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罷,看了一眼阮?,他正憋地是滿臉通紅,見劉澤搶先一步吟出詩來,完全與蔡琰規定的契合,不由氣得更是七竅生煙,要知道吟詩做賦,講究的是靈感,靈感來了,思如泉湧,沒有靈感,便沒有文章,這方麵詩仙李白恐怕當屬第一,天下鬼才,恐怕也隻有曹植能在刀口下賦得出詩來,誰叫人家天下共一石的文采獨得了八鬥,阮?自然沒有那個本事,何況勝負已定,他就算現在能賦得出來也是輸了。


    “八步成詩,潤德真天下奇才也!”一聲驚呼,劉澤視之,卻是顧雍顧元歎。


    劉澤微一拱手,道:“顧兄謬讚了。”回頭看向蔡琰,似乎道,我可以交差了吧。


    蔡琰點頭道:“人道盧公隻通經史不擅詩賦,想不到劉公子師出盧門,卻能賦得如此絕妙詩作,小女子佩服佩服。”


    蔡邕哈哈大笑,道:“好好好,好一句‘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元瑜、潤德,你們都是我蔡氏門人,何必一較長短,還是握手言和吧。”


    阮?看了劉澤一眼,目光中全是怨毒之色,本來他在蔡門弟子中才學僅次於大師兄曹操,深得蔡邕器重,自然養成了驕狂孤傲目空一切的習慣,想不到半路殺出個劉澤,將他的風頭全搶光了,無論是天文術數,還是他最擅長的詩詞,都完敗在劉澤的手中,看來隻要劉澤進門,他在蔡門的地位將會一去不返,而且會淪為人人恥笑的對象,這一口氣,他是無論如何也咽不下去的。


    阮?疾步幾步,在蔡邕麵前一拜道:“劉澤所言,狂悖荒謬,都是些妄自揣測,實則無真憑實據,若傳言天下,豈不令世人恥笑,弟子請恩師作主,弟子願與劉澤賭上一次,他若能準確預知月食之日,便可證明他所言確實,弟子當從此退出師門,倘若不能,還請恩師拒收此人,以絕師門之墮。”阮?已將劉澤恨極,大有一付有我無他,有他無我的架式。


    蔡邕倒是左右為難,阮?是他的得意高徒,而劉澤是盧植介紹過來的且才華橫溢,正所謂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讓他割舍那一個都有點不舍,但就看目前的情形,兩人已經勢同水火,恐怕很難調和到一塊。


    倒是蔡琰在旁道:“我看元瑜師兄的提議倒也不錯,相信劉公子能給出個令人滿意的答案。”


    本來劉澤也沒準備將阮?咋地,這是這家夥一再地咄咄逼人,不死不休,倒也有幾分慍怒,聽蔡琰這麽一說,道:“好,既然阮兄執意相賭,那在下隻有奉陪到底了。”


    一聽劉澤同意賭,阮?陰沉的臉上掛上了一絲詭異的笑容,就算劉澤說的都是真的,就算劉澤能準備地預測出月食的日期,但月食畢竟不是尋常見的東西,有時候幾年甚至幾十年見不到月食也是正常不過的事情,更何況就算是劉澤手眼通天,他也不能憑空造出一場月食來,那個可是天地運行的自然規律,這不正是劉澤剛剛說的麽。阮?惡毒地在想,反正看不到月食,你就休想進入蔡門!


    他的這麽點小伎倆,劉澤自然是一清二楚,不禁冷笑兩聲道:“元瑜兄,倒真是好計算,月食既非尋常所見之物,也許下次月食來臨得三月五月或者三年五年,那麽無論在下算得出算不出月食,這蔡門暫時便是劉澤入不得了。”


    阮?臉上一陣煞白,雖然自己的計謀為劉澤識破,但事已至此,已無半分退路,暗道劉澤你就再聰明如斯,今日也得折在我手中,陰陰地道:“劉公子膽怯地話,大可退出賭約就是,我也不為難於你,隻要在老師麵前叩頭認個錯就成。”


    一付厚顏無恥之樣,就連蔡邕也不禁為之皺眉。顧雍和路粹在旁也不禁臉上覺得臊得話,露出不自然的表情。雖同在蔡門,誼同手足,但阮?為人張狂,仗著老師對他的著重,經常幹些褒己貶人之事,平日裏很是不得人緣。隻有蔡琰古井無波,看不出她的任何表情。


    阮?身為建安七子之一,才學固然不錯,但為人張狂輕率,劉澤根本就沒有半點拉攏他的意思,要是換作荀翁然蚴槍擻海?袢罩?木直閌橇踉蟮幕?幔??瞵r就免了吧,想想建安七子那幾個都是恃才傲物,或許詩詞文章都做的不錯,但絕非定國安邦的人才,全是些又酸又迂的的文人,其中以孔融最為代表,還有那個陳琳,一遍檄文,將曹操祖宗八輩都罵遍人,也算是開一代謾罵派之先河。


    劉澤心道,既然你找死,就怨不得我了。當下冷冷一笑道:“那倒不必了,在下隻是好心想提醒阮兄一下,大約還有幾個時辰,阮兄可否還有未了之事可以先交待一下,另外行李不知阮兄收拾好了沒,到時不至於手忙腳亂才是。”


    好狂!阮?大笑,他的狂妄,不僅在蔡氏門中,就算在京城士人圈子裏也是赫赫有名的,今日終於見到比他還張狂的人,難得難得。


    “劉澤,不必得意,要阮某出門也簡單的很,你有本事你今晚就搞出個天狗吠月來,哈哈哈,隻怕這老天爺可不一定能聽你的。說出下次月食來臨的日子,你現在就可以滾了,但願如你之言在某日月食可以出現在天空,阮某自然在此恭候閣下大駕。”


    劉澤的眼神也變得陰騖起來,冷冷地道:“那隻能遺憾地通知閣下了,今日是三月十五月圓之日,月食必將會在今晚出現,下去準備你的鋪蓋卷兒吧。”


    “啊……”阮?一呆,不是吧,居然會有這麽巧的事,今晚就會有月食?穩住發抖的身體,阮?恨聲道:“一派胡言,今晚會出現月食?你當你是神仙?”


    劉澤冷笑道:“是與不是,再過幾個時辰自然便有分曉。”劉澤也懶得和他爭辨,反正隻有幾個時辰的事。


    倒是眾人皆是一臉狐疑之色,就算劉澤能夠測算出來月食的日期,但不會巧到是今天吧?畢竟那月食發生的幾率並不太高。不過看劉澤言之鑿鑿的樣子,似乎不會有假,現在唯一要做的,也就隻有等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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