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希越離開後,傅向晚把吃過的早餐碗碟收拾去清洗。她站在洗碗池邊,看著池內流動的清水,想到昨天晚上在她睡著以後就站在她現在所在的地方洗著昨天的那些碗,心房就湧起了密密的暖流,讓她的心湖蕩漾著了層層溫暖的漣漪,心窩裏特別和忠實和有有安全感,這是和喬澤軒在一起後從未有過的安然。


    她的麵容就倒映在了水池的水麵上,她的手指在水中輕輕一攪就化開。像談希越這樣上得了廳堂,入得了廚房的好男人讓她已經沒有放棄的退路了。她也想擁有一個家,一直渴望著,以前喬澤軒的家破碎不堪,就希望能給喬澤軒一個完整的家,讓宋芳菲也有家可依。現在想起來,那隻是她單方麵的想法,而喬澤軒心中的那個家從來就沒有過她,而是一直都無法忘懷的沈詩雨。他對回國的沈詩雨並不是不動心,而不是不敢動心,因為受過傷害的他也怕了,所以才會那樣小心,直到他能感覺到沈詩雨回心轉意的深愛,才完全放開心懷,選擇了和她和好。


    其實這樣對她來說並不算壞事,反而是好事,這樣她才沒有錯過談希越,可是和他名正言順的在一起。基於這一點她還是要感謝沈詩雨的破壞吧。


    現在她隻想好好擁有這份珍貴的感情,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對於結婚,她是覺得很突然,她想有更多的時間去了解彼此,並且和彼此的家人相處,當真正融合後才步向婚姻的殿堂。她對談希越沒有二心,嫁他隻是時間的問題。


    傅向晚把碗碟洗好,擦幹,然後放到碗架上,收拾了一下後,穿上了一件綠色白毛的包臀羽絨服,黑色的打底褲配上杏色的雪地靴,她背著黃色的包包便出門了。


    因為車子留在了醫院裏,所以她隻好打車去找慕心嫣了。她出了小區攔了一輛車,報了今天談希越離開前說的美洲花園的地址,這裏也是靠郊區的別墅群,獨幢獨院,綠化特別好,而且空氣也新鮮怡人。


    傅向晚到了美洲花園後出示了談希越給她的業主的vip卡,很順利地就進去了。找到了19號,她剛走到院門口就看到白色柵欄上麵爬滿了長春藤和野薔薇,透過院門可以看到裏麵的綠化特別美。傅向晚推門進去,院內栽著大片竹子,踏著青石板鋪成的小徑走過去就是小橋流水,上了橋可看橋下的水裏嬉戲的錦鯉,還有枯萎的荷花,卻是用絲絹做了些荷花和荷葉,下了橋便看到了草坪上的白色秋千,旁邊還有白色的圓桌,旁邊支著一把大傘。


    談希越雖然沒有把談銘韜送到國外,卻重新駔他置了這裏的住處,整個別墅全按他生病以前的喜好布置的,比如那這裏的竹子,還有水,特別是屋後還的竹子,讓他清晨醒來就能看到,聞到竹葉的清香。


    她看到坐在院內的四哥談銘韜,正仰望著湛藍的天空,而慕心嫣正在他的對麵坐著,手中捧著一個水果盤,裏麵有蘋果,桔子,桂圓等水果。


    就聽到慕心嫣正在對談銘韜道:“四少,你是喜歡吃蘋果還是桔子,還是其它的,可以告訴我嗎?或者你看向哪個水果,我就替你拿。”


    而談銘韜仿佛沒有聽見般,依然看著天空,慕心嫣像是自言自語一般:“我知道了,你想吃桔子是不是?那我線你剝。”


    說著她把手中的果盤放到了白色的圓桌上,拿起裏麵的一個桔子,剝好,再分成一瓣一瓣的放到一個幹淨的小盤子裏:“四少,可以吃了。”


