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喬澤軒醒來的時候,他眨了眨眼,第一眼看到的人便是守在她身邊的傅向晚。喬澤軒以為自己眼睛花了,他再仔細地看了看了他的眉眼,真的是傅向晚。他雙手撐了撐床鋪,就要坐起身來。


    “晚晚,是你嗎?”喬澤軒幹啞著嗓子,卻仍掩不住一股驚喜。


    “總經理,你終於醒了。”蘇楠看到轉醒的喬澤軒,語氣裏帶著欣喜。


    總經理?傅向晚怎麽會叫他總經理。喬澤軒再看眼前帶著微笑的女孩子,她的眼光突然就明晰開來,本來是傅向晚的臉就幻化成了蘇楠的臉。這張臉就和少女時的傅向晚一樣,那樣的清純,眼神也是那樣的幹淨,仿佛不染世間塵埃。


    喬澤軒的眉目間就染上了一分失落,原來真的是他的眼睛花了,把蘇楠錯看成了傅向晚,幸好還沒有鬧出什麽笑話來。他坐躺著,蘇楠體貼地給他墊了一個枕頭在身後。


    “我給你倒杯水吧。”蘇楠也覺察到了他眼眸有暗淡,便轉移了話題。


    “你怎麽在這裏?”喬澤軒接過了蘇楠倒的水,送到了嘴邊抿了一口,濕了嘴唇,“我又是怎麽在醫院裏來了?”


    “你在大街上暈倒了,我剛好路過,便看到是你,所以就把你送到醫院來了。”蘇楠坐在了床邊的椅子內,“醫生說你操勞過度,血糖低才導致暈倒的,醫生說你一定要多休息,注意營養。”


    “我沒什麽事。今天真的謝謝你了。”喬澤軒低垂著眸子,“蘇楠,還有喬氏集團已經不在了,我也不是什麽總經理了,你以後不用這樣叫我,就叫我喬澤軒就行了。”


    “我已經叫習慣了,一時改不了這個口。”蘇楠輕斂下羽睫,雙手輕輕地絞在了一起,“讓我叫你的名字,我還叫不出口。”


    “慢慢就會習慣的。”喬澤軒鼓勵著她,“不如叫一聲試試,大膽一點,隻是一個名字而已,你用不著這麽緊張。”


    “喬……喬大哥。”蘇楠咬了一下唇,抬眸看著他,“你比我大,我叫你名字實在是不合適,我就叫你一聲喬大哥,好嗎?”


    喬澤軒也沒有拒絕地點了一下頭:“今天給我看病的是哪位醫生?”


    會是她嗎?不過聽說她去了美國學習,也不知道回來了沒有?他會有那麽幸運嗎?遇到她替自己看診?


    “是傅醫生。”蘇楠實道。


    “真的是她。”喬澤軒的心裏浮起了一暖流,“她回來了。”


    “聽喬大哥這口氣,你好像和傅醫生認識一般。”蘇楠看了一眼喬澤軒。


    “我們是認識,以前關係還不錯,不過也許久不見了。”喬澤軒淡淡一笑,卻有一絲的苦澀盈上了唇角。


    蘇楠也不再追問下去:“總經理,我大半年沒看到你了,你最近在忙什麽啊,看你的臉色不好,肯定很辛苦是不是?”


    “喬氏不在了,我又因為進過牢獄,所以去找工作也沒有公司用我。我隻好自己創業,不過一切都不如我想像中的順利,一切從頭開始,什麽苦難都在自己第一去品嚐,真的是太難了,不過再難,這路還是要走下去的。以前走錯了太多的路,做錯太多的事,現在也算上天在懲罰我吧。其實這樣也好,可以讓我的心裏覺得舒服一些。”喬澤軒難得在外人的麵前敞開自己的心扉,說出心裏的話,“我說得太多了,你就當聽聽。”


    “你能對我說心裏的話,這說明你把你不把我當外人,當成朋友,我心裏很開心。這也是我的榮幸!謝謝。”蘇楠微微一笑,很甜美。


    “你怎麽對我說謝了?應該是我對你說謝謝,若不是你把我送到了醫院裏,我想我這會還躺在路邊。”喬澤軒把杯子裏的水喝光,然後放到在了床頭上。


    “沒有我也會有其他的好心人會送你的。”蘇楠又替他的杯子裏倒了水,“喬大哥,你的工作室在哪裏?能告訴我嗎?我有時間也來看看。”


