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來的時候小心翼翼,但回去的時候可絕對是大步流星,三四十米的距離對於鍾鬼靈而言也就幾秒鍾的事,等到跑回剛才發現孫大鵬的地方,鍾鬼靈徹底傻了,隻見孫大鵬的位置大概往下洞時的方向移了十幾米,四仰八叉的躺地上,翻著白眼正在吐白沫,憑鍾鬼靈的經驗,人在無魂無魄的時候,身體對外界刺激應該沒有什麽生理上反應,即使往嘴裏塞大糞也不會吐白沫,但凡要是吐了白沫,則說明其魂魄肯定已經回來了,之後又被什麽東西給弄暈了。


    “我靠…”一看這陣勢,鍾鬼靈的鬢角也見了汗了,趕忙扶起孫大鵬按著人中捶前胸順後背一通忙活,折騰了足有兩分鍾,隻見孫大鵬呼哧


    一大口氣終於醒了過來,前胸一個勁的抽搐,看反應像是因為窒息而昏厥。


    “魏笑彤呢!?嗯!?”見孫大鵬醒了,鍾鬼靈第一句話就是問魏笑彤的下落。


    “啊……”孫大鵬似乎還沒完全緩過來,兩眼直勾勾的盯著前方,任憑鍾鬼靈一個勁的搖晃自己就是一言不發。


    “他媽的你倒是說話啊…!魏笑彤呢?”鍾鬼靈一個勁的猛搖,最後幹脆從包裏把礦泉水掏了出來,含了一口水撲的一下噴在了孫大鵬臉上。


    “啊…”被水一噴,孫大鵬似乎恢複了一點意識,邪著眼球看了看鍾鬼靈,“鬼啊…”


    “鬼?什麽鬼!?”鍾鬼靈趕忙給孫大鵬灌了一口水。


    “你找的那個導遊…是個鬼啊…”孫大鵬哼哼唧唧道,“咱們完啦…咱們完…”說著,這小子竟然抽抽嗒嗒的哭起來了。


    “魏笑彤呢!?我問你她人呢!?”鍾鬼靈也鬱悶了,心說那個張國忠大爺怎麽說也是茅山教的掌教,看言談舉止應該不是省油的燈,怎麽收了這麽個窩囊徒弟?當初江玲弄出來那個惡煞,跟自己臉對臉站著,當時雖說也心虛,但也沒嚇到哭的份上啊…


    “鬼啊…”孫大鵬似乎還沉浸在剛才的恐懼之中,麵對鍾鬼靈的問話毫無反應。


    “你他媽的…”鍾鬼靈幹脆掄圓了胳膊一個大耳光打了過去,隻聽啪的一聲,這孫大鵬嘴角瞬時見了血,“我他媽的替你師傅教育教育你!”


    “啊!!”挨了這麽一下,孫大鵬似乎清醒了不少,“你打俺幹啥!?”


    “廢話!看你現在這個德性!魏笑彤人呢!?”鍾鬼靈蹲下身子用手電四處亂照,邊照邊喊魏笑彤的名字,可四周除了回聲之外沒有任何動靜。


    “對了!魏大妹子!”孫大鵬也顧不得臉腫了,連滾帶爬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把自己大量了一通,“咦?怪了,俺竟然沒死…”


    “剛才到底怎麽回事!?”鍾鬼靈差點被氣樂了,“什麽鬼不鬼的?魏笑彤呢?”


    “我的娘啊!我說鍾大兄弟,你找的那個導遊,那是個啥玩藝!?”孫大鵬似乎驚魂未定,“我從來沒見過那玩藝!那他娘的不是一般東西啊!我就記得那玩藝掐著我脖子,然後就啥也不知道了…”


    “導遊!?壞了…”一聽導遊的事,鍾鬼靈心裏一驚,看來白天那個導遊段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肯定看著這幾個人神秘兮兮的非要進這人跡罕至的木拐子,動了賊心眼,一直在後邊偷偷跟蹤來著,怪不得魏笑彤會聽見有人說話呢,沒準就是那個段忠,沒準一個人沒膽跟蹤,還找了幫手,萬一……“壞了!!”一想到這,鍾鬼靈就跟瘋了一樣,用手電四外照著又狂吼了兩聲魏笑彤的名字沒反應後,幹脆一把拽出了青鋒劍,鏘的一聲便把劍戳到了地裏,隻有把胳膊往劍刃上一蹭,一股鮮血立即順著劍刃流到了地上。“把胳膊給我!快!”也不管孫大鵬同意與否,鍾鬼靈一把扯過了孫大鵬的胳膊,往劍的另一刃也蹭了一下,“哎…哎喲…鍾兄弟,你…你這是要幹啥…?”


