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們走近了,卻是認得的,竟就是上個月剛見過麵的瓊遙郡主,不過今天的她卻沒有了上次見麵的跋扈,甚至還顯得很有些害羞,見到了依蘭還率先點了點頭,沒說一句話就走開了。


    “這,這是怎麽回事?”依蘭很是驚訝。


    “待嫁的女子是不應該出來露麵的,更何況你還算是媒人呢,她見了你自然會不好意思的。”立春在旁道。


    “待嫁?就是嫁給那個弘公子?”依蘭驚訝。


    “是啊,弘公子雖然不是長子長孫,以後不一定能繼承爵位,但恩封個五品官職是肯定的,並不算是屈嫁了郡主。”立春對皇族中的所有人事幾乎都很熟悉。


    “這,她同意了?”依蘭關心的不是她屈嫁不屈嫁。


    “當然是同意了,還很滿意呢。”立春幾個都很奇怪依蘭的反應,“小姐是不是擔心弘公子的傷啊?聽說郡主自從賜婚後就去照顧弘公子了,直到這兩日才回自己的府邸準備待嫁,應該兩日後就是他們的婚禮吧。”


    “竟然這麽快?”


    “嗯,弘公子的傷重,成親也有衝喜的意思在裏麵,聽說弘公子家也是怕他以後落下病根,所以急著完婚的。”立春上前扶了依蘭,邊走邊聊。


    女人真是個奇怪的動物,在一個月前還吵著鬧著要嫁給花悟寂,可知道了自己終身所屬後也就平靜地接受了,看她還未成婚就殷勤伺候,想必感情也是融洽的。依蘭露出個甜蜜笑容,“回頭記得提醒我,讓六爺好好找太醫給弘公子看看吧,千萬別落下了病根。”依蘭吩咐立春。


    明媚的陽光讓人心情舒暢,逛了好久才返回花悟寂身旁,陪皇上用了晚飯後才回府休息。


    “小姐,怎麽啦,自回府後您就悶悶不樂的。”入夜,立春端了碗冰鎮的銀耳羹來到依蘭屋中,順便鋪床服侍依蘭休息。


    “別忙了,我自己來弄。”依蘭拉住忙著的立春,欲言又止。


    “小姐是不是想問下午她們說我有相好的事?”立春停了手裏的活,站到一邊。


    “你別誤會,我很高興你有喜歡的人。”依蘭急切的辯解,咬了咬牙,“立春,你要知道,你們是能進出六爺書房的,我想知道到底有沒有那個人,那個人是誰。”依蘭緊張地盯著立春的眼睛。


    “有。”立春很爽快的做了回答,“他是府裏的家生子,叫興生,如今在門房上供值,他的父親是府裏的管事,負責采買,母親在針線處,還有個妹妹,隨了母親一起在針線處。”


    “不,我不是不相信你,隻是,”見她如同報履曆般,依蘭有些惶恐。依蘭並沒有做當家主母的經驗,隻是感覺應該要了解身邊人的情況。不過和她們不同的是,依蘭有隱私的概念,總感覺刺探他人的隱私是不應該的。更何況她從未把任何人當作下人看待。


    看著依蘭的反應,立春輕笑,“小姐,您能問這些我一點也不生氣,六爺一定很高興您能詢問我這些,其實這些並不是秘密,福管家和六爺都已經知道了。”她的眼神充滿了鼓勵。


    依蘭無力地笑笑,看來自己依舊是那麽後知後覺,如今穿越到這裏也沒有絲毫改變。“那要恭喜你了,不知道好事訂在什麽時候?到時必定要去祝賀的。”依蘭說的很真誠。


    “我是這府裏的丫頭,從小就在宮中長大,六爺單獨開府後被指過來服侍,嫁的也是府裏的人,我們和蓮蓬不同,生生世世都會是六王府的人,如果王爺和小姐同意我們的事,我們哪天來給小姐磕個頭也就算成了。至於其餘的事他家裏會操辦的。”時代的烙印是刻入立春的血液中的,她自然而然地接受著命運的安排,愉快而且習慣。


    對於她依蘭不會強求改變,她和蓮蓬不同,她聰明且自信,應該說她是王府侍女,或者說是皇族侍女中的佼佼者,無論走到哪都有人稱一聲立春姑娘。在王府中做侍女對於她來說就是一份工作,且出自皇宮的履曆,讓她的工作即體麵又實惠。


    依蘭對於立春來說,最好就是做個和藹的老板,或者說花悟寂就是為了讓立春來指導依蘭的言行舉止,以便能適應王府生活,才這麽安排的。對於這點,依蘭早已經了解了。


    “那好,一切你們自己安排,不過賀禮我還是要給的,除了銀子外還有什麽是你需要的卻又一時拿不到的,能不能告訴我,讓我來幫你安排?”依蘭很真誠地說道。


    她沉默了一下,“小姐,您是好人,從蓮蓬成親時我就知道您是真心對我們好,不過府中人多,以後您的身邊也會有越來越多的人,賞賜應該是您賜下的,不該是我們要求的。”她時刻謹守著本分。