    麵對不言不語,又反應的談銘韜,慕心嫣的耐心比誰都好,依舊是笑語盈盈,好像她麵對的人並不是一個病人,而是一個正常的人,他們像老朋友一樣親切地交談著。


    慕心嫣用牙簽插起一瓣桔子送到了他的嘴邊,他才微微張口,吃下了桔子,很滿足地吃著。


    而背對著傅向晚的慕心嫣卻沒有發現傅向晚的到來,到是談銘韜看著她的方向,又好像是透過她看向更遠的地方。慕心嫣這個人不僅有耐心,還有細心,就算他有細微的變化她都覺察一般。


    “你怎麽了?”慕心嫣見他就那麽看著她的身後。


    然後慕心嫣轉過頭來,就看到了傅向晚站在那裏,她笑了起來:“晚晚怎麽來這裏了?也不吭一聲。”


    “是希越讓我過來看看四哥的。”傅向晚上前,看著一下談銘韜,“他還好吧?能治好他心裏的病有幾層?”


    “他挺好的。”慕心嫣放下水果盤,替他把搭在腿上的毯子拉好,“至於有幾層我都不知道,我隻能盡力。現在我什麽工作都沒有接,就是專心地照顧他,已經搬到這個地方好幾天了,我感覺他挺滿意這裏的。”


    “我真希望四哥能好起來,希越也能放下心來。”傅向晚回眸看了一眼談銘韜,眼中一片的茫然,這樣的他不知道要什麽時候才會好起來,這一年多來是一點起色都沒有,“而且像他這樣的軍人,不應該受是這樣的下場。”


    慕心嫣拉著她的手:“晚晚,我會讓他好起來的。”


    “心兒,又要你多費心了。”傅向晚感激地反握著她的手。


    “你說的是什麽話啊?”慕心嫣一笑,“我可不是免費的服務,七少給我的報酬相當可觀。做完這一單,我就可以休息好長時間,錢夠我去國外旅遊好一陣子了。”


    傅向晚搖頭:“我知道你並不是衝著這錢。我們做醫生的都是一樣的心態,能看到病人臉上重新綻放出動人的生命的笑容,就覺得很滿足了。”


    慕心嫣隻笑不語,然後她又喂了談銘韜桔子:“我推你去散散步。”


    傅向晚也和她一起,將談銘韜推到了後院,那裏是一片花輔,栽種著得種花朵。慕心嫣又問他:“你喜歡那種顏色的花,我去幫你折一枝來。嗯……我猜是紅色的,就像你內心旺盛燃燒的生命力,永不熄滅。”


    句句是暗示,希望他能走出心魔,重振信心。


    談銘韜依然沒有任何的反應,任慕心嫣摘了一朵紅色的花放入他的手心,他就那樣盯著。這樣的談四少上讓人心痛的,曾經的他迷到了軍中美人,英姿颯爽,他就是所有年輕軍人的榜樣,誰也沒有想到他會有今天。雖然依舊頂著最年輕的中校軍銜,可畢竟已經是一個廢人了。也是談家心中永遠的痛。


    傅向晚在談希越的麵前蹲了下去,晶亮的眸子盯著他刻滿風霜的冷峻麵容:“四哥,我是傅向晚,希越讓我今天來看你,看到你的氣色好多了,我覺得總有一天你會康複起來。我們都會陪在你的身邊。”


    傅向晚與慕心嫣都陪著談銘韜,有說有笑的,教他重新地認識這個世界。


    手機音樂響起來,傅向晚接到了醫院的來電:“傅向晚醫生嗎?請你馬上到醫院院長辦公室一趟。”


    “好的。”傅向晚點頭,本想多留的她也隻能向慕心嫣和談銘韜告辭:“心兒,我有事要回醫院一趟。”


    “那開我的車回去吧,這裏打不到車的。”慕心嫣大部分時間住在這裏,偶爾出去才會開心。


    別墅裏除了她和談希越還有孫叔孫嬸夫婦,幫忙做做飯幹活等。


    傅向晚接過慕心嫣遞過來的車鑰匙,然後向談銘韜揮的手:“四哥,我先走了,有空再來看你。再見。”


