嘯王府,夢園


    床上翻來覆去的慕容雪半夢半醒,噩夢連連,耳邊又聽到小錦和昭兒的呼喚。她很想醒來,卻被夢中的一雙手拉著,怎麽都睜不開眼睛?


    而,身體裏那股隱藏的熱量也正躍躍欲試,就像在找突破口,隻要身體裏哪個部分稍微鬆懈,就有可能衝出體外。


    “啊……水……水……”她的嘴唇變得幹裂,不停搖晃著腦袋,手卻怎麽也抬不起來?


    小錦扶起慕容雪,小心翼翼地將水往嘴裏灌。可,慕容雪的嘴緊閉著,水隻是在唇上劃過,又滴落在衣服上。


    “怎麽辦?主子連水都灌不進去。”小錦著急地看向昭兒,昭兒也心急,良叔出去那麽久,還沒見回來。


    心慌之餘,昭兒顧不上那麽多,心一橫跑出院子。她先去了書房,三爺並不在那裏,於是,她想到了香園。這個時候三爺若真是在香園,主子要知道肯定會寒心了。


    可,事實就是事實。她不得不承認,香絮比慕容雪更有手段,這個時候還能迷惑得了三爺,在院子裏撫琴跳舞,完全沒有任何危機感。


    看在眼裏,她有些生氣,直衝衝地就要往院子裏跑,卻被玲兒攔在院子外麵:“站住!我們家姑娘吩咐,不許任何人打擾。”


    “讓開!”昭兒可不給玲兒麵子,上次小錦的賬還沒跟這丫頭算。被玲兒攔住,她的怒火就上了頭。


    “你以為你是誰?”玲兒打定主意不讓昭兒進去,張開雙臂攔在中間。


    啪!


    昭兒可沒那麽好耐心,不像小錦那樣需要顧及自己的身份,她是王府的人,不用給外人麵子。


    “你!”玲兒想不到昭兒會動手,有些按耐不住火氣,不客氣地對昭兒大打出手,完全忘了院子裏還有另一雙眼睛正盯著她們的舉動。


    好戲才剛開始,紫月興趣十足地看著兩個丫頭用的招式,心裏想著要不要幫慕容雪的人一把?畢竟人家前兩天對她有過救命之恩。


    好吧!


    就看在那天出手相助的份上,她就頂著被香絮懲罰的危險,假裝一臉慌張地跑進院子大喊:“不好了,不好了,她們打起來了。”


    哐啷!


    手指一揮,琴弦斷開,心不在焉的三爺抬起了頭,口氣平淡地問道:“誰和誰打起來了?”


    “昭兒和玲兒。”紫月如實以告,看都不看香絮一眼。


    香絮眉宇糾結,看得出還帶著幾分心慌,眼見三爺走向院子門口,她惡狠狠地瞪了紫月一眼,恨不得把這丫頭給碎屍萬段。


    好一場精彩的打鬥,昭兒會武功一點都不奇怪,三爺卻不知道玲兒也會武功。看兩人打鬥的招式,玲兒的武功貌似不比昭兒差。看在眼裏,他突然間想起文墨提到過的一件事。


    原來真的忽略了很多事情,莫大的王府後院,難道就沒一個女人是可以值得信任的嗎?


    他在心中問著自己,看著香絮用那憤怒的口氣阻止住兩個丫頭的打鬥。而,看到三爺站在眼前,玲兒眼中閃過了驚慌之色。


    “昭兒見過三爺,打擾了三爺,昭兒願受懲罰。”昭兒上前跪在三爺跟前,早就抱有受罰的心。


    “你來找本王有何事?”三爺知道昭兒不是魯莽的丫頭,敢硬闖進來肯定是慕容雪出了事。


    “回稟三爺,娘娘一直沒醒來,連水都灌不進去。昭兒不知該怎麽辦?還請三爺定奪。”昭兒如實以高,希望三爺不會這麽冷血。


    看昭兒不像說謊,三爺掩飾不住心中的擔心,快步走出香園,直奔夢園看望慕容雪。


    啪啪!


    三爺剛走,惱羞成怒的香絮狠狠地賞了玲兒兩個耳光。玲兒自知犯了大錯,跪在地上不敢吭聲。


    然,事情還沒完,香絮緩緩地轉過身去,半眯著眼睛盯著站在身後的紫月。對上布滿殺氣的目光,紫月打了個冷顫,估摸著香絮會不會真的在這個時候動手殺了自己?


    怕身份暴露,紫月隻能放下架子,上前可憐巴巴地向香絮求饒:“主……主子,珠兒隻是害怕,害怕玲兒被昭兒打傷,才……才會……”


    香絮像頭猛獸那般衝上前,拽住紫月的頭發,一把將腦袋撞在牆上。她很清楚最厲害的易容術,臉上蓋的都是人皮。她有種想把那張皮扯下來的衝動,卻被玲兒衝上來給拉了回來。


    “主子,現在是白天,隨時都有守衛從這裏經過。”玲兒緊緊地拽住主子的手,小聲地在主子耳邊提醒道。


    呼……


    一口大的怨氣從胸口吐出,香絮橫了紫月一眼,大喝道:“把這個臭丫頭給我關起來,沒有我的允許,什麽吃的都不能給。”


