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寧采娜失血過多,恐怕會有生命危險的消息,寧峻祥臉色十分的難看,眉頭緊蹙。(就愛看書網)一時間他有些心慌意亂,他都不知道要怎麽辦才好。


    寧老也十分的擔心,他看了一下一言不發是寧俊祥:“你和采娜的血型不一樣,他的母親又已經不在了,現在沒有血源來輸血給采娜,這可要怎麽辦呀?”


    “護士小姐,你有沒有打電話問問其他就近的醫院有沒有這個血型,有的話讓他們馬上送過來。”寧俊笙攔住了護士小姐對她說道。


    “寧先生我們有給其他醫院打電話,但是最近的醫院送過來也需要,兩一個半小時,這麽長的時間的等待,寧小姐肯定會有生命危險,所以隻能想其他辦法,就是找找你們是認識的人裏麵有沒有這個血型的人來,輸血給寧小姐。”護士小姐非常有禮貌和耐心的對寧峻笙說道,“你們還是快點想想辦法,否則就來不及了。”


    現實是十分殘酷的,時間也是非常緊迫的,他們再也不能耽誤時間了。雖然寧峻笙和寧俊翔之間有是非恩怨,但是那是他們上一代的恩怨,和下一代無關。而且寧采娜是他的親侄女,是寧家的孩子,他是醫生,也不想看到一條鮮活的生命就這樣流逝而去。他也不想看到她有事,為此寧峻笙一臉的焦急和擔憂。


    傅向晚看著一臉擔心的父親,上前扶住了他:“爸爸,您不要太擔心了。你和大伯想一想你們周圍有哪些人的血型和采娜的血型是一樣的,仔細地好好地想想。現在這是唯一能就采娜的辦法了。”


    寧老看著寧大兒子:“老大你好好想想,想想采娜的母親親戚那邊的血型有沒有和她一樣的,也許可以救采娜。”


    寧峻祥卻一言不發,隻是那眉頭越以皺得深沉了,眸光裏也有著掙紮和矛盾,像是在思考著什麽一樣。


    寧老看他這個樣,已經做不出什麽決定,他現在所以就隻好,對寧峻笙道:“阿祥現在心裏正慌著,所以一時六神無主,阿笙,你倒是要好好想想,你是醫生,你應該比我們更了解有這種特殊血型的人有哪些,隻要能救娜一命,什麽條件我們都答應。如果我這一條老命能救娜,要抽多少都可以拿去,可是我不是。我都快死的人了,卻連這一點忙都幫不了,我真覺得我自己太沒用了。”


    寧老對自己的深深的自責著,傅向晚見寧老這樣悲痛,也勸著他:“爺爺,我別自責了,也不要擔心,我們一定能想到救采娜的辦法。你放心吧,爸他正在想。”


    寧峻笙蹙眉深思,突然就眉頭一鬆,眼眸頓時就放光。傅向晚見他的表情就知道一定是有希望了。她問寧峻笙:“爸,你是不是想到什麽了?”


    “嗯,我想起來了。”寧峻笙點頭,剛才他也在著急,所以沒有想到這個人,現在冷靜地想了想,就想起了他們身邊有一個人就是這個特殊的血型,而且很近,有很大的希望可以救活寧采娜。雖然這這個人是他不想見的,但為了寧采娜這條命,他也必須要試一下。


    “是誰?”傅向晚追問著他。


    “這個你就不要管了,你好好在這裏陪著爺爺,有什麽事就通知我,我這就去找她。”寧峻笙又瞄了一眼一直沒有說過一句話的寧峻祥,看來這件事情隻能他一個人去辦了。


    “那你就快去。”寧老催著寧峻笙。


    “爸,你可要快去快回,時間不等人的。你也要小心。”傅向晚囑咐著寧峻笙,對他綻放著最美麗的笑顏,“我們會在這裏等你回來。”


    “好。”寧峻笙便越過了寧峻祥要離開了這裏,卻意外地被沉默了許久了寧峻祥給攔住了,“不用麻煩你了,我自己可以找到一個人。我可以自己去,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會解決。”