    “四少,來,我們向晚晚揮手說再見。”慕心嫣抬起談銘韜的手向傅向晚揮手,目送著傅向晚離開。


    而早上離開新岸去醫院的談希越把車停好後,直接去了醫院院長的辦公室。


    “怎麽這麽沒有規矩?”坐在寬大辦公桌後麵的院長,花白的眉須,卻是精神奕奕,目光淩厲,精神麵貌十分好。在看到進來的人是談希越後蹙了蹙眉,低斥道。


    “外公,我有急事要和你說。”談希越叫著辦公桌後的老人是外公--也就是人民醫院的院長方慶功。


    “希越,有話好好和你外公說。別惹你外公生氣。”而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的是方慶功最小的弟弟,也是談希越口中的小外公方慶石。


    他與方慶功相差十二歲,所以他這個人要更為通情達理一些,就像老頑童一樣最愛耍寶了,少了一分嚴肅。不日也也少不了被大哥訓斥。可是他就是這個性子,想改是改不了的。


    “外公,關於傅向晚被停職一事,其中一定是有什麽誤會,外公,你一定要調查清楚,千萬別冤枉了她。雖然喬澤軒和沈詩雨是讓人難以待見,但是我相信晚晚的職業操守,絕對不會公報私仇,如此胡說。而且前途和報仇孰輕孰重她也能分辨,就算她要報複他們,還有我在,她可以利用我,我想會更好更快的達到目的,而不是做這樣得不償失的事情。”談希越雙手撐在方慶功的辦公桌上,“外公,請你務必要調查清楚,還她一個清白,否則以後她還怎麽做醫生?”


    做醫生,救治人,是傅向晚的夢想,他不能讓這樣美好的夢想破碎在沈詩雨的手中。


    “為了一個女人,值得這麽衝動嗎?”方慶功麵色有些冷肅,一向冷靜的優秀外孫竟然會這樣的焦急,從前他可是從不會為任何事急,何況還是一個女人。


    “外公,我就不瞞你說了,傅向晚她會成為你外孫媳婦。”談希越就坦白了。


    “我聽說過,你爸在我麵前提過她,你爸好像不怎麽喜歡她。你還是鐵了心要和她在一起?”方慶功倒是一點也不意外。


    “外公,我們之間已經有肌膚之親了,是我要了她的第一次,我就要承擔起男人的責任,而且她是我這麽多年來唯一看上的女人,我自然是分外的認真。外公,我不想她受一點委屈。”談希越對上方慶功的淩厲的目光,不躲不閃。


    在一旁喝著自家大哥好茶的方慶石插了話:“這關係都有了,自然也會有孩子,大哥,這事兒你應該費點心。我見過傅向晚那女孩,人品絕對不差,而且重要的是她能讓希越結束這麽多年的單身生活,就憑這一點可以看出她自有過人的優秀之處。你要相信希越看上的女孩子絕對不會平庸。”方慶石對傅向晚的第一印象還是挺好的。


    “外公,晚晚絕對不是那樣的人,你若是相信我的話,就幫她一次,好好查一查。”談希越央求著外公。


    “如果真是她所作所為呢?”方慶功挑眉看判著他。


    “那我也無話可說,可絕對不可能。”談希越依然堅定地相信傅向晚。


    “要我幫她也可以,但你到人的休息室裏待著,不管一會兒發生什麽事情你都不能出來。否則我就開除她。”方慶功與談希越交換了條件。


    談希越沉默了一下後:“外公,你不能傷害她我就答應你。”


    “如果我能傷害到她,那麽她就太過脆弱了。這樣時刻需要你保護的女生根本就不適合你。”方慶功也沒有退讓的餘地。


    方慶石則從沙發內起身,上前伸手輕拍在了談希越的肩上:“你也要相信你外公的為人,怎麽可能有去欺負一個小女生。”


