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催眠


    才一億?


    不可能吧?


    同樣都是軍閥頭子,那德欽輕輕鬆鬆便收刮了十來億歐元的家產,便是德欽那些隻能喝湯的手下,主動上交的多年收入也遠不止這麽一點點,雖然說彼此擁有的地盤以及資源都有不小的差距,但也不應該相差這麽大,否則,這個軍閥頭目做的還有什麽意思?不如早早投降去做德欽的手下……


    看著昂澤山明寫下的兩個瑞銀帳號及其密碼,唐宋滿心不信,不過看現在昂澤山明唱作俱佳感染力極強的表演,一時間倒不好直指要害。


    當然,要是就讓昂澤山明這麽蒙混過關,傳出去豈不是他唐宋的笑話,說他費盡心機才逮住某人,結果卻撿了個芝麻,丟了個西瓜。


    唔,到底該怎麽才能撈出這老家夥的海底?看人家表麵上這麽合作的樣子,一時間倒是不好下狠手,但他又沒這個心思沒這個時間跟這老家夥幹耗著,還是盡快找個一勞永逸的法子為好……


    這家夥既然到現在都不老實,到現在都還跟他唐宋打馬虎眼,那不將他在最短時間內剝成光豬,唐宋都覺得對不起自己這一天的辛苦。


    要說在撣族,唐宋設立的廉政公署暫行條例,還給那些自首的高官們留下了一筆足以養老的離職補償金,便是那些主動交出身家的前『政府』高官,唐宋也沒有非要追根究底將他們每一分血汗都榨出來,某種程度上說,這是一種比較溫和效果也比較好的辦法。畢竟,真要是將他們都剝成光豬的話,萬一反彈起來,就算唐宋不擔心他們的武力,但如果什麽都不合作,也將增加唐宋工作的難度。而現在這樣,等於將他們一輩子的黑暗都洗白了,可以安安穩穩做個小富翁,雖然跟以前相比缺少了作威作福的權力,但生活上卻要比以前舒心的多。畢竟,沒有誰是天生邪惡的,做慣了壞事心裏總是有壓力的,誰又不想過舒心沒有壓力的日子呢?以前是退無可退,而現在唐宋給了他們機會,那何去何從,自然是很簡單的事情了——便是他們不想這樣選擇也不成,唐宋的威懾力可不是說笑的,有實例在那兒擺著呢,自然還是老實點的好。


    而現在,唐宋可不想林溪緬族同樣的機會,至少,昂澤山明是不可能有這等機會的。要不是昂澤山明的誓死頑抗,他唐宋也不會被狙擊,差點都玩完了,也不會下殺手一日之間弄死幾百號人……這生死之間的危險,這幾百條人命,當然不能算到他唐宋頭上,不管怎麽說,他唐宋都占據著大義,是奉中央軍『政府』的指令過來的,誰反抗就殺誰,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所以,這些事情自然要算到昂澤山明頭上。負隅頑抗的昂澤山明,那待遇總不能跟主動投誠的德欽將軍吳將軍他們一樣吧?否則豈不是有人要說他唐宋是個不知好歹是非不分的混蛋?


    所以,不管怎樣,舉起槍械一直反抗的林溪緬族,無論是誰都不可能得到唐宋優待的,所有軍官,無論官職大小,都將一律剝成光豬,他昂澤山明隻是第一個罷了。


    其實,某種程度上來說,林溪緬族也不需要唐宋的優待,因為他們的高官指揮係統都已經被唐宋給清洗空了,便是想優待,大概也沒幾個人能享受到這種待遇。嗯,或許丁同巳應該算一個,不過這廝一直被昂澤山明排擠著,不論優待不優待,對他來說似乎都沒什麽影響。


    不過,人可以清洗一空,但他們這些年來利用手中職權通過種種不法活動積累的家產可不能也被清洗一空。或許,應該讓丁同巳查查每個已死軍官的家屬親戚,查查他們的海外帳號。唐宋不想撣邦的民脂民膏便宜那些家屬親戚,更不想便宜某些國際銀行,因此此舉是必行的。當然,這個工作是有難度的,也是需要時間支持的,不是想查就能查清楚的。沒時間也沒心思糾纏這些小事的唐宋推給丁同巳是理所當然之事,估『摸』著這老頭以後有一段時間忙了。