    “既然你也想到了一個人,那麽采娜就多了一份希望,我們分頭去找那個幫忙的人不好嗎?”寧峻笙在這種關鍵的時候總是能放下私人的恩怨。


    “我自己的事情不需要你來插手,我說過了我自己可以。”寧峻祥冷眸警告著他。


    寧老見他們兄弟之間的氣氛有些不對,也就開口道:“阿笙,你就讓他去吧。”


    寧峻笙也沒有再堅持,寧峻祥便一個人離開了這裏,沉重的腳步走動著,仿佛是做了一個很重要的決定一般。


    等他走遠後,寧老才對寧峻笙道:“阿祥現在是亂的,你別和他一般見識。他去找他找的人,你去找你想到的人,分開行動,也好讓娜多的生命多一分希望和保障。阿笙,你明白嗎?”


    “爸,我知道你的苦心。”寧峻笙曾經也怨過父親,可是隨著長大,成熟後也懂了許多事情,依然對父親很尊重。


    “阿笙,是爸對不住你,但你卻沒有放棄了我,爸心裏很欣慰,你是我的好兒子,還給了我一個這麽好的孫女,我就算馬上閉眼也滿足了。”寧老心裏明鏡似的,誰對他真的好,他是看得很清楚的。


    “爸,你什麽都不要說了,雖然你不是一個好丈夫,但你卻是一個好父親。我是你的兒子,尊重你孝敬你是我的責任。”寧峻笙握著父親的手,心裏並沒有太多的怨恨,這是他的父親,他想恨也真的恨不起來,“那我去了。”


    人,不能太自私了,所以寧峻笙和傅向晚的性子就是這樣,不會為了一私之怨而看著美好的生命消失,除非自己已經盡了全力,否則不會放棄一點希望,因為他們是醫生,更是親人。


    寧峻笙一邊往電梯而去,一邊走到去掏褲袋,拿出了手機,撥給了這一輩子都不想有任何交集的人:“怡柔,我在首都醫院,你現在在哪兒?”


    “我也在這家醫生。”耿怡柔很意外會接到寧峻笙的電話,她今天身體剛好有些不舒服,所以才來看一下醫生,畢竟身體的健康最重要了,“你找我有事?”


    以他們現在這樣的惡劣的關係,以他不想見到她的厭惡心情,她心裏很明白,如果沒有事情,他是不會主動找她,而她卻因為這份意外的驚喜而微微有些眼睛濕熱刺痛。[.超多好看小說]


    “如果我沒記錯,你的血型是a型rh陰性血。”寧峻笙捏著手機的指尖沁著冷意,眼潭裏蕩起了一絲凝重的漣漪,久久不散。


    “那又怎麽樣呢?”耿怡柔淡淡道,卻已經猜到了幾分,“是誰需要我的血嗎?對你很重要的人,所以你才找我幫忙?”


    “娜娜的血型和你一樣,她出了車禍失血過多需要輸血,你若是願意,我們寧家會對你感激不盡,隻要是我們能做到的事情都查可以答應你。”寧峻笙和她交換著條件。


    聽到這樣的要求,耿怡柔有片刻遲疑地垂下了眼瞼,側了一下身,思緒一下回到了那個冬天的下午。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寧峻笙,在某個聚餐的會所裏,她在空調房裏待久了,覺得很悶,就到了花園裏走走,透透氣,外麵還下著雪,她卻不受影響,看到滿院開得燦爛的紅梅,她欣喜地走上前去,伸手去折了一枝,就在這個時候寧峻笙出現了。


    “小姐,梅花這樣開得十分好看,眾人都可以欣賞到它的美麗,你何苦要把它折下來,把它的美麗自私地擁有呢?”寧峻笙清俊秀美,穿著一件狐狸毛領的黑色大衣,站在風雪裏,像是不俼人間煙火的上仙,就這一瞬間有相對,耿怡柔就失了那顆原本屬於自己的心,就這樣把他深刻在了心版上。


    也就在寧峻笙說她的這個時候,耿怡柔折花的手指不小心被樹枝給釗劃破了一道口子。鮮紅的血水就滲出了白淨的肌膚。從小生養嬌貴的她疼得微擰了蛾眉:“噝--”


    寧峻笙看到她的手指出了血,便就幾步上前,從他的身上掏出了隨身帶著一方手帕,替她把手指上的傷口包裹著。他低眉順眼,神色專注仔細,這麽近距離得靠近看得耿怡柔的心跳加快。