    談希越側眸對上方慶石的目光,點頭應允。他便進了外公的休息室內。


    沒有過多久辦公室就傳來了敲門聲,經過允許的傅向晚就推門進了辦公室。方慶石她見過,但方慶功她倒是隻見過一次,印象中他就是一個嚴肅沉穩的老者。


    “院長好。”傅向晚站定在方慶功的辦公桌前。


    而聽到她聲音的談希越則緊貼在了外公休息室的門外,一顆心有些揪緊。他屏住呼吸全神貫注地聽著外麵的動靜。就怕會聽漏什麽。


    “你就是傅向晚?”方慶功雖然是院長,但對下麵成百的醫生不可能一一記住。


    他銳利的目光也隨之從傅向晚的頭頂打量到腳下,傅向晚雖然有麵對威嚴院長的緊張,但卻沒有絲毫的害怕之意。依然那樣抬頭挺胸麵對他的審視。


    “是,我是傅向晚。”傅向晚也能猜到院長找她的目的,應該是為了投訴信一事。


    有病人對醫院投訴本就是十分不好的事情,不僅對醫生的前途產生影響,這對醫院的聲譽也會造成影響,所以醫院也特別重要這方麵的事情。


    “病人投訴你沒有醫德操守。你怎麽看?”方慶功見她一點都不慌亂,夠淡定,眸光也浮起了一絲欣賞。


    “我嚴格遵守著職業操守。”傅向晚如此回答,但想到如果說太多會把小梅給扯進來,也就避開了這個敏感的話題,“不過處分已經下來了,這件事情就到此結束了。”


    方慶功蹙了一下眉:“你說你遵守著職業操守,可卻又承認處分……這兩者間不是很矛盾嗎?讓人難以信服。”


    “反正我問心無愧,事情已經結束我就不想再在這上麵大做文章。”傅向晚實際上也是想保護小梅。


    “我有一個辦法讓這件事情真正的結束,還你一個清白。”方慶功頓了一下,提出了條件,“你若是答應離開談希越,我就保你在人民醫院前途無量,如何?如果你不答應,我會讓你在醫界混不下去。”


    傅向晚蹙眉:“這是為什麽?談希越和我之間的交往和這件事情有什麽必然的聯係嗎?”


    然後看成向了一旁一直沉默的方慶石,再看向麵前的院長,覺得他們眉眼間十分神似,而方慶功那眉眼又和談希越有三分重合,突然才反應了過來:“方醫生你是談希越的小外公,那院長是談希越的……外公?”


    “算你聰明。”方慶石讚賞的一笑。


    “那好,我今天也明確的告訴你,我和談希越好不容易在一起了,我們不但要交往,還會結婚,我們是認真地對待這份感情,就算我不能當醫生了,我還可做什麽的事情,開個花店也不錯的,並非一定要做醫生。”傅向晚除了當醫生,第二個願望就是開個花店,與花為伍,也是一件愜意的事情。


    “這樣的話我也會說,畢竟談希越他是飛越集團的總裁,你就算不做事,他也能養你一輩子,讓你盡享榮華富貴。愛上他的錢比愛上他的人更容易。”方慶功微微勾唇,有些輕蔑一笑。


    傅向晚沉默地垂下羽睫,咬了一下唇,才道:“不瞞你說,我曾經的男朋友就是喬氏集團的總經理喬澤軒,雖然喬氏還比不上談家,但是我若是嫁入喬家,也可不什麽都不做盡享榮華富貴。雖然最後還是和喬澤軒不歡而散,對於豪門我已經心灰意冷,我又何必冒著再一次受傷受騙的風險與談希越糾纏呢?如果不是真的對他有感情,我絕對不會把自己置於這樣的境地。門不當戶不對,受人白眼,受人歧視,不被人看好……這些我都嚐過。如果錢能買到真的感情,他又何必選擇我?相信談希越不會笨得到看不清楚一個女人是否愛他的人或者錢。”


