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醫院對麵的平價冷飲店裏，朱建新眯著眼睛打量坐在對麵的程。
午後的陽光不但熾熱，而且刺眼。透過偌大的落地玻璃窗，給整個冷飲店鋪上一層金燦燦的光。店鋪裏空調開的冷冷的，朱建新窩在靠近落地窗的卡座裏麵，整個人就像是一隻沐浴在陽光裏的加菲貓，舒服的恨不得癱成一張餅。
而坐在對麵的程卻永遠都是那副腰身挺拔冷淡矜傲的模樣，十幾塊錢一杯的速溶咖啡擺在他麵前，就好像是從高檔咖啡店裏經由最老道的咖啡師煮出來的手磨咖啡，連帶著周圍不倫不類的卡通裝修看上去都矜貴許多。
朱建新嘖嘖稱奇：“你家裏條件一定很好吧？”要不然也養不出這麽矜貴傲氣的人來。
程沒有理會朱建新的話，目光微垂，落在還冒著冉冉熱氣的咖啡上，略帶嫌棄的把咖啡杯推遠了。
朱建新：“……”
“先說一說你們公司能開出什麽價碼？”程言簡意賅，直接開門見山。
朱建新立刻說道：“我們公司可以推你上《星光熠熠》，節目播出時間，我們會跟節目組溝通，多給你鏡頭，直接內定出道位。”
程興趣缺缺：“這個節目素人也能參加。而且據我所知，這種真人選秀節目，就算可以內定出道位，應該也隻有全國前十強。換句話說，在全國總決賽之前，你們公司對節目的影響力近乎於零。所有鏡頭都要依靠選手自己表現。如果選手本身資質好的話，節目組絕對不會吝嗇鏡頭。誰都不會跟kpi過不去。”
朱建新十分驚訝：“你還知道素人和kpi？”
程麵無表情的看著朱建新。
朱建新問道：“我就是好奇，你家裏到底是做什麽的？”
程並沒有開口回答問題的意思，繼續麵無表情地看著朱建新。
三秒鍾後，朱建新心虛的移開視線，順著程之前的話遊說道：“……你也不能這麽想。自己單打獨鬥跟簽約大公司肯定是不一樣的。如果你以素人身份參加節目，就算真的有亮點被觀眾注意到，沒有後續跟上的話，也很難達到利益最大化。可你要是跟我們公司簽約，公司會實時留意你的動靜。一旦節目播出有水花，公司級會聯係各大媒體跟蹤報道，替你炒作。”
“你說的這一點，很多經紀公司都能做到。我為什麽一定要跟你簽約。”
朱建新目光有些呆滯。有點無法想象，像程這個年紀的男孩子，腦子居然轉的這麽快。
“我們天光娛樂是專業的經紀公司――”
話還沒說完，就見程忽然挑眉嗤笑：“能把藝人推薦到節目組還能拿到出道位的，應該都是專業的吧？”
程用咖啡勺敲了敲花色繁複的咖啡杯，細巧的咖啡勺在修長白皙的手指間靈活的旋轉著。程漫不經心地提醒道：“我還要回醫院吃午飯，你有十五分鍾的時間說服我。”
朱建新深吸了一口氣。他忽然發現，眼前這男孩兒不僅性格難纏，思維邏輯和談判技巧也很成熟。朱建新很多年都沒碰到這麽難搞的新人了。也不知道什麽樣的家庭才能養出這種奇葩來。
朱建新隻覺得口幹舌燥腦袋發懵，忍不住灌了大半杯冰鎮可樂，努力捋順思路遊說程：“我們天光娛樂是圈內老牌的音樂製作公司。旗下簽約了很多音樂人才。比如你們年輕人都喜歡的天王歐陽桀，還有性感天後孟蓮娜，就是咱們公司的一哥一姐。當然除了他們兩個，公司還有很多厲害的歌手。等你加入公司就知道了。我可以帶你去見他們，要簽名要合照都可以。如果你表現的好，我還可以推薦你去師哥師姐們的演唱會當助唱嘉賓。除此以外，公司還有成熟的製作團隊。我們可以給藝人出專輯，包括海外發行我們也有渠道，我們還可以承辦全球範圍內的演唱會。跟那些小作坊經紀公司可不一樣。我們公司的資源非常豐富。”