    “包好了。”寧峻笙站直退開了兩步。


    耿怡柔微笑著看著他:“謝謝你。”


    “小事而已。”寧峻笙也不在意,“況且我是學醫的。”


    “其實我該聽你的話,不該去折花也不會劃破傷口了。這樣不僅是摧毀了梅花的美麗,也是對自己的不負責任。”耿怡柔看著包紮著手指的那方格子帕,淡淡道。


    “嗯?”寧峻笙有些沒懂她最後一句話的意思,這怎麽就對自己不負責任了。


    正在他疑慮之時,她抬眸對他解釋著:“你知道嗎,我的血型是a型rh陰性血,擁有這種熊貓血型的人是不能輕易受傷,如果大出血的話,等待的可能隻有死亡。”


    “所以更要好好地愛惜自己。”寧峻笙那冬日裏的微笑像是陽光,融化了她心上的冰霜。


    自此,這個男人就永遠地駐進了她的心裏,這麽多年了,她都無法忘記。她用盡了最傷害別人的手段擁有了了二十年,卻依然被戳破了謊言,被他記恨著,她愛他,而他則恨著她。


    耿怡柔想到曾經,想到現在,她的睫尖染了一層傷感悲楚的水氣,唇角淡淡彎起:“什麽條件都可以嗎?”


    “隻要是我們寧家能辦到的。”寧峻笙一直在等待著她的答案。


    “不用你們寧家,就你一個人可以辦到。”耿怡柔的聲音很輕,如羽毛拂過,卻暗藏了酸澀難過。


    “你說……”寧峻笙的心裏開始沉了下去。


    “我要你答應我這一輩子都不和我離婚,和我做夫妻,我就抽血給娜娜救她。否則你就眼睜睜地看著她……”耿怡柔還是在幻想著能維持他們這已經走到盡頭的,殘破不堪的婚姻,妄想利用任何的機會抓住這虛幻的幸福不放手,那都是因為她深深地愛著他,就算他已經不再愛她了。


    “怡柔--你明知道這不可能,所以你不要逼我。”寧峻笙的語氣裏透出疲憊,“我我們之間再也沒有可能了。你就念在曾經你看著娜娜長大,你和她也特別親,把她當成親生女兒的份上,你也該救她一次。”


    “可她終究不是我的女兒,我為什麽要救?為什麽我要犧牲我自己,我卻什麽都得不到!”耿怡柔的心裏是那麽地不甘心。她拚命伸手去抓住一切,可卻全從她的指間流走。


    “助人為樂這四個字不需要我向你解釋了吧?”寧峻笙不知道要怎麽去說服耿怡柔,“幫助別人也是在幫助你,為自己積福。”


    “我不想要福,我隻想要你,想要我們的婚姻。”耿怡柔是那樣的執著,“你要再多說了,其他的我都不想聽。如果你答應我,我馬上就過來。如果不同意,我也隻能袖手旁觀,這是我的自由,誰也逼不了我!給你一分鍾的時間考慮。”


    寧峻笙深吸了一口氣:“你如果你要用娜娜的命來威脅我,那麽她死,我也隻能陪她一起去死了。”


    “阿笙,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你就算是死也不願意和我繼續這段婚姻嗎?你可以救別人,為什麽就不能救救我?”她的心被他狠狠的撕裂了。


    “別人傷的是身體,你傷的是心,而我不是可以醫好你的那個醫生,所以重新找一個醫生吧。”寧峻笙勸著她放手,“宋你也許能全愈,還能幸福。”


    “全是胡說,胡說!”耿怡柔還是這麽不願意接受現實。


    “那你救還是不救?”寧峻笙已經沒有太多的耐心和她再說他們之間的事情,已經說了這麽多次了,他已經累了。他隻想能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耿怡柔的心上冰冷一片,冷笑一聲:“我不救,既然我現在生不如死,那你去死,你們都去死。”


    她怨恨地詛咒著他們,絕情地掛斷了手機。


    她將手機死死地握地了手裏,咬著牙,轉身過去,她的眸子全濕潤了。她扶著牆壁緩緩地坐到了走廊上的長椅上。就再也忍不住淚水從她蒼白的臉上滾落,滴在她的手背上,灼燙了肌膚。