    傅向晚驀地抬眸,目光毫不畏懼地迎視著方慶功銳利的目光。此時地她看起來特別的美麗。


    而聽到這些對話的談希越也在門後勾起了薄唇,染著愉悅的笑意,心窩的地方暖意生騰,他絕對不會看錯人的。這樣對感情執著而堅持的傅向晚從來不會表現在他的麵前,但卻在他看不見的時候特別的勇敢。


    “愛情使的盲目不是嗎?我怕他會變成睜眼瞎。”方慶功壓抑著眼底一閃而過的那份讚美,看來那小子還是沒有看錯人。


    “使人變得盲目的是真的感情,他盲目了說明他真的愛了。”傅向晚很完美地解釋了,“無論你怎麽說我都不會離開他。”


    方慶功真的是無法可說,原本冷肅的臉也在這瞬間微微地放柔和,目光也變得溫和:“很好。傅醫生,你可以離開了。”


    傅向晚也沒有多停留,轉身離開,她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就是離開醫院,現在她就去辭職。放棄,也是一種圓滿。這世間的東西,有得必有失。她能用一個工作去換自己的愛人和永久的幸福,值。


    等傅向晚離開後談希越從休息室裏走出來,眼底淬著笑意:“外公,你看到了,她絕對是我值得盲目的女人。”


    “算你小子有眼光,姑娘已經通過考驗了。”方慶功剛才提出那樣的條件不過是想考驗一下傅向晚對談希越的感情,他的身份特殊,多長個心眼也是應該的,“希望外公能早日報上外曾孫。”


    “外公,我會多多努力的。”談希越雙手插袋一笑,“事情包在你的身上了,那我先走了。”


    “你小子是心急去看姑娘吧。”方慶功對自家外孫的心思是了如指掌。


    “不積極點怎麽讓你抱上外曾孫,所以這上必須的,你懂得。”談希越對方慶石眨了一下眼睛,“小外公記特等功。”


    “你小子……”方慶功無奈的搖頭。


    事情搞定談希越便下樓去了,坐電梯時,透過透明的玻璃牆看到外麵下起了冷雨,地上已經濕潤了。在寒冷冬天,不免讓人感到心情不悅,可是談希越此刻可是喜上加喜。


    傅向晚到自己的辦公室寫了一封辭職信,投到了醫院大廳裏的院長信箱裏。她環視著她工作了兩年多的醫院,看著來來往往的同事和病人,她心中依然不舍,可是她並後悔自己的決定。


    人生總會走到岔路口,就會有一次又一次的選擇,她現在也正好如此而已。


    傅向晚安靜地走出了醫院,在心裏對著這個地方默默地說著再見。不舍之情湧上心窩,眼眶莫名地就泛起了酸澀,想哭,她卻呼氣極力的隱忍住這股衝動。


    走出大廳的後傅向晚就感覺到了外麵冰冷的雨水打在了臉上,身上,冬天的雪就是細密綿軟,而且夾著小雪,冷意頓時下降好多。她也不顧那麽多,一個人行走在了雨裏,出了醫院,依然走著,數著路旁的法國梧桐樹,像是漫不經心地散步。


    突然一把黑色的大傘出現在了她的頭頂,替她擋去了雨雪,陰影打在了她的臉上。她站定,緩慢地轉身,卻是低著頭,先是看到一雙黑亮的皮鞋,往上是暗藍色的西褲,淺藍色的襯衣和暗藍色的西裝,加上一件黑色的雙排扣及膝大衣,水光黑亮的狐狸毛襯得他俊美立體的五官更加的魅惑人心,透出性感的男人味。


    她的目光最終定在了他幽暗深邃的眼眸上,他的眼眸廣闊如大海,湧起溫暖的波濤,將她緊緊地包圍。她也笑揚起笑,眼眶裏的淚水晶瑩晃動,卻不倔強地不落下來。


    她不要在他的麵前總是表現得那樣柔弱不堪,時刻都在哭泣。她沒有什麽好哭的,就是失去了一份作而已,她可以從頭再來,對於感情,她不想有退後的餘地。


    談希越一手撐著傘,一手抬起來來拭去她眼角的淚氣:“傻瓜,哭什麽呢?”


