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如此調戲,李文秀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腦海中一片空白,等到回過神,肺都快要被氣炸,她這輩子活了一十六年,還是第一次被人這般調戲,如果目光能殺人,那麽吳仁已經被碎屍萬段。


    憤怒過後,很快她便冷靜了下來,現在她在吳仁手中,如待宰羔羊,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激怒他是很不明智的行為,萬一這小白臉怒火上升,腎上腺激素狂飆,精蟲上腦,化身為禽獸,不顧廉恥,將她來個就地正法,她有地兒都沒處哭了。


    李文秀冷笑道:“我既已落入你的手中,還有選擇的餘地麽?”這就好比獵人跟獵物商量,讓我吃了你好不好,她說不好,他就能放過她麽?這小白臉不光卑鄙無恥,還虛偽之極。


    吳仁搖了搖頭道:“床笫之歡,需得你情我願,方能盡性,如若勉強為之,又有何樂趣之有?你若是我的人,自然不會有人敢再難為你。你若不願,那麽我便將你交給這裏的主人,由他處置。”


    吳仁看著她,麵上一副正兒八經嚴肅的樣子道:“你可得想清楚了,莫怪我事先沒提醒你,此間主人可不像我這般憐香惜玉,到那時你後悔也都晚了。”


    想嚇唬她,當她是被嚇大的啊?如果是普通涉世未深的少女,說不定就被他這兩句話給唬的方寸大亂,委身於他了,可她是誰,豈會是他這點伎倆能嚇得不知所措的。


    不過,到不如將計就計。


    李文秀裝作一副驚慌失措的摸樣,身子微微顫抖,放佛一個無助的少女,楚楚可憐,惹人憐惜。


    輕咬下唇,螓首低垂,輕聲道:“我……我答應你。”


    回答似乎在他的意料之中,吳仁微微一笑,輕撫少女那白玉無暇的麵龐,俯身就想要吻上她粉嫩的唇瓣。


    李文秀被嚇了一跳,想不到這個小白臉居然這麽急色,連忙側頭避開,忍著怒氣爆發的衝動,一再告誡自己要冷靜,小不忍則亂大謀。


    怕他起疑,又或者不快,忙裝作嬌羞狀,小聲道:“不要,這裏有人……”


    吳仁哈哈一笑道:“是我唐突了。”


    唐突?唐突你奶奶個腿,李文秀暗罵,裝什麽大尾巴狼,臭不要臉。


    正自在心中痛罵,驀的隻覺自己身子一輕,竟然已被吳仁攔腰抱起,走向閣樓之中。


    一晚之間,接連受到刺激,她已不知該作何反應,據說一個人怒到極致,便會出奇的冷靜,她想現在的她大概就是這種情況了吧。


    “沒有我的吩咐誰都不許前來打擾。”吳仁對手下交代道。


    這到正合她意,她一定會讓這個小白臉有個難忘的夜晚。


    任由吳仁抱著,走進了閣樓之內,將她輕輕放在了床上。


    “我會好好疼愛你的。”吳仁柔聲說道,就像是一個溫柔體貼的情人。


    看著床上的絕色少女,嬌美的容顏暈紅雙頰,高聳的胸脯隨著呼吸急促的起伏,放佛一朵任君采擷的嬌花,吳仁再也按耐不住,欲火第一次無法自控,就要動手去解她的衣衫。


    要問一個男人,什麽時候防備心最低,那麽答案無疑是在床上。


    寒光一閃,匕首直刺向吳仁胸口,那小白臉功夫果然了得,危急之中,身子一彈,直向後翻去,占得先機的李文秀哪能錯過這個好機會,手中匕首招招不離吳仁要害,直將手無寸鐵的小白臉逼得險象環生。


    尋得一個機會,吳仁抽出放在桌上的長劍,想要揮劍擋開襲來的匕首,哪知兵刃相交,隻聽“當”的一聲,手中長劍竟然斷為了兩截。


    他沒有料到這丫頭手中的匕首居然是一把削鐵如泥的利器,就這麽一錯愕的工夫,匕首已然抵上了他的咽喉。


    吳仁手看著手中的斷劍,又看了看架在脖子上的匕首,目光中露出了一絲不可置信。


    “我到是小瞧你這丫頭了。”吳仁苦笑道。


    李文秀暗自慶幸,幸好這小白臉托大,一時疏忽大意,沒有給她穴道多補上幾下,否則她一世的清白就要被這個卑鄙無恥下流的小白臉給沾汙了。


    此時此刻,她真的很想像某部電影中說得台詞一樣,一刀捅死他,但理智讓她沒有這麽做,因為不要說殺人,她便連一隻雞都沒有殺過,輕易抹殺他人的性命,她還做不到,而更為重要的是,她若是逞一時之快,宰了這個小白臉,她能不能活著出這個院子都是個問題,即便逃了出去,那麽可以想象,今後她怕是要在幻月教的追殺中度過了,說不定還會連累她的爹娘和淩霄派。


    權衡利弊之下,她打消了給他身上開個透明窟窿的念頭。


    不過,就這麽放過他,豈不是太便宜這個小白臉了?李文秀眼珠轉了轉了,一眨不眨的盯著吳仁,小臉上露出了一抹邪笑。


    吳仁被瞧得渾身直發毛,突然有了不祥的預感,打了個寒顫道:“小丫頭,你想做什麽?”


    李文秀不答,目光盯著他的胯下,隻見那地方竟然還搭著帳篷,這小白臉如今自己的小命都捏在別人手中,居然還硬得起來,她是不是應該表示一下欽佩呢。


    “你這卑鄙無恥下流下賤臭不要臉的王八蛋,不知道禍害過多少無辜女子,今天我就要代替月亮懲罰你,割了你那玩意,下輩子你就安心當個太監去吧!”李文秀麵色一變,大義凜然的痛罵道。


    若在平時,有美貌女子替他寬衣解帶,他自然樂得享受,但此時他隻覺那纖纖玉手,猶如蛇蠍,避猶不及。


    最毒莫過婦人心,這句話果然不假。他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這丫頭於男子私密處不加避諱,全然沒有女兒家該有的矜持,可謂豪放之極,但他卻看得出來,這丫頭還未經人事,是處子之身,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般特別的女子,迥異多變的性格在那絕美的容顏下,顯得更加動人心魄,令他不禁對這丫頭多了一分興趣。


    “你認不認得一個叫楊蕭的少年?”吳仁忽然說道。


    李文秀一驚,雖然白日裏楊蕭和這小白臉見過一麵,但他怎麽會得知楊蕭的名字?又怎麽會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


    見她露出一副吃驚的摸樣,吳仁心中已然有數,微微一笑道:“適才府中闖入一個自稱楊蕭的少年,接連打傷數名護院家丁,說是要我們放人,可惜自不量力,現已被擒下。他要找的那個人應該便是你這丫頭吧!”


    李文秀恍然大悟,原來那陣騷動是楊蕭引起的,她竟然沒有察覺到楊蕭這個笨蛋會偷偷跟著她。


    “你們將他怎麽樣了?”李文秀暗暗焦急,麵上卻不動聲色。


    吳仁不答反問道:“那個少年跟你是什麽關係?”


    “我們是什麽關係,不關你事。”李文秀冷冷的道。


    吳仁也不生氣,淡淡說道:“若是無關,那麽我便叫人將他亂棍打死也就是了。”


    “他若是有什麽事,我就殺了你。”她終究是沒能沉得住氣。


    吳仁笑了,似乎一點也沒有將她的威脅放在心上,就這麽靜靜的看著她,臉上帶著意味深長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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