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


    哀傷浸滿狹隘的長廊,麵罩下醫生的臉,凝重而抱歉的,一個個低下了頭。


    “轟”的一聲,葉黛璃隻感覺天塌下來了一般,睜大的瞳孔不敢相信的,她捂住嘴,“騙人的吧,騙人的對不對?”


    醫生不敢去看葉黛璃梨花帶雨的臉,將頭埋的更低了,說出的話也是沉重的,“就在剛才,傷者已經停止了心跳,已經,回天乏術了----”


    “騙人!我兄弟福大命大,怎麽可能會死!”起莫已經紅著眼睛大吼了起來,雖然和蘇然相識沒多久,但是起莫他一旦認定的朋友,那就是一輩子的朋友,掩飾著內心孤單的他也需要蘇然這樣真正的朋友!


    起莫的一個“死”字無疑將悲傷再次點燃,林灼表情有些沉痛的一句話未說,瑤瑤和小夏已經捂著嘴哭了出來,其他人也都是抿著唇,沉沉的悲痛掛在臉上,就連一向與蘇然作對的方耀此刻也是雙眼泛紅,不知在想些什麽。


    鬼魅而寂靜的氣氛渲染著濃濃的悲傷,醫生歉疚的與一旁的郭院長對視,在郭院長指責的目光中,他恭敬的就對著葉黛璃鞠了一躬,“對不起,請節哀順變。”


    淚水早已泛濫,葉黛璃哭到聲音沙啞,她推開醫生,就朝著急救室奔去,“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一群人魚貫進入急救室,一個個麵色沉重的立在病床前,病床上的蘇然,頭上纏著紗布,靜靜的躺在那裏,安詳的好似睡著了般,隻是卡在鼻端的輸氧管內再也見不到一絲漣漪,病床邊的心電監護儀上的心電波也再也泛不起一點波瀾,靜靜的凝結成一條讓人絕望的直線緩緩而行。


    葉黛璃撲在病床邊哭個不停,看在林灼的眼裏,鑽入骨髓的痛意彌漫開來。他眼中的小璃,不應該是這樣的,應該是驕傲的,是開朗的,是不懂事到從來不會為別人著想的。可是蘇然,你都做了些什麽,能夠讓小璃這樣的傷心,這樣的讓自己心痛。


    他靜靜的走上前,悄無聲息的拉住葉黛璃的手腕,沉聲道,“小璃,我知道你很傷心,可是,蘇然他真的走了。”


    葉黛璃哭的更凶了,隻是任憑林灼怎麽拉她,她就是不願起來,淚眼望著蘇然沒有生息的臉,無邊的痛意仿佛要擊垮她那弱不禁風的身體。


    起莫狠狠的攥緊了手,“不行,我要去找那家夥給我兄弟報仇!”


    “夠了!”


    突來的一聲,起莫的身體一顫,望向說出此話的人,林灼。


    林灼扶了扶眼鏡,麵色有些扭曲的,他大聲道,“蘇然的死,你以為誰不難過!誰不想替他報仇!我可是將他看成是mvp未來的希望啊!可是現實呢?現實是蘇然死了!雖然我們很傷心很不想相信,但是蘇然他真的死了!他的仇我們當然會報!但是你們可別忘了!”


    急救室裏人人都張大了嘴巴,看著從未見過如此暴虐的林灼,隻見他眼鏡下的目光中光芒閃爍,堅毅的,他繼續大聲道,“蘇然曾經說過,他夢想著有一天能夠代表國家隊為國爭光!是啊,一個人要有夢想,否則與死亡又有什麽區別!蘇然的夢想現在的他已經無法去實現了!那就由我們mvp去延續著這個夢想,替蘇然,也替我們自己,去實現它!”