    “我是高興,不是想哭。”傅向晚是笑意盈盈地仰望著他的臉。


    “和我在一起,就是要開心,忘了淚水的味道。”談希越長臂一伸,將她擁進了懷裏。


    而她也乖巧地窩在他的懷裏,臉龐蹭在她的狐狸毛領上,癢癢的:“我今天辭職了。”


    “好啊。”他摟著她,在傘下,纏綿相擁,“我養你,我的都是你的。”


    他沒有問她為什麽,隻要是她做的決定,他都無限的支持,當然除了和他分手之外的決定。傅向晚也沒有多解釋自己的行為,她知道他會理解她的,否則早就開問了。


    “好啊,從今天開始我就當米蟲了,一點一點把你吃光。”傅向晚開著玩笑,手指撫過他的狐狸毛領。


    “那你可要努力了,我掙地錢夠你花好幾輩子了。”談希越很享受這樣的感覺,這種淡淡和感覺溫馨之極,“否則我掙的錢沒處花,也太沒有成就感了,這下我也可以自豪地說我有女人幫我花了。”


    傅向晚抿唇輕笑著:“你還挺驕傲一樣。”


    “我當然以你為榮。”談希越寵溺地輕捏了一下她的俏鼻,“這周星期日我的生日會,你可以有很多時間想想給你準備什麽禮物了,太普通的我可不要。”


    傅向晚在他的懷裏皺了一下俏鼻:“你會不會太達挑剔了?”


    “其實我要的很簡單,你多想想就明白了。”談希越的話讓傅向晚開始不斷地回想,“走吧,吃午飯,下午如果沒事的話陪我上班。”


    他這種節奏是要向所有人公開他們的戀情的節奏嗎?


    傅向盯著他,卻還早依然點點頭。她都為了這份感情辭了工作,還有什麽好顧忌的。幸福就是拿來曬的是不是嗎?


    “走吧,我的車停在醫院裏。”談希越與她十指親密相扣,然後往醫院內而去。


    他們取了車開車往市中心的法國餐廳而去,經理對談希越是上帝般的待遇。這一頓午餐,傅向晚什麽都沒有想,和談希越吃得特別開心。


    “你看你,慢點吃,都沾到嘴角了。”談希越看到傅向晚的唇角沾著褪褐色的醬汁,伸手用手指抹她的唇角的汁水,然後將收回的手指放到嘴裏,舌尖在指腹上輕舔幹淨,那樣的動作,配上他出自上帝之手的深邃輪廓簡直是太過撩人。


    傅向晚看著他,感覺到自己的臉上一片燥熱浮起,紅了耳根。


    而談希越到沒有半分的不自在:“不能浪費了。”


    曾幾何時這個有著輕微潔癖的男子已經不在乎這些了,沒有一絲的嫌棄,還覺得很開心一樣。


    “我去拿些水果上來。”傅向晚躲避著他火熱的眼眸,那樣的熾熱,就要把她的靈魂燃燒般。


    在談希越還沒有表態時,她已經匆匆起身,去了免費水果區,拿起水晶盤,夾著水果。


    沒想到她來到在最後一個水果盤對上了沈詩雨的臉。她沒想到世界竟然如此之小,冤家真是路窄,陰魂不散。


    沈詩雨也在夾水果,看到傅向晚手中的水果盤她卻是自言自語起來:“傅小姐真巧。你也愛吃水果啊?你也知道我懷孕了,所以澤軒要我多吃些水果,寶寶才能有營養,對寶寶的皮膚也好。”


    “那真是恭喜了。”傅向晚不鹹不淡地回答她,然後放下夾子,就要離開,但是沈詩雨卻擋在了她的麵前,那模樣像是見到老朋友般話家長:“傅小姐,你和澤軒在一起三年了,他都不願意碰你,做為一個女人是不是太過可悲了?”


