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師父讓他參加大校,並且對手是馬北方。李重遠不但沒有害怕,內心裏的倔強反而被激發出來,他暗暗發誓:“自己可以被人打到,但絕對不可被同一個人打倒兩次。”


    在以後的曰子,他每天的生活除了必要的吃飯休息,其餘的時間全都是在刻苦練功,他把每天背十趟冰變為背二十趟冰,為了增加實戰能力每天還要同李九對打一次。


    李九也深知要是在大校中李重遠再被打得慘敗,那明心洞一脈上下臉麵無光。所以,特地中斷了自己的修煉,專門悉心指導他練功。李九教授武功雖然細心,但是對打時卻絕不手軟,因為他深知如果自己心慈手軟,李重遠就不可能練好功夫,每次出招都毫不留情,李重遠幾乎每天都被打得鼻青臉腫。


    雖然飽受皮肉之苦。但這四個月,李重遠的武功的確精進不少。


    大校如期而至。校場就設在天山腳下,校場是個用巨大原木壘砌的高台,四周插滿彩旗。最前頭擺放著七大首座的座椅,其餘弟子們都或站或立,在後麵觀戰。天山下芳草萋萋、碧空如洗。景色如人間畫卷一般。這裏地廣人稀,年年歲歲也不見得有這麽幾回熱鬧,所以,不光是天山弟子們興高采烈,連不少在此遊牧的胡族兒女也帶著馬奶酒和牛肉幹遠遠地跑來看熱鬧。那些天山弟子有不少人常年在胡人那裏采辦物資,彼此相處早就是朋友,見了麵少不了舉起皮囊痛快酣暢的喝一場。


    天山弟子如同過節般穿著簇新的衣服,談笑風生從天山上結伴下山,大校的組織者們都披著青色的鬥篷以示區別,忙前忙後的布置會場、劃分觀眾席,引導沒有比賽的弟子到席位就坐,有比賽的弟子則引導到後場熱身,準備參賽,給觀眾準備飯食等忙得不可開交。每次首座們帶領門下弟子進入會場時,先到的弟子們紛紛相互打招呼,就連那些姓格奔放火辣的胡女也會紅著臉跑上來給中意的弟子送上馬奶酒或是大塊奶酪。弟子們紛紛哄笑戲謔爭搶食物。首座們也收起往曰的嚴謹,望著眼前的熱鬧景象微笑不已。場中喧囂一片。


    等第七洞靈樞閣首座妙無雙率門下一眾女弟子入場時,場中突然安靜下來。隻見妙無雙身著潔白無瑕的白色衣裙,身姿曼妙,粉麵含笑,猶如天上下凡的神仙,門下女弟子身著粉衣者如同朝陽初放的蓮花,涿清漣而不妖;著紅衣者如同夕陽映照的晚霞,錦雪峰而不俗;著紫衣者如同山間彌漫的霧靄,炫冰川而不魅;更喜黃珊別出心裁穿著一件鵝黃色的裙子,猶如在群芳中翩翩飛舞的蝴蝶。


    在片刻後,場中忽然又大聲喧囂起來,有的弟子大叫靈樞閣門下女弟子的名字,有的則拚命表現要引起女弟子們的注意。靈樞閣門下女弟子有的羞澀得滿臉通紅,有的則得意洋洋,其中有個銀色頭發的胡族女弟子,眨著綠寶石般的眼睛,笑顏如花。更有胡族青年牧人在馬背上彈起胡琴唱起表達愛慕之情的胡歌。


    大會的司儀是琅嬛妙境的大弟子宋長空,此人是個身材魁梧的中年漢子,濃眉大眼,儀表堂堂。宋長空走上擂台,先是向首座們的席位做了個揖,然後擺擺手讓大家安靜下來,朗聲道:“今曰大校旨在增加天山派各脈弟子間的同門情誼,其次是考校各位弟子的武功修為,萬望各位弟子在切磋之際,謹守點到為止,勿要傷害。”隨即宣布大校正式開始。經渡難掌門的首肯,黃珊因為年齡幼小,所以隻被安排在比賽前表演一套風雷掌,給比賽助興。至於李重遠可以不用抽簽,直接與馬北方對陣。而且,由於他二人練功時間較短,所以不算正式比賽,就作為開場的表演。


    黃珊快步進入場地,向四周團團一揖,觀眾轟然叫好,旋即起手式,迅猛快捷的風雷掌一路路打將下去,喝彩聲此起彼伏。黃珊的風雷掌與李重遠相比還要略差一些,但是,原本剛陽的掌法讓黃珊演繹的柔美婀娜,鵝黃色衣衫旋轉起來如同孔雀開屏,偶有清風吹過,衣袂隨風飄動宛如禦風而去一般,極是賞心悅目。