    “所以,我們就先讓蘇然他一個人靜一靜吧。”突然的,林灼的語氣柔和了下來,拍了拍起莫的肩,有些落寞的出門而去。


    “大小姐,我們也出去吧。”方耀跟著林灼也待出去,隻是看了眼床邊的大小姐,黯然道。


    隻是葉黛璃仿佛沒有聽見般,自顧自的站起身,擦了擦淚水,帶著淒然的表情凝望著病床上一動不動的蘇然,忽而,她大聲的質問道,“蘇然,說好的要成為電競明星呢!說好的要代表國家為國爭光呢!說好的要帶著summer走向世界呢!說好的要證明給你的青梅竹馬看你可以成功的呢!這些你都忘了嗎!”


    “蘇然,你告訴我!你就甘願放棄這些,就這樣膽小的一個人消失嗎!”葉黛璃越說越大聲,直至變為撕心裂肺的嘶喊,“蘇然,你的夢想呢!你就要丟下它不管了麽!!”


    “心,心跳!”


    靜謐下來的急救室,剩下的人俱是黯然的垂著頭,突然,不知是誰喊了一聲,隨即,那個人捂住了嘴,驚喜而難以置信的,“有,有心跳了!!”


    心電監護儀上,赤紅的血線突然一陣極小的波動,然後是迅速的恢複平穩,然而在葉黛璃的那一聲嘶喊中,那條血線突然毫無預兆的波瀾而起,如海浪般洶湧起伏!連綿不絕!


    起莫早已大喜過望,趕緊衝出門去,“醫生!醫生!!”


    怔怔的仿佛還不敢相信,葉黛璃炫目的大眼睛尚掛著淚滴,傻傻的將頭靠近蘇然的胸口,直到聽到“咚咚咚”的心跳聲,那樣頑強的心跳,清晰在耳畔。葉黛璃不禁迷離的抬起頭來,眯著眼瞼,淚水一滴一滴的,卻是帶著無比喜悅的,她再次哭出聲來,“蘇然----啊阿啊阿啊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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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急救室的燈再次亮起,葉黛璃等人徘徊在走廊裏,焦急的等待著裏麵的結果。


    “怎麽還沒出來,會不會----”等了半天,眾人都有些急了,隻是急救室的門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起莫不禁有些擔憂的問。


    隻是話還未問完,就見葉黛璃一臉清冷的打斷了他的話,“不會的!蘇然既然選擇了留下來,就一定不會再離開我們的!”


    纖細的手捏著大衣衣角,仿佛要捏出水來。葉黛璃此刻已經從悲傷中恢複過來,她誘人的唇角,再次高翹而起,“因為,我相信我的直覺!”


    葉黛璃的大小姐風采使得林灼眼鏡下的目光再次一黯,他艱難的蠕動著唇,卻最終一句話也沒說。


    忽而,急救室的門“吱呀”一聲,在眾人的企盼中,終於再次打了開來!


    所有人再次簇擁上前,“砰砰砰”的心跳下,葉黛璃迎著從裏麵走出來的三名醫生,就忐忑的問道,“醫生,蘇然他,怎麽樣了?”


    居中的那位老醫生摘下口罩,帶著無比的激動,他笑視門口的這些人,“這真是醫學史上前所未有的一次奇跡啊!簡直太讓人匪夷所思了!”


    老醫生一口一個奇跡聽的大家都將懸著的心放了下來,不過起莫倒有些聽不懂了,趕忙打斷了老醫生的感慨,不滿道,“老醫生,你就別奇跡不奇跡的了,就說我兄弟怎麽了吧!”


    老醫生瞅了瞅起莫,隨笑道,“放心吧,你兄弟現在生命跡象平穩,已經脫離了危險期。隻是現在因為失血過多身子太虛還在昏迷中,不過靜養幾日的話應該就無大礙了。”


    “真的?!”起莫高興激動的已經無以複加,當下豎起大拇指讚道,“老醫生,您可真的是個神醫啊!”


    “嗬嗬,我哪裏是什麽神醫,是老天保佑這個孩子,在那樣絕望的生死邊緣還不放棄的頑強掙紮,我想這個孩子一定有著什麽放不下的東西吧。”老醫生有些慚愧的搖了搖頭,隨即笑嗬嗬的衝所有人道,“你們進去看看吧,不過動作一定要輕,別打擾到他,好了,我們先回去匯報了。”


    望著醫生們遠去了的背影,葉黛璃盯著急救室的門,狠狠的呼了口氣,她當先推開門輕輕的走了進去。身後跟著一群躡手躡腳的人,起莫一邊走一邊滑稽的將手指豎在嘴邊,對著所有人,“噓,小點聲!”