    “好啊。”喬澤軒便從自己的身上取了一張名片給她,“上麵的地址和我電話。隨時可以找我,今天你幫了我,我改天有空請你吃飯表示感謝。”


    “好啊,這可是你說的,你可不能忘了。”蘇楠一口答應著。


    “一定。”喬澤軒點頭。


    正當他們說著話的時候,傅向晚和護士就進來了,喬澤軒的目光就定在了她的身上,無法移開。傅向晚上前:“你好些了嗎?”


    “我沒事了,就是工作太累了。”喬澤軒感謝著她的關心,“你從美國回來了?”


    “嗯,回來有些時間了,沒想到今天上班就遇上了你,不過你可以多謝這位蘇小姐把你送來。”傅向晚例行給他做了一個基本的檢查,“以後你一定要注意身體,不能讓伯母擔心你。”


    “我知道,晚晚,謝謝你。”喬澤軒還是點頭。


    “那我去看其他的病人了。”傅向晚便出了病房。


    傅向晚走出門幾步,就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接著一個甜美的聲音叫道她:“傅醫生,你請你留步。”


    傅向晚轉身看向身後的蘇楠:“蘇小姐有什麽事嗎?”


    “傅醫生,剛才在喬大哥在昏迷中叫晚晚……他叫的人就是傅醫生你。”蘇楠剛才聽到我喬澤軒叫傅向晚晚晚,就明白了,“他心裏的那個人原來是你。”


    傅向晚隻是淺淺一笑,雙手插在了白色的的醫袋裏:“蘇小姐,我們之間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曾經是他母親的主治醫生,替他母親看了三年的病,所以我們之間很熟悉。我已經結婚了,也有個可愛的孩子了,所以我和他之間的關係很單純的。蘇小姐,你喜歡喬澤軒嗎?你也真的不要多想,我也希望他能夠幸福。如果你是能給他那個幸福的人,我會祝福你們。”


    “我……我沒有,我隻是關心他。”蘇楠否認著。


    “就算你沒有也沒關係。”傅向晚覺得她是一個好女孩子,“加油。”


    傅向晚便去查看其他的病人了,一天忙碌下來,她也怕自己的身體會吃不消。她坐在辦公室裏,喝了一口水。就看到父親寧峻笙走了進來。自從她知道寧峻笙是自己的父親後,他們之間的關係就降到了冰點,那是因為她不知道該怎麽樣去麵對他。所以到現在她是能躲則躲,他不知道自己可以躲多久,因為有些事情不是靠躲避就能不存在的。


    “寧教授,你好。”傅向晚依舊如前的稱呼著他,這也許是他們之間最好的距離。


    “晚晚,你身體好些了嗎?”寧峻笙關心著她,“看到你瘦了這麽多,我心裏……”


    “我沒事的,希越每天都有弄好吃的給我,我又是醫生,我自己知道該怎麽照顧自己。”傅向晚指了一邊的椅子,“您坐吧,找我有什麽事嗎?”


    “晚晚,你還恨著我是嗎?”寧峻笙依然感覺到女兒的疏離,“其實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是我對不起你,沒有給你一個完整的家,也沒有給你一份父愛,讓你受了這麽多的苦。如果可以,我想用盡我的所有來補償你。隻是希望你能接受,我們之間有無法抹去的血緣關係,你是我唯一的女兒,我想認你回寧家,好嗎?”


    “你沒有對不起我,是對不起我媽。”傅向晚淡淡道,“既然我媽都釋然了,我又有什麽資格恨你。我隻是不想和寧家有太多的牽扯。名門寧家不是我可以高攀的,我也不想。我覺得姓傅挺好的。現在的生活我也很滿意,不想有所改變。”


    她不想回到寧家,那是因為寧家的關係太複雜,豪門之間少不了勾心鬥角,那時刻把神經崩緊的生活她是過不下去的。倒還是這樣自在一些,也少沾惹些是非。


    “晚晚,你就是寧家的女兒,說什麽高攀的話呢。”寧峻笙蹙緊了眉,“這不是我一個人的想法,我爸,也就是你的爺爺也是這樣想的。我爸他身體這一年來更不好了,你的事情他也知道了,他想見見你,否則他怕自己會沒有時間了。請你理解一個老人希望見自己孫女的心情,如果他走的話也能安心的閉上眼睛,你說是不是?所以我希望你能隨我回首都回寧家一趟,請你能答應我這個請求嗎?”