朱建新滔滔不絕，努力用時下年輕人最喜歡的追星話題引起程的興趣，還想用“可以參加明星演唱會”這種方式激起程的好奇心。可惜程完全get不到。
“公司人脈豐厚，資源豐富不假，但依照二八原理，貴公司大部分資源必定掌握在那些大牌明星手裏。最終落實下來，能分給新人的又有多少？我如果拿不到最好的資源，與其在大公司坐冷板凳，不如到一家小公司做一哥。集公司全部資源捧我一個人，隻要混出頭，就算想解約也有一大把公司爭著搶著給我付違約金。寧做龍頭不做鳳尾的道理，你應該比我懂。”
程說到這裏，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朱建新。從眼尾氤氳而出的嘲諷簡直快要化為實質：“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這種童話故事大可不必拿出來講。”
程輕笑著，視線落在已經空了大半杯的冰鎮可樂上：“話這麽多，一杯可樂不夠吧。”
大熱的天兒，朱建新臉上的汗水嘩嘩往下淌，不是熱的，是被程懟的。
“你今年多大呀？”朱建新忍不住問道。他看程這模樣，頂多十七八歲，為什麽說起話來這麽老練又這麽毒舌，簡直不給人退路。
程答非所問：“你知道文養恪嗎？”
朱建新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啊？”
程說道：“我遇到這個人。他說他是傲東影視的製片人，想簽我做演員。還說想邀請我在一部電影裏麵演一個人設很不錯的角色。如果我的認知沒出差錯的話，在扔檎飧齟蠡肪誠攏鮁菰庇Ω帽茸讎枷窀枋指靡壞恪6乙緣纈把菰鋇納矸莩齙潰趺醋乓脖妊⌒愀枋指懈竦靼桑俊
朱建新那汗流的，簡直就像腎虛了。
“你遇到文養恪了？”這話一出，朱建新就知道不好。氣場太弱了，肯定會被程抓到把柄。
果然，程微微靠後，一隻手還搭在桌子上，整個人微微斜著，身形略有些放鬆的靠在卡座上，愜意輕笑，那笑容略有些意味深長：“看來這個文養恪，應該是個很厲害的同行。”
朱建新盯著程手上不斷旋轉的咖啡勺，隻覺得嘴巴都有些發苦。傲東影視金牌製作人的大名他當然有所耳聞。如果程說的是真的，那麽就連朱建新自己都要承認，程簽約傲東影視，確實要比簽約天光娛樂更有發展。
程冷眼瞧著朱建新如臨大敵的模樣，玩味的勾了勾嘴角。這種級別的談判對手還真是……
程有些懶洋洋的靠著卡座後背，修長的手指無意識的轉動著咖啡勺，細巧的咖啡勺在指間纏繞出一道道殘影。程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任由朱建新自顧自的糾結沉默著，沒再說一句話。
半晌，等朱建新回過神來，程已經停止了轉咖啡勺的舉動，無聊的打開手機，開始玩貪吃蛇遊戲。長長的一條電子蛇在狹窄的屏幕裏靈活的轉動。
“那個……”朱建新再一次開口：“我們天光娛樂對待有資質的藝人，可以在簽約的時候給簽字費。”
程頭也不抬：“你覺得我差錢嗎？”
朱建新看著渾身上下都是名牌的程，實在說不出反駁的話。
“就算你們家裏不缺錢，沒人會嫌錢多吧？”朱建新弱弱的說道。
“這倒也是。”程點點頭，終於舍得把視線從手機上挪開，看向朱建新：“那你不妨說說，你們那個娛樂公司，能給我多少簽字費？”
不知道為什麽，朱建新一對上程的視線，就覺得莫名心虛。他有些不自在的躲開程的眼神：“這個我沒有決定權，需要跟公司商量。”
程挑了下眉，繼續低頭玩手機。雖然沒說一句話，但整個人哪怕從頭發絲兒都透露著“既然沒有決策權，就沒資格跟我談話”的氣場。
