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微微亮,一個綠衣少女站在晨曦中,陽光灑在她的身上,在她的身周形成一圈淡淡的光暈,染上了一層如夢似幻的色彩。


    此時少女的臉上卻滿含怒意,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氣鼓鼓的瞪視著前方。不遠處是一座清幽的宅院,似乎少女和這宅院裏的人有著過節一般。


    “白子溯你給我出來!”少女正是李文秀,她本想很霸氣的大吼一嗓子,可惜事與願違,她的聲音清脆軟糯動聽之極,即使故作凶狠,也隻像是嬌嗔薄怒,絲毫沒有威懾力,反倒給人一種嬌憨可愛之感。


    昨天晚上她思來想去,覺得要拿到解藥還是隻能著落在那小白臉身上,用偷肯定是行不通的,一來她不知道解藥藏在哪兒,二來那小白臉已經有了防備,或許正巴不得她去偷,他好在一旁看戲,說不定還會鼓個掌喝聲彩什麽的,她豈能如他的願?她可不想傻傻的去娛樂那小白臉。


    暗的行不通,那麽就隻能來明的了,那小白臉恐怕做夢都不會想到,她敢這麽堂而皇之的殺上門來,正所謂輸人不輸陣,氣勢萬萬不能丟。但她這一聲喊,完全沒有達到她想要的效果,如果她功力還在,借助內力或許還有那麽點聲勢,現在她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幾乎喊破了喉嚨,她悲催的發現她高估了自己,她不禁萬分欽佩那些悍婦能使出“河東獅吼”這種高深的功夫,她尋思著自己以後是不是也應該去練練?


    這一聲喊出,過了半晌,宅院內依舊安靜的沒有半分聲息。


    那小白臉不會還在睡覺吧?還是說故意裝作沒聽見?她覺得那小白臉在睡覺的可能性很低,畢竟天已經大亮了,十有八九是在裝死。


    又接連喊了幾聲,直到她覺得有點口幹舌燥,聲音也越來越輕,還是不見有人出來,她就這麽被無視了,她覺得自己就像是個大清早跑來山上吹風的傻瓜,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於是她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要是那小白臉再不出來,她就一把火燒了這宅院,讓那小白臉變成死的小白臉!


    她正這麽惡意的想著的時候,隻聽“吱呀”一聲,宅院的大門被人打了開來,一人由內而出。


    “怎麽,不逃了?”白子溯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戲謔道。


    李文秀強忍著把小白臉打成豬頭的衝動,當然她要能打過才是,撇撇嘴作不屑狀:“誰說我要逃了,我隻是閑極無事,到山下轉了轉,誰成想吃了不幹淨的東西,這才耽擱了。”末了理直氣壯的說道:“你可沒說不準我出去。”


    不管這小白臉信不信,反正她是信了。


    白子溯卻也沒多說什麽,臉上依然是那副欠扁的可惡模樣,淡淡道:“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出去。”說著轉身走入宅院內。


    李文秀衝著那小白臉的背影豎起中指做了個鬼臉,跟著走了進去。


    這件事這麽容易就揭過去了?她本來還以為這小白臉會為難她一番呢,看來這小白臉也不是那麽沒有人性。


    然而很快她就知道自己錯了,而且錯的很離譜……


    “那個,寒嫣姑娘她還好麽?”其實她本不該多問的,這小白臉不是傻子,肯定已經知曉是寒嫣給她的“解藥”,然後私放了她,從某種程度上可以說是一種背叛,她在這節骨眼上問起,無疑不大明智。不過這小白臉和寒嫣之間的關係比較特殊,他們是青梅竹馬,又有點**,非比尋常,所以她覺得事情並沒有那麽嚴重,探探這小白臉的口風應該也無大礙。


    那小白臉似乎有點意外,身形一頓,背對著她道:“你這丫頭到還惦記著她。教中有事,我已經令她先行回去處理。”


    聞言,暗暗鬆了口氣,果然如她所料,隻是有事你丫的怎麽還不回去?看來這小白臉是鐵了心要把她當丫鬟使了,想到這兒李文秀磨了磨牙。


    跟著他一路行去,到得廚房,裏麵一個中年婦女正在燒著火,見他來連忙停下了手中的活,用手擦了擦圍裙,迎了上來,臉上滿是驚慌之色道:“公子這兒是下人呆的地方,您怎麽來了?”


    白子溯微微一笑,指了指她道:“這丫頭是新來的,性子野得很,還請王媽多多管教一番。”


    你才性子野,你全家都性子野!李文秀火冒三丈,她忍,誰叫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呢!


    如果說她見過最“壯碩”的男人是胡神醫的話,那麽眼前這位王媽無疑是最“豐滿”的女人,而且王媽看起來還比胡神醫要寬那麽一點,站在她麵前就像是一堵會移動的肉牆,令她覺得倍感壓力。


    王媽滿口答應,並保證一定圓滿完成任務,還衝著她咧嘴一笑,她頓覺一陣毛骨悚然。


    她怎麽覺得這一幕那麽像人販子把拐賣來的少女賣給**呢。


    她有一種非常極其不妙的預感,以後的日子怕是不會好過了。


    ……


    拎著食盒,來到了書房之外,輕輕推開了房門。屋內白子溯正在認真的畫著一幅畫,李文秀走了過去,將食盒放在了桌子上,取出了裏麵的菜肴,沒好氣的說道:“大少爺,吃飯了!”


    “嗯。”白子溯應了一聲。


    想要偷瞧一眼他畫的是什麽東西,他像是發現了她的意圖,將畫收了起來。


    切!李文秀翻了翻白眼,有什麽了不起,不就是一副破畫麽,神氣什麽,她還不稀罕看呢,一定是畫得不堪入目所以才不敢叫人看,沒錯一定是這樣。


    在這小白臉進食的時候,她一直侍立在旁,時不時要她端茶倒水,那小白臉一副心安理得,享受不已的模樣,放佛她本來就是他的侍女一般,讓她差點忍不住將一壺茶全都澆在他頭上。


    想她累死累活忙活了半天,又是燒水,又是劈柴,打掃屋子院子,還要伺候這小白臉,憋了一肚子氣,她本以為當丫鬟也就是倒倒水,端端茶之類,結果這完全是把她當成了粗使丫鬟,天啊,這才第一天她就覺得有些受不了了。


    現在這間宅院內,算上她和這小白臉隻有四個人住,另外兩人一個是廚娘王媽,還有一個是年逾花甲的花匠孫伯,本來還有兩個丫鬟,結果都被這小白臉給趕跑了,等於大部分的活都落在了她身上,怎一個苦字了得。


    李文秀默默的念叨起了“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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