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我是不想告訴你們的,但又怕到時候真出了事,你們沒有準備,貿貿然更讓人懷疑,所以還是提前打個招呼。秋依蘭什麽時候會出事,會出什麽事我不知道,事情也不是我做,不過接下去的日子你們應該能好過點了。”相國透露出些,但也有所隱瞞。


    “這,這太好了。”這次是喜極而泣,“那沒了依蘭,含煙,含煙妹妹她是不是?”朱麗華激動道。


    “含煙年紀已經大了,她已經等不及六王爺了,且沒了秋依蘭,六王爺和我們必定心生芥蒂,再把含煙許配給他也沒有什麽意義。倒不如設法讓六爺把麗華扶正,有侄孫女在和孫女是一樣的。”相國咪著眼睛和藹道。


    “我?”朱麗華根本沒想到會是自己,一時傻傻地愣在那裏。


    “恩,你在王府也已經十多年了,我們一直是想把你扶成王府的主人,隻是六王爺並不配合,我們分析是認為你的出身不夠高貴,所以才不肯扶正於你,這才會想到讓含煙嫁給他,這樣對你也好一些。不過現在看來事情完全不是這麽回事,既然這樣,那就沒有理由不讓你成為真正的王妃。”作為一國丞相,那是多麽會說話,隻幾句話就讓朱麗華多年的怨氣一掃而空,且對相國更加的感恩戴德。


    “麗華,麗華絕不會辜負相國和娘娘的信任的。”朱麗華激動地聲音顫抖。


    “嗯。”相國很滿意朱麗華的表現,“說實話,那秋依蘭也的確並非一無是處,至少她教的那個算學就很有用處,聽說還是她提出了要王子王孫們學習代國語和圖悉國語,且她在軍事領域也頗有見地,很得幾位老將軍的認可,我看過她上的幾個折子,寫的都不錯。如今看來她的辦事能力也很高,至少在理家奪權上的那份自信,就不是你們能比的,我還聽說她有別的發明還未曾付諸於實施,說實話,是個人才啊。這樣的小小年紀,就有這樣的成就,要比很多五六十歲才考中進士,根本不管百姓死活,一心隻想撈了錢置辦田產,光耀門楣的官員要好的多了。”相國重重歎了口氣,“唉,也是可惜了。”


    宜貴妃和朱麗華對於國事都不甚了解,隻是默默聽著,沒敢說話:“父親,那您的意思是?”看父親的話告一段落,宜貴妃小心問道。


    “我的意思是,隻求把她搞的身敗名裂,隻要她不再是我們的攔路虎就不去傷了她的性命。麗華,如果你順利坐上王妃之位,而她也能說服自己活下去,那以後你也就別再去為難她了。”錢相國道。


    這些朱麗華並未想過,聽了一時也不能明白,呆呆地沒有回應。


    “算了,這些你們就不用操心了,到時老夫來安排。”相國不想再多做解釋,“回去之後以前怎麽樣,就還是怎麽樣,不要想太多,也別露出什麽破綻。”相國叮囑。


    “是。舅爺放心,這個麗華會做的很好的。”對於這點,朱麗華還是很有信心的。


    “父親放心便是。”宜貴妃也應承。


    六月中旬。


    雖說是入伏沒多少日子,可自從五月二十四下過一次雨之後,已經連著半個月沒有再下過一滴雨。炙熱的太陽烘烤著大地,氣溫高的出奇,連呼吸的空氣都感覺是滾燙的。所有人都想方設法地為自己找一個涼快的地方躲避。皇上早在一個月前就帶著宮眷往更北的行宮避暑,隻有莘莘學子們仍需每日苦讀,不得一日清閑。


    依蘭不願停課,也就不能隨皇上前往行宮,花悟寂無奈選擇留下監國。


    皇帝走了,隻有王子監國,大臣們也就不用每日再冒著如此高溫去上朝,大家都鬆了好大口氣,而宮中的宮女太監更是高興,沒了皇帝,還走了不少娘娘,那日子真是輕鬆了不是一點半點。


    隻有莘莘學子是必須要去學院報道的,哪怕是在很多師傅都因中暑請假在家休息的情況下。


    今天是有課的,卯時初依蘭準時從床上起來,在立春立秋的協助下,很快整理好了儀容。


    剛踏出臥室,就看見花悟寂已經坐在了餐桌旁,“那麽熱的天,很多師傅都請假了,隻有你,還隔天就過去。”花悟寂帶著寵溺埋怨。


    “我也就隔天去,可你是天天去。”依蘭笑著斜了他眼。


    “你哪能和我比,你還病著。”話雖這麽說,可不得不承認,最近依蘭的身子已經很好了,有忙不完的事,且需在烈日下奔波,可從未聽她喊累,每日都神采奕奕。


    “呃,病著?有我這麽強壯的病人嗎?”依蘭抓起個噴香地花卷塞入口中。


    “別忘了,一個多月前你還中過次暑呢,別太大意,累了就休息。”花悟寂拿下她咬去一半的花卷。


    哎,每次都拿那次中暑說事,可其實那次生病不到半天就痊愈了。比起那些學院的師傅強的不是一點半點。


    衝花悟寂做了個大大鬼臉,“知道了,放心吧。”