    “潔身自好總比小三上位,母憑子貴光彩多了。”傅向晚


    沈詩雨勉強地笑了一下,眼角餘光看到喬澤軒已經向這邊走過來。她不動地聲爭的收回目光,繼續和傅向晚說道:“傅小姐,我知道你不待見我,連帶著也不喜歡的寶寶,可是你總要看在澤軒的麵子上啊,以後就別再針對我的寶寶了,好不好?”


    “沈小姐,好像對我糾纏不休的人是你。你擋著我的路了。”傅向晚一針見血地話讓沈詩雨的臉上血色盡失,瞬間煞白起來。


    “傅小姐,你……”沈詩雨一手扶著水果台,卻是順不過氣來。


    而離他們幾步之遙的喬澤軒在看到她臉色慘白後,便急步上前扶住了微微彎腰的沈詩雨:“詩雨,你怎麽了?臉色這麽差?”


    沈詩雨沒有拿穩手中的水果盤,從手中脫落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玻璃碎片和著水果塊淩亂在砸在了沈詩雨的腳邊。她伸手撫著肚子:“澤軒,我肚子又疼了……”


    她伸手抓住了喬澤軒的衣服,揪出了深深的皺褶。


    “傅向晚,你對詩雨說了什麽?你明知道她是個孕婦,受不得刺激,你還要胡說。你是故意的是不是?你要報複就衝我來,對一個孕婦下手算什麽?”喬澤軒摟著沈詩雨,看到她蒼白的臉,他心急如焚,口不擇言,怕會傷到胎兒。


    傅向晚目光變冷,掃過一臉憤怒地喬澤軒:“喬澤軒,你屬狗嗎?見誰逮著就咬?”


    “澤軒,不關傅小姐的事,她不是故意說那些話的,是我自己不爭氣,保護不好寶寶。”沈詩雨卻還好心地替傅向晚求情。


    “她害你這樣了,你還替她說話?她的血是冷的,不會感激你的。”喬澤軒看著懷裏的女人,感到疼惜,“我送你去醫院。”


    沈詩雨搖頭:“我現在沒剛才那麽疼了。”


    “沈小姐,你畢竟是孕婦,懷上寶寶不容易,還是不要這麽疏忽大意的好。”傅向晚感覺到自己腰身上纏上了一隻手臂,輕摟著她的腰,他身上的氣息就充盈了她整個呼吸,讓她心安。而談希越臉上的笑容卻是淡淡的,“我聽說喬公子的表弟是人民醫院醫生,好像叫鄭開是不是?他在醫院有熟人,可是讓他替沈小姐介紹婦產科最有名的李柔醫生,我相信鄭醫生一定會為沈小姐肚子裏的寶寶盡心盡力的。畢竟他可是這個寶寶的親--”


    談希越見傅向晚半開沒有來過來,又聽到了盤子落地的聲音是從水果區這邊傳來的,他不由地擔心,便過來看看好看到沈詩雨和喬澤軒正合力欺負他的女人。他怎麽能讓沈詩雨這麽囂張下去,所以剛才把鄭開的名咬得特別重,聰明如沈詩雨一定是聽出了他的弦外之意,所以才會這麽慌亂地打斷他的話。


    “談七少,我的事情我自己會做,不需要你來指手畫腳的。”沈詩雨急忙打斷了他的話,生怕他會說出什麽“親爹”的話來,這樣敏感的話題,那樣她要怎麽去解釋?


