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洲人的算盤落空了,不過跨國企業們並不會因此而遭受多大的損失,裘德洛等人機智的從gsm這艘船上跳了下來。


    完全不顧剛剛上船的高通,絕望的輸光了自己所有的底牌。


    當然,這次簡單的會麵和談判,結果並不會立刻就顯現出來。


    裘德洛等人雖然抓住了最後的機會,但他們的身份卻無法代替他們背後的公司做出如此重大的決定。


    沒錯,確實是非常嚴重的決定。


    歐洲的無線電委員會早在1988年,經過將近五年時間的漫長拉鋸談判,才將gsm標準確立為歐洲的無線通信標準。


    要知道這個時候歐盟還沒有成立,想要將一種技術確立為整個歐洲都能接受的標準,隻能是一個國家、一個國家的談過去。


    愛立信、諾基亞和阿爾卡特,這些歐洲的通信巨頭們,是真正將所謂的“眾口”調整到了一致的程度。


    那確實是一個非常漫長而艱苦的過程。


    隻要一想到需要將gsm標準推翻,然後再把cdma標準捧上去,這個工作的難度足以讓心誌不那麽堅決的人徹底絕望。


    歐洲的通信商們是否有這個勇氣再經曆一次地獄難度的標準推進,這是誰也不能確定的事情。


    裘德洛等人隻能是盡力去說服背後的決策者們,然後再由這些大企業去說服政策製定者,最後再經過漫長的談判和扯皮,或許cdma標準才能夠在歐洲取代gsm標準。


    也正是因此,在沒有歐盟的年代裏,胡文海始終抗拒著將業務擴展到歐洲——那實在是一個太過於可怕的業務地獄。


    隻有像飛利浦、西門子和諾基亞這些老字號,或者是阿爾卡特這樣的國家隊,才能玩的轉的地方。


    胡文海並沒有等待歐洲人重新做好準備的心情,如果歐洲不能在移動通信市場爆發之前轉換到cdma標準,那麽他們就要麵臨一個非常尷尬的局麵。


    g網的性能是無法與c網較量的,而g網手機的功能和性能同樣比不過c網。有胡總親自指導的產品開發,歐洲手機製造業隻能有一種結果,那就是將二十年後的悲劇提前上演。


    也許歐洲本土憑借運營商的政策傾斜尚能維持,但全球市場份額歐洲就不用想了。


    僅憑借西歐的市場份額,絕難養活gsm聯盟的一票跨國資本。


    何況還有cdma90的一票計算機廠商正在虎視眈眈。


    結果自不必說,歐洲的通信企業,準確的說也就是愛立信、諾基亞、西門子和阿爾卡特,現在就仿佛是站在了一條連接萬丈懸崖兩段的鋼絲上。


    想要安全落地,絕對是個高難度的動作。


    對於他們來說,想要改換門庭,接下來還有無數的會議、文件和交易需要去進行,根本不可能是在香山飯店的餐廳裏隨便說上兩句就能實現的。


    胡文海對此心知肚明。


    他選擇接受裘德洛等人的“投降”,不過是給他們留了一線生機而已。究竟這些通信商們是今天死、或者二十年後死,這就要端看他們自己了。


    除了格利特.飛利浦,裘德洛等人根本等不及第二天的航班,當天晚上就已經啟程飛回歐洲。


    祝福他們能夠一路順風吧,胡文海的內心對此全無波動,甚至還有些想笑。


    不過很快,胡文海就有些笑不出來了。


    事實證明,這世界上永遠都是不缺少聰明人的。


    高通能夠猜到亞運會期間他一定會出現在帝都,那麽其他人也一樣能夠做出這樣的判斷。


    隻不過不同的是,高通要自己把胡文海找出來,而有些人則可以通過組織的能力,將見麵的要求送到他的手裏。


    ……


    這個見麵的請求,還要從1982年的初春說起。


    從盛京到入蜀之後,下雪就成了非常奢侈的一件事情。


    2月11日這一天,貴州011基地裏611所的跟產人員早上起來,驚喜的發現房子外麵竟然積下了厚厚的一層雪,這讓從東北出來搞三線建設的人們不由懷念起了那些戰天鬥地的歲月。


    這場雪下的著實不小,鵝毛大雪很快下的已經到了人的腳踝。


    幾個老大不小的駐地工作人員,頓時變成了一群孩子。就在單位的大院裏堆起了雪人,打起了雪仗,玩的不亦樂乎。


    在玩雪的人群之中,有一個穿著臃腫棉衣、棉褲,四方臉的健壯中年人。歲月將他從“小鮮肉”變成了大叔,卻沒有帶走他熱愛生活的激情。


    堆雪人的時候,他並不會比那些剛剛參加工作的年輕人來的笨拙,相反光看放鬆的精神恐怕還要屬他放的開了。


    就在大家玩的高興的時候,忽然有人從辦公樓裏跑了出來,大聲喊道。


    “宋總,成都所裏來的電話!要你去帝都參加一個重要會議!”


