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海南部,一隻犛牛隊正在艱難前行,隨行的有一百多人。


    “將…少爺,看天色,大風雪就要來了,找個地方躲一躲吧!”


    張武藝看看天,下令找地方躲避風雪。他們一行人從格爾木附近的基地出發,偽裝成朝貢隊伍,一路朝拉薩行進,執行一次秘密任務。在忽必烈的牽線搭橋下,他們得到了在青海蒙族居民的支持,提供了向導、犛牛、食品等等。


    不久,大風雪就來了。


    沒有在高原居住過的人,很難想象暴風雪的可怕:雪團夾著冰,配合七八級以上的大風,彌漫整個天地。如果人在野外,穿什麽都沒有用,雪會順著一切縫隙鑽進你的衣服,在低溫下把人活活凍斃。即使不被凍死,不辨東西的後果也是很嚴重的,迷路之後困在山裏的後果也同樣是死。


    在背風之處躲了三個日夜,蘇文理一行好容易捱過了暴風雪。他們呆的地方雖然是背風處,積雪也有三四米之深,他們隻能在積雪之中挖掘出洞穴,再拍實洞壁,形成“雪屋”(還要留出通風口)才能勉強躲避風雪。


    風雪過後,天空一片透亮的湛藍,如果不是地上厚厚的積雪,好像並沒有發生什麽一樣。


    “喔、喔~”他們好容易鑽出雪地,艱難地把犛牛和貨物全都拉出來。好在他們有煤油爐子取暖,倒並沒有凍死減員的,不過有幾個同袍高山病發作了,水腫、昏迷、心髒病變,在當時的條件下就是個死。


    把犧牲的同袍埋進“雪墳”,在心中默默敬了個軍禮,他們默默出發了。


    隨著海拔的升高,陸續有人因高原病而死去,雖然做了高原訓練,可畢竟不是祖輩居住在這高海拔地區,適應還是比較困難的。


    頭痛欲裂、呼吸困難、心跳加速…張武藝的感覺也不太好,隻是仗著自己的內功底子在支撐著。


    在高原戰鬥,最可怕的是自然環境。大風雪與嚴寒、高原病很容易就要了人的命,在這裏,一般速度行走的消耗就相當於在平原快跑的消耗,而且這種消耗又不容易通過休息補充。好在他們有好的向導,可以在海拔較低的地方穿行,不過大多也在三四千米的高度,最高的唐古拉山口海拔高達五千多米,在這裏也就隻能一步步的挨了。


    如果有意外需要繞道的話,翻越六七千米的山脈也不奇怪。


    其它的敵人還有動物,最可怕的是高原狼。


    “嗷~”遠遠傳來高原狼的嚎叫聲,放眼望去,一匹狼正在半山扯著脖子嚎叫。向導臉上一變:“附近隻怕有狼群,我們得快點走,找個靠山的地方防禦。”要是在開闊的地方被狼群圍住,恐怕要凶多吉少了。


    隻見一匹匹狼三五成群,從遠方追來,一行人加快步伐,總算在狼群聚集之前找了個凹進去的小山坳,用石頭堵在山坳前麵作為防禦。


    不久,周圍就聚集了二百多匹狼,其中有一頭特別高大,看來是它們的狼王。狼王步行到狼群前麵,觀察著他們的陣勢,可能是不太明白他們的底細,暫時沒有發動攻擊。


    要是在平原上,這二百多匹狼他們幾十人就可以對付了,可是這是在高原!


