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本來身體就不太穩定,被紫月這麽一刺激,即刻感覺到肚子傳來陣陣隱痛。狠狠地吸了口氣,扶著牆壁坐下身來。


    紫月看到這種狀況,也沒伸手扶上一把,奉命好好保護牡丹和肚子裏的孩子,可,她心裏卻不是這麽想的。牡丹一天沒死,她就一天不能在主人麵前顯示自己的能力,這樣的絆腳石她可不想留在。


    “珠兒……珠兒……”牡丹看出紫月的口是心非,隻能大聲地喚珠兒。


    紫月聽到腳步聲快到門口,飛身跳出窗戶,躲在了窗戶旁邊,靜靜地聽著裏麵的動靜。


    珠兒進屋看到臉色蒼白的牡丹坐在地上,嚇得額頭冒了冷汗,急忙上前將人扶到床上躺下,回頭就出門把大夫給叫了過來。


    大夫為牡丹看診過後,告訴牡丹要保持好的心情,若是在這麽激動過度,會嚴重影響腹中的胎兒。


    牡丹也早被嚇出了一身冷汗,知道紫月是個不折手段的女人,保住孩子隻是主人的意思,而,紫月根本沒有照做的意思。微微地張開眼睛,看向窗外,隱約看到月下的身影,可見那女人並沒離開。


    ……


    經過昨日的有驚無險,牡丹變得謹慎不少。一早起身,在屋子裏仔細地檢查一遍,確定沒有人在屋子裏放對身體有害的東西,她出門繞到了屋子後麵。


    仰頭,看著那不算太高的圍牆,後麵是座空蕩的院子,再後麵便是下人的院子。或許,紫月就住在下人的院子裏。


    身為殺手,扮演每個角色基本都是主人定下的。而,身為高等殺手,主人隻會要結果,身份全都是根據需要自己決定的。


    眼珠子精明地轉悠著,她走進牆壁前,隱約可以看到牆上的腳印。顯然,牆上不止一對腳印,還有另一個女人的腳印。腳印很新,應該也是昨天留下來的。


    是誰?


    還有誰要這樣探聽她的情況,除了其他兩個女人,會不會也包括慕容雪在內?慕容雪表麵說根本就不在乎王妃的位置,心裏卻對三爺愛得死去活來,那女人每次看三爺的目光中,總是隱藏了什麽?


    心裏越想越不踏實,越想越覺得慕容雪有鬼。低頭,撫摸著小肚子,嘴裏喃喃自語起來:“寶兒,你可要為娘爭點氣,一定得是個男娃。”


    “主子,您起身了啊?”珠兒回到院子,看到屋子門打開,先進去看了看,從打開的窗戶看到主子在後院,出門繞到後院。


    聽到是珠兒的聲音,牡丹的臉當即黑了下來,餘光掃了她一眼,聲音帶著幾分埋怨:“昨兒不是告訴過你,別那麽早來伺候嗎?”


    “珠兒是看到屋子門開著,才……”珠兒說著,腳步根本就不敢靠近,主子的脾氣越來越火爆,她擔心孩子沒生下來,她的小命都能被主子折騰沒了。


    眼見珠兒不敢靠近,牡丹又開始找茬,伸手修長的手,揚了揚眼皮子道:“還不過來扶我一把?”


    珠兒戰戰兢兢地走了過去,小心翼翼地上前扶住牡丹的手。碰觸到珠兒的手,牡丹的眼皮子開始跳了起來。一個心慌,她將珠兒推到在地,嘴上臭罵道:“真是個掃把星!”


    珠兒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可,即便是這樣,她也隻能是跪在地上磕頭認罪的份。


    牡丹精氣神十足,腳步如飛地繞過屋子,揉著眼皮子,心提在半空。那種不詳的預感,讓她心生恐懼。


    人們常說,大禍臨頭前心裏都會有預感,每個人都會有。這種預感雖然有所提醒,但不一定能避免,就像牡丹這樣,就算知道危險來臨,也沒法逃避,隻能迎麵接受。


    “喲……看上去精神還不錯嘛!聽說你病了,我刻意過來看看。”鳳蝶一早出現在丹園,手裏拎著一籃子水果。在門口的時候,看守的侍衛已經從裏到外翻過水果籃,才讓她進的院子。


    這種待遇,住進王府那麽久,她可是從來就沒享受過。不說她,就連堂堂的嘯王妃也沒這待遇。看來,母憑子貴的說法,那是千真萬確的。


    臉上微笑,心裏嫉妒到想把眼前的女人殺死。她扭動著細腰,上前要去扶住牡丹的手。


    牡丹往後退了幾步,下意識地捂著肚子:“你敢亂來,我就喊人了。”


    “喊吧,反正在門口的時候,侍衛們已經檢查過果籃,果籃裏可是什麽都沒有。”鳳蝶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嘴臉,高傲地歪著腦袋,嘴裏繼續說道:“聽說最近東鸞又派出了一批殺手,不知為何,還未到雷城,就被人給殺光了,這事是不是跟你有關?”


    殺手?