    潔白的病床發散著濃鬱的藥水味道,彌漫在空氣中,充斥在每個人的鼻端,刺鼻。病床上,依然是靜靜躺在那裏的蘇然,隻是此刻的蘇然臉上明顯恢複了生氣,輸氧機緩緩的運轉著,而一旁的心電監護儀上,心電波也是有節奏的上下起伏,保持著一種微妙的平衡。證明蘇然,真的還活著。


    默默注視著的人群,林灼卻悄悄退了出來,落寞的身影,落寞的姿態,他插著褲兜漫步在醫院的長廊中,自語,“蘇然,你對夢想的頑強讓我感動,所以姑且,就算你過關了吧。希望發布會之後,你在這次的mgl1世界總決賽中,可以抓住自己的夢想。但是這並不代表著我的妥協,因為,”他忽而抬起頭,精芒的目光下是一張猙獰的臉,“小璃是我的,永遠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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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如泉湧,一絲絲的涼意奔騰著、糾纏著,如奔湧的河流,匯集著形成一圈巨大的漩渦,望不到盡頭。


    遠近皆是一片混沌,卻又時而奔流出幽藍的似水般的魂絲,魂絲嫋嫋的,輕盈的流往黑暗之中,最終注入的地方,正是那不斷攪動的漩渦!


    魂絲即破碎了的靈魂,找不到歸處的魂絲便會流經此地,投入那萬生法門之中,一入法門,便將永世不得超生!(ps:這不是玄幻小說--)


    蘇然猛然睜開了眼睛!


    周身一片混沌,隻有那涼入絲的魂絲在邊角遊蕩,他驚懼的四下環顧,赫然發現自己竟然赤身裸體的漂浮在虛空之中!


    “這是什麽地方?”


    蘇然大驚失色,這到底是哪裏?整理著思緒,自己被陳天齊用鐵管從背後偷襲後就失去了意識,難道自己已經死了?那麽,這裏是天堂還是地獄?


    自己以前在村子裏做了那麽多壞事,那是該下地獄的吧?有些悲涼的注目著眼前的黑暗,他不禁感到落寞而孤單,“果然,這是地獄啊。”


    蜷縮著身體,他緊緊的抱著膝蓋,將頭深深埋進臂彎裏。自小的倔強堅強,可是到了這個時候,還要裝給誰看呢?他不禁流淌出了從未有過的脆弱,他害怕,他迷茫,他自卑,他彷徨。


    蘇然幾乎要流下淚來,“為什麽,就連死了,都還要這麽孤單,為什麽----”


    “蘇然,你痛恨這一切嗎?”


    無邊際的虛空混沌中,蘇然的上空突然傳來這樣空靈的一聲,蘇然一驚,抬起頭來,可是上空除了混沌,還是混沌。


    “你是誰?!”


    “我即是你,你也即是我。”


    蘇然更加驚訝,張大嘴巴,“什麽意思?”


    那個聲音繼續道,“我是你的靈魂,所以隻有我才了解真正的你。”


    “真正的我?”蘇然愈加迷茫起來。


    “真正的你痛恨這個世界,痛恨他們的冷嘲熱諷,痛恨他們的噓心假意,痛恨他們的世態炎涼,痛恨他們的財迷心竅,痛恨他們的歧視貧賤----你的痛恨才將你我帶到了此地。”


    蘇然睜大眼睛,瞳孔在眼眶中顫栗,“這----這真的是真正的我嗎?”


    “是的!你難道忘了那些瞧不起你的人了嗎?你忘了那個背負著你愛情的負心女了嗎?你忘了那些大街上任你死活的人了嗎?你忘了那些富家子女醜惡的嘴臉了嗎?蘇然,隻有我真正了解你,也隻有我會真的為你著想,因為,我即是你,你也即是我啊!”