    嗯,還是先想想這麽解決眼前這老家夥吧……唐宋收回心思,瞅見眼前這張貌似一臉正氣的老臉,心中忽然一動,嘿,似乎還有殺手鐧沒有用呢。這殺手鐧跟某些心理醫生掌握的技能差不多,隻是側重點不同,還沒像醫生那樣用過罷了,不過試試也無妨,說不定還能起點作用呢。再說,就跟學外語一樣,一種能力長時間不用會退化的……


    想著間,不動聲『色』的唐宋微微張開了嘴,一股耳朵聽不見的聲音便噴薄而出,時刻縈繞在對麵昂澤山明的腦袋周圍……


    這項能力,自然便是催眠。


    唐宋的催眠是恐怖的,因為他可以同一時間催眠成千上萬人,這項能力要是落到恐怖分子手裏,那絕對能製造世界上最為慘烈的恐怖事件,其威力可見一斑。


    然而,某種程度上,唐宋的催眠又是比較弱智的,因為他隻會把人弄睡著了。而沒有一些能力出眾的心理醫生那麽誇張,將人催眠後,想問啥就問啥,想知道什麽就能知道什麽,被催眠者的秘密可以毫無保留地展現出來。


    不過,唐宋的催眠是不是真的隻能讓人睡覺,是不是就不能詢問被催眠人一些秘密,這個問題的答案唐宋自己都不清楚。因為他從來就沒想過打探誰的秘密,也沒想過這樣使用催眠,自然就沒有答案了。


    而今天,唐宋卻想試一試。要是這一招不頂事,那就隻能請昂澤山明去試試老虎凳的威力了。隻不過那種手段太多低下平庸,有損他唐宋的聲名,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使用這種等而下之的招數。


    雖然很久沒用,但唐宋的寶刀依舊未老。不大一會兒,本來還挺直腰杆坐著的昂澤山明倏忽間腰就軟了,人也斜躺到沙發靠背上,然後,呼吸開始變緩,繼而開始有了小聲的呼嚕。


    不錯,睡是已經睡著了,但最終是不是能達到唐宋需要的效果,就看下一分鍾了。


    清清嗓子,唐宋輕聲喚道:


    “將軍,昂澤山明將軍……”


    看見昂澤山明藏在眼皮後麵的眼珠子轉了轉,嘴皮子也一陣顫動,可就是什麽聲音都沒出來。


    沒用?唐宋皺皺眉頭,不死心地繼續喚道:


    “將軍,昂澤山明將軍……你『尿』床了,快起來換衣服了。”


    昂澤山明終於有了反應,隻不過這反應卻有些出乎唐宋預料。


    就在唐宋眼皮底下,昂澤山明的褲子忽然從開檔部位漸漸濕潤了,隨後有少量水珠滴了下來——要不是唐宋耳朵聽到水滴擊打在地板上的聲音,他都未必能發現昂澤山明的這個變化。


    真『尿』床了?沒這麽厲害吧?


    唐宋不由『摸』『摸』鼻子,卻在想著另一個問題——這『尿』床到底是自己言語暗示造成的,還是說這廝年老腎虧控製不住所致?