    狼群雖然躊躇,可是這麽多美味的食物,省著點吃,足夠這個狼群吃好幾個月了,所以它們是不可能放棄的。


    “嗷~”狼王仰天長嘯,有十多匹狼出了狼群跑了過來,他們是進行試探攻擊的。


    “穩住,一小隊上前,到附近再打!”張武藝命令道。


    十多匹狼一麵跑、一麵嘴裏發出懾人的吼叫,企圖不戰而勝。待狼跑到距離隻有二十幾步時,第一小隊十幾人齊齊發箭,“嗖嗖嗖…”十幾支箭掠過,箭無虛發,當時就撂倒了十幾匹狼,接著高超射手連珠箭的第二箭射出,解決了剩下幾隻。


    向導本來挺緊張的,可是看這些人這樣的箭法頓時就放心了,翹起了大拇指表示稱讚。


    狼王像是沒什麽似地,再次長嚎,這次出動的有三十多匹狼。


    “第二小組上!”兩個小組一起上,沒費什麽事,就滅掉了三十多匹狼。


    狼王眯起小眼睛看著這支隊伍,發現這些人實在是難啃!可是關係到狼群這一年的生存問題,必須要幹這一票!這些人已經占據了有利地形,一般性的進攻沒有什麽效果,心裏思考著,不知不覺就到了晚上。


    天色黑下來,按照一般的做法,就要點起火堆防狼,可是附近連草都隻有一兩寸長,哪裏有一棵樹?張武藝他們點起了煤油燈,雖然火小了點,可是也比沒有強。


    “轟轟轟…”一連串巨響響起、閃光耀眼,有十幾頭狼飛上了天,餘下的也屁滾尿流了---這是後半夜,十幾頭、二三十頭一小群的狼來偷襲,可是怎能逃脫武林高手的耳朵?他們沒帶重型火器,紙雷可帶了不少,每次十幾個紙雷一起丟出去,這些狼哪見過這個?沒炸死的都得嚇死。


    一個晚上過去,他們殺傷了不少狼,可是狼群並沒有散去的跡象。


    向導憂心地說:“就怕這些狼總是不走,再有新的狼來補充,咱們給養有限…再說,恐怕大風雪又要來了,要是困在這…”


    又經過了兩天,狼群果然越聚越多。這種情況下,也沒法上路,路上四麵受敵,勢必會造成損失,即使是犛牛損失多了,也意味著他們這次行動的流產。


    張武藝和狼王遠遠地互相看著,似乎都在掂量著對方的斤兩,狼王似乎知道對手厲害,並不著急進攻。


    帶著五個好手,張武藝走出了山坳,到狼群附近----這是挑釁。


    狼果然是畜生,無法忍受這樣的挑釁和美食的誘惑,出動大群成員來圍剿他們幾個,三五成群地包圍上來,竟似有些配合的意思。


    為了節省體力,沒有暴喝、沒有招呼,幾人直接衝入狼群。


    “刺!”一抹寒光閃過,長劍直入惡狼眼睛,惡狼瞬時斃命。


    “嗤~”劍光劃過,一匹狼咽喉濺起鮮血,倒地不起…


    不一會,六個人就殺死了三四十匹狼。


    “撤!”幾人按照張武藝的命令撤回了營地。“轟轟轟…”他們後麵響起一片轟響聲和狼的慘叫聲,那是他們的戰友替他們擋住了追兵。


    再次走出營地,張武藝幾人把煤油澆在一些暫時沒死的狼身上,點燃。滾滾黑煙騰起,皮毛焦臭味四溢,被燒烤的狼哀聲慘叫;一時間,群狼顯示出十分畏懼之色,有後退的跡象。


    張武藝遠遠看著冷酷的狼王,再次點燃了一頭狼,挑釁的眼光看著它。果然,頭領的尊嚴不容侮辱,狼王被激怒了,發出數聲長號,糾集群狼衝了上來,這次,它衝得比較靠近。


    “轟轟轟…”全體人員集體上陣,弓箭紙雷全體上陣,連為數不多的突火槍都拿了出來,一頓猛轟,群狼橫屍遍野。


    張武藝並沒有動手,隻是遠遠地看著狼王的位置。五百步、四百五十步、四百步、三百五十步…是時候了!張武藝縱出營地,從一個不顯眼的角度逼向狼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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