    傅向晚握著水杯,指尖微微發涼,半晌不語,她盡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是平靜的:“您能給我時間讓我好好想想嗎?”


    “好,我等你。”雖然她沒有馬上答應,但也沒有立即拒絕,所以寧峻笙的心裏還是有些放心的。


    寧峻笙走後,她一個人從在那裏,想的事情多了,就有了煩惱。


    下班之前,談希越給傅向晚打了一個電話:“晚晚,收拾好了嗎?我十五分鍾後到醫院。”


    “好的。”傅向晚便開始收拾,談希越到醫院的話,就差不多能下班了。


    傅向晚一路和同事打招呼再見,一邊往醫院的大門而去,而蘇楠也正好和喬澤軒一起出了醫院。


    “傅醫生,你去哪裏?我送你一程。”開車的是蘇楠,看到她熱情地打招呼。


    傅向晚看了一眼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喬澤軒:“我老公來接我了,今天正好的一個飯局一起去。”


    “你要幫他應酬了?”喬澤軒抬眸,目光落在了她的臉上。


    “不是。”傅向晚其實不想在蘇楠的麵前提以前的事情,但還是順口一說,“你還記得許婕兒嗎?她要結婚了,在結婚之前請我們吃飯。”


    “許婕兒要結婚了?”喬澤軒有些驚訝,要知道當初許婕兒纏他纏得人命,用盡方法都想嫁給他,仿佛是著了他的魔一般,可是現在她卻要結婚了,她也算是放下了,“時間過得真快,她也要結婚了。替我祝福她。”


    “好,我會替你轉告的。”傅向晚看到談希越的車已經開了過來,向他們揮手道,“我老公到了,我先走了。”


    談鑄下下了車,走向了傅向晚,摟著她的肩便往車子走去,溫柔體貼地替她開了車門。蘇楠看著談希越,覺得這個男人的氣度不凡,隻有這樣的男人才能給傅向晚絕對的保護和愛惜。


    “傅醫生真的好幸福。”蘇楠看著他們一對伉儷,心中羨慕不已。


    “你也覺得那個男人好嗎?他好在哪裏?”喬澤軒卻沒有看他們,“你們女生都喜歡這種男人嗎?”


    “這樣的男人很帥,重要的是有氣質,還能很溫柔,你說哪個女生不喜歡溫柔的王子,難道喜歡冷酷的冰山嗎?那不是存心要把自己給凍傷嗎?”蘇楠說著自己的想法。


    喬澤軒放在膝蓋上的手揪住了麵料,抓起了一抹爭皺褶:“所以像我這樣的人就不討女人喜歡是嗎?”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其實你也挺好的,隻是要是能再多笑一點,多一點陽光那就更好了,絕對能迷倒一片美女。”蘇楠見他臉色陰沉著,“你看像你這樣冷著個臉當然會把別人嚇跑。”


    喬澤軒看了一眼已經開駛離開的蘭博基尼跑車,眼底流露出一絲的惋惜,聲音低呢:“可是她也永遠不會回來了。”


    “你說什麽?”蘇楠沒聽清楚。


    “我說送我去取車,走吧。”喬澤軒看向前方,他不是告訴自己以後都要往前看嗎?再也不回頭了。


    喬澤軒和蘇楠的車與談希越他們是相反的方向開去,而正往日本料理店而去的談希越和傅向晚兩人雙手相握,甜蜜美滿。


    “剛才那個人是喬澤軒,他找你麻煩了?”談希越自然是看到自己的情敵了,不過現在對他已經沒有太大的威脅力了。


    “他暈倒了,被他以前的同事送到了醫院來,我覺得那個女孩子喜歡他。”傅向晚經曆過太多,現在看人都要準了幾分。


    “他傷了多少女人,不怕再傷一個?”談希越微微挑眉,覺得這真的不靠譜。


    “喬澤軒現在一無所有了,在這個時候能有一個女人生喜歡他,那是對著他的人,他也經曆了太多人和事,難道還看不清楚什麽是他最需要的嗎?這一次我倒是放心,我也希望他能幸福,每個人都有擁有幸福的權利,隻是看個人怎麽行使好這個權利。”傅向晚覺得現在喬澤軒已經能看清楚更多的事情,否則曾經那些事就白白的經曆了。