    相比於依蘭的輕鬆自在,威遠侯卻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大早就在書房中來回的兜著圈子。剛剛兒子追影來辭行時他想製止,可話到嘴巴卻沒有說的出口,看著兒子離去的背景,他恨地跺腳,“不行,今天說什麽也要找六王爺把這事說一說。”


    讓這個已經到了該頤養天年年紀的固執老頭這麽煩躁的隻有一件事,兒子追影和六王寵妾間的緋聞。


    前兩天又有人在他的麵前曖昧地說起此事,讓人坐立不安。


    終於下課了,在揮汗如雨中,依蘭結束了今天的課程。在自己的小書房略做休息,就見立冬走了進來,“小姐,秦將軍來請示,六爺出去了,您是現在就回去,還是下午再走?”


    “告訴他,我們等等就走。”家裏可比這兒涼快,既然六爺外出,當然趕緊回去,依蘭愉快地自己動手收拾了要帶走的東西。


    今天追影沒穿戎裝,一身清爽的胡綢袍子,玉帶束腰,更顯玉樹臨風。


    “今天你沒公幹?”依蘭一出屋子就看見他已經站在了院子裏。


    “等等約了幾人一起吃飯,先送你回去。”他笑笑,陪著依蘭往宮外去。


    天熱,轎中悶熱,都是騎馬在樹蔭下緩行,兩騎並行,說些宮中見聞,撒下一路笑聲。


    今天才走了沒多一會兒,就見對麵來了一騎。


    這條路是六王府去宮中的專用道路,平時除了難得會有住在六王府邊上的幾位致仕的老臣借走這條路進宮,其餘時間並無人能進入這裏,而就算是老臣,那也是要提前就通報的。


    見來人越靠越近,追影使了個眼色,有兩人飛騎往前攔截,而他催馬貼近依蘭,一手搭在腰間的武器上,一手已經拉住了依蘭的手臂。


    來人是威遠侯府的家丁,到追影跟前,翻身下馬,單膝點地,“啟稟兩位將軍,奉侯爺與六王爺均喻,請兩位將軍即刻前往侯府,侯爺有要事相商。”


    侯爺找我們倆個有要事相商?依蘭奇怪的看向追影。


    追影也是一頭霧水,對著依蘭搖搖頭“你回去告訴,我和秋將軍隨後就到。”


    那人應了聲,上馬調頭而去。


    直到那人跑得已經看不見了,追影依舊保持了一手拉著依蘭,一手搭著武器的姿勢。“老爺子又想幹嘛啊?早上也沒聽說有什麽事麽。”


    依蘭也是一頭霧水,“既然侯爺說有事,那就過去看看吧。估計又是那些治軍的事,誰讓你沒事窮顯擺。”


    “在這探討不就是為了落於實處麽,你不肯上奏那隻有我來,這怎麽能說顯擺呢?而且這要從上往下形成壓力也是你說的。”追影瞪眼反駁。


    “切,我就說說而已,可沒想過告訴皇上和那些公爺侯爺老將軍們。”女孩子總有對老頭天生的排斥。


    追影氣的翻白眼,“他們才是這個國家的真正說了算的人,不告訴他們,那這些還有什麽意義?難不成還能偷偷幹?”


    這個道理其實誰都懂,但想著等等會被考校,依蘭心中就有點忐忑,“我就隨口胡說的,你也真信,萬一有些是錯的呢?怎麽辦?”


    “錯了自有那些帶兵經驗豐富的老將軍幫你頂著,怎麽也輪不到你這小丫頭承擔責任的。”追影沒好氣道。


    其實依蘭也很明白,治軍練兵不是小事,絕對不會因為自己說了幾句無關痛癢的話就做出部署的,上次追影上呈的奏折已經把很多隻是想法的事情落到了實處,再加上幾位德高望重老將軍的參詳,其實和自己已經沒多大關係了,可以說大多時候邀請自己隻是看在花悟寂麵上的尊重。這些依蘭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去威遠侯府要比回六王爺府遠了不少,整個隊伍不由得加快了速度。“你家真遠。”天實在是太熱,如今已經巳時三刻,太陽就在頭頂上炙烤,在馬上小跑了好一會兒,依蘭熱得汗流浹背,滿麵通紅。


    “不急在這一時半會兒,先休息吧。”見前麵有一大片樹林,追影趕緊提議。


    “不了吧,侯爺還等著呢。”依蘭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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