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劍風知道宋惠雪是在罵自己,悄悄離開了她的房前,返回了自己的房間。陸劍風心中莫名地壓抑,心想就像那些淫賊和劉小翠,自己都肯給他們一次機會,為什麽不肯給宋惠雪機會呢?


    陸劍風也明白感情的事不同於其他,但想起外公的話,心中還是有些猶豫了起來。


    第二天天一亮,陳振海就把陸劍風叫到了房間,“劍風,既然你知道了鏢局現在的狀況,我想聽聽你有什麽想法?”陸劍風想了一下,“想來之前暗算那些來要求押鏢的人的凶手,應該是呂天霸等人,但也有可能不是!”


    陳振海不禁側目,“說下去!”陸劍風接著說:“是或不是都不打緊!想來凶手武功不高,不具備和鏢局爭鋒的實力,否則鏢局的人也不會安然無恙!”


    “若呂天霸是凶手,那麽他一定不會離開!如他不是凶手,真凶一定還會再次作案!”陳振海想了想,“你的說法倒也很有道理!隻是你有辦法扭轉局勢嗎?”


    陸劍風低聲說:“現在敵暗我明,要想找出真凶,唯有引蛇出洞一個辦法了!一定要活捉真凶,交給衙門處理,謠言自然不攻自破!”陳振海哈哈一笑,“好得很!就以你的辦法行事吧!”


    三日後,宋惠雪離開了通海鏢局,向眾人告辭。雖然大家一再挽留,但她還是沒有留下,也沒有收下鏢局相贈的任何禮物。這一次陸劍風也沒有挽留宋惠雪,任由她獨自離去。


    又過了兩天,終於有人前來要求押鏢,來人是一個大腹便便的員外。已經好久沒有人上門,陳振海親自出來迎接。交談過後才知道,押運的是一批絲綢,酬薪也十分少,但陳振海還是很爽快地答應下來。


    這人稱自己是外地客商,絲綢也要晚幾天才能送上門來,兩人談過之後,男子將五十兩作為一半的酬薪留下。這人離開後,陳振海很高興,將幾個兒子叫到身邊,稱鏢局即將東山再起。中午吃飯時,陳振海還小飲了幾杯,下午就在家中睡了起來。


    到了晚上,陸劍風換上一身夜行衣,悄悄出了鏢局,向著城南一家客棧奔去。來到客棧北邊兩條街,便看到了宋惠雪,陸劍風悄悄來到她身邊,“怎麽樣?還沒有人出現嗎?”


    宋惠雪沒有回答,隻是輕輕搖搖頭。兩人又在巷子裏等了接近一個時辰,從屋頂一個黑影忽然飄過。兩人都明白,要等的人終於出現了!宋惠雪剛要跟上,卻被陸劍風一把按住。


    在對麵巷子裏,又出現一個黑衣人,這個人十分謹慎,在那裏等了一小會兒,才慢慢走向客棧。黑衣人躍上屋頂,和先前那人匯合,在屋頂上慢慢前行,來到了白天要求運鏢的員外的房間上方。


    正當兩人將要采取行動,陸劍風一躍而起,半空中長劍便分襲兩人。兩人見到陸劍風出現,顯然都吃了一驚,也不和他交手,朝兩個方向逃去。陸劍風隻好舍二取一,另一人由宋惠雪跟上。


    陸劍風將輕功施展開來,隻追了三條巷子,便將對方追上,長劍再次擊出,黑衣人也取出大環刀應戰。一看兵器,陸劍風已經識破對方身份,長劍也不留情,僅僅三招,便將對方穴道封住。


    宋惠雪追著黑衣人也跑出三條巷子,才將對方攔住。黑衣人取出一柄長劍,和宋惠雪打在了一起。此人身份倒是沒有那麽好辨認,劍法十分淩厲,較之當日前往鏢局生事的眾人,明顯要技高一籌!


    雖然此人劍法不俗,但較之宋惠雪的快劍,還是遜色不少!兩人交手不足十招,宋惠雪便將他的肩頭刺傷。黑衣人見敗局已定,從懷中取出一包石灰粉,撒向宋惠雪。


    宋惠雪雙目被石灰粉揚到,火辣辣地疼痛,眼前更是什麽也看不到!黑衣人將長劍刺向她,忽然覺得背後風響,知道陸劍風已經趕來救援,連忙倉惶逃走!


    陸劍風見此人逃走,暗叫可惜!但還是顧及宋惠雪要緊,加上已經擒得一個凶手,也就任由黑衣人離去!陸劍風將宋惠雪扶回客棧,又找來些菜油,為她清洗了雙眼。


    宋惠雪雙眼依舊疼痛難忍,但卻可以勉強視物。陸劍風心中感激她,忙說:“都是我害得你被人暗算!你幫了我的忙,這不知道怎麽感謝你!”宋惠雪抓住了他的手,“怎麽報答我你是知道的!”


    陸劍風慢慢將手抽了回來,隻是歉意地笑了笑。旁邊一個聲音插嘴,“你這小妞不就是想找男人嘛!這世上男人還不有的是!”兩人這才想起,被封了穴道的呂天霸還在旁邊!


