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劍風來到客房看了看,這家客棧雖然簡陋,倒也十分幹淨!陸劍風掏出一兩銀子交給夥計,“這是打賞你的,隻是我喜歡清淨,飯菜就勞煩你送來房間!”


    夥計連忙答應,接過銀兩後千恩萬謝,連忙退到房外。陸劍風躺在客棧裏十分無聊,就暗自修習起內功來。一直到了晚飯時間,夥計才將晚飯送來。


    陸劍風簡單地吃了一口,又小睡了一會兒,才熬到夜色已深。陸劍風將白色的袍子脫下,露出穿在裏麵的一身勁裝。推開窗戶見街上已經沒有了行人,才一躍而出翻身來到屋頂上。


    陸劍風將虛悟所傳授的輕功施展開來,在屋頂瓦片上行走,沒有發出半點聲響。陸劍風來到那三人的房間上方停下腳步,用腳勾住房簷,倒掛在幾人窗前。


    陸劍風將尾指用唾液沾濕,輕輕將窗戶紙弄濕,再用指甲將窗戶紙弄了一個非常小的洞,陸劍風通過洞望向屋裏三人。那三人顯然沒有發覺,還在屋裏聊天。


    其中一人說:“老二,這江湖傳言可不能全部相信!”另外一人搭話,“大哥,你放心!要是沒有十足把握,我又怎麽會把你和老三千裏迢迢地叫來!”


    還有一人也跟著說:“二哥,大哥說得沒錯,萬年參皇隻是一個傳說,憑什麽有人確定這棵人參真的存在,而且這幾日就會在神農幫現世?”老二卻很有信心,“雖說是江湖傳言,但聽說在江湖上已經有人出了高價,許多英雄好漢也紛紛趕來長白山!”


    老三想了想,“不對啊,這一天來,我們就遇到了那一個背著劍的少年,再沒遇到其他武林中人!”老二卻大罵老三,“你這個豬腦子,長白山周圍少說也有十幾個城鎮,這裏是最為偏僻的一個!我們選擇這裏,自然是為了掩人耳目,這裏怎麽會有很多武林中人!”


    老大想了想,“那既然有這麽多人前來,我們會有勝算嗎?”老二笑了笑,“大哥不必擔心,咱們兄弟在江湖上也是響當當的,來神農山的江湖人中,怕隻有咱們兄弟能成為高手!”老大點了點頭,表示讚許。


    陸劍風明白了個大概,也大概明白了錢百萬不遠千裏來到長白山的原因。陸劍風心想,上次聽虛通小和尚說起過,他和幾位師兄會來神農幫。眼前這幾人明顯隻是小角色,根本用不著自己出手,少林和尚會讓他們知道什麽人才能稱為高手!


    想到這裏,陸劍風悄悄離開,也不願去管這些閑事,回到房間睡起大覺來。第二天天一亮,陸劍風想起昨晚幾人對話,也覺得自己的裝扮確實有些招搖。


    陸劍風將長劍收起,有上街買了一些粗布衣服,將身上袍子換下,將劍和衣服都收進包袱。陸劍風對著鏡子照了照,果然和平常百姓無異,隻是樣貌還是有些過於英俊。


    陸劍風再次上街,在街上閑逛,剛剛轉了幾條街,就見到幾個大漢圍毆一個五十歲上下的男子。陸劍風本就不願看人持強淩弱,何況被圍毆男子隻有一臂,是個身有殘疾的老人。


    這幾個大漢是橫行鄉裏的惡霸,周圍雖有許多人在圍觀,卻無一人敢上前勸阻。陸劍風衝入人群,拉開幾個大漢,將獨臂老人拉了起來。其中一個大漢嘿嘿一笑,“臭小子,你敢多管閑事,是不是想讓我們連你***!”


    陸劍風心中有氣,本想出手教訓幾人,但轉念有想,自己喬裝打扮,就是為了不要過分招搖,還是不要太衝動為好。陸劍風忙對幾位大漢說:“幾位大哥,究竟出了什麽事?讓幾位大哥動了肝火!”


    大漢看看陸劍風,一指一旁的老者,“這個老頭走路不長眼睛,把我新買的衣服刮破了,怎麽也得賠我衣服吧!”獨臂老者也十分生氣,“我是個砍柴的人,哪裏有錢賠給你們,何況一兩銀子夠你買好幾件衣服了!”


    大漢大罵一聲,“老頭子,簡直是找死!”說完又要上前毆打老者,陸劍風連忙攔下,從懷中掏出一兩銀子交給大漢,“大哥,請息怒!這算是賠給大哥的!”


    大漢將銀子在手裏顛了顛,又在嘴裏咬了一下,才和其他人一起離開。大漢離開後,圍觀的百姓也各自散去。老者對陸劍風說:“多謝小哥相救,隻是這一兩銀子,我不知何時才能還得起?”


    陸劍風搖了搖頭,“大叔不必放在心上,等你攢夠了的時候再說吧!”老者謝了陸劍風好幾遍,才轉身將地上的一捆幹柴拾起。老者本就獨臂,又被人打了一頓,此刻站穩也要費上很大力氣,怎麽也無法將幹柴背在肩上。


    陸劍風心中不忍,將幹柴背在自己肩上,對老者說:“大叔,你告訴我你家在哪裏,我幫你送回去吧!”老者搖搖頭,“我常年給神農幫送柴,這是要送到山裏的,有十幾裏路,還是我自己送去吧!”