    “你倒是去關心別人了,也不多愛惜自己幾分。”談希越握緊了她的手。


    “你是在吃醋了嗎?”傅向晚的瞳孔裏笑意浮起,“喬澤軒都是多久的事情了,這醋還有味兒嗎?都兩歲多孩子的爸了,你也要吃上一吃?你不羞人?”


    “我是個醋壇子行了吧。誰讓我的老婆人見人愛,所以我自然要多個心眼,否則怎麽能維護家庭和平呢?”談希越也揚著唇角的弧度。


    他們到了北海道料理店,許婕兒早把他們訂好的位置發給了他們。他們向服務員說了包廂的名字便被服務嘰領了過去。店裏都是清一色穿著日本和服和打扮的年輕服務員。這裏的裝潢充滿了濃鬱的日本風情,讓人感覺到仿佛真的身處在日本本國一般。


    在大廳裏傅向晚又碰到了熟人,正是許婕兒繼母的兒子楚野,現在的他更加高大成熟,眉宇間褪去了年少的青澀,更多的是讓人欣賞的自信。他先看到了傅向晚,便上前打了招呼:“傅姐,談總你們好。”


    “楚野,你也是來這裏和婕兒吃飯的嗎?”傅向晚和楚野接觸的不多,但印象很深刻。在許婕兒跳海自殺時,是他救了許婕兒,還跑到醫院裏來求她去見許婕兒一麵,他們之間才完全解開了誤會和心結。才能和許婕兒更堅定了彼此的友誼。


    “我不是,我和客戶在這裏吃飯,他們是日本人,所以就來吃日本料理。”楚野近來都負責許氏企業的海外業務這一塊,他做得非常好,讓繼父許良很讚賞,“你們這是和婕兒約了吃飯?”


    “看來你還不知道。”傅向晚見他一臉不明的表情,“她說她要結婚了,讓我們看看他的男朋友,就順便一起吃個飯,你若是談完了事,也一起來吧。”


    “好啊,你們先去,我一會兒來。”楚野便和他們道別,先去應付客戶了。


    服務員在前麵給傅向晚和談希越帶路,來到包廂前,她拉開了包廂的門,對他們兩人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許婕兒和他的男朋友已經到了,門一拉開,她便看到了傅向晚和談希越兩人,她拉著男朋友一起起身:“傅姐,姐夫,你們來了,來來,快坐。”


    談希越和傅向晚與許婕兒他的男朋友一起對坐下,許婕兒便介紹了一下:“這是我男朋友鬆下真誌,他是中日混血兒,真誌,這是我傅向晚姐姐,她是一名醫生,這是她的老公談希越,鼎鼎大名的青年傑出企業家,無人能及的。”


    “談總你好,我是鬆下真誌。”他再一次做了自我介紹,“今天能有幸認識你,是我的榮幸。”


    “都是朋友,不用這麽客氣。”談希越一貫的淺笑,不疏離,也不會讓人輕易靠近。恰好的距離才能讓他更好的觀察別人。


    許婕兒拿起菜單就就要送到傅向晚的麵前,但是鬆下真誌卻把菜單從許婕兒的手裏拿走,送到了談希越的麵前:“談總,請您點菜吧。”


    許婕兒有些不理解鬆下真誌的行為,但還是沒有計較,隻是道:“真誌生在日本長在日本,所以他習慣了日本料理,所以我們就定在這裏吃飯了。姐姐和姐夫不會介意吧?”