    “是!”玲兒領了命,上前將被撞得有些發暈的紫月給拖到雜物房,又那繩子把人綁上,才放心地關上房門離開。


    香絮站在院子門口沉思了許久,決定去看看慕容雪到底玩的什麽把戲?吩咐玲兒帶上上好的燕窩,急急忙忙往夢園趕去。


    ……


    嘯王府門口,一輛華麗的馬車停了下來。簾子被拉開,慕容青風把孟娟從車上扶下。


    門外有個守衛見過孟娟,急忙讓人去給王爺稟報,然後滿臉笑容地迎上前去,將兩人先請到王府的會客廳。


    此時,三爺才剛剛走到夢園,還沒來得及進門看上一眼,就聽守衛稟報慕容青風和孟娟拜訪的消息,大驚失色地看著稟告的守衛,吩咐守衛讓王義先去招呼,他先進屋子裏看了看。


    屋子裏,彌漫著一股死亡的氣息,這種味道雖然再熟悉不過,進門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大大的寒顫。


    昨天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隻是一天時間,慕容雪看上去瘦了一圈。幹裂的嘴唇,幾乎看不到血色的臉,昨晚她去哪了?


    一個大大的疑問進了腦子,他皺起一張臉坐在床邊上,將慕容雪扶起身來,又朝身邊的小錦伸出了手。


    小錦愣了一下,把手中的杯子遞給三爺,老實地領著昭兒和小錦退出去,關上房門。


    “你昨晚到底去哪了?”三爺在慕容雪耳邊低喃著,試探她是否早就醒來,在繼續裝睡博取同情。


    慕容雪渾身無力,隱約聽到三爺的話。心裏很難過,卻連哭的眼淚都沒有,隻是這麽靠在他的身上,感覺到了身體的溫暖。


    三爺緊盯著皺緊的那張臉,看了好一會,確定慕容雪並不是假裝。喝上一口水,覆蓋上她火熱的唇,一口一口地把水給喂入慕容雪嘴裏。


    咕咚!咕咚!


    喉嚨發出低沉的聲音,總算是享受到了甘露,慕容雪緩緩地張開嘴,等待著更多水的滋潤。


    而,三爺並未因為慕容雪張開了嘴,就直接給她喂水。繼續剛才的動作,唇對唇地將水喂進她的嘴裏。


    “你給本王記住,不管你心裏想著誰,你都是本王的妃。在不經本王允許之下,你不能死,也不能離開,知道嗎?”他的警告溫柔有力,看著她的臉,她的臉就像花兒一樣,得到甘露滋潤之後,漸漸有了血色。


    咚咚咚!


    甜蜜也好,溫柔也罷,都被敲門聲給打斷。鬱悶地看向禁閉的門,他有些惱怒香絮的窮追不舍。


    女人的心真是捉摸不透,想要的,她總是有所保留。不想要的,卻一步步逼近。他討厭被人逼迫的感覺,無論是誰,都別試圖左右他的心。


    “三爺,姐姐如何了?”香絮大聲地在門外喊著,回頭看向原本站在門口看守的昭兒和小錦。


    進院子之前就明白,隻要這兩個丫頭攔著,她就不可能進去。所以,在她們毫無準備之時,沒開口就點了她們的穴道,讓兩人像尊神立在門口無法動彈。


    屋子裏,三爺放下慕容雪,放下手中的杯子,又給她蓋上被子,起身打開了房門。


    “姐姐如何了?”香絮慌張地迎上前去。


    三爺顧不上責備香絮,得先去前麵應付突然來到的慕容青風,還有那個對女兒想念的孟娟。


    “給本王好好照顧著,一會慕容青風和二娘要過來,本王不想他們回去在慕容狂麵前嚼舌根。”吩咐著他回頭看了兩眼,這才發現兩個丫頭站在門口,隻是兩人的表情有些不對勁,顯然是被人點了穴道。


    高明,隱藏夠深,不過沒有幾斤幾兩也不可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活動。他並未詢問半句,扭頭去了前廳。


    “三爺慢走!”香絮對著三爺的身後欠了欠身,等三爺走出院子門口之後,才讓玲兒解開了兩個丫頭的穴道。


    昭兒和小錦心裏都隻能認命,誰讓她們的反應不夠快。對視一眼,兩人跟著香絮進了屋子,小錦第一個衝到床邊,張開雙臂護住主子:“如果我們家主子出了問題,你也不好向王爺和我們家老爺交代。”


    香絮鄙視地扒開小錦,走到床邊坐下。從身上拿出絲巾,為慕容雪擦擦額頭上的汗水,滿臉笑容,語調溫柔地開了口:“姐姐向來視妹妹我如親人,妹妹又怎會加害姐姐。剛才三爺話你們可都聽到了,該幹什麽幹什麽去,別惹三爺不高興,到時候連累了姐姐。”


    昭兒和小錦自然聽到了三爺剛才說過的話,最擔心的自然是小錦。主子最不想讓姨娘看到自己過得不好,她不能讓姨娘擔心。看向昭兒,她認真地囑咐道:“昭兒,你在這伺候著,我去前麵給少爺和姨娘請個安。”


    “你放心去,昭兒就算死,也不是讓人欺負主子的。”昭兒惡狠狠地瞪著站在對麵的玲兒,早晚有一天要把這個臉麵給要回來。


    玲兒不屑地扭過腦袋,經過剛才的過招,就更加不把昭兒放在眼裏。腳下的步子移了移,走到主子身邊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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