多疑,害怕這是斯穆德卡和淼夕布下的陷阱,而撒卡拉的懷疑卻給斯穆德卡爭取到了思考的時間。


    片刻之後,斯穆德卡退開了一步,說:“好吧,反正她也和我無關,我隻不過是不想好不容易賺到的14000金幣分文不剩罷了,但是照她死財迷的個xìng,想從她手上拿回金幣也是妄想。”


    撒卡拉沒想到斯穆德卡竟然會幹脆退讓,可他又想不出斯穆德卡有與什麽理由幫助淼夕,頓時yīn森森地笑了起來:“嘿嘿嘿嘿,斯穆德卡,你還真識相啊,別擔心,隻要我帶走這個丫頭,你的金幣是少不了的。”


    說著,撒卡拉舉步做向淼夕,來到淼夕麵前了也不見斯穆德卡有什麽動作,想來斯穆德卡也不會希望自己的右手費掉,作為一個勇士,失去右手是件非常恥辱的事。


    “斯穆德卡,你真聰明,放心吧,我帶走這丫頭之後,你的好處一定少不了。”


    再次向斯穆德卡保證有好處,撒卡拉從空間袋裏拿出一張魔法卷軸注入魔力,魔法的光芒環繞在撒卡拉的手上,他作勢要往淼夕身上按去,隻要打下封魔印,就算是大賢者也隻能乖乖屈服。


    就在撒卡拉快要把封魔印按到淼夕身上的時候,她的手卻被另一隻細小的手捉住,那隻手看起來纖細似乎隻要用點力就能夠折斷,偏偏他費力掙紮也不見絲毫鬆脫。


    淼夕清悅而慵懶的聲音從披風下傳來:“哎呀,撒卡拉先生,你手上的東西可真危險呢,你把它放得離我那麽近,我會以為你對我有歹心的。”


    隻見淼夕的手一轉,在撒卡拉想要撤消封魔印的時候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封魔印按在撒卡拉身上,撒卡拉頓時哀號出聲,把旁邊搭帳篷的商人都引過來了。


    傭兵們凶惡地瞪著淼夕,可是他們凶神惡煞的模樣對淼夕起不了丁點的威脅。


    “嗬嗬,東大陸的法製可真奇怪啊,明明是做賊的還喊捉賊,是看我好欺負嗎?”淼夕的聲音說得輕鬆,卻帶上了不可冒犯的威嚴,傭兵們一時也動搖了。


    淼夕沒有給他們太多的思考時間,她抽出靴子裏的霧緣長笛:“我很想放過你們,可是我更想要那個商人的命,但是我殺了他的惡化你們一定會到處宣傳的,那可有損我的形象,好歹我也是宇文老頭的徒弟,就當是我染上他那愛麵子的壞習慣了吧,你們今天可都要死在這裏哦。”


    沒想到她會這麽說,傭兵們楞了一下,淼夕已經把霧緣長笛放到嘴邊:“讓我給你們吹上一首送魂曲吧。”


    悠揚淒美的笛聲婉轉在夜空中盤桓,隻見周圍漸漸升起了一層薄霧,薄霧越來越濃,等傭兵和商人們從驚異中適應過來,想起要攻擊淼夕的時候,霧氣已經濃得讓他們分辨不出方向。


    霧氣仿佛有重量地壓在他們身上,無論如何呼喊,聲音也無法傳遞給上很邊的人,霧氣似乎化身吞噬一切的猛獸,傭兵們揮動武器,想把糾纏在身上無形的束縛切碎,可切進霧氣了,他們卻有砍中實體的感覺,甚至有血肉沾上武器的重量,一刀下去,他們可以看見一個怪物就站在他們所砍的位置,好像是隱藏在霧氣中隨時準備偷襲他們,傭兵們都驚慌地瘋狂揮著武器,誰也不想被怪物傷到自己,人心,慌亂了。


    站在淼夕的位置,她並沒有受到任何霧氣困擾,可以清晰看到傭兵砍殺自己同伴的畫麵,手無寸鐵的商人更是被切菜一半分屍,然而,淼夕隻是冷眼看著這一切的發生,長笛依然在她嘴邊吹著,詭異的笛聲飄進每一個人的耳朵裏,摧毀他們的神經。


    直到剩下一個還在揮武器、渾身是血的傭兵之後,淼夕才將霧緣長笛從唇邊移開,她走過去輕易按住那個傭兵的手,讓他自己拿武器抹向自己的脖子,血濺了出來,淼夕迅速躲過,沒有濺到一滴,也沒在原地留下任何痕跡。


    做完著一切,她回過頭看著斯穆德卡,這個家夥真好命,因為遺傳自魔族和jīng靈族的強大jīng神力,竟然在陷入幻覺的一刹那咬破自己的舌頭而保持清醒,自己親自動手殺了他或許會留下痕跡,那她做成自相殘殺的現場就白費了。


    斯穆德卡從地上揀起一把染血的刀,緩緩走向淼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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