    所以沈詩雨這麽慌亂的條斷他,這個秘密,談希越怎麽會知道?到底又是怎麽知道的?不,她也不能


    “那沈小姐以後不要找晚晚的麻煩了,你該找的是鄭醫生或者李醫生。”談希越挑了挑眉梢,“希望你也好自為之。給寶寶做個好媽媽。”


    “傅向晚,現在雖有談七少替你撐腰,但也別欺人太甚!”喬澤軒抱起了沈詩雨,“如果他們母子有什麽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就算你是談七少也一樣。”


    “澤軒,別說了,我們走吧。”沈詩雨在他的懷裏摟著他的頸子,“我累了,想回去休息了。”


    “好,我們走。”喬澤軒狠瞪了一眼並肩而立的談希越和傅向晚,才離開。


    談希越捏了一下她的肩:“沒事了。”


    “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無恥的人?顛倒黑白是非的能力比誰都強!”傅向晚對沈詩雨的厚臉皮真是歎為觀止。


    “她總有一天會自作自受,越囂張越會悲慘。”談希越並不同情這樣的女人,“別因為她而影響了心情,不值不是嗎?”


    傅向晚淡笑著點頭,兩人吃過午餐簽單離開。


    這是談希越第一次這樣大方地帶著女人進入公司,而且是從公司大樓的大廳進入。俊美魅惑的他簽著清麗脫俗的傅向晚一出現,就亮瞎了所有人的眼睛,個個像是斷了電的人偶,就那樣眼睜睜地看著一向潔身自好的總裁與傅向晚十指相扣地走進了電梯,當回過人來時才想記剛才沒有向他問好。


    進了電梯傅向晚才鬆了一口氣,這樣被人盯著的感覺真的好不習慣,讓她都不知道眼睛該看哪裏。倒是談希越永遠是淡定的那一個。


    “多來幾次就習慣了。或者你當他們都是不存在就好的了。”談希越依然握著她的手,卻覺得有些生涼,應該是太過緊張了。


    傅向晚能這樣公開的大方的和他出現,已經很好的證明了她接受了他,並且與他執手人生。談希越自然是愉悅無比。更加的握緊了她的手。


    電梯到了所在的樓層,打開,然後出去。


    “總裁好,傅小姐好。”高層辦公的人比下麵的人員倒是淡定了許多。


    談希越點著頭,然後與她進了辦公室,在進去之前他吩咐著秘書:“倒一杯檸檬水,一杯茶進來。”


    “是的,總裁。”


    談希越進了辦公室便鬆開了傅向晚的手。他便脫下了大衣,傅向晚接手去接過來:“我來。”


    談希越也就順勢遞了過去,她就掛在了衣帽架上。


    “你坐會兒,我等一下人開個會,如果無聊的話,那邊的書架上有書,你可以看,如果累了,那裏是我的休息室,你可以去小睡一會兒。”談希越交待著她,上午的會議已經推到了下午,“或者你可以四處走走,有事找秘書助理。”


    “你忙你的,我自己安排。”傅向晚點頭,喝了一口秘書送上來的檸檬水。


    就在這個時候,響起了敲門聲,然後就有人推門而進,清高跟鞋敲擊在上好的檀香木地板上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就像是在彈奏曲子一樣。


    而這個闖入的人便是關奕瑤,一件玫紅色的襯衣,一條白色的包裙,高挑玲瓏的身材,盡是散發出白領麗人的幹練。


    而關奕瑤也看到了坐在一旁的傅向晚,她難得的對她露出了友好的笑容,雖然極淺淡,但真是沒有帶著敵意,而是友善。這讓傅向晚以為自己眼睛看花而產生了幻覺。她不是討厭自己嗎?又怎麽會對她笑呢?


    “總裁,請問你把四哥帶去哪裏了?不是說讓慕小姐給四哥看病嗎?可是為什麽不是在家裏?我要求見四哥,我是他的未婚妻,有權知道他的近況。”關奕瑤在慕心嫣出現在談家的第二天就再也沒有看到談銘韜了,她心裏別提有多慌了。她怕慕心嫣會發現什麽,所以才急急地來找談希越,之前她有事去別市出差了幾天,回來一切就變了。


    這分明是談希越要支開她,把談銘韜藏起來,不讓她接觸到四哥。難道他已經對她產生了懷疑了嗎?如果是這樣的話,她該怎麽辦?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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