    “怎麽會,我們也許久沒有一起吃過日本菜了,而且能和你見麵,吃什麽都可以。”傅向晚說的也是心裏話,朋友之間重要的是這份心意,不是為了吃。


    “我們先點了一些自己愛吃的,你看你喜歡吃什麽,再點一些,不要和我客氣。”許婕兒大方著。


    談希越看著遞到自己麵前的菜單,一手拿過去,放到了傅向晚的麵前:“老婆你點,你點什麽我吃什麽。”


    “傅姐姐,你看姐夫什麽都依著你,真好。”許婕兒羨慕著。


    “現在也有真誌依著你了,你可要收斂自己的脾氣,不能再任性了,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傅向晚是真心為許婕兒好,所以才會這麽說她。


    “姐姐說的話我全放在心上了。”許婕兒也很聽傅向晚的話。


    服務員把他們點的菜都一一送了上來,鬆下真誌是日本人,所以點的都是日本最經典的菜色,還給談希越一一作了介紹,表現得十分的熱情周到。席間的氣氛也十分的融洽。


    “這裏的日本菜還算正宗,如果談總能賞個臉到日本,我一定請談總去吃正常的日本料理。”鬆下真誌對談希越發出了邀請。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比起日本料理,我還是更喜歡我們的中國菜,色香味更讓人回味無窮,有機會你可以嚐嚐。”談希越就這麽婉拒了他的好意。


    “那談總明天有時間嗎?可以一起吃個中餐嗎?談總是這裏的地主,應該知道哪裏的菜色最正宗了。”鬆下真誌還不忘讓談希越一起。


    談希越還沒有開口,許婕兒便拉了一下他的衣袖:“真誌,姐夫每天都很忙的,你若是真想嚐中國菜,我可以帶你去吃,也可以回家讓楚姨做給你吃,你就不要太打擾姐夫了。他真的很忙。”


    “抱歉,這段時間真的很忙,若是有機會我一定盡地主之誼。”談希越總覺得這個鬆下真誌的目的不單純,對他特別的熱情。


    “那就下次吧。”鬆下真誌也就沒再苦苦強求下去,卻向談希越要了一張名片。


    這頓飯吃最後也沒有見到楚野來,傅向晚想他一定是應酬還沒有完,所以也沒有對許婕兒提過楚野的事情。這頓飯談希越本想買單的,但許婕兒說好是她請,兩人不相讓了一下。


    鬆下真誌把錢給了:“那就讓我來結吧。”


    兩對人飯後就分開了,談希越喝了些日本的清酒,所以是傅向晚開的車。談希越伸手鬆了鬆領帶,解開了最上麵的扣子。傅向晚用餘光瞄了他一眼:“你不舒服?”


    “晚晚,我覺得鬆下真誌有點問題。”談希越看著前麵的夜色。


    “我也覺得他有些怪怪的,但是說不上來哪裏怪了。”傅向晚其實也注意到了。


    “我和他可是第一次見麵,談不是什麽交情,可是他卻對我太熱情周到了。”談希越回想著飯桌上的一幕幕,眉心蹙了一下,“我可對男人沒有興趣。”


    “他若是對男人有興趣,幹嘛和婕兒結婚,還有他幹嘛對第一次見麵的你感興趣,你是不是太敏感了?”傅向晚微微挑眉,覺得他想太多了。


    “我總覺得我很快就會和他見第二麵。”談希越有這樣的直覺,“也許下一次見麵我就能知道他的想法了。”


    “你可能是工作太累了,回去就好好休息吧。”傅向晚安慰著他。


    許婕兒和鬆下真誌回到了許家,雖然他們已經談婚論嫁了,可是鬆下真誌沒有住在許家,而是酒店,畢竟他的父母還沒有來許家見過家長。住酒店也方便一些,許婕兒和鬆下真誌分開後,她回到了家裏。


    客廳的燈還亮著,許婕兒就看到了楚秋坐在客廳裏:“楚姨,你怎麽還沒有睡啊?”


    “我在等你和楚野,我熬了銀耳紅棗湯,留在廚房裏,就等你們回來給你們喝點。”楚秋從沙發起身,就看到後一步回家的楚野,“楚野,你也回來了?正好我去盛兩碗出來。”


    許婕兒回頭,看到站在身後的楚野,他一走近,就聞到了一股酒氣:“你喝了多少酒?”


    “沒多少。”楚野有臉上沒有一絲笑容,他扯下了傳領帶,“我先上樓洗個澡。”


    楚秋把兩碗銀耳湯盛了出來,沒看到楂野:“他人呢?”