    蘇然茫然的,目光中也漸漸渾濁了起來,“是啊,我們是同脈相連的。我們痛恨著這個世界,痛恨著每一個人----”


    “對,是他們剝奪了我們的前程,剝奪了我們的希望,剝奪了我們的未來!這個世界是肮髒的,是我們不應該呆著的地方!”


    “那我們要去哪?”


    “那裏。”


    混沌之中,光芒驟開,一絲絲幽藍魂絲流淌而去,而終點便是那圈巨大的漩渦。蘇然目光望去,頓時眩迷。


    “那裏將是我們的歸宿,那裏沒有戰爭,沒有欺騙,沒有邪惡,沒有暴力,沒有貪念,沒有居心叵測。有的隻是真善美,那裏的天空碧藍無暇,那裏的田園蔥綠無邊,那裏的孩子至純至性----”


    蘇然已經深深的陶醉其中,向往的,他喃喃,“那我們快點走吧。”


    蘇然張開雙臂,幸福的閉上眼睛,他要離開這裏,前往那個完美無瑕的地方。身體在虛空中漂浮,細小的魂絲從他的身體裏漸漸剝離,緩緩的流過他的手,流過他的肩,流過他的臉,歡快的向著前方巨大的漩渦流去。(這真的不是玄幻小說--)


    “蘇然,你的夢想呢!你就要丟下它不管了麽!!”


    就在那縷魂絲將要被吸進漩渦之時,頭頂突來的這聲嘶喊將徜徉在美好幻想中的蘇然驚醒,蘇然豁然睜開眼睛,“阿璃!”


    頭腦忽然痛了起來,撕心裂肺的痛,他痛苦的捂住頭,卻摸到一團團粘稠的冰涼,愣神的將手放在眼前,觸目驚心的一大灘血紅瞬間映入眼簾,沿著手心流至手腕,他愣愣的,卻是突然驚醒!


    “對,夢想!”他昂起頭,汩汩奔湧的血液便浸過額角,沿著鬢角流了下來,“阿璃,這個夢想是我現在唯一可以依靠的,我又怎麽會丟下它不管!”


    就在這時,那即將流至漩渦的魂絲突然以肉眼難辨的速度,撕扯著伴隨著刺耳的尖叫聲、鬼嚎聲飛向了一臉堅毅的蘇然,“蘇然,為什麽要背叛我們之間的約定!我可是為了我們著想的啊!”


    魂絲在掙紮著,扭曲著,可奈依舊無法改變路徑,徑直掠過奔湧的幽藍,飛向臉色有些扭曲的蘇然。


    蘇然帶著悲傷,卻是從未有過的堅定,他衝著那些細滑的幽藍晶瑩大吼道,“在還沒有搞清楚之前,誰願意這樣莫名其妙的就死了啊!我還想活下去!因為我還有夢想沒有完成!那個我可以為之舍棄一切的夢想!這份心情你能夠了解嗎!雖然這個世界很糟,但是你說錯了!我雖然發過牢騷,但是毋庸置疑的,我依然一如既往的熱愛著這個世界!!”


    刺耳的尖叫聲、鬼嚎聲再次響起,隻是更加的淒厲了多,來不及辯駁,就見那絲絲魂絲化作了一粒粒細小的晶瑩粉末,眨眼間便滲入了蘇然的身體中。


    蘇然閉上眼,靜靜的感受著此刻靈魂的顫動,良久,他睜開眼,狠狠的捶向胸前,感受著那裏的心跳,他凝眉正色道,“因為這裏,永遠隻為我的夢想而心跳!”


    ------------------------


    寂靜的vip病房內,藥水混合著暖意在空氣中流淌,一邊的桌子上電水壺呲呲的冒著青煙,燒開的水在滲漏出來的邊緣蓋中劈裏啪啦的響著,還有水滴滴落桌子的聲音。


    蘇然眉頭微微皺了皺,過了很久,才微微睜了開來,這裏是哪裏?難道自己還沒死嗎?待適應了光線,他便四下打量,見是一間病房,他不禁有些歡愉的,自己真的沒死?!


