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佳榆的羽睫低垂著,在眼下勾出了陰影,上麵沾染了些水氣,她輕抿著唇,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她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麽。


    她的不言語,讓風揚覺得心髒在收縮:“佳佳,為什麽不說話?為什麽就不能騙騙我,說一句我願意騙騙我有那麽難嗎?好歹給我一個安慰。”


    他的聲音帶著暗傷的哀啞,苦澀,隱忍,聽者都覺得讓人覺得很傷心,席佳榆的心微動,覺得自己對風揚是歉意深深,可是她做不到,她無法像麵對梁韻飛那樣,完全的敞開自己的身與心。


    “風揚,我怕我說多了會說錯,我怕會更加的傷害到你。我不想傷害你,可是我還是傷害到了你。對不起。”席佳榆咬白了唇,她知道自己太過殘忍,可如果她能做到早就做到了,“我需要時間,請你給我。”


    “佳佳,你知道嗎對不起其實有時候是這個世界上最殘忍的話。我不想聽,我寧願意你欺騙我說我願意。”風揚有些嘲諷的輕笑自己,“其實我知道你的心裏一直有他,這不是我給你時間的問題。佳佳,他要結婚的消息已經在本市傳開,你就無法淡定了,你亂了心。如果你想要解脫,我放你自由。我讓你們一家三口團圓。”


    風揚從她的上方起身,然後站直身體,臉上都是笑容,目光也是認真的。然後他轉過身去,沉默地走到了沙發邊,睡了下去。席佳榆也躺在床上,維持著那個姿勢不動。兩人同在一直房間裏,心潮卻起伏不定,思緒也不定。


    這個漫長的夜晚,無心睡眠的又有幾人。


    第二天早上,因為是周末,所以席佳榆和風揚因為晚上沒有睡好,所以也就沒有早起。


    而沒想到的是風母就敲了一下門,睡過去的兩人沒有注意到,所以風母就打開了門,抱著哭鬧的騰騰就進來了。她看到的卻是席佳榆和風揚各自睡一方。做為一個母親,她自然是不想看到自己的兒子睡沙發,那是在受委屈,心裏總會有一絲的不悅,而這絲不悅就是對兒媳婦的,覺得席佳榆不懂事,是在虐待他的兒子。


    “佳佳,騰騰一直在哭,你們都不管嗎?”風母提高了聲音。


    席佳榆也聽到了騰騰的哭聲,她猛地睜開了眼睛,立即坐了起來,一轉頭就對上了風母的目光:“媽……”


    她立即從床上下來,就去抱騰騰,輕哄著:“騰騰,不哭了,媽媽抱。”


    她剛才以為自己是在做夢,聽到騰騰在哭,沒想到是真的,而且又讓風母看到她和風揚分開睡,她一定會有想法。


    而風揚也因為騰騰的哭聲醒來,看著風母,臉色不悅:“媽。”


    風母一句話都沒有說,便轉身離開了。


    席佳榆抱著騰騰和風揚對視了一眼:“風揚……媽她生氣了?”


    “你先哄你兒子吧。”風揚掀開被子,便去了更衣室換衣服,再去浴室洗漱。整理好自己他便出了臥室,下了樓。


    席佳榆哄好了騰騰,想要下樓,但是看到自己身上的睡衣,她對騰騰道:“兒子,你先在床上躺一下,媽媽去換件衣服。很快就過來抱你。”


    席佳榆哄著他,就把他放到了床上,然後快速地去換衣洗漱,然後抱著騰騰下了樓。


    風母和風揚正在餐桌前,她走過去坐下,傭人送上早餐。


    “媽,我今天約了徐總去打高爾夫,我先去了。”風揚拿起桌上的餐巾紙輕拭了一下嘴角,便抓起車鑰匙離開。


    風母見風揚離開,看了一眼席佳榆,等她吃完了早餐,她讓保姆抱走了騰騰,去花園轉轉:“佳佳,媽有話和你說,到客廳來。[]”


    席佳榆便跟她過去,兩人落坐。風母看著席佳榆好一會兒,然後歎了一口氣:“佳佳,有些話我本不想說,但是看到你和揚兒這樣,我這當媽的不說不快。我為了你們把騰騰帶在身邊,就是想你們夫妻製造機會。我萬萬沒想到你們竟然是分開睡的,若是騰騰跟著你睡,揚兒睡沙發還有一個說法,可是騰騰沒有和你們睡,你們怎麽還是分開的?我想問揚兒他倒底犯了什麽錯,你要這樣對他?你說給我聽聽,如果是他錯了,我絕對不會護著,我給你做主,如果這是你的主意,就不要怪媽這心裏不痛快。”


    “媽……我……”席佳榆咬了咬唇,不知道該怎麽解釋,“是我的錯。”


    “那你說說你錯在哪裏了?”風母聽到她這麽回答她,這心裏更是替兒子感到不公平。


    席佳榆抿著唇,羽睫在微掀著,卻說不出話來。


    風母見她不說話,隻好說道:“既然揚兒沒有錯,你為什麽要把他趕到沙發上睡?你看哪個媳婦是這樣對自己老公的?他是在外麵有女人了還是對你不好?佳佳,我一直覺得你是一個好女孩,可是你為什麽要這麽對風揚?如果我今天沒有看到,你是不是打算一直這樣?”