朱建新深吸了一口氣，他算是發現了，從頭至尾，這場談話的節奏都在程的把控中。從他開口說第一句話起，他的思維不由自主的被程帶著走，一番應對下來，完全被動而且沒有一丁點氣場可言。
“你要不要跟我去天光娛樂的總部看一看？”朱建新幹脆放棄抵抗，自暴自棄的問道：“你答應跟我坐下來聊一聊，肯定是對簽約我們公司還有興趣的吧？你總不會――”
“時間到。”程略有些遺憾的開口，他的目光黏在手機上。最後看了一眼屏幕上那條因為永無休止的貪婪吞噬造成體積過大，最終躲無可躲一口咬死了自己的電子蛇，搖了搖頭。“我覺得我們兩個挺有緣的。”
朱建新又沒能跟上程的思路，錯愕問道：“什麽？”
程拿起手機，起身，離開之前，衝著朱建新笑道：“既然我們能在一個禮拜內碰到兩回，沒準兒還能碰到第三回。”
“如果下次見麵你能準備的更充分一點，又或者我那個時候還有興趣加入娛樂圈，又沒簽約別的經紀公司的話，興許我們還能坐下來聊十五分鍾。”
說完這句話，程不容朱建新開口，習慣性的上身前傾微微頷首，而後轉身離開。
朱建新瞬間懵逼了。也不顧自己還在公共場合，大聲叫道：“等會兒，你還沒告訴我，你到底叫什麽呀？我怎麽找你呀？”
程連頭都沒回，徑自擺了擺手。
朱建新眼睜睜的看著程穿過馬路走進對麵的一家水果店。恨恨的拍了拍腦門兒，也趕緊衝出去攔車――朱建新記得這小子剛剛說過，他要回醫院吃午飯。也就是說，如果他能趕在這小子離開醫院之前，回公司找到決策者的話，興許就能攔到這小子，把人簽回天光娛樂。
自顧自心急如焚的朱建新並沒有注意到自己為什麽會陷入這種走火入魔的情緒。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馬路對麵，在水果店裏挑榴蓮的程在出租車啟程時，還似有若無的往這邊看了一眼。
醫院對麵的平價冷飲店裏，朱建新眯著眼睛打量坐在對麵的程。
午後的陽光不但熾熱，而且刺眼。透過偌大的落地玻璃窗，給整個冷飲店鋪上一層金燦燦的光。店鋪裏空調開的冷冷的，朱建新窩在靠近落地窗的卡座裏麵，整個人就像是一隻沐浴在陽光裏的加菲貓，舒服的恨不得癱成一張餅。
而坐在對麵的程卻永遠都是那副腰身挺拔冷淡矜傲的模樣，十幾塊錢一杯的速溶咖啡擺在他麵前，就好像是從高檔咖啡店裏經由最老道的咖啡師煮出來的手磨咖啡，連帶著周圍不倫不類的卡通裝修看上去都矜貴許多。
朱建新嘖嘖稱奇：“你家裏條件一定很好吧？”要不然也養不出這麽矜貴傲氣的人來。
程沒有理會朱建新的話，目光微垂，落在還冒著冉冉熱氣的咖啡上，略帶嫌棄的把咖啡杯推遠了。
朱建新：“……”
“先說一說你們公司能開出什麽價碼？”程言簡意賅，直接開門見山。
朱建新立刻說道：“我們公司可以推你上《星光熠熠》，節目播出時間，我們會跟節目組溝通，多給你鏡頭，直接內定出道位。”
程興趣缺缺：“這個節目素人也能參加。而且據我所知，這種真人選秀節目，就算可以內定出道位，應該也隻有全國前十強。換句話說，在全國總決賽之前，你們公司對節目的影響力近乎於零。所有鏡頭都要依靠選手自己表現。如果選手本身資質好的話，節目組絕對不會吝嗇鏡頭。誰都不會跟kpi過不去。”
朱建新十分驚訝：“你還知道素人和kpi？”
程麵無表情的看著朱建新。
朱建新問道：“我就是好奇，你家裏到底是做什麽的？”
程並沒有開口回答問題的意思，繼續麵無表情地看著朱建新。
三秒鍾後，朱建新心虛的移開視線，順著程之前的話遊說道：“……你也不能這麽想。自己單打獨鬥跟簽約大公司肯定是不一樣的。如果你以素人身份參加節目，就算真的有亮點被觀眾注意到，沒有後續跟上的話，也很難達到利益最大化。可你要是跟我們公司簽約，公司會實時留意你的動靜。一旦節目播出有水花，公司級會聯係各大媒體跟蹤報道，替你炒作。”