    這問題還沒搞清楚,昂澤山明又有了新動作。


    隻見他慢悠悠地站起身,在唐宋詫異莫名的眼神中毫不猶豫便脫起了褲子,直將自己扒得光『裸』『裸』,『露』出一根黑不溜秋的火柴棒,然後,雙手便在一邊『摸』索起來……


    唐宋恍然,趕緊皺著眉將這老頭剛脫下來的褲子再遞給他——便是想找件幹淨的衣服,這會兒唐宋也找不出來,隻能這樣了。


    果然,接到褲子後,昂澤山明又慢條斯理地穿了起來,根本不理會這褲子就是他剛脫下來的,上麵還濕漉漉的,那是『尿』床的憑證。


    褲子穿好後,昂澤山明又坐了回去,倚在沙發靠背上,繼續睡覺,依舊打呼。


    整個過程中,昂澤山明都沒睜開眼睛,一切有如夢遊一般。


    而看到這一幕,唐宋皺著的眉頭終於鬆開了,臉上不由綻出一絲笑容。


    看到這兒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他的催眠還是強悍甚至恐怖的,隻一句話說出來,都不用別的什麽東西暗示,對方已經全部當作真的了。如果現在唐宋一句話表明對方已經死了,隻怕這昂澤山明體內真會分泌出大量的腎上腺素,從而在夢中自己殺死自己。這種催眠暗示能力,聞所未聞,遠超一般所謂的催眠大師。而以前唐宋之所以沒發現自己還有這樣的能力,那是因為他從來沒這樣想過,也沒這樣試驗過,倒不是沒有,隻是身懷寶山而不自知罷了。


    看看還如嬰兒一樣熟睡的昂澤山明,唐宋『摸』『摸』鼻子,心道該怎樣讓這老家夥寫出帳號並密碼呢?直接要應該是不行的,這種事關身家『性』命的東西誰都不會輕易給人,他的潛意識肯定很抗拒,弄不好還會把他驚醒。


    想了想,唐宋便道:


    “將軍,你年紀已經不小了,雖然說以將軍你的身體再活上十幾二十年都不是問題,不過,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有些事情還是要早作準備得好,比如說像遺囑這種東西,就應該早早立下,省得萬一不測,我們這些人也不知道該怎麽辦,要是搞得一團糟,相信也不是將軍你的初衷吧?將軍你以為呢……”


    眼看昂澤山明的眉頭皺了起來似乎很抗拒的樣子,唐宋趕緊說道:


    “其實,遺囑這東西隻是個常態問題,隻是以防萬一的東西,並沒有那麽多『迷』信的講究,比如說,西方國家的那些富豪,年輕的時候就將遺囑準備好了。何況將軍隻要建在,這東西就一天不會發生效用,而且,立下後也是可以修改的,將軍要是感覺哪兒不對,隨時都可以廢除,誰也不敢說個不字。”


    昂澤山明眼珠轉了轉,眉頭動了動,終於舒緩下來……唐宋淡淡一笑:


    “這麽說將軍同意立遺囑了,嗯,那好,那我就做個見證人吧,保證這遺囑一定會遵循將軍的意願,而且絕對保密,隻要將軍不想人知道,就一定不會外泄。喏,這是紙筆……”


    忽然想起昂澤山明在催眠狀態下眼睛一直是閉著的,而這種狀態可不太好寫字;再說萬一寫著寫著,忽然睜開眼睛那就更壞事了——唐宋可不相信自己還能將人催眠得跟張飛一樣,睡覺眼睛都能睜著,於是趕緊改口說道:


    “唔,將軍要是感覺書寫不方便,那不如你說我寫,寫好後我再重複讀上一遍,看我寫的對不對……將軍你看如何?”


    在唐宋的話語暗示下,本來都要準備起身的昂澤山明又緩緩躺了回去,兩片幹枯的嘴唇一陣蠕動,終於,一個細如蚊蚋的聲音從他嘴裏傳了出來——不過,隻要是聲音,就算再怎麽細小,又怎能瞞過唐宋的耳朵,於是便記錄起來:


    “本來昂澤山明,因年歲已高,自感時日無多,特立此遺囑,我百年之後,一切身後事宜均按照遺囑執行……”


    唐宋心中暗笑,看來,這老頭不是第一次立遺囑啊,道道清楚得很,嗯,應該是之前已經有遺囑了,所以先前才那麽抗拒。也是,明知道自己這個殺神要過來林溪,為了以防萬一,怎麽也要準備一份遺囑的。