    席佳榆閉了閉眼,心裏真的好亂,一切都往她不可預想的方向發展而去。當初她的選擇真的錯了嗎?她現在還有後悔的餘地嗎?還是自己沒有擺放好屬於自己現在的位置呢?還是她應該把一切真實的情況告訴風母?


    席佳榆在掙紮著,在考慮著,直到她微微啟唇:“媽,我和風揚之間其實--”


    “媽,剛才徐總給我電話說他帶了太太,讓我也把佳佳帶上,所以不好意思,我要把她借走了,你們有什麽話,我們回來再說。”風揚伸手卻拉起了席佳榆,“媽,騰騰你先帶著。我們趕時間,否則要趕不上了。”


    風母還沒有說什麽,風揚已經把人給帶走了。她隻能歎息一聲。


    風揚把席佳榆拉上了車:“是不是我不折回來,你就要對媽說出我們之間的事情?”


    “我……”席佳榆覺得自己正承受著超強的壓力,“我覺得把事情講開也許對你才公平。”


    “對我公平?”風揚輕輕一笑,帶著淡淡的諷刺,“這世上真有真正的公平嗎?席佳榆,不要再這樣殘忍下去了。對媽說也實情,不如我們離婚,我放你走,讓你回到他的身邊。趁他還沒有結婚,趁他還愛你,回到他的身邊。我隻能怪我自己無法走進你的心裏,這並不是你的錯。”


    席佳榆眼眶泛紅,陣陣心酸:“風揚,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感謝你為我做的一切,有時候我也在想如果我開始喜歡上的你是你,這一切是不是就不一樣了。可是一切都沒有如果,造成現在這樣的局麵真的不是我想要的。我也不想這樣痛苦,我也想要平靜的幸福。”


    “我知道你想的的幸福是我無法給你的。”風揚知道自己一直看清著這個事實,可是卻從沒有認真的對待著這個問題,他總是逃避著,也不過是想給自己留最後一絲的溫暖,不至於讓心這麽冰冷,“佳佳,我們不要再彼此折磨了。隻是不要對我媽說出真相,我怕她會接受不了,特別是騰騰,她一直以為那是她的親孫子。也替我保有這最後的一絲尊嚴。”


    席佳榆沒有說出也許總有一天風母會知道。


    “走吧,當再陪我一天。”風揚把車開了出去,往郊區的高爾夫球場而去。


    也許人倒黴的就是這樣,最不想碰到的事情和人都會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席佳榆和風揚一到,就看到了梁韻飛那一夥人,他們幾個好友聚在一起打球,隨行的還有慕心嫣和宋玉玲。


    而他們也發現了席佳榆和風揚,雙方隻是客套打了一個招呼。而慕心嫣就拉著席佳榆:“風揚,我和佳佳四處轉轉可好?”


    “她自己決定。”風揚接過球童遞上的球杆,麵無表情地走開了。


    “心兒,我不去了,我今天陪風揚是來陪徐總的,我們的新產品要上專櫃,想進徐氏旗下的商場,所以不能陪你了。”席佳榆拒絕了,不管這是不是是替風揚做的最後一件事情,她都想盡自己的全力配合。


    “是維納斯的最新彩妝venus嗎?”誰知在談希越就在他們的身後出現,手裏拿著一瓶水。


    “你幹嘛偷聽我們講話?”席佳榆瞪了一眼談希越。


    “你們又沒有說悄悄話,我耳朵又好使,不想聽到都難。”談希越擰開蓋抿了一口水,“上徐氏旗下的市場專櫃,不如上我們飛越的。風揚不是傻子,幹嘛不和我合作?”