    寧峻笙,你就這麽吃死我了嗎?就因為我愛你,所以你以為我會用我的血去救你的親人,你做夢。既然你可以這麽殘忍狠心,我又為什麽不可以?我現在是生不如死,你也該嚐嚐什麽是痛苦。


    這邊的寧峻笙看著手機上“通話結束”四個字,眉頭糾結,眸色冰冷。他還是沒有把話說好,還是沒有足夠的耐心,把她哄住,讓她把血抽給寧采娜。遲一分輸血,也就多一分危險,難道讓他看著寧采娜死嗎?可是讓他和耿怡柔這麽痛苦地過一輩子,他也做不到!他到底要怎麽辦?


    寧峻笙他想不能就這麽放棄,那是一條人命。他還沒有盡他的全力。他還是親自去找她,顯得更有誠意,他便大步往耿怡柔所在的門診大樓而去,好像是在三樓。


    他匆匆跑上去的時候,卻看了寧峻祥上前一把拉住了耿怡柔的手,往步梯而去。寧峻笙好奇寧峻祥會找耿怡柔。難道他們所想的人都是耿怡柔嗎?寧峻笙輕手輕腳上前,身體緊貼著牆角,連呼吸都放輕,專注地傾聽著他們的談話。


    被寧峻祥拉到樓梯間的耿怡柔一把甩開了他的手:“你找我做什麽?我不想看到你。”


    “你哭了?誰欺負你了?”寧峻祥卻看到她眼睛紅紅的,還有淚痕留在臉上。


    “我沒哭,就算我哭了也不關你的事。”耿怡柔拒絕著他的關心,“如果你沒事,我就走了。”


    寧峻祥一把拉住了她:“小柔,娜娜出車禍了,急需要輸血,我知道你的血型和她的是一樣的,我希望你能救救她。”


    耿怡柔抬眸看著他,他的眼睛裏湧動著幽暗,那裏麵還有一抹焦急和擔憂。她卻自唇角拉了一抹笑意出來:“你也有求我的時候。可是你怎麽知道我是這個血型?”


    “對於你的一切我都特別關心,這說明我把你放在心上。”寧峻祥在這個時候也不忘表現一下自己對她的情深。


    耿怡柔當即冷了一張臉:“你還想救你女兒嗎?”


    “說,什麽條件我都答應你,隻要你救她。”寧峻祥就這麽一個親人,他很在乎這個女兒,從小就疼入心骨。


    因為寧采娜從小就沒有母親,所以一樣沒有得到多過母愛的寧峻祥就加倍地愛自己的女兒,就是想要彌補她。也是怕別的女人對寧采娜不好,所以也沒有再娶。


    “你知道的,我不想和阿笙離婚,如果你能讓他同意我們不離婚,那麽我就救采娜。”這是她唯一的條件。


    寧峻祥眉頭深蹙:“這是兩回事情。”


    “在我眼裏就是一回事。”她是那樣的固執。


    “娜娜你是從小看到大的,她從小也特別喜歡你,把你當成親媽一樣,你也很愛她,你們就像母女一樣的感情,你怎麽能忍不救她,竟然還在這個時候提出這樣的要求,你明知道我不可能說服老二,你就不是見死不救嗎?”


    “我隻有這個機會了。當然要好好的利用。”真是上天給了她這個很好的機會,“再說我,我為什麽要救你的女兒?是對我的所作所為讓我沒有理由去救?”


    “你有理由!”寧峻祥提高了分貝。


    “什麽理由?”耿怡柔盯著他的臉,看著他的表情變化。


    寧峻祥卻不說話了,咬著唇沉默了。如果他說出這個理由,那麽他一直藏在心底的那個巨大的秘密就會像洪水一樣暴發出來,把很多人都要淹沒在裏麵。而他也可能會一無所有。


    不,他不能冒這個險。


    “理由就是我和你之間的恩怨不應該扯到娜娜身上。小柔,你理智點形嗎?”寧峻祥又轉移著話題,“那我打電話給老二,讓他來求你,行嗎?”