    病房裏一個人也沒有,不對,他的目光下望,暮然就對上了一張恬靜的睡顏,長發散亂的披在被子上,有些憔悴的臉顏緊緊的貼著他的胸前,長長的睫毛顫動著,仿佛夢到了什麽似的。


    如此美輪美奐的畫麵,讓蘇然不驚一陣心動。揉了揉眼,但當蘇然發現趴在他胸口睡著了的女子竟然是葉黛璃時,他還是沒來由的嚇了一大跳。


    蘇然的動作似乎是驚動了葉黛璃,隻見她迷離著眼眸,抬起了頭來,四目相對,各自愣了片刻,就見葉黛璃驚叫出聲,“蘇然,你終於醒了!”


    那聲驚叫明顯帶著莫大的驚喜的,蘇然愣愣的,“阿璃,我躺了很久?”


    “等一下!”


    在蘇然的不明所以中,就又見葉黛璃欺身了上來,將臉貼近蘇然的胸口,傾聽著那裏的心跳之聲,良久,她拍了拍胸口,“太好了,真的好了呢!”


    蘇然已經尷尬的舉止僵硬,剛剛坐起的他就被葉黛璃這番的“傾聽”了一下,弄的很是不自在。葉黛璃也發現了,俏臉不禁紅霞滿天,她趕緊站起身,攏了攏有些散亂的發,結巴的回答起蘇然的話來,“那個,你都昏迷三天三夜了,可嚇死我了。”


    “哦,這樣啊。”蘇然悵然的點頭,腦子裏還是昏昏的,他暈了之後就什麽都不記得了。不過看葉黛璃的樣子,難道這三天三夜都是她在照顧自己的?!震驚,不過讓他更加震驚的是,他昏迷了三天三夜,那豈不是距離mgl1世界總決賽隻有六天不到了?!那他還怎麽打到最強王者去?


    如果打不到最強王者,那麽這次mgl1世界總決賽,恐怕要跟他無緣了,可是他不想錯過這次機會啊!他絕對的不想隻當一名看客!


    “蘇然,你渴了吧?我倒水給你喝!”葉黛璃柔聲的話語將他從思緒中拉了回來,零碎的腳步聲,然後他就聽到“啊”的一聲尖叫,蘇然趕緊轉過頭去,“阿璃,怎麽了?!”


    青煙消散,隻見葉黛璃可愛的將小手捏在白皙的耳垂上,有些委屈的,她睜著無辜的大眼睛,“燙到手了。”


    蘇然的眉角不禁抽搐起來,“我不渴的,阿璃,你不用倒了。”


    “那我削個蘋果給你吃吧!”葉黛璃說著就向著床前櫃子上的水果籃子跳耀而來。


    蘇然咽了口吐沫,這葉黛璃今天是怎麽了?這還是那個高高在上心高氣傲的大小姐葉黛璃嗎?眼見葉黛璃已經拿起了水果刀,他趕緊製止,“阿璃,我一點都不想吃蘋果!”


    蘇然哪裏是不想吃,他是怕一會葉黛璃會再削到自己的手,那到時候可就麻煩了!


    葉黛璃聞言,正要動刀的手暮然停住,她溫柔的眸子望著他,讓蘇然有著一瞬間的錯神,“那你想吃什麽,我去給你買!”


    對上葉黛璃那樣柔和的目光,蘇然差點深陷進去,甩甩頭,他極力的克製著自己對食物的渴望,再次拒絕葉黛璃的好意,“阿璃,我什麽都不想吃。”


    “既然如此。”


    蘇然一愕,這突變的語氣!也太快了吧!難道是?!毛骨悚然的感覺,背脊一片發涼,不妙!絕對的不妙!


    隻見病床前,一身黑大衣黑褲的葉黛璃突然昂起俏臉,傲然的坐在了凳子上,隨意的將長發向後一撣,撇著高傲的唇角,目光傲慢的凝視著露出驚恐之色的蘇然,她哼哼的冷笑道,“呐,蘇跟班,那麽接下來,就讓我們來算算這幾天的舊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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