    “第一,本人位於美國紐約第五大道一百二十五號,價值七百五十萬美元的房產並其餘三處分別位於美國拉斯維加斯,夏威夷以及加利福尼亞,總價值一千兩百萬美金的所有不動產都留給我的大老婆;第二,本人位於英國倫敦唐寧街三十六號,價值三百四十萬英鎊的房產,以及其餘位於英國的四處價值八百萬英鎊的不動產,都留給我的二老婆;第三,本人在瑞士銀行的兩個賬戶,裏麵有大約三億歐元的存款,留給我的大兒子;第四,本人在匯豐銀行的兩個帳號,裏麵大約有一億五千萬歐元的存款,留給我的二兒子;第五……”


    聽著昂澤山明報出來的一個個數字,唐宋恨不得再回到撣族,將裏麵所有高官,包括吳將軍在內的所有人都催眠一遍。好家夥,原來他們的身家可不單單隻有存款,居然還有若幹的不動產。這昂澤山明能想到在世界各地購置不動產進行保值,難道德欽老吳他們就不會?嘿,說不定德欽那廝還有不動產沒有上交呢,而老吳嘛,絕對給兒女留下了不菲的身家。想想看,便是這昂澤山明隨便留給一個老婆的身家,那都上億人民幣了。而緬甸這邊,老婆的地位是遠不能跟兒子相比的,可想而知,他們給兒女們會留下多少財富,絕對夠揮霍幾輩子了。唐宋可不甘心那麽多財富便宜那麽些個寄生在緬甸人民身上的蛀蟲。嘿,要便宜,也該便宜自己才是……到時候,自己萬一出國的話,便可以隨處安家,誰讓到處都有他的房子呢……


    不過,昂澤山明交代的不動產以及銀行賬號還是太籠統,有些不動產的具體位置門牌號沒說清楚,還有那些銀行賬號一個都沒說出來,更別說這些帳號的密碼了。現在這樣,隻是讓唐宋大體知曉他有多少財產,但要將它們弄到自己手上,光憑這個可不夠,在緬甸,唐宋可以不**律,想幹啥就幹啥,說沒收就沒收,到西方國家卻是不可能這麽做的。


    仔細統計了一下,按照昂澤山明的遺囑,這些年來,他積聚的血腥財富似乎比德欽也少不了多少,居然將近有九億歐元之多……可真是不小的數字,要是每天這樣收刮一兩個緬甸高官,大概都無需做別的,他唐某人就可以在世界富豪排行榜上有一席之地了。實際上,光撣族跟昂澤山明貢獻的財富,已經足夠唐宋占據一個名額了,隻是名次很落後,大概在幾百位罷了。


    嗯,還要加把勁,先將這些財富的具體情況弄清楚,最緊要是銀行賬號跟密碼。


    想著間,唐宋便道:


    “將軍,這個遺囑還是有些不夠清晰啊。未免以後發生波折,你的老婆兒子弄不清楚,我看還是將各個動產不動產的具體數據都寫清楚,還有銀行帳號,也要寫清楚。放心,隻是銀行帳號而已,沒有密碼,誰也拿那些帳號裏的存款沒辦法的。那些動產不動產也是,沒有詳細的置產手續,誰也拿它們沒辦法。”為了減少昂澤山明的抗拒心理,唐宋隻能步步為營,先搞到帳號,再說密碼的事情。


    有唐宋言語間的暗示,昂澤山明眉頭隻是動了動,便又按照唐宋的要求敘述起來。


    先是那些不動產的所有資料,然後便是一個個銀行帳號。


    唐宋耳朵在記憶昂澤山明的話語,但手上寫的東西卻是另一個遺囑。


    他準備張冠李戴,將這份遺囑的受益人全部改成自己,然後讓夢遊的昂澤山明簽個字,那自己不就成為這些財富的合法繼承人?當然了,其實以唐宋的手段,根本無需這些東西,隻是以防萬一罷了。那些財富都位於西方國家,而這份遺囑對西方國家法律體係來說,就是一個無法回避的鐵證,誰都無法反駁。


    不動產的資料有了,銀行帳號也有了,下麵隻剩下一個問題——


    銀行賬號密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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