    席佳榆盯著他:“公司的事都是風揚作決定,我不想發言,而且他找徐氏合作一定有屬於他的道理。”


    “道理?”談希越不解地蹙了一下眉,“徐氏話旗下的商場能和我飛越相比嗎?如果和我合作,我可以看在你的麵子給他打個折,無條件的配合,而且保證他穩賺不賠。你們的新產品如果想要打響頭一炮,我想飛越應該是你們的第一選擇。你也應該知道很多品牌入駐的首選就是飛越。風揚是商人,這有利可圖的事情他竟然不做?我真的看不出有他的什麽道理。”


    飛越集團可是建了本市第一大的商業中心圈,其中入駐的品牌都是頂極的,客流量遠遠超出其它的。


    席佳榆也知道談希越說的有道理,隻是她不便插手公司的決定,風揚是最高的決策者,她也不能懷疑他的想法做法:“我謝謝你的美意,但於公於私,我都支持他的決定。”


    “不如回去好好考慮一下我的建議。”談希越沒有再多說,就轉身離開了。


    席佳榆也和慕心嫣告辭,走向了風揚,隨行在她的身後。


    梁韻飛與席佳榆之間完全是零交流,他們都在努力地把彼此相忘於江湖。


    席佳榆跟著風揚陪著徐總夫妻,直到休息的時候,席佳榆把談希越的建議告訴了風揚。風揚把手中的礦泉水瓶往桌上重重一擲:“我的事情不用他來操心。是好是壞,都是我自己選擇的路。”


    “風揚,徐總他的抽成高於談希越的,各方麵比較,你首先入駐徐氏的風險大於飛越的。風揚,就算你有個人意見,也該放一邊,應該替公司著想。”席佳榆覺得他是地計較談希越與梁韻飛的關係。


    “但你應該替我想想。”風揚對上她的目光,有些涼薄,“佳佳,你不必管這件事情。”


    席佳榆別開了頭:“我去洗手間一下。”


    她起身,往洗手間而去,他們之間的關係經過這第久的碰撞摩擦,終於降到了冰點。


    她站在鏡前,洗了手,腦子裏都在轉著許多的事情。她讓自己不要去多想,擦了手,然後出來,就被一隻手給扯到了無人的角落裏,那裏有大片的綠色盆栽動植物掩映著,若不是仔細看,是不會注意到裏有人。


    席佳榆被梁韻飛粗暴地抵在了冰冷的牆磚上,一雙幽暗的眸子緊緊地盯著她,而她也回視著他,這是多久了,她勇敢地迎視他的目光。


    他的喉嚨微動,性感的喉結上下滾動:“席佳榆,我和宋玉玲就要結婚了,你就不對我說點什麽嗎?”


    “你想我說什麽?”席佳榆目光清澈,水光晃動,“想聽我說聲恭喜嗎?梁韻飛,你想要得是不是太多了,我結婚的時候你都沒說恭喜,我幹嘛要對你說恭喜?”


    梁韻飛的深黑的眸子像是銳利的刀,一點一點刺進了她的心裏:“我知道你在乎,所以你說不出來。”


    席佳榆表情冷淡,沒有起伏,可是她的呼吸卻有些發緊,麵對著他,她是緊張的:“我不--”


    她的話還沒有完全說出口,就已經被他猛地湊上來的唇給緊緊地堵住了。他的唇溫涼,他對她沒有溫柔,隻有狂野的掠奪,但卻又讓她覺得這樣的親吻卻是如此的熟悉,像他以前每一次吻她那樣,總是把身心都交付在她的手上。她緊緊地閉上了眼睛,想要推開他,卻在雙和觸及他的胸膛時使不出力氣,隻能任他在她花瓣般柔軟的唇上放肆,更是叩開她的貝齒,長驅直入。而她從抵抗到沉淪,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


    席佳榆幾番天人交戰,拒絕不了他,隻能拉回自己,狠心地在他的唇上一咬,血腥的味道把甜美取代。梁韻飛退開了唇,目光如繩索,將她緊緊地纏繞。


    “有些話,我不想從你的嘴裏一次又一次地聽到。”梁韻飛自欺欺人告訴自己這才是他吻她的原因,“席佳榆,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吻你,也是最後一次和你這樣說話。其實隻要你說不要和她結婚,我想為你傷害世界的人我都不在乎。趁我還在乎你,回頭看看我,也許這一眼之後,我們就無法相見。可是你偏偏要說不在乎,那好,就算你不祝福我也沒關係,還有其他人,很多,這足夠抵消你的不祝福。”


    梁韻飛的眼裏閃爍銀河流淚的悲傷,那些星光湧動成無限的悲傷,在他墨眸的眼底漫延著,席卷而來,也把她緊緊地束縛著。她的呼吸一窒,若是不是咬著唇,她都怕自己會撲進他的懷裏。


    梁韻飛的眼裏漸漸染上了笑意,大手輕撫過她的臉龐,這一眼,深深地想把她的的模樣刻進自己的心版上:“席佳榆,再見了。”


    他把這樣的微笑也定格在她的瞳孔裏,他鬆開了她,毅然絕然的轉身,大步離開,仿佛再也不會回頭,仿佛這一次將是永遠的決別。席佳榆的垂落在身側的雙手緊緊地貼在了身後的牆磚上,十指痛苦地抓緊起來,指甲都疼得要從指尖上剝離開來。她想叫他,可是卻發現自己的喉嚨在這一刻像是被卡住了一樣,發不出任何一絲聲音來,隻能看著他模糊在自己的視線裏。