    “不,他不會答應的。”耿怡柔牧搖頭,不想讓自己更加的痛苦,“他剛才打過電話給我,他不同意和我維持這段婚姻。他離婚的心從沒有變過,就算用娜娜的命來交換,他也不同意。”


    “他已經找回了自己的女兒,他當然不會在乎別人的死活。”寧峻祥眼光裏帶著怨恨,“他就是這麽一個自私的人。你又何必和他在一起,小柔,你忘了他吧。如果你願意,我們娶你,我會對你好的,我們一家人幸福得在一起。你要比他活得更好才是。你不要因為他而失去快樂。”


    “嫁給你,我瘋了才會這麽做。寧峻祥,我恨你。”耿怡柔咬牙切齒的。


    “你恨我沒關係,可是娜娜你必須要救她,否則你會後悔的。”寧峻祥知道現在隻有耿怡柔可以救她,也隻能非救不可。


    “我偏不救,這是我的自由,你也奈何不了我!”耿怡柔的蛾眉蹙緊,突然想到了什麽一樣,懷疑地看著他,“我為什麽要後悔?你說清楚!”


    寧峻祥又一次的沉默了,可是手機卻響了,是護士打來地電話。他接了起來:“寧先生,如果你再找不到血源,寧小姐她可能就要……”


    “不,我馬上就到。”寧峻祥結束了通話,一雙幽暗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耿怡柔,他的心裏是矛盾而又害怕的,就連手指指尖都在微微地顫抖著,他咽了咽口水,喉結上下滾動著,很是艱難,“小柔,接下來你安靜地聽我說,也許事情讓你難以接受,但是你要知道娜娜你一定要救。”


    “小柔,知道娜娜的血型為什麽和你是一樣的嗎?知道你們為什麽特別親嗎?”寧峻祥一字一句說得很慢,每說一個字都讓他的心揪疼一分。


    而耿怡柔卻覺得自己的心髒那裏仿佛有什麽緊緊地抓著,讓她一時間無法喘過氣來,又好像有什麽東西從心底湧上了喉嚨處,有什麽東西在慢慢地醞釀,在累積,膨脹,到達某個點就會爆炸開來,把她的心移為平地,寸草不生般荒涼。背脊處也有冷汗滲出,她覺得好冷好冷。


    而在樓梯門外偷聽的寧峻笙此刻的心也偍到了嗓子眼裏了,等待著這秘密揭曉的時候。


    “為什麽?”耿怡柔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因為……因為……娜娜她是你的女兒,你的親生女兒,你是她的親生母親,她是你唯一的女兒,你說你還有什麽理由不去救她?難道你還要眼睜睜看著你的女兒死在你的麵前嗎?”寧峻祥以自己會很難出口說出這深藏了二十多年的秘密,可是當現在他說來的時候,心裏竟然就輕鬆了起來,那塊一直壓著他的大石頭就這麽輕易的消失了。


    耿怡柔聽到這個驚人的秘密,那些無力,痛苦,悲傷……無數的情緒交織在了一起,像是潮水一樣把她淹沒到無法呼吸。她像是風浪裏的一葉扁舟,傾刻就湮滅在了冰冷的海底。


    她覺得渾身上下的細胞都沁滿了悲慟難過,冷風從骨子裏吹出來,冰冷了所有的神經,眼前一陣一陣的發黑,她的世界一下子就黑暗了,沒有一絲光明。她就像一個瞎子一樣,什麽都看不到,也看不清楚。她唯一的感覺就是冷,就是痛,就是無法抑止的悲傷。


    在寧峻笙也因為這個消息一震,他們是什麽時候生了寧采娜?他們之間的關係竟然是這樣的,卻讓他蒙蔽了這麽多年?


    “不--這不是真的。”耿怡柔無法接受這樣的現實,她往後退了一步,腳下一滑,就要栽倒在樓梯上。寧峻祥及時把她給拉住,“小心。”


    耿怡柔卻一把掙開了他的懷抱:“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我和你之間什麽時候發生過關係?我怎麽可能生下娜娜?”


    “小柔,娜娜就是我們的女兒。”寧峻祥為什麽會這麽愛寧采娜,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寧采娜是他和耿怡柔愛情的結晶,在他的心裏是這樣認為的。


    “告訴我所有的真相。”耿怡柔想要知道所有的一切。


    “我會告訴你的,但是你先去救娜娜好嗎?她快不行了,護士都打電話來催了。”寧峻祥乞求著她,“小柔,我們不能失去我們唯一的女兒。你不是也喜歡小孩子嗎?現在你有一個女兒了,她都這麽大了,你該高興啊。她還不知道你是他的母親,還沒有叫你一聲媽媽,你難道忍心讓她這麽年輕就離開這個世界嗎?”