“你說的這一點，很多經紀公司都能做到。我為什麽一定要跟你簽約。”
朱建新目光有些呆滯。有點無法想象，像程這個年紀的男孩子，腦子居然轉的這麽快。
“我們天光娛樂是專業的經紀公司――”
話還沒說完，就見程忽然挑眉嗤笑：“能把藝人推薦到節目組還能拿到出道位的，應該都是專業的吧？”
程用咖啡勺敲了敲花色繁複的咖啡杯，細巧的咖啡勺在修長白皙的手指間靈活的旋轉著。程漫不經心地提醒道：“我還要回醫院吃午飯，你有十五分鍾的時間說服我。”
朱建新深吸了一口氣。他忽然發現，眼前這男孩兒不僅性格難纏，思維邏輯和談判技巧也很成熟。朱建新很多年都沒碰到這麽難搞的新人了。也不知道什麽樣的家庭才能養出這種奇葩來。
朱建新隻覺得口幹舌燥腦袋發懵，忍不住灌了大半杯冰鎮可樂，努力捋順思路遊說程：“我們天光娛樂是圈內老牌的音樂製作公司。旗下簽約了很多音樂人才。比如你們年輕人都喜歡的天王歐陽桀，還有性感天後孟蓮娜，就是咱們公司的一哥一姐。當然除了他們兩個，公司還有很多厲害的歌手。等你加入公司就知道了。我可以帶你去見他們，要簽名要合照都可以。如果你表現的好，我還可以推薦你去師哥師姐們的演唱會當助唱嘉賓。除此以外，公司還有成熟的製作團隊。我們可以給藝人出專輯，包括海外發行我們也有渠道，我們還可以承辦全球範圍內的演唱會。跟那些小作坊經紀公司可不一樣。我們公司的資源非常豐富。”
朱建新滔滔不絕，努力用時下年輕人最喜歡的追星話題引起程的興趣，還想用“可以參加明星演唱會”這種方式激起程的好奇心。可惜程完全get不到。
“公司人脈豐厚，資源豐富不假，但依照二八原理，貴公司大部分資源必定掌握在那些大牌明星手裏。最終落實下來，能分給新人的又有多少？我如果拿不到最好的資源，與其在大公司坐冷板凳，不如到一家小公司做一哥。集公司全部資源捧我一個人，隻要混出頭，就算想解約也有一大把公司爭著搶著給我付違約金。寧做龍頭不做鳳尾的道理，你應該比我懂。”
程說到這裏，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朱建新。從眼尾氤氳而出的嘲諷簡直快要化為實質：“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這種童話故事大可不必拿出來講。”
程輕笑著，視線落在已經空了大半杯的冰鎮可樂上：“話這麽多，一杯可樂不夠吧。”
大熱的天兒，朱建新臉上的汗水嘩嘩往下淌，不是熱的，是被程懟的。
“你今年多大呀？”朱建新忍不住問道。他看程這模樣，頂多十七八歲，為什麽說起話來這麽老練又這麽毒舌，簡直不給人退路。
程答非所問：“你知道文養恪嗎？”
朱建新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啊？”
程說道：“我遇到這個人。他說他是傲東影視的製片人，想簽我做演員。還說想邀請我在一部電影裏麵演一個人設很不錯的角色。如果我的認知沒出差錯的話，在扔檎飧齟蠡肪誠攏鮁菰庇Ω帽茸讎枷窀枋指靡壞恪6乙緣纈把菰鋇納矸莩齙潰趺醋乓脖妊⌒愀枋指懈竦靼桑俊
朱建新那汗流的，簡直就像腎虛了。
“你遇到文養恪了？”這話一出，朱建新就知道不好。氣場太弱了，肯定會被程抓到把柄。
果然，程微微靠後，一隻手還搭在桌子上，整個人微微斜著，身形略有些放鬆的靠在卡座上，愜意輕笑，那笑容略有些意味深長：“看來這個文養恪，應該是個很厲害的同行。”