    席佳榆整理好情緒後,才離開,在走出洗手間的時候,她看到風揚就站在那裏,不知道他在那裏待了有多久,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看到梁韻飛。她讓自己極力地鎮定著,走向了他。


    “你怎麽來這裏了?不陪徐總他們了嗎?”席佳榆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了,心跳如擂鼓般,怕被他看出什麽。


    “你的內衣好像歪了。”風揚卻冒出一句不相關的話。


    而席佳榆本能地低頭看自己的內衣,風揚的眸子黑暗而冰冷下去,手掌握了握,便轉身離開,往停車場的方向而去。趕緊跟了上去,風揚見她跟來,放在門把上的手頓了一下:“佳佳,其實我剛才說你內衣歪了隻是想試探一下你,沒想到你想都沒想就看自己的內衣,這說明什麽。我想我不用我點明你也應該知道,你讓我太失望了。所以佳佳,能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嗎?反正慕心嫣想和你聊天,你就坐她的車下山吧。”


    風揚說罷,說拉門上車,像是是一支利箭飛射了出去。席佳榆站在原地,腦子裏一片空茫。她在那裏站了一會兒,就提起了腳步,往球場外走去,她也想趁此機會冷靜一下,一個人走走也好。


    她沿著下山的路走著,半個小時候,梁韻飛他們一行人的車便下山。開在最前麵的是梁韻飛的車,他自然是看到了席佳榆,就算隻是背影,他也百分之百的確定。


    隻是他沒有減速的意向,宋玉玲道:“韻飛,那是席小姐。她怎麽一個人在走路?反正是下山,要不載她一程。”


    “她有老公,我看沒有必要,引起誤會可不好。”梁韻飛還記得這唇上的痛,既然已經說再見,就不要留戀了。


    “有我在,是我讓你載她的,能出什麽誤會。”宋玉玲微笑著,賢惠而大度,“你看她這樣走下山也不知道多久,天黑了,一個女孩子會遇到危險的。”


    “有危險也有人替她化解。”梁韻飛依舊保持著他的速度,而且還有加快的意思。


    “韻飛,我不會介意的。”宋玉玲卻這樣說。


    梁韻飛瞄了宋玉玲一眼,卻是腳下的油門一踩,便飛速地從席佳榆的身邊飛馳過去,一絲停頓都沒有,仿佛是沒有看到席佳榆一般。曾經她在他的眼裏是那麽的重要,是唯一的存在,現在卻是他努力要忘記和忽視的人。這算不是是對他來說最大的諷刺。


    而梁韻飛的車從她的身邊開過去,席佳榆才知道那是梁韻飛,才明白了他說了再見就真的再也不見。感情的事情必須要有一個人狠心,才能走出痛苦。她不怨,也沒資格怨。


    跟在後麵的關奕唯和慕心嫣驚訝了,這梁韻飛竟然如此淡定。


    “老飛做得可真絕。”關奕唯對同車的彭書培和霍行風道,“就算做不成情人了,也沒必要這麽絕情吧。”


    “老飛能痛快地放下,不好嗎?”彭書培倒不覺得有些什麽,“隻要他能少一分痛苦,我覺得這沒什麽。”


    “就算他沒放下,他的身邊還有宋玉玲,他總得考慮一個她的感受,畢竟他們就要結婚了。總不能當著她的麵扇人耳光吧。這樣還是男人嗎?”霍行風分析的也對。


    “可老飛是硬生生的扇了席佳榆一個耳光,很響亮。”關奕唯歎息著。


    “席佳榆和老飛沒有任何關係了,他們男婚女嫁各不相幹,怎麽說是耳光呢。說你書讀得少,你偏要冒充文化人。”彭書培戲謔著關奕唯。


    “好好開你的車,別停,會有人救她的。”霍行風勸阻著關奕唯,“這事最給丟給四嫂,憑她和席佳榆的關係也不會讓她走著下同山的,這是最好的辦法。你就別想著英雄救美了。”


    他們都說得對,隻有慕心嫣才能做到,才不會讓宋玉玲多想吧。


    慕心嫣讓談希越停了車,席佳榆也停下了腳步,慕心嫣拉著她的手:“風揚呢?怎麽能丟下你一個人在這裏步行下山?他不知道這裏天黑後會很危險嗎?而你倔強地不和我一起。有我在,你沒必要這麽回避什麽。”


    “是我想自己走走,讓他先回去的。”席佳榆微笑著,笑容裏有慕心嫣看不清的一種情,“走走也好,讓心可以靜一靜。”


    “那是因為你想太多了。”慕心嫣拉著她便讓她上車。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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