    宋惠雪抬手打了呂天霸兩記耳光,“再敢胡說八道,我就將你的舌頭割下來!”陸劍風有些不放心她,也留在了客棧中。呂天霸不再說話,暗中運用內力,想要衝開穴道。


    但陸劍風的點穴手法,得自洪大通的真傳,加上他此時的內力也已不同於三年前。呂天霸試了一夜,也沒能將穴道衝開。


    第二天一大早,陸劍風將呂天霸送到了衙門,自己和宋惠雪回到了通海鏢局。陳振海很高興,把三個兒子都叫到身邊,“我不是說過嘛,通海鏢局就要東山再起了!”


    陸劍風走上前來,“外公,隻抓到一個黑衣人,另一個跑掉了。不過我們已經將抓到的那個送到了衙門,想來很快就有結果!”宋惠雪也走上前來,“在下有話要說!”


    陳振海感到很奇怪,連忙答話,“再次勞煩宋姑娘幫忙,有話請講!”宋惠雪的目光十分冰冷,在陳振海的三個兒子麵上掃過,才一字一字地說:“昨晚我與那黑衣人交手,他用的是你們陳家的劍法,而且劍法不俗!”


    陳振海的臉沉了下來,“宋姑娘是說,是老夫和三個兒子自己殺了和鏢局來往的所有人!”陸劍風也覺得不可思議,連忙問:“宋姑娘,你會不會因為天黑看錯了!”


    宋惠雪搖了搖頭,“在下五歲起,便開始練劍,雖不敢說是劍術名家,但斷斷不會看錯劍招!那人昨夜被我所傷,隻要看過他的右肩,就不難知道誰是真凶!”


    陳振海擺了擺手,“老夫多謝宋姑娘數次相助之情,隻是此事絕無可能!想來是有人冒充我陳家劍法,還請姑娘不要多慮!”說著帶著三個兒子返回了內堂。


    宋惠雪見陳振海不願相信,也不好再說什麽,也返回了自己的房間。到了下午,衙門傳來消息,呂天霸不肯招供是誰指使,但卻承認自己作案。陳振海心中很是欣慰,想來關於通海鏢局的謠言不攻自破的日子不遠了!


    吃過晚飯後,陳振海將三個兒子叫到自己房間,“為父有心將鏢局交給劍風,你們意下如何?”陳忠一向老實,心中雖有不舍,但也沒說什麽,想到老婆又要和自己吵架,不禁有些頭痛!


    陳孝卻很不願意,“爹,劍風雖然武藝高超,但他畢竟姓陸!這和將您的心血交給外人有什麽分別?”陳振海搖搖頭,“孝兒,此言差矣!劍風是蓮兒的骨肉,也是你們的外甥,怎麽能算外人!何況我看這孩子複仇心思很重,我想他留在鏢局,不要一心隻想著報仇!”


    陳孝也不再說什麽了,陳義還是以往的口吻,“全憑爹爹做主!”陳振海歎了口氣,“你們都回去吧!義兒,你留下,為父有話對你講!”


    陳忠、陳孝走後,陳振海才開口,“義兒,你總是沒有什麽主意!但我又怎會不了解自己的兒子,你們三人之中,你的心思最重!”此言一出,陳義冷汗直流,“兒子不明白,還請爹爹明示!”


    陳振海回頭看向他,“你就是太過聰明!為父願意把鏢局交給你,隻是你不該裝傻充愣,總是暗中挑撥你大哥、二哥的關係!更加不應該為了一己之欲,殺害那些無辜的人!”


    陳義跪倒在地,“爹爹,你不要聽那個丫頭胡說,兒子從來沒有做過這些事!”陳振海眼中充滿了失望,“到現在你還不承認!呂天霸上門挑戰,我們都中了毒,唯獨你早上便出去了!”


    “昨夜你不在房中,還讓你媳婦為你取來金瘡藥和紗布,是不是?你要是還不承認,那你敢脫下外衣嗎?”陳義在地上磕起頭來,“爹,為了證明兒子是清白的,我這就脫下外衣。”


    說著站起身來,將外衣脫下,右肩上果然纏著繃帶,但左手卻提著一柄匕首,刺在了陳振海的胸口!陳振海雙目圓睜,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竟會死在自己的兒子手上!


    陸劍風在房中想了一下,雖然自己不願相信,但也不認為宋惠雪會看錯劍招!難道凶手真的在三個舅舅之中!想到這裏。陸劍風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


    陸劍風強迫自己冷靜,心想若真是舅舅所為,那麽會是誰呢?想來大舅剛剛接手鏢局,萬萬不會給自己找麻煩!難道是二舅,想來如果外公對大舅失望,獲利最大的將是他!


    陸劍風不敢輕易下結論,心想隻要偷偷去看一下二舅肩頭,自然會有結論!打定主意,陸劍風剛想換上夜行衣,卻聽見有人敲門,本以為是宋惠雪,卻沒想到三舅站在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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