朱建新盯著程手上不斷旋轉的咖啡勺，隻覺得嘴巴都有些發苦。傲東影視金牌製作人的大名他當然有所耳聞。如果程說的是真的，那麽就連朱建新自己都要承認，程簽約傲東影視，確實要比簽約天光娛樂更有發展。
程冷眼瞧著朱建新如臨大敵的模樣，玩味的勾了勾嘴角。這種級別的談判對手還真是……
程有些懶洋洋的靠著卡座後背，修長的手指無意識的轉動著咖啡勺，細巧的咖啡勺在指間纏繞出一道道殘影。程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任由朱建新自顧自的糾結沉默著，沒再說一句話。
半晌，等朱建新回過神來，程已經停止了轉咖啡勺的舉動，無聊的打開手機，開始玩貪吃蛇遊戲。長長的一條電子蛇在狹窄的屏幕裏靈活的轉動。
“那個……”朱建新再一次開口：“我們天光娛樂對待有資質的藝人，可以在簽約的時候給簽字費。”
程頭也不抬：“你覺得我差錢嗎？”
朱建新看著渾身上下都是名牌的程，實在說不出反駁的話。
“就算你們家裏不缺錢，沒人會嫌錢多吧？”朱建新弱弱的說道。
“這倒也是。”程點點頭，終於舍得把視線從手機上挪開，看向朱建新：“那你不妨說說，你們那個娛樂公司，能給我多少簽字費？”
不知道為什麽，朱建新一對上程的視線，就覺得莫名心虛。他有些不自在的躲開程的眼神：“這個我沒有決定權，需要跟公司商量。”
程挑了下眉，繼續低頭玩手機。雖然沒說一句話，但整個人哪怕從頭發絲兒都透露著“既然沒有決策權，就沒資格跟我談話”的氣場。
朱建新深吸了一口氣，他算是發現了，從頭至尾，這場談話的節奏都在程的把控中。從他開口說第一句話起，他的思維不由自主的被程帶著走，一番應對下來，完全被動而且沒有一丁點氣場可言。
“你要不要跟我去天光娛樂的總部看一看？”朱建新幹脆放棄抵抗，自暴自棄的問道：“你答應跟我坐下來聊一聊，肯定是對簽約我們公司還有興趣的吧？你總不會――”
“時間到。”程略有些遺憾的開口，他的目光黏在手機上。最後看了一眼屏幕上那條因為永無休止的貪婪吞噬造成體積過大，最終躲無可躲一口咬死了自己的電子蛇，搖了搖頭。“我覺得我們兩個挺有緣的。”
朱建新又沒能跟上程的思路，錯愕問道：“什麽？”
程拿起手機，起身，離開之前，衝著朱建新笑道：“既然我們能在一個禮拜內碰到兩回，沒準兒還能碰到第三回。”
“如果下次見麵你能準備的更充分一點，又或者我那個時候還有興趣加入娛樂圈，又沒簽約別的經紀公司的話，興許我們還能坐下來聊十五分鍾。”
說完這句話，程不容朱建新開口，習慣性的上身前傾微微頷首，而後轉身離開。
朱建新瞬間懵逼了。也不顧自己還在公共場合，大聲叫道：“等會兒，你還沒告訴我，你到底叫什麽呀？我怎麽找你呀？”
程連頭都沒回，徑自擺了擺手。
朱建新眼睜睜的看著程穿過馬路走進對麵的一家水果店。恨恨的拍了拍腦門兒，也趕緊衝出去攔車――朱建新記得這小子剛剛說過，他要回醫院吃午飯。也就是說，如果他能趕在這小子離開醫院之前，回公司找到決策者的話，興許就能攔到這小子，把人簽回天光娛樂。
自顧自心急如焚的朱建新並沒有注意到自己為什麽會陷入這種走火入魔的情緒。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馬路對麵，在水果店裏挑榴蓮的程在出租車啟程時，還似有若無的往這邊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