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巨大的木棒重重擊在石板麵上,讓人覺得這塊位於整個競技場中央的寬闊厚實石板,似乎也同時搖了一搖。


    當然,這隻是錯覺。這塊作為角鬥平台的石板,四角釘有粗大的鐵栓並有碗口粗的鐵鏈拴在邊上的石柱上,得以懸在一塘汙水上方,因為石板本身的重量關係,比想象中更為平穩,以區區食人魔的力量,還不足以破壞平衡。


    我避開擊落的巨木棒,縱身跳起,長劍挑出,洞穿最後一個對手的喉嚨。它丟開手中巨木棒,雙手捂著脖子,張大了布滿獠牙的嘴巴努力呼吸,卻隻能自嘴邊噴出血沫,絕望的發出“呃……呃……”的垂死聲音。


    三米高的巨人頹然倒下,與它另外四個同伴躺在一塊。


    我的腳步踉蹌了一下,連忙手腕一翻,以劍支地撐住。


    這是今天的第幾場了?


    開始是兩個除了體型相貌嚇人外,隻有力量尚可一提的熊地精奴隸,在我眼中不過如同土雞瓦狗,不到一分鍾都結束了戰鬥。


    接著是三個獸人武者,除開勇氣,他們的能力尚不如之前的熊地精。


    再來是五個先投射一輪標槍,再持著長矛衝過來的戰蜥人。這些就象直立的蜥蜴般的細瘦生物,除了有種散發惡臭的本事令人惡心外,再沒什麽可提的。


    第四場是四個長著土狼腦袋,彼此“配合無間”的豺狼人。讓同伴在正麵牽製我,自己設法繞到側翼或後麵突襲是他們的戰法。問題是,每一個都期望正麵牽製對手的是別人。他們本可以做得更好,豺狼人的勇氣也應該高於地精,或許是受到之前兩場沒清理的屍體影響了。我隻付出背後一道輕傷的代價――在殺掉第二個豺狼人的時候被另一個突襲,身著的鏈甲衫被手斧撕裂了一道口子,但仍然發揮了它的作用,讓我所受到的傷害減到最低。


    第五場的對手是五個大地精武者,大地精並不是什麽強大的生物,比起他們的表親――第一場出現過的熊地精還要弱小,但其中卻有凶暴狼大地精騎士!我曾經目睹四名凶暴狼大地精騎士擊殺了這個競技場的前明星――牛頭人狂戰士庫卡。所幸的是現在隻有一名凶暴狼大地精騎士,在我冒險擊殺了凶暴狼和它的騎士後,剩下的也不難對付了。但在殺掉凶暴狼的時候,我沒有防護的左手臂也被大地精騎士的彎刀劃傷。


    第六場是四個寇濤魚人。這些外貌酷似人形青蛙的戰士隻有處於水中才能發揮最佳實力,但即使是在陸上,也是十分棘手的對手。他們手持一種稱為鉗杖的奇特長武器,可以在擊中對手時鉗製對方並持續造成傷害。在我突破鉗杖攻擊範圍,逼近寇濤魚人時,他們還會放棄不能近身攻擊的鉗杖,改用挎在背上的盾牌和腰間的短劍。若不是我及時發現盾牌表麵上可疑的閃亮,差點把長劍給粘上去了。那盾牌表麵上顯然塗抹了寇濤魚人自己身體的油脂與其他物質混合的一種粘液,會象蒼蠅紙般粘住任何碰到盾牌表麵的生物或物品。在注意到這個陷阱之後,稍費了一些功夫,這些不穿甲胄,除了盾牌毫無防禦,在陸上要比水中笨拙得多的兩棲族生物也一一倒在我的劍下了。


    第七場是五個灰矮人戰士,戰力不強,但憑著灰矮人的種族天賦技能――隱形,也算是角鬥場上的一支種子隊了,卻碰上我這個幻術的克星。對自身天賦的自信加速了他們的死亡。這場反而比之前兩場還要容易對付,但腦袋也挨了一記投石索飛出的石頭,還好鏈甲衫附帶了頭盔,我隻是覺得有些暈沉沉的。


    剛剛經曆的第八場,則是對付五個食人魔武者。他們是巨人中最差勁的一類了,在魔刃城中有數量不少的食人魔作為奴隸。不過食人魔畢竟也算是巨人一族,力氣強大,那巨木棒挨著不死也要傷筋斷骨。所以頗費周折,慢慢與他們周旋侍機擊殺,雖然為了應付下一場角鬥避免了損傷,卻幾乎耗盡體力。


    “死亡角鬥”並不比之前參與的正常角鬥更凶險啊,就是連續不斷,幾乎沒有休息的作戰下來,消耗的體力沒時間回複。要不是我用二級異能“仿生術”以凶暴狼為原型重塑自身,分別提高了自身5點力量屬性和5點體質屬性,以原本的12點體質,恐怕體力堅持不下來。


    “仿生術”看來是最實用的二級異能了,因為不能在眾人麵前堂而皇之的使用異能,所以這個現在我展現一次,持續時間就可以達到6小時的異能,可以在無人時提前對自己使用。


    這個異能的局限在於,隻能對自身展現,且隻能選擇觀察過的動物仿效它的屬性值,並最多能夠將本人的一項屬性值增強5點。也就是說,不能選擇不屬於動物範疇的生物或沒見過的動物來仿效。每次展現仿生術隻能仿效一項屬性值,不過多次展現的效果可以同時起作用,不過,同時多次展現“仿生術”所仿效的動物必須是同一種。


    就理論上我全部的六項屬性都可以通過這種方式得到增強,但有誰的智力和魅力可能會低於動物呢?而我的感知本來就很高,也不是區區動物能夠相比的。至於敏捷,或許會有某些動物在這方麵稍高於我,但經過之前幾天的異能實驗,那裏麵絕不包含有凶暴狼。但是,凶暴狼已經是我最好的選擇了,畢竟,在地底什麽強橫的異怪、魔法獸,甚至異界生物都有可能存在,卻偏偏缺少強有力的動物,連那凶暴狼也是自地表捕捉來的。


    我抬頭望向看台,某個法師正滿臉笑容對我舉起大拇指,一邊用力搖晃著手中錢袋……我就知道這家夥唆使我參加角鬥別有所圖!


    因為貴族身份不適合參加角鬥競技,我假冒因為欠債由平民淪落的奴隸,須參加角鬥償還債務以恢複平民身份,當然,主人就是逸塵了。他讓人用技能在我臉上易容,還對我施展了“變顏術”,雙重的偽裝讓我的外貌完全改變,避免被人認出我的真實身份,再用一個“遮蔽靈光”法術來遮蔽“變顏術”的魔法靈光。


    我原有的魔法裝備也全部取下,換上普通的鏈甲衫和長劍盾牌,以符合我假冒的身份。作為一名心靈武士,本身武力已弱於戰士,還不能在眾人麵前堂而皇之的使用異能,加上沒有了原來的魔法裝備,我實力大跌!若不是有“仿生術”這個別人難以察覺的異能加強了我的力量和體質屬性,我根本挨不到第八場。


    隻怪聽信逸塵的讒言,同意參加連續十場的“死亡角鬥”,卻沒考慮到正常角鬥中每場之間可獲得休息療傷,與場間不停斷沒有休息時間的“死亡角鬥”的重要差別。


    刺耳的號聲響起,震耳欲聾。在觀眾們焦躁的呼喊聲中。我仍然敏感的聽見陳舊的絞鏈發出刺耳的“吱吱”聲,高大的吊橋緩緩放下。


    這一場又會是什麽樣的對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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