    牡丹聽得一頭霧水,若真派了殺手,她怎會一無所知。這女人肯定是在忽悠她,或者……


    “珠兒!”意識到鳳蝶的來意不簡單,牡丹不敢再讓珠兒繼續呆在院子裏。


    珠兒從轉角走出來,看到來攪事的鳳蝶,使勁地咽了咽口水,隻覺得屁股一陣癢癢。


    “這裏沒你的事了,你先下去吧!”揮了揮手,牡丹表情糾結地進了屋子。


    鳳蝶揚了揚眼,上前兩步靠近珠兒,低聲說道:“你家主子又打你了吧?唉……跟著這樣的主子確實是可憐。”


    珠兒屏住呼吸,難敢吭聲。這兩個都不是好伺候的主,鳳蝶對下人的打罵,可不亞於自己的主子。


    “還不快滾出去!”牡丹回頭看到鳳蝶正跟珠兒說話,沒耐性地大吼起來。


    珠兒聽了撒腿就跑,那狼狽的動作把鳳蝶逗得捧腹大笑。想不到珠兒這丫頭會這麽害怕牡丹,看來人家是教導下人挺有方的。


    “你有什麽話進來說。”牡丹橫了一眼鳳蝶。


    鳳蝶笑意不減,嘴角的勾起很大的弧度,笑得讓牡丹渾身直起雞皮疙瘩,也不得不提高防備。


    “你在擔心什麽?放心,這裏是嘯王府,在三爺的眼皮子底下,我也不敢做什麽啊?”鳳蝶扭動著小蠻腰,說話陰陽怪氣的。


    牡丹瞪大一雙眼睛,瞪了鳳蝶好一會,想著大夫昨天說過的話,連連做了個大大的深呼吸,走到椅子前坐下身來。


    鳳蝶餘光瞄了一下窗外,看到一支桃花枝扔在地上,便是知道慕容雪來了,便是放心大膽地開了口:“我知道,你跟紫熏都是東鸞過派到三爺身邊的奸細,紫熏死了,你的主子想讓你代替她不是嗎?”


    “你有何證據?”牡丹說話的口氣聽起來倒是平淡,不過,臉上的表情卻是掩飾不住她此刻的心情。


    “證據!”鳳蝶眨了眨眼睛,牡丹那表情已經告訴她,不知道道她手上握了多少資料,也不她為了這場戲做了多少準備。


    台上一分鍾,台下十年功。雖然沒那麽誇張,不過,她知道的消息,足以讓外麵的人震驚。


    “對!我想看看你手中的證據。”眼見鳳蝶的猶豫,牡丹以為這又是她故作的伎倆,想讓她動怒,影響肚子裏的孩子。


    鳳蝶不慌不慢地坐了下來,倒上一杯茶,看著牡丹那焦急的模樣,心裏就覺得高興。


    牡丹目不轉睛地盯著鳳蝶的臉,想從她的眼神,表情變化中探出她來此的真正目的。


    “聽說,紫熏有個叫紫月的妹妹,兩人長得非常像。如果……不是你礙著事,恐怕紫月姑娘早就進了王府了吧?”鳳蝶把最新得到的消息扔了出去,看著牡丹的臉馬上就沉了下去。


    紫月的出現並不久,這樣的消息鳳蝶都知道了,估計也沒什麽好對她隱瞞的了。既然這樣,不如打開天窗說亮話,她壓住憤怒問道:“你到底想怎樣?別忘了,你跟我一樣,隻不過我們各為其主,那麽久沒得到有利的消息,恐怕皇後也等不及了吧?”


    “我們家主子寬厚著,不過,我可指望著有一天你坐上王妃的寶座,可以留我一席之地而已。至於那個紫月,若,她真的出現在三爺麵前,恐怕三爺對紫熏的思念,還是會大於對孩子的眷顧。女人,那都基本能生孩子。若是紫月為三爺生下的孩子,跟紫熏還有血緣關係呢!”鳳蝶一字一句刺痛著牡丹的心,但,這些話也都是她斟酌許久才敢開的口。這是演戲,戲詞可不能亂說,說錯了,這出戲可就白演了。


    紫月!


    那個賤人,出現就是為了跟給她牡丹好看,紫月必須死,眼前這個女人也不能留。


    心中頓時燃起熊熊殺機,伸手摸了摸肚子。而,這樣的動作並不簡單,因為今早起身,她就將以前防身的匕首放在了腰間。


    “妒忌嗎?”鳳蝶覺得刺激牡丹,就是讓她高興的事。看著牡丹的臉色開始發青,更是嘴上不饒人的數落開來:“妒忌沒用,要怪就怪你家主子,沒把你放在重要的位置。否則,像你這麽聰明的女人,早就獨攬王府的大權了。”


    這是恭維,也可以是諷刺。在牡丹聽來,這就是赤果果的諷刺,越聽就讓她心裏的火越大。


    起身,走進簾子,打開梳妝台下的抽屜,從裏麵拿出幾支檀香,又擰開一個小瓶子,倒出點東西擦在耳朵上,拿著檀香走出了簾子。


    “這是什麽啊?”鳳蝶小心地問著,不過,開著窗戶,就算點了迷香也起不了多大作用,更何況有慕容雪在門口,若出了事,那女人也不會袖手旁觀。


    然,她不會想到,這場戲是慕容雪設計的,要看到的就是她們其中一個必須死,還得死得很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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