    陸劍風不忍心讓老者拖著傷痛的身子背柴,何況他此時也對神農幫很感興趣,便對老者說:“大叔放心吧!十幾裏路我還不成問題,隻是我不認識路,還要勞煩你同行!”


    老者千恩萬謝,和陸劍風兩人離開城鎮,向深山裏前行。山間道路崎嶇,不過自然難不住身負武學的陸劍風,兩人走了一會兒,就再也看不到行人,隻有路兩旁的參天大樹。


    陸劍風閑來無事,與老者閑話家常,“大叔,你年紀大了,還要常年給山裏送柴,不怕身體吃不消嗎?你的兒女為何不來幫你?”老者歎了口氣,“我哪裏有什麽兒女!我身有殘疾,哪有人肯給份差事!倒是神農幫讓我給他們送柴,勉強也可以度日!”


    陸劍風暗歎一口氣,在這個世道上可憐之人並不罕見,自己也見過不少,但每當見到可憐之人,陸劍風心裏還是不免難過!老者接著又說:“我倒還可以度日,隻是還沒請教小哥尊姓大名,日後也好報答!”


    陸劍風心想,我哪裏需要你報答,不過告訴你名字也不要緊!陸劍風本想說個假名字,但轉念又想,也沒幾個人知道陸劍風這個名字。陸劍風對老者說:“我叫陸劍風,不是本地人,我也常年給人幹苦力,早已習慣了。大叔就不要總想著報答了……”


    話說了一半,陸劍風便覺得老者神情有異,停下來望向老者。老者瞪大雙目望向陸劍風,“不可能!怎麽會這麽巧!像,實在是太像了!”陸劍風聽不懂老者說的話,剛要開口詢問,就被老者緊緊抓住手腕。


    老者十分激動,忙問陸劍風,“你可是今年剛好十五歲?”陸劍風覺得奇怪,“對啊,我剛好十五歲,大叔,你是怎麽知道的?”


    老者並不回答,隻是接著問:“威遠鏢局的陸威遠和你是什麽關係?”陸劍風心頭一震,看了看老者,心想此人應該是亡父故人。陸劍風對老者說:“陸威遠正是我爹。”


    老者撲通一下跪倒,仰天大喊:“老爺,少爺還活著,你在天之靈也應該瞑目了!”說完聲淚俱下。陸劍風連忙扶起老者,“大叔可認識我爹?”


    老者擦了擦眼淚,“何止認識!老爺出事那天,我就在當場!我的手臂也是當日失去的!”陸劍風心頭狂跳,終於有了另一條關於殺父之仇的線索,陸劍風連忙將老者扶到路邊大石頭上坐下。


    陸劍風等老者稍稍平複,才開口詢問,“大叔,你說當時你也在場,那麽你是鏢局的鏢師嗎?”老者點點頭,“我姓韓,是鏢局的趟子手,一直隨著老爺押鏢。”


    老者所言不假,他姓韓,正是當日的趟子手。再次回憶起當日的情形,韓大叔的手止不住地顫抖,這對他來講就是一場糾纏了他十年的噩夢。


    韓大叔又平複了好一會兒,才再次開口,“當日隻有我一個生還者,手臂斷了後,我就暈了過去,是山中獵戶救了我。我養了幾個月傷,才能走動,趕回揚州時,威遠鏢局已經被燒得幹幹淨淨!”


    韓大叔歎了口氣,“我幾乎是一路乞討,走了很多地方,就想要找到生還者!找了幾年後,我也沒有信心了,就在此處落了腳。今日能夠見到少爺,真是蒼天待我不薄!”


    陸劍風心中也極不好受,韓大叔雖是鏢局的趟子手,但畢竟是受到鏢局所累,才會身負殘疾!他找尋自己多年,可謂是對鏢局忠心耿耿!陸劍風又問:“韓大叔,究竟是什麽人殺了我爹和整個鏢局的人?”


    韓大叔搖搖頭,“少爺,不要再問了!你本來應該是身負武學的鏢局接班人,此刻也淪為苦力,不要再想著報仇了!我實在不忍心,見老爺的唯一血脈葬送!”


    陸劍風跪倒在韓大叔麵前,“韓大叔,我陸劍風身為人子,不要說報仇,此刻連仇人是誰都不知道,已經不孝在先!求韓大叔告訴我,究竟是誰殺了我爹?”說完陸劍風磕起頭來。


    韓大叔忙扶起陸劍風,歎了口氣,“其實我也不知道他們是誰!隻知道他們一共有三個人,全部黑紗蒙麵,沒有看見他們樣貌!不過他們功夫高得出奇,就算老爺也幾乎沒有還手之力!不過他們每人腰間都帶著一隻腰牌,腰牌上帶著一支黑花,還帶著數字!”


    韓大叔想了好一會兒,“我記得那三人的數字好像分別是‘貳’、‘肆’、‘捌’。”陸劍風曾聽師父虛悟說起過,對方是三人,而且功夫奇高。此刻聽完韓大叔講訴,完全符合虛悟的判斷,同時知道了對方的腰牌,看來要找到他們也不是難事了!


    (今天的第二次更新,仇人即將慢慢浮出水麵!期待朋友們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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