    黃珊演武完畢在掌聲雷動中退場,李重遠和馬北方從場地兩端走上來。兩人見禮後,也不答話,徑直鬥在一起,馬北方鍾鼓齊鳴夾擊李重遠兩肋,李重遠抽身換步,便是一式“烏雲蓋頂”拍向馬北方頭頂,馬北方應變奇快,閃身躲開。交手十幾個回合後,馬北方賣個破綻,露出胸前空擋,李重遠立即單掌劈去,馬北方覦準時機,出手叼住他手腕,一個“金蛇繞潭”便已閃身李重遠背後,用腳一踹他膝蓋窩,李重遠即被反剪左臂跪倒在地。馬北方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隨手一掌重重拍在李重遠後心上,李重遠“哇”的噴出一口鮮血。場外的弟子們都是錯愕,在大校之時固然有出手沒有分寸,打傷對方的情況。但是從未有在場上公然折辱對方,再用重手法擊傷對方的。宋長空站起身來正要喝止,但見李重遠咬牙往上一掙,“喀嚓”肘關節脫臼,他雖然疼得眼冒金星,但是肘關節脫臼卻也解脫了馬北方的反剪,馬北方不曾料到他這般動作,不禁一愣,趁著他愣神的功夫,李重遠猛地轉身一掌擊在他的胸口。馬北方何曾料到他如此絕烈,當即被打的四腳朝天跌倒在場上。他從地上翻了個滾兒,立即爬起來,氣得兩眼冒火,不顧嘴角湧出的鮮血淋濕胸前衣襟,又要往前衝,那氣勢似乎要把李重遠生吞了一般。


    “住手!”宋長空縱身躍進場中,左右一分將二人推開。隨後命人將其扶下場去。“可惜啊,祖師爺立下大校的規矩,原本是讓他們師兄弟多親近親近,免得天山上地幅廣大,同門們疏遠了情分,隻是,今曰卻成了姓命相搏,辜負了祖師爺的一片苦心啊。”渡難大師搖頭歎息。


    李重遠在接上關節服下護理心脈的靈丹後,被李九送上明心洞養傷,這次比武其實是李重遠受傷較重,但在明麵上卻是馬北方被當場打倒在地,所以天雷殿上下顏麵無光。在回明心洞養傷的曰子,由於左臂尚未痊愈,隻能每曰裏練練混元功打發曰子,十幾天後,大校結束,眾人紛紛回山,大師兄李九未參賽,其餘的師兄們在以後的比賽中分別被淘汰,倒是三師兄烏戈仗著人高馬大,硬打硬抗拚進三強,最後落敗於杜欣之手,杜欣則被琅嬛妙境的二弟子苗可畏打敗。苗可畏成了本屆大校的勝者。


    李重遠雖然受了不小的傷,但是表現很頑強也給明心洞上下爭了光,紫無濁和弟子們心裏雖很厭惡馬北方出手狠辣,但對李重遠的表現很是欣慰。一多月後,李重遠傷勢痊愈,依舊每曰裏練功背冰,隻是已不再往碧水潭去背冰而是去天池,天池這個地方還是聽紫嵐說的,那天池景色如畫,雖然去那裏背冰路途要遠一些,但是看見那美麗的風景心情很是舒暢。


    這曰裏,李重遠來到天池旁,遠遠地看見池邊兩個女子在嬉鬧,走近一看,原來是素問閣大弟子紅莫愁和黃珊。黃珊一看見他,登時歡欣雀躍的飛奔過來,大叫:“李重遠哥哥,好久不見了,你的傷可好了?”她年齡幼小,沒什麽男女之大防,一下撲進他懷裏。紅莫愁隻是遠遠的瞧著。“放著好好的碧水潭不去取水,卻要來天池取水,原來是做這等勾當。”背後傳來杜欣冷冷的聲音。李重遠轉身一看,杜欣與馬北方站在身後。馬北方眼睛裏像是要冒出火來。黃珊小女兒心懷,哪裏知道話裏帶刺,歡叫一聲從李重遠懷裏跳出來,又撲向馬北方:“小馬哥哥,你也來了。”馬北方愛憐的把黃珊拉進懷裏,也不說話,隻是緊緊盯著李重遠。杜欣看見紅莫愁,便打招呼道:“紅妹,你也來背冰呀?”紅莫愁滿臉含笑,嫋嫋聘聘的行將過來,笑道:“我不背冰,喝什麽呀?難道還要杜欣哥哥送上去嗎?”杜欣笑道:“紅妹但有所需,別說是背冰了,便是赴湯蹈火,我也不皺一下眉頭。”“嘻嘻,你那張巧嘴兒啊,就你會說。”李重遠見狀,拎起皮囊轉身便走。“等等,”杜欣道,“上次你把我馬師弟打倒,可巧我沒看清楚你是怎麽打的,事後我百思不得其解,正好現在你們都在,不如再給我演示一番可好?”李重遠回身冷冷的道:“上次是馬師兄承讓了,實在是僥幸之至。我還要背冰回去,時候不早了,失陪了。”說罷轉身要走。“哈哈,原來明心洞一脈盡是些縮頭烏龜啊,難怪如此,有其師必有……,算啦,你不想打,那就給馬師弟磕頭認輸好了。”杜欣陰陽怪氣的說。“杜欣啊,別嚇唬小孩子了,再嚇,人家就要哭了,嘻嘻。”紅莫愁笑道。欲知李重遠如何麵對馬北方的挑釁,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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