    “對,如果是主子和下人,當然是賞賜,但朋友呢?姐妹呢?這就是一份賀禮,我要給我的姐妹她最期盼的東西,做為她人生中最重要事件的賀禮。”依蘭拉住立春的手,真誠且充滿鼓勵。


    “小姐。”看的出,立春十分感動,“我會記住您說過要給我賀禮的,如果,如果哪天有需要的時候,一定向小姐提出來。”


    “對了,你成親後誰來接替你的工作啊?”依蘭很突然的瞪大了眼睛道,像是想到了一件多麽重要的事般。


    “什麽工作?”立春卻是一頭霧水,愣了好一會兒才啞然失笑,“小姐,我不離開的,成親後依然在您身邊服侍,不會有任何改變。”


    “這怎麽可以。”依蘭像是被人踩了尾巴,激動地站了起來,“既然成親了,當然要有夫妻生活,難不成你還和以前一樣日日值夜?那多不人道。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立春貌似並沒有想過這個,被依蘭說的愣在那裏,都沒有接話。


    “這樣,你成親以後就不再值夜了,像晚上鋪床這種事情就別再做了,每日酉時就回去睡覺,除非第二日我要外出,要正常的話你第二日早上辰時三刻以後到我這就可以了,每個月你還可以休息三日,在家中陪你夫君,好不好?”依蘭如同竹筒倒豆子般,飛快的說完,瞪著兩隻眼睛看著立春。


    “噗哧”立春笑出了聲,眼中卻已經含滿了淚。府中下人成親,如果女方依舊要在主子身邊服侍的話,婚姻常常是名存實亡的。一般都會是在三十歲以後轉為管事嬤嬤後,才可以難得回家過過夫妻生活,但這樣的代價是往往是意味著不再被主子信任,而轉做一些別的工作,比如管理教導新進的小丫頭,或打發到針線,廚房,花園等地方去。


    之所以說會記著賀禮,就是想能不能有機會要到次恩典,能和興生光明正大的團聚兩日,這是興生一直夢寐以求的。


    “小姐,哪有這樣的先例,在主子身邊服侍的哪能每天都回去。”立春說著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突然跪倒在地上,“小姐,我自五歲那年進宮後就再沒有見到過父母,我想,我想”她哽咽了幾次,緊緊咬著嘴唇,“我想婚後哪天能和興生一起回去次,我讓公公幫忙打聽過了,父母就住在城外,是老實的農民,如今老了,有生之年我想讓他們知道,女兒過的很好,已經成婚。”眼淚如同兩條小溪,蜿蜒在她的臉上。


    “這就是剛剛你想要的賀禮?”依蘭是個通透的人兒,看她的樣子就猜了出來。果然她狠狠點頭。


    “這叫什麽賀禮?你成親時給你七天的婚假,讓你好好和你那興生回家住幾日,至於牌子,到時我去和福管家說。”依蘭把她拉了起來。


    “小姐,晚了,您累了一天了,下午又沒有好好休息,趕緊睡吧。”立春手腳麻利地整理好床鋪,給依蘭端來漱口水,又幫依蘭拆了頭發,換了睡衣。她是那麽的高興。


    相比於依蘭,宜貴妃這裏幾乎是要翻了天。


    “惠嬪這小賤人,平時看她不聲不響的,今天怎麽就冒出來,給我去查,看她到底是受了誰的指使。”同樣是回宮以後,宜貴妃卸下白日裏所有的偽裝,氣地摔了還未曾喝過一口的茶碗。


    “娘娘,也許她真的隻是無意的,想要討好您呢。如今這時候,再要是弄的滿城風雨的,這,隻怕。。。”憶安在旁邊小聲地勸道。


    “娘娘,您先消消氣,我們已經表現出了足夠的善意,那小蹄子看不出,萬歲爺還是心裏明白的,您看今日皇上不也沒說什麽麽。”洛嬤嬤也在旁邊勸,今天惠嬪並沒做什麽,要去查那才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呢。


    “善意,隻有我們一廂情願,還有誰在乎過。”宜貴妃帶著深深地挫敗感,“上次舉行答師宴,她來了嗎?生病。多好的理由。順帶著把花悟寂也留了下來。看看今天,他們誰還有把我這個母妃放在眼裏,一個個抬腳就走。不行,憶安,你明天去一次相府,還是請相爺想辦法來一次,哀家已經添著臉低聲下氣兩次了,難不成還要有第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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