    耿怡柔伸手捂著自己的嘴就哭了,哭得特別的傷心:“你是在騙我是不是?你是想我救她才編了這麽一個謊言。”


    “沒有,若不信,你可以和娜娜做個親子鑒定,我發誓言這是真的,如果不是你的女兒,她又怎麽和你的血型一樣呢?這要多麽的巧合才能是這樣的。”寧峻祥勸著她,隻能再說出一個秘密,“你還記得你二十多年前被人給奪走的清白嗎?”


    “那個人是你?”耿怡柔更加的震驚,睜大了眸子。


    “是,那個該死的人是我!”寧峻祥重重地點頭,事已經至此,他已經瞞不住了,“因為你拒絕了我,而卻要和老二結婚,所以我十分的傷心。我喝醉了酒,心裏就越想得到你,憑什麽他老二什麽都可以擁有,而我去一無所有,其他的我都可以不要,可是我愛的女人為什麽都不是我的。所以我才會把你給綁架了,蒙著你的眼睛把你的清白奪走,我當時想你的第一次應該是屬於我的,也許我要了你,老二知道你是不幹淨的身體,他就會不要你。可是你們還是結婚了。後來我才知道原來你和你哥設計了老二和蘭婷。”


    “啊--寧峻祥,你還我的清白,你還有幸福,婚姻,還有阿笙--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怎麽可以!”耿怡柔像是瘋了一般,一向柔弱的她撲向了他,抬手就捶打著他,粉拳紛紛落在了他的身上,卻一點也沒有打疼他,卻是打痛了自己的手。


    耿怡柔感覺到無比的淒涼,她覺得自己這一生不幸的悲劇,她因為這個錯而犯錯,所以才會有了今天這樣的結局。耿怡柔打累了,就蹲了下去,就抱著自己,渾身冷透。這顆心也如死灰般。


    寧峻笙站在牆角,也是軟了自己的腳,所有的恩恩怨怨,所有的是是非非,原來都是因為愛與不愛,愛情,真的是這個世界是傷人最深的東西,深不見底,卻生不如死。他們幾個錯位的人生,悲劇的婚姻,又該找誰來買單?


    寧峻笙的心在這一刻也有一種不再跳動的感覺,他的身體仿佛置身於冰天雪在之間,凍成了冰人。


    “小柔,你要打我罵我,要我的命都可以,但是請你先去救救娜娜,記住她是你的女兒。”寧峻祥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


    “好,我救,但是僅僅因為他是我的女兒,與你沒有關係。寧峻祥,我們之間的恩怨,我一定會找你算清楚,絕對不會就這麽就算了。”耿怡柔抹去了臉上的淚水,堅強地站了起來。


    “小柔,謝謝你。”他還是要感謝他。


    寧峻祥陪她去了采血室,耿怡柔是有些怕,她從小就嬌氣,吃藥打針都怕。寧峻祥就在她的邊溫聲誘哄:“不怕,有我在呢,我會一直陪著你,我有讓人給你去買巧克力,抽了血吃點會好。”


    他的眼神溫柔到可以讓冰雪融化,可是看在耿怡柔的眼裏卻一點感覺都沒有。因為不愛,所以無論他對自己怎麽樣好都是沒用的。她在乎的隻有她在乎的人而已。


    “醫生,你動作輕點,她怕疼的。”寧峻祥也不怕自己碰壁,因為他知道他才是真正欠耿怡柔太多太多的人,如果可以他可以用自己這一生來償還,隻要她給自己機會。


    醫生的手法十分的利落,很快的就采集到了血液,送到了手術室裏給寧采娜,為了保證供血量。而身體不好的耿怡柔走出采血室就感到有些頭昏。


    “小柔,你怎麽樣了?”寧峻祥扶她坐到了休息椅上,“你休息一下。”


    寧峻祥就在這裏陪著她,而寧峻笙則回到了手術室,看到了血袋送了進去,心裏十分的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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