    “‘混元車’會不會弄?”鍾鬼靈捂著傷口,抬頭看了看孫大鵬。


    “混…鍾大兄弟,咱還是從長計議吧,咱個倆弄那行子會出人命的…”一聽‘混元車’三個字,孫大鵬渾身上下頓時一激靈,連忙擺手。


    “混元車”,是一種始於東晉的比較“生猛”的陣局,“學名”叫“混元三十六金剛局”,


    是東晉時期一個名曰“李家道”的小道派發明的,其原理是利用屬陽的材料以一煞物為原點往外畫螺旋,一般由三十六個人來執行,每人畫一道,一個圓點三十六圈螺旋,其作用是以煞物為原點形成一個大的陰氣蝸旋,方圓幾十畝內的幾乎所有冤孽皆可被此蝸旋吸納至煞物處,說白了,這個陣法就是一個龍卷風原理的“吸塵器”,方圓N十幾萬平米內的冤孽都會在很短的時間內被吸到一個點上,到時候是超度還是什麽別的,就看施法者的打算了。


    東晉時期道術發展水平相對有限,想超度或封禁魂魄的話,首要的條件一定要知道名字才可以招到魂魄,但是有很多地方有惡鬼作祟,誰也不知道作祟的冤孽生前叫什麽名字,也就沒法做到一對一的施法,那時的法事,大部分是以“避”為主,就是畫個符把冤孽嚇跑,實在趕上來頭大的嚇不跑,那就人跑,總而言之,施法者如果不知道冤孽生前的名字,想找到冤孽單打獨鬥正麵較量很難,就像買彩票一樣,用句現代的話,得“看人品”,有時候擺好法台等上個七天七夜冤孽也不出來,可等到施法者剛走,那東西便又出來作祟。


    為了解決這個問題,這個李家道派索性發明了這麽一個一刀切的方法,隻要什麽地方有冤孽作祟,一律用這個“混元車”解決,把方圓幾十畝地上的冤孽都圈到一塊開個全體大會,不管是作祟的惡鬼還是普通魂魄,統統集中起來封之禁之,雖說危險性比較大,但在當時而言可謂是除“人跑”之外最有效的方法了。


    雖說這李家道的初衷是好的,但這種“撒絕戶網”式的方法還是遭到了很多來自“圈裏”的非議:這種方法不管是惡鬼還是普通魂魄一律照單全收,其間不乏一些可以正常投胎的魂魄,甚至有的時候碰上畜牲作祟,一些施法者也會盲目的用“混元車”解決問題,不但治不了冤孽,反而容易錯封一些正常的魂魄,或者禍及施法者本人,甚至把一些本來安分守己的魂魄“逼上梁山”成為惡鬼禍害四方,所以有很多道門中人認為這種方法“有為天道、禍及四方”,甚至後來有一些偏激的圈裏人直接把“李家道”打成了“邪教”,最終導致李家道不得不將這“混元車”明禁。


    但就像黃色電影一樣,任何違禁的東西一旦流傳出來,官方的“明令禁止”是不可能阻斷其私下傳播的,這“混元車”也是一樣,像鍾鬼靈和陸孝直這樣“有恃無恐”的人便沒少用這種省時省力的方法解決問題,以往條件充分的情況下,二人也是用獸血或朱砂之類的材料,但眼下材料有限且環境特殊情況緊急,也隻能受點罪用自己的血了。


    此時此刻,鍾鬼靈雖然明知身上的“十世哀煞”已經不在了,但在這伸手不見五指且羅盤失靈的地下溶洞裏,也隻能用這種方法把那個所謂的“鬼導遊”招出來,雖然此時隻有兩個人而不是三十六個,但屬陽的材料用的可是真材實料的“人血”,煞物更是千古寶刃“青鋒劍”,這個“混元車”要是布起來,作用比古代那些“豬血雞血+雜刃”的“三十六人混元車”也小不了多少。


    “聽著,從這再往裏走十幾米,七章七餘就都沒有了,冤孽進不去,我身上本來有個十世的惡煞,也因為這個從我身上出去了,我懷疑那個導遊段忠跟蹤咱們下了洞,所以那個十世的惡煞很可能在他身上,咱們把它招回來,惡煞隻要看見我,立即就會離開段忠的身子回到我身上,不會有危險…”鍾鬼靈一邊圍著寶劍繞圈,一邊盡量簡短的向孫大鵬解釋。


    “你…你可說準了…”看鍾鬼靈一幅下定決心的表情,孫大鵬也戰戰兢兢的圍著青鋒劍饒起了圈,不一會,滴滴嗒嗒的血跡圍著寶刃已經繞了大概三四圈。


    “停!”鍾鬼靈一擺手,茲拉一聲從衣服上扯下一塊布條裹住了傷口,“你退後!”說罷,隻見鍾鬼靈用腳尖在地上畫了個圈,之後用剩下的半瓶礦泉水在兩道“血螺旋”之間嘩啦一甩,隻感覺這本來沒有任何空氣流動的溶洞中順時刮起了一陣陰風…


    一秒、兩秒…鍾鬼靈和孫大鵬各有個的迎敵姿勢,最多也就是幾秒的功夫,隻見一團黑影也不知道從哪裏竄了出來,佝僂著直奔孫大鵬就撲了過去,幹脆連看都沒看鍾鬼靈。


    “我靠…沒錯…就是他…”雖說不敢肯定這東西是不是自己身上的哀煞,但可以肯定是個惡煞級別的玩意,就連鍾鬼靈也嚇了一激靈,隻見來者黑臉白牙,除了嘴以外幾乎看不見五官,在白色的手電光下更是格外的滲人,從來者的衣著上可以斷定此人就是白天的那個導遊段忠,但模樣卻徹底變了,說實在的,對於惡煞這東西,鍾鬼靈雖說見過,但都是開慧眼見的,這東西衝到活人身上發彪的樣子,還真是第一次見,沒想到被衝身的人連長相都會變,這一點和其他冤孽衝身絕對是有著本質的區別。


    “啊…”雖說早有準備,但因為速度太快,孫大鵬還是沒躲開這一撲,“鍾…你不是說…沒危險…”短短幾秒鍾功夫,孫大鵬已經白眼上翻準備二次昏迷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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