    “上樓洗澡去了。”許婕兒指了一下樓上,然後接過碗銀耳湯喝了起來,直到喝完了也沒見楚野下來。


    “我給他送上去算了。”楚秋端起那碗銀耳湯。


    “楚姨,我把銀耳湯給他拿上去,你也快上樓休息吧,以後我們晚回來,你就不要再等我們了。我們已經長大了,你不用那麽操心了。”許婕兒懂事地接過來。


    楚秋看著經曆過許多事情後變得體貼懂事的孩子時,這心裏也是一陣陣的安慰:“你們雖然長大了,但是父母的眼裏永遠都是小孩子。你可別嫌阿姨囉嗦了。”


    “我怎麽會。”許婕兒對她甜甜一笑,“那先上樓了,喝了湯就睡下。”


    許婕兒便上了樓,敲了了敲門:“哥,你睡下了嗎?我給你端楚姨熬的銀耳湯給你。”


    “進來吧。”楚野的聲音從裏麵傳來。


    許婕兒推門進去,而楚野穿著白色的睡袍,正在擦著濕發,他洗了澡後,感覺整個人都清新了許多,少了那股濃重的酒氣。許婕兒把銀耳湯放到了茶幾上:“你趁熱喝吧,我去睡了。”


    “婕兒……”楚野見她轉身,立即叫住了她,“你真的要和那個日本人結婚嗎?”


    “他喜歡我,我也喜歡他,結婚不是挺好的嗎?”許婕兒如此回答他,比起曾經,對感情太過執著的她也已經看淡了許多。


    “婕兒,怎麽這麽想呢?你對自己太不自信了。你值得更好的人去愛,你也應該找一個全心全意的愛著你的人,婚姻才能長久的。我不希望看到你不幸福,像上一次一樣,傷得那麽重。”楚野有些擔心她,“你告訴你,你愛他嗎?”


    “也許愛吧。有時候找一個對自己好的人要更適合在一起。”許婕兒淺淺一笑,“哥,你問這麽多幹嘛?你看我都要結婚了,你什麽時候給我娶一下嫂子回來。”


    “我現在是在說你,你怎麽就扯到我身上了來了。”楚野的臉色有幾分不自在,“我現在一心在工作上,沒有時間想別的。”


    “也該想想了,聽說林家和陳家的千金都喜歡你。她們都不錯的,你可以考慮一下。”許婕兒建議著他,“好了,我去睡了。”


    “婕兒,我想你幸福。”楚野看著她的眼睛,認真道,“終身大事,一定要好好想想。日本那麽遠,日本男人又大男人主義,你真要嫁過去嗎?我擔心你會吃苦,到時候都有親人在身邊。”


    “現在的交通那麽發達的,幾個小時就能回家的。哥謝謝你的關心。”許婕兒更離開了,去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許婕兒吃過早餐就打電話給鬆下真誌:“真誌,你起床了嗎?我們約好今天去城裏的風景區看看,你不會忘了吧?”


    “婕兒,我有點私事要處理,今天就不去了,我們改天,這就樣。”鬆下真誌說話都很急,也很急的掛了電話。


    許婕兒看到黑掉的屏幕,有些微微失落,這一幕落到了楚野的眼裏,他對她道:“現在想反悔還來得急,我不建議你嫁給日本人。他們不會真的心疼自己的女人。我不想你將來再後悔就晚了--”


    “哥,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知道,我不是小孩子了,你能不能不要管!你不是還要上班嗎?你不去就要遲到了。”許婕兒的心情有些不好,說話的語氣難免有些生疏,“我上樓了。”


    而鬆下真誌一大早就去了談希越的飛越集團大廳裏,他往前台而去,前台小姐微笑詢問:“先生,請問有什麽可以幫到你的?”


    “我想找談總。”鬆下真誌道。


    “請問你有預約嗎?”前台小姐公事公問。


    “沒有,但是你告訴他我是鬆下真誌,是他妹妹許婕兒的男朋友,他就會知道了,昨天晚上我們還一起吃過飯的。麻煩你了。”鬆下真誌想起昨天晚上向談希越要的那張名片,便從西裝內袋裏取了出來放到前台小姐麵前,“這是他親自給我的名片。”


    前台小姐見到了那張名片,也就不敢遲疑:“先生你稍等,我這就給總裁室打電話詢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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