    那是國防科工委召開的新殲擊機方案論證會,宋文驄被告知新殲的方案已經確定,兄弟單位希望能夠請他們去幫助參謀參謀,進一步完善一下方案。


    隨著世界戰鬥機發展形勢的變化,空軍在八十年代初迫切希望軍工係統能夠提供一種適應二十一世紀的先進戰鬥機,其實就是中國自己的三代機方案。


    1981年底,軍委就已經依然下定決心,要從頭開始搞一個中國人自己的“新的、性能好的戰鬥機”。


    宋文驄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是頗為振奮的,但他沒有想到,這個決策的落實竟然會這麽迅速。


    國防科工委和航空工業部雷厲風行、挑燈夜戰,不到一個月就拿出了新殲的設計方案。為了使新殲方案更加可靠完善,國防科工委決定在帝都召開方案論證會。


    總參、總裝、航工部,空軍和海軍還有各相關部委領導,國內的專家教授們蜂擁而動,紛紛敢往帝都參加這次會議。


    宋文驄接到電話,既是振奮又有些感慨。新建方案既然要611所派人參謀,那當然是責無旁貸。何況這也是他們向兄弟單位學習先進設計經驗的好機會!


    火車在向著帝都疾馳,宋文驄的思緒不由有些發散,回憶起了當年離開雲南,到重慶去考空軍飛行員的情形來。


    那年的他還隻是一個20歲的小夥子,而今鬢角上卻已經有了些花白的頭發。時光荏苒,陽光從隧道遠處出口中射來,仿佛他這一生便是一恍惚間,便穿越了時間的隧道。


    他還記得,當年航工部呂東來部長曾聽他匯報過工作,歎道未來的發展,呂部長非常肯定的說過,“將來如果國家要搞新飛機,一定要優選!”。


    可從現在的情況來看,上級機關大概已經選定了兄弟單位提出的新殲方案。


    這套方案由北方某飛機設計研究所製定,作為國內飛機設計的老大哥,水平如何當然是不肖去說的。某所是我國組建的第一個飛機設計研究所,人才濟濟、科研實力雄厚。幾十年來,為國家做出了很大的貢獻。宋文驄掛上電話,不禁有些心潮澎湃。


    自從殲九戰鬥機下馬,他的心中一直藏著一個夢想。中國的戰鬥機事業從一開始就是在追趕、在模仿,對此他是非常不甘心的。什麽時候,中國能夠研製一架全新的,趕上其他國家正在研發狀態的先進戰鬥機,甚至是走到其他國家前麵去。為此,宋文驄已經做了20多年的準備。


    顯然,這次新殲方案,正是中國在這個方向上的努力。


    殲九雖然下馬了,但宋文驄對三代戰鬥機的思考卻從來也沒有停止過。這次赴京,對他來說正是一個開眼界、虛心學習的好機會。


    2月,新殲研製方案評審論證會在海運倉總參招待所召開。國防科工委和航工部聯合主辦,會議的規模和規格都很高,邀請的領導和專家一百四十多人。會議的主題,則是評審由兄弟單位提出的新建設計方案。


    這次611所與會的一共隻有四人,宋文驄和成誌明、謝品和王子芳,分別住了兩個房間。而作為會議主角的兄弟單位,則一口氣來了個二三十人的大團隊,占了招待所的一整層。


    宋文驄實際上也是出身這個兄弟單位,來的很多都是老朋友、老熟人。好久不見,見麵之後也很是親熱。


    不僅是久別重逢的喜悅,他們也很為兄弟單位感到高興。某所製定的新殲方案能夠引起這麽大的重視,召開這樣規模的會議來進行評審,這確實是很不容易的。


    在總參招待所裏,某所的會議團隊儼然已經是主角待遇。對於新殲的設計方案,大家更是將其視為某所的盤中餐、口中肉。說是請大家來參謀、完善,可話外的意思分明就是不要別人打這個主意了。你都是參謀、完善了,當然是要以我的設計做基礎啊!


    對於宋文驄來說,能夠參與新殲的參謀和完善,這已經是很讓人滿足的事情了。


    不過,事情往往在不經意間,就會發生讓人驚訝的變化。


    在論證會的預備會議召開之後,航空工業部軍機局副局長王若鬆忽然來到了他們的住處,提出了一個讓人措手不及的問題。


    “老宋,正式會議上,你們有沒有方案匯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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