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幽州事務一切安排妥當,各位來援將領班師回到原駐地,隻留下了楊蓮,朱天順和鄭夢龍駐守幽州,伍思成也跟隨著安靖邊一起回京複命。而這個時候,已經是十二月末了。


    一回到京城,伍思成立即得到了劉龑的接見。兩人一見麵,劉龑一把將他的手攥住,上下左右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然後才笑著說:“聽說你失陷在突契軍中,可把朕嚇出一身冷汗啊,幸好你小子吉人天相,周身上下除了曬黑了點,好像什麽也沒缺嘛。”


    伍思成忙躬身謝道:“多謝皇上費心記掛,讓皇上擔心了。”


    劉龑拍拍他臂膀笑道:“你這一出去就是小半年的功夫了,朕的皇後給朕生了一個男孩兒,這個你知道麽?”


    “實在沒想到會被皇上認為消息不靈通到這種地步,微臣雖然身在幽州,耳目倒還算聰明。”伍思成低聲回道。


    劉龑聞言捶了他一拳,道:“朕給他起名叫劉捷,就是希望你在幽州能夠捷報早奏的意思。”


    “如此一來,皇上總算是有嫡長子了,真是可喜可賀。”


    劉龑點點頭道:“這小≦,子隻要能成氣候,那將來這天下就應該是他的了。行了,不說我的了,說說你這些日子來的見聞吧。”


    伍思成當下便將自己這些日子來的經曆一五一十的向劉龑敘述了一遍。劉龑坐在那裏靜靜的聽完,不禁露出一副羨慕不已的表情:“你這一次真是驚心動魄啊,真羨慕你呀。自從泉州之後朕就再也沒有出過皇城,真是憋悶壞了!幾時朕也要出去好好玩玩。”


    伍思成忙道:“眼下北地烽煙四起。皇子年紀尚幼,陛下應該坐鎮京師居中指揮。不宜輕易出京。”


    “這個朕當然知道!朕不過遐想一下罷了。” 劉龑不耐煩的揮揮手道,頓了一下,忽又開口道:“你方才說的那個王漢新進獻的計策,你覺得可行嗎?”


    伍思成的臉色一變,正色道:“這兩條計策雖好,可是卻過於狠毒,而且也會極大的消耗我國的國力,微臣以為非不得已不可用。”


    劉龑靠在了椅背上,歪著頭道:“可眼下咱們和高麗的戰事還沒打出個所以然來。沒有了常邈,蘇成棟雖然能幹,恐怕也很難像常邈那樣攻陷平壤城,況且他的資曆也不夠;北邊的突契也不會給我們這個時間了,我們真的能同時打贏兩個方向的敵人嗎?”


    伍思成沉默了一會兒,才道:“高麗的國力弱小,原本是可以在短時間內擊敗它然後轉而全力對付突契的,可惜現在無法做到了;阿比契力爾據微臣觀察實在是個了不起的梟雄,要和他周旋可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即使我們傾全國之力也會打得非常吃力。所以微臣認為,如果我們要和突契全麵開戰的話,那最好對高麗采取守勢。”


    “可是這樣會給高麗苟延殘喘的時機,與突契之戰不是一朝一夕能分出勝負的。可高麗現在已經被打得七零八落了,現在轉為守勢豈不是正中高麗下懷?”


    伍思成拱手道:“皇上明鑒,如果要先著手對付高麗的話。那麽就隻能對突契采取守勢了。以突契騎兵之厲,恐怕很難做到不失。那麽我們就要做好準備忍耐相當一段時間的損失了。”


    劉龑這才聽出味道來,笑道:“你小子拐彎抹角不就是讓朕用王漢新的計策嗎?”


    伍思成也忍不住笑起來:“皇上明鑒。所以微臣說這個策略非不得已不能用之啊。”


    “好了好了,朕不和你做這個口舌之爭,既然要用這個計策,那就用是了。”


    “皇上,這個策略雖好,卻不能由您親自下令。”


    “哦?這是為什麽?”


    “如果由皇上您親自下達這道旨意,那麽難免會招來朝臣們的非議。不如密授鎮守地方的將領們按照這種策略來行動,這樣就不必在朝堂上和那些官員們扯皮了。皇上隻要適當的提高當事將領的權限,那麽他們的行動就能夠有更大的回旋餘地,便宜行事隻會更加有利於戰局。況且我軍隻有遼東軍的騎兵是久經戰陣的,其它防區組建騎兵都需要一定的時間,因此剛開始的時候采取守勢和遭受損失是難以避免的,過早暴露我們的策略反而容易泄露出去。”


    劉龑聽了嘿嘿一笑,道:“原來你小子早就盤算好了,還和朕在這裏耍心眼。以後你少和朕玩這套,有什麽話直說就是了!”


    “是,微臣知罪。”


    劉龑哼了一聲,道:“行了,這件事情朕會盡快安排的,你下去吧。記得去看看青兒,你們小夫妻這麽長時間不見麵,一定有很多話要說吧?”


    “皇上!請您不要老是把這事兒掛嘴邊上,萬一哪天說漏了,青兒恐怕連命都保不住了。”伍思成急道。


    “嘿,這就開始護著自己妻子了嗎?”劉龑露出一個捉狹的笑容道。


    伍思成見了隻能搖頭苦笑,行了一禮退了下去。


    時值新年之際,劉龑突然下了一道旨意,將故去的遼東都護常邈追封為敬國公,遼東大都護,食邑五千二百戶,並封其一子襲爵;同時也對於幽州防禦戰中的各位將領進行了任命和封賞:參加幽州之戰的各部軍吏加爵三級;吏部侍郎楊蓮轉任幽州防禦使,朱天順,鄭夢龍為副使;原幽州防禦使蓋言曉免去職務,保留爵位,調歸遼東都護府聽用;遼東都護府司馬蘇成棟升任副都護,位在正四品上,兼任遼西防禦使一職;太原留守薛伯仁改任為太原經略使,有臨機專斷之權,並升任羽林中郎將,位在正四品下;盧清翰升任果毅都尉,從五品下 ;高定邊授右監門校尉,從六品下;王漢新破例特進為正七品上,都護府鎮將,算是對他建議獻策的獎賞。其餘諸將各有賞賜。


    至此,由常邈提拔起來的四位新銳將領全都得以嶄露頭角。也正是由於這幾人的權限得以提升,絹之國與突契和高麗的戰爭進一步升級,自公曆八零三年起,絹之國的戰事開始越少越旺。事情正如常邈所擔心的那樣,由於他的猝然離世,使得高麗失去了提前落敗的可能,從而陷入了一場更加艱苦非常的戰爭災難之中。而絹之國的百姓也因為本國與突契,高麗兩國同時作戰而陷入了沉重的負擔之中。


    劫,開始運動起來了。(未完待續。。)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天地烈風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流口水的老雞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流口